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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第八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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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妙手监守自盗,疑窦重重纷纭不一】
卢方等随葛蒙楚到了前厅,却见一个年轻人正在那里喝茶。那人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这时葛蒙楚向卢方等介绍道:“就是这位朋友!”
卢方上前见礼,“这位英雄,幸会!”
那人慌忙站起,“不敢不敢。”然后疑惑地看向葛蒙楚。
葛蒙楚把原由简单说明,当那人听说眼前的就是陷空岛五义中的三位时,忙一一见了礼。之后道:“我虽不才,倒可一试。”
之后便由葛蒙楚引着向白玉堂的住处而去。
边走,卢方问道:“还不知英雄尊姓大名。”
那人略略一笑,“江岳。”
白玉堂仍在昏睡。
江岳坐在白玉堂床榻之侧为其诊了好一会儿的脉,却只是凝神不语。
卢方刚待发问,却闻门外忽然传来女子说话的声音,接着门被推开,樊栀月奔了进来,见到白玉堂后眼泪就淌了下来。一是因那日一别音讯全无而担心,二是白玉堂现在出了异状昏迷不醒。这女孩子真是痴情,旁若无人般对着心上人就只絮絮叨叨自说自话,好像人家一定会听到一样。
可说着说着,却被江岳打断,“等等!”
樊栀月看向江岳,显然若不是他打断自己,她还真没怎么注意到这个人的存在。
却听江岳继续问:“姑娘,你方才说,白少侠为了救你,中了空白首的毒?”
樊栀月含泪点头。
众人见江岳思索了一会儿,道:“如此说来,那我想我有些眉目了。”
卢方等问其所以,江岳道:“空白首的毒一旦身中,非同小可。若常人早就毙命,但以白少侠的内力,倒是暂可将其压制。之后我想他应是每日都用内力将其驱遣,且自以为颇见成效。但是那仅仅是感觉上无大碍了,其实毒素还是深深地潜在体内。”
说着,江岳又俯身向白玉堂领口轻嗅了下,道:“果然是了。”
卢方等问何故,江岳继续道:“身中空白首之人,若是挨过那最凶险的几日而不死的话,身上就产生一种浅浅的香,外人极不易察觉,而我想只因白少侠生活讲究,擅用熏香,因此也没有对自己身上的香味太在意。方才我嗅得,从这香气上判断,白少侠中这空白首已半月有余。”
“那你是说五弟的脑子跟这毒有关?”韩彰问道。
江岳摆手道:“听我说完。”然后接着道:“其实这毒潜在人体倒也非致命的所在,但它却是巫山诸多毒蛊的药引!”
此言一出,包括葛蒙楚脸色都有了变化。众人按捺住惊讶,听江岳继续说:“想这也就是为什么白雕峡上那么多空白首的原因。”
“你是说那么多空白首不是天然长在那儿的?”韩彰问。
“想来应是。且不说它几乎见血封侯,即便有内力深厚的人侥幸不死,那么一旦进入神女祠,那也绝对几乎会逢招必中。”
“就像提着屎盆子去茅房?不着蝇子才怪!”徐庆几乎骂出来,“那巫山的娘们儿还真是毒啊!”
江岳闻言怔了一下,继而点了点头,徐庆的比喻虽然粗俗,但其实挺恰当。
“但其实空白首真正能养仅是几种极复杂难得的蛊。”江岳道。
“那就是最毒最厉害的那些了?”韩彰插言。
“也可这样说,”江岳继续,“我听说巫山毒蛊中有一种叫‘绛嫣’的,是靠燃烧干枯蛊虫尸体产生一种无嗅的烟,若身中空白首毒的人闻到,就会产生记忆混乱的现象,最重的,可致终生痴傻!”
众人闻言面色皆变,卢方忙问:“那可有解救的办法?”
江岳取来笔墨,写下一方,令葛蒙楚速配了煎下。葛蒙楚因颇通医术,因此家中备着很多各色的药材,依着方子,不多时竟都抓齐了。
卢方一直跟着葛蒙楚配药,并详细地询问这些药各自的功效。
但葛蒙楚只道看上去不过皆是些醒脑安神的,但江岳这个人医术很神,且通巫蛊之术,想来他这样用要自然有他的道理。之后卢方又略问了葛蒙楚和那江岳是如何结识的,葛蒙楚只道,这江岳是巫山一带的人。前两年自己的妻子偶患怪疾,曾经被他治愈,后来出于感激,就将其留在家中招待了几日,在这几日通过交谈发现江岳的医术了得,自己还曾跟他学了不少。就时常有往来,几次亲属和家丁中有人患病,有江岳来都是药到病除。
那江岳只道自己身居山中,按葛蒙楚的理解应就是高人隐士之类,于是也不刨根问底,今日出堡办事又遇到江岳,于是请到家中小叙,可巧就碰到了白玉堂的事,谁能说这不是缘分呢。
卢方听后心中也很欢喜,只希望这真的是老天安排,注定能治好白玉堂的病。
药煎好后,白玉堂仍没有醒来。江岳却道事不宜迟一定要现在喂进去。
诸人觉得给一个昏迷的白玉堂喂药颇有难度,但江岳却道,自己常接触病人,对喂药很在行。于是大家这才依允。
一时都围在白玉堂房内。
却见江岳让白玉堂半躺。将药晾至温热,取来羹匙,手指捏住白玉堂两腮微一用力,白玉堂的嘴就张开了。由于白玉堂是熟睡不是昏迷,因此还是很容易摆弄的。
但是一旁的徐庆却看得直咂舌,道:“你可想好了,待会儿老五若是突然醒了看见你这样灌他,揍你咱们可不拦着。”
江岳也没理会徐庆,只用羹匙小心的盛了一勺。缓缓倒进白玉堂口中,然后手指往他颈上某处一按,药就被很顺利地咽了下去。如此这般几回,一大碗药竟全给白玉堂喝了下去,且一滴都没有溢出来。
之后江岳又给白玉堂喂了些水,最后扶他重新躺好。
这才向卢方葛蒙楚等道:“现在就是等着他自己醒来了。”
看所有的人似乎仍很担忧,又道:“放心,即使不能治愈也不会有什么坏处,届时我们再想办法就是了。”
大家又守着白玉堂直到深夜,确定他的确没什么异状后众人才算稍稍放心地各自回去休息。留下两个家丁照看。
一连两天,白玉堂都没有醒来,江岳白天里一直守着,一面劝众人不要担心,一面每天按时给白玉堂喂些汤水。
到了第三日早晨,天刚放亮,葛梦楚就被两个前来报事的家丁吵醒,竟是特地被派过去照看白玉堂的,他们有些慌张地告诉葛梦楚——白玉堂不见了!
葛梦楚开始并不觉得多蹊跷,想必是白玉堂醒了,自己出去走走也未可知。但还是马上就起床,并告诉了卢方等。江岳闻讯也起来了。于是一干人就开始在庄内找白玉堂,结果并没有。于是又扩大到整个堡子,也是一无所获。大家开始有些着急。这时江岳建议众人,不如分头去堡子外面找找,日落之前,不管找不找得到都回堡子,再做道理。
葛梦楚和卢方都同意,并带出去了很多家丁。
日落之前,三鼠兆兰葛蒙楚都纷纷带着人回了堡子,但都没有找打白玉堂。唯等江岳那一边的消息,戌时之后,江岳带去的那一众家丁也回来了,可竟不见了江岳!当然,更不见白玉堂!
葛蒙楚问是何缘故,其中一个稍长的只道,他们几个人跟着江岳入山而寻。恰见一个黑衣人驾着一个白衣人往深山而行,那白衣人看上去颇似白玉堂,很孱弱,因此他们行得比较缓慢。
于是几个人起了疑心,快步赶去,谁知那黑衣人竟加快了脚步,最后竟把那白衣人背在肩上健步如飞。于是大伙儿更是穷追不舍,江岳更是一马当先。可最后越追越往深山去,再加上那黑衣人和江岳的速度太快,几个人竟然跟丢了!后来见日头落了,他们就不敢再寻下去了,况且江岳等也早不见了影子,即便是这样悬崖勒马回到堡子还都这个时辰了,当然几人回途中也遇到不少凶险,亏得都是巫山的老人儿,因此才得以全身而退,当然在这个时候那些就都不值得一提了。
诸人听后眉头紧锁。
这时韩彰问那个为首的,“你们确定看到的那个白衣人真的是白玉堂?”
“回韩爷,小的也仅是觉得像而已。一是离得远,二是咱们与白五爷认识的时日短,也不能就把他的身量记到骨子里是不是?不过,恕小的多言,您说若不是的话,那穿黑衣的跑个什么劲啊?”
“可是老五早上就不见了,你们看到的时候日头都快偏西了,他既能扛着老五奔得那样快,为何早不快走,而偏偏等被人撞见了再跑?还有,落云堡四围方圆这么大,怎么偏偏就让江岳领着你们撞见?往深山中的路千万条,江岳怎么就走得那样寸?”
“老二,你是疑心那江岳?”卢方问。
这时丁兆兰道:“也许那是能通往神女祠的为数不多甚至唯一的一条路也未可知。更或许是那江岳想到了许是神女祠的人所为,因此特向那里追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