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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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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授金令语焉不详,偶得锦帕漫惹疑猜】
展昭和白玉堂寻了一夜,也未见樊栀月半点儿踪迹。眼看天将破晓,尽管心中着急,可展昭却已不得不回开封府,准备随包大人早朝。但心里却心疼白玉堂一夜奔波,于是微握了他的手道:“玉堂,你也暂随我回开封府吧,且立了案,也好有更多兄弟帮着找樊小姐。”白玉堂想了一下,因也一时也无它法可寻,于是点头答应。
早朝之后,展昭随包大人正要出宫门,忽见大总管萧禄追上来。萧禄先向包大人见了礼,然后笑呵呵地向展昭道:“展大人,圣上召您去御书房呢。”
展昭闻言看向包拯,包拯略点了下头,道:“圣上既召,还不速去。”目光中却尽是叮嘱关怀之意。
展昭进了御书房,施礼下拜。
赵祯看了他一眼,之后屏退左右,离座而起,步下御阶,至展昭面前:“展护卫请起!”边说边施手将其搀扶。
展昭起身之后,望向赵祯,却见他甚是关切地看了看自己的脸,道:“展护卫脸上的伤看上去大好了,朕心甚慰。”
“谢圣上关心。”嘴上虽谢着恩,心中却闪过前些天那小白鼠日日殷勤为自己上药的情景,心下不禁忽然暖意涤荡。
见展昭目露暖色,赵祯一笑,道:“前番之事……朕已命萧禄处置了那个叫玉梅的宫女!”
展昭一怔,继而道:“她亦是无心之失……圣上何必!”
“哼!”赵祯一甩袖,愠道:“区区贱婢,竟害我臣子毁颜,岂能饶她!”
“圣上回护之心,臣铭感五内。”此时展昭语调中又没了热度。
“展护卫宽厚,自不记挂于心,可那妇人促狭,着实可恨!”赵祯说着,忽又向展昭一笑,“朕知道,太师与你们开封府素有些不睦。可庞妃之前也是挂念幼弟心切,因此言辞激烈些……”言至此,却见展昭忽执礼而跪,道,“娘娘岂有过失?皆是臣办事不力,致圣上与娘娘劳心!”
闻言,赵祯没有马上答话,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即便是跪着也依然如傲雪之松的展昭,半晌,才道:“展护卫请起。”
展昭遵命而起后,却闻赵祯继续道:“庞豹与庞妃虽不是一母所生,但亦甚得朕心。因此,着实不希望他有事。”
“臣明白。”展昭道:“圣上统盛世,庶民之命都尚与王子同重,开封府又岂会依庶正亲疏而分轻重缓急!”
赵祯闻言,面露赞许之色:“卿虽仅居四品,却实朕股肱之臣,得之何幸!”
“圣上谬赞,臣惭愧。”展昭面无微澜。
“怎是谬赞?当之无愧!”赵祯说话间自袖中取出一物,道:“今后办案时可不用处处拘泥,权宜方便为上,有挡路者,且以此示之!”说着,将那物授于展昭,展昭接过一看,却见是一金令,忙跪下谢恩。却听赵祯又道:“持此令牌,凡入公侯王府可不必通禀。此外,京中调兵千以内,可不经枢密院;它府调兵,出此令牌,无有不从!”
展昭闻言一惊,复又双手将金令呈于顶,“此权过重,恕臣不敢当!”
“舍卿其谁!”赵祯说着手一摆,示意展昭不可再辞。
……
御书房外,大总管萧禄率一众人奉旨远远地守着。宫院深静,御书房里说些什么,旁人半句也不知。
足有小半个时辰,展昭方出。萧禄奉旨将展昭送到宫门,展昭道谢称别后,出至御街之上。一不经意却瞥见,白玉堂竟在对面。于是匆匆横街而过,至白玉堂面前,道:“不是说好了且在府中稍候吗,怎么来了?”
“听说……”白玉堂语带戏谑,“皇上想他的猫了。”说着,眼睛着意地扫过展昭的脸颊,“还好,这次没再添一根‘猫须’!”
展昭闻言不禁忍俊,却道:“莫要耽搁了。你我还要快些去寻樊小姐。”
“似乎是急不得了。”白玉堂忽然道。
闻言展昭眸中不禁闪过一丝疑惑。接着却见白玉堂从袖中掏出一方绢帕递与自己。
接过展开来,却见那帕上画着一簇牡丹,其妖冶茂盛栩栩如生,旁有书一行,“云雨枉断肠”!这些倒还尚可,可当展昭看见其下落款时,不禁黯然变色,那是三个字——陆远川!
“这是何故!”展昭登时将绢帕还与白玉堂。
白玉堂接过那绢帕,又看了一眼,道:“今晨,你和包大人等方走,就有一娃娃找到府衙,说是送信的,称有人在太白楼等我,欲告知樊小姐下落。”
“多大的娃娃?”
“七八岁模样,是个小花子。说有人给了他一锭银子,教他传这么一句话。”
“可有问他那人是何特征。”
“这孩子说不清。况且即使说得清,也未必就是有关系的人。想一句话可以经多少个人。”
展昭闻言点点头,却听白玉堂继续道:“我赶去太白楼,却不见人影。听伙计说,之前确有一紫衫公子来过,但仅留下这一方绢帕说是给我,就走了。”
展昭闻言冷笑:“看来樊小姐的失踪倒也和陆氏有关了!”说完又盯着白玉堂道:“不过那陆远川对白兄倒也真是一往情深!”
“死猫!你被醋烧了脑子了!”白玉堂剑眉一挑,急道:“这说明栀月很可能已被带往了巫山!”
展昭先是一怔,继而恍然般道:“是了……李太白、牡丹……‘云雨巫山枉断肠’!”
闻言,锦毛鼠白了展昭一眼,道:“你想想,他既不想露面,大可以教人把帕子带去府衙直接交予我,又何必引我去太白楼?想必这“太白”“牡丹”皆是隐喻李太白《清平调》中的这句了。”说着,白玉堂又将绢帕展开,指着那“雨云”和“枉断肠”中较大的间隙说,此书笔法端正,按理说不应字隙不匀,可这里明显较大的空白不正似乎有所隐含吗?”
展昭接过那绢帕又细看了一番,遂微点了点头,却又道:“即便是有所告知,可想起白兄和那陆远川正初识于洛阳牡丹园,谁又能说他没有双关之意呢?可见相思不浅!”
白玉堂这次连话也没说,一甩袖,走人了。
虽嘴上吃陆远川的味,可看着那帕上的牡丹,展昭心中想的更多的却是自己与玉堂初次欢好也是在那牡丹园。现如今许多矛头都指“巫山”……可这一句“云雨枉断肠”,却实非佳谶!
思至此,展昭不禁微微黯然……待再抬头时,却已不见了那白衣人的身影。
这一天展昭都没看见白玉堂。却是樊忠报到开封府,说当日樊栀月的马车竟由那匹马拉着自己跑回了樊楼。车上还有尚自昏迷的车夫和伙计五儿。展昭前去查看了一番,发现车上没有打斗挣扎的痕迹。想必是樊栀月也是一并被迷昏了掳走的。后来弄醒了车夫和五儿,他们却只记得当时是在赶车,至于自己是什么时候昏迷的都不知道。
展昭没有将樊栀月可能在巫山的事告诉樊忠,只道官府正在寻找,一有线索就告知他。
晚上,展昭守着一盏孤灯久坐,却迟迟不见白玉堂来,或想他许是回太白楼了。但还是未免有些担心……正自胡思乱想之际,却忽听窗棂一响,紧接着那人就飞了进来。
见展昭还未就寝,白玉堂笑道:“果然是夜猫子!”
展昭终于一笑,“还以为玉堂白日生展某的气了呢。”
白玉堂没有接展昭的话,却是道:“我有些事要和你讲。”
展昭闻言,起身拉了白玉堂的手,引他在自己身边坐下。做好了倾听的准备。
却见白玉堂似乎不耐烦地将手一甩,“谁要和你在这里说!”
展昭一怔,还没待弄明白,就见白玉堂抬掌将灯扑灭,继而拉展昭入了帷帐。
屋里霎时一团黑,展昭莫名其妙地被那硕大的白老鼠压在身下,紧接着就是一通乱摸!
展昭身体蓦地绷紧,“玉……玉堂,你要做什么!”
白玉堂也没答话,手下依旧,没一会儿却忽然在展昭的腰间停住,继而一掏。展昭这才忽然想起白天赵祯密授他的那枚金令……可如今,却已在白玉堂手中!
现在,基本适应了黑暗的展昭分明看见白玉堂拿着那金令在自己眼前晃了晃,“说。这是什么?”
见状,展昭本能地去拿,却被白玉堂将手一转巧然避开。尽管是暗影中,展昭仍隐约看得见白玉堂狡黠的笑,“与男人私相授受,猫儿,你可犯了七出之条!”
闻言,展昭猛一起身将白玉堂撂了下去,并顺手夺回金令,道:“你胡说些什么!”
白玉堂悠然坐起,笑道:“还不从实招来!否则,爷可要写休书了!”
听闻白玉堂说要写休书,展昭一把擒住他的手腕,道:“婚约如何?休书又如何?不管是有名还是无份,展某都要定了你!”说罢将那人扑在身下,好一番蜜吻。直到两人都彼此夺尽了对方的气息,才不得不稍事分开。展昭看着此时已温顺多了的小白鼠,不禁宠溺地在他鼻尖上一勾,问:“是不是又跟踪我进皇宫了?”
“那地方爷早去腻歪了,才懒得进!”
“哦?”展昭不由略显诧异。
却见白玉堂笑道:“爷自有通天眼。所以展小猫儿,还不快从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