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3、第二十三章 ...

  •   【自食其果鼠遭猫算,载酒探郎竟逢郎夫】
      在回开封府的路上,展昭问及白玉堂那樊栀月是谁,白玉堂告诉他,那丫头是樊楼老板樊齐川的女儿,与自己家有些交情。但至于什么“指腹为婚”之类的,白玉堂却没提,因想自己反正也不会答应,今此匆匆一面后,两人也仍无交集,所以又何必提那些无聊之事。
      是夜,两人偎在床上。尽管已经盥洗过了,但展昭还是捉起白玉堂那沾过玉果的手指送到自己鼻端嗅了嗅,继而将其贴到唇边,问,“玉堂,你所说的那‘玉果’和‘夜合花’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玉堂闻言,微微一笑:“专有那一众纨绔子弟,镇日收一些玉果核在囊中,也有将其研成粉末携带的……总之兴致来时,就将其佐入酒中彼此饮下……”然后,看着展昭,“你也试过了,不过微嗅其息,就已那般,如若喝了……”
      忽然,展昭发现白玉堂的脸微微红了,这才发觉,原来二人一直并身坐着,倚着堆叠的被褥,几乎是额角相抵说着话儿,不禁一时情动,在那小白鼠微红的颊上轻啄了一下,白玉堂唇角隐隐现出一丝喜悦,但却仍做若无其事状,继续道:“这玉果儿倒还有限,不过是教人乱情而已,可若辅以夜合花的香气,则极有可能让人神智昏聩。”这时,白玉堂将手指轻轻从展昭手间抽出,微搓了一下那两根拈过玉果儿的手指,“玉果儿是有毒的。偶然服之可得趣,但若常用,必会愈发不能自控、涉入无度……终至精枯血尽而亡。”
      听到这里,展昭眉头微皱,道:“前番在洛阳时,记得初老似乎说过,陆氏对你所投之毒中,就有淬自玉果核的东西。只可惜,我未见过这物,两次巡查竟都将它疏漏过去。”
      忽然,白玉堂起身坐直,微倾向展昭道:“尽管断案最忌乱猜。可,你不是也听说那庞豹失踪前曾一直与一红衣女子来往吗?”
      展昭闻言,探问到:“你是说……陆素贞?”
      白玉堂点头道:“之前陷空岛一丧五命,因发出江湖贴缉拿九尾狐。至今,已接到不少朋友送来的消息。总而来看,基本可以断定,那陆素贞近半载来,确是常驻京中。”
      “但,这种种之间却并无必然联系。”展昭道。
      “因此才说这仅是我隐约的感觉而已。可恨暂寻不到实据可以定论。”说完,白玉堂又仰回床上放松下来,“也可能,是因为她曾与我们结怨,所以才喜欢往这上猜吧。”
      接着,白玉堂停了半晌,才又道:“有人说她已回巫山,”接着忽玩笑般说,“不会连那小国舅也一并掳去了吧。”
      展昭却没有再说话,而是侧卧下来,屈臂拄床,手扶额侧,瞧着白玉堂。垂下来的头发撩到了白玉堂脸上,弄得白玉堂一阵痒。于是不禁将那些头发挑到一边,问到:“猫儿,想什么呢?”
      “我在想……”那猫忽然笑得甚是诡秘:“不如……我们也去一趟‘巫山’!”
      “做什么?”白玉堂认真地问。
      “共赴云雨!”展昭说完,就已将那尚自懵懂的小白鼠牢牢扑在身下!
      二人缠绵相吻,手不由渐渐交握在一处,白玉堂却忽然觉得掌心一硌,于是略推开展昭,分开手来看,却见竟是一枚玉果核!
      “死猫,何时拿的?”白玉堂霎时瞪起眼睛,甚是惊讶。
      展昭却不疾不徐,从白玉堂手中将那玉果核拿回,笑道:“展某因公事故,特拿来取证。”
      “哦。”白玉堂似乎放心地点点头,又道:“那快放好,切莫丢在床上。”
      可话音还未落,竟见展昭那拿着玉果核的手猛一握,待再展开时,却已是一手的齑粉!白玉堂惊诧之余,还未及问那猫要做什么,却见展昭手又忽一扬,转瞬间这帐内便如下了一场金雨般,刹那浓香弥漫……待尘埃落定后,已浑身酥软的白玉堂才终于明白了这猫包藏的祸心!可也就在这时,展昭将锦被一抖,紧紧地将两人都扣在了里面!
      “瘟猫……白爷爷饶不了你!”
      “火是你点的,这叫自作自受!”

      第二天,当白玉堂醒来的时候,展昭已经随包大人上朝去了。
      于是他忿忿地扯尽了展昭床铺上几乎一切能拆下来洗的东西,然后卷成一大团,送去了开封府衙里专供浣洗的张妈那儿。
      当然,这也让全开封府的人都知道了——白五爷,回来了!
      可不知为什么,自洗了白玉堂送来的那堆衣物后,那寡居多年的张妈竟忽然答应了一直有意于她的灶房李伯——梅开二度结连理了!
      可白玉堂却赌气回太白楼住了,誓不再和展昭挤猫窝。
      可怜展昭白天当值,夜晚又不放心离开开封府,因此,也着实寂寞了几天。

      这一日,展昭巡街而归,迎头竟撞见一粉盈盈的女娃儿。他一眼就认出,是那日樊楼的樊栀月!
      见到展昭,樊栀月灿然一笑,露出一排莹洁的贝齿,道了一声,“展大人。”
      展昭亦回以温和一笑,问到,“樊小姐,你来这儿是有什么事吗?”
      “我……我找玉哥哥。”樊栀月语带羞涩。
      闻言,展昭眉头先是微一皱,之后又莞尔,“他……又非这里的侍卫,缘何来此找他?”
      “我问过樊楼的伙计们,他们说……全开封的人都知道,去开封府衙里最可能找到他。”
      展昭听后不禁略苦笑了一下,道:“他住太白楼,并不在此。”
      言罢,转身便要回府衙,却听樊栀月唤住他:
      “展大人!”
      展昭闻声回头,却见樊栀月向身后一马车处招了一下手,立刻有一仆从打扮的小伙子自车内拿出一坛酒,之后向展昭走了过来。却闻樊栀月道:“其实我去太白楼也未必找得到他,还是麻烦展大人等见到玉哥哥的时候,把这个送给他。”
      见是一坛酒,展昭一笑,道:“白五爷可是从来不缺酒的。”
      “这个不同。”樊栀月声音轻轻,一脸娇羞,低首微捻着衣角,道:“这是我自己酿的……婆婆教的。”
      “婆婆?”展昭疑惑地问到。
      “就是……江宁婆婆。”说完,樊栀月抬首一笑,向展昭解释了其中缘由。
      原来前岁,樊齐川因有事要去江宁,便欲顺道去拜访白玉堂的乳娘江宁婆婆。栀月知道后便执意要和父亲同往。樊齐川架不住女儿软磨硬泡,只好答应。及至江宁后,江宁婆婆见栀月水灵秀气言谈温柔,非常喜欢,于是便留他们父女在酒坊多住几日。樊栀月自然高兴,樊齐川也不好推辞。而且几日的相处,江宁婆婆更加觉得栀月勤谨又聪明,玲珑又不失端庄。栀月也觉得与婆婆非常投缘。当然,她更喜欢的是伴其左右,听她讲白玉堂小时候那些或让人倾慕不已或让人忍俊不禁的桩桩趣事。之后樊齐川要启程回金华,栀月非常舍不得,竟乞求父亲先回家,自己好再住些时日。待想走了,就寄信回去,届时再派人接自己也不迟。樊齐川听后非常不悦。因为之前白家搁置女儿婚约一事已让他有些气恼,尽管自己也有点不死心。可如今婚事还没谱儿呢,女儿却要先住婆婆家,这让自己颜面何存?但却终究还是没拧过樊栀月,勉强允了她。而栀月深知白玉堂爱美酒,于是竟不顾什么闺阁矜持、礼法家训,跟婆婆学起酿酒来,每每想到那比酒还让人心醉的人儿,她就觉得心比蜜甜。之后,终于在江宁婆婆的指点下酿出了几坛酒,带回金华的家中藏着。这次来京城本是特带了两坛给看着自己长大的忠叔尝尝,谁想竟意外遇到了心心念念的白玉堂。
      之后,樊栀月又道:“此酒本就是为玉哥哥而酿,今能与他饮,也算夙愿得偿。”
      听罢,展昭只是淡淡笑了笑,然后接过酒,道:“那么展某一定将小姐心意代为传达。”
      樊栀月这才满意一笑,屈身施礼称谢,之后便上马车而去。

      当天晚上,展昭就拎着酒去太白楼找了白玉堂。而白玉堂却只道这猫乃是为那夜“过激”的行为前来致歉,况且这猫更是极少主动邀自己饮酒,因此心下不禁暗暗高兴。
      晚膳时,喝着这酒,白玉堂故意连连夸赞。可竟不见展昭露出多少笑容。
      直到酒将见底儿,展昭才对白玉堂道:“今日樊小姐到开封府找到展某,托将这酒交给白兄。”
      白玉堂一怔,不由地渐渐敛了笑容。
      继而展昭便说起了这酒那周折的来头。
      白玉堂听罢,竟没有埋怨展昭瞒他酒的来历一事,倒是微有歉意地对那猫道:“其实……我那日并非有意不说。而是那什么‘指腹为婚’之类的,在我看来皆是当年我娘及大哥和樊家的一场闹剧,从来不觉得与我有什么关系,所以……”
      说完,白玉堂瞧着展昭。
      却见那猫微一笑,道:“指腹为婚?哦,这个,若非白兄亲口说,展某还真的不知道呢。”
      “什么?栀月今天没与你说这些?”
      展昭悠悠端起手边的茶盏,饮了一口,“没有。”
      白玉堂似乎终于恼了,一站而起!
      “展小猫!你要怎样?别弄得白爷好像对不起你似的。”
      闻言,展昭缓缓起身,走到白玉堂身侧,抬手扶住他的双肩,使之面对自己,“展某从未怀疑过玉堂的心意。”言罢,轻轻拥住了他。
      其实若说展昭心里一点滋味没有,也不是的。按说他并不是患得患失之人,但不知为何,只要事关白玉堂,他总不能淡然,尤其这樊栀月的出现,让他不禁想到了丁月华……想二人之间还有多少人和事,需要去层层撇开……且仅这几日的“独守空房”,就已让自己深感煎熬,因此,展昭忽然很怕有一天真的会发生什么,使他与白玉堂骤然分开!
      可这些情话儿他说不出口,只好默默将那人拥在怀中,让寂静来平服这白老鼠小小的火气。

      恰此时,却忽然响起了叩门声。
      白玉堂将展昭推开,道,“进来。”
      却见一穿着不俗的中年男子进得屋中,先向展昭施了一礼,然后向白玉堂道:“二爷,樊楼的二当家樊忠来了,十分着急,说要见您。”
      说话的,正是太白楼京城的掌柜白喜。这太白楼在大宋朝诸多大的路府中都有分号,乃是白家的产业,而白喜是自小跟着白金堂的,因为精明且稳妥,因此被委派打理京中太白楼的生意。
      闻言,白玉堂先是一诧,继而略整了衣袍,道:“快请进来!”
      白喜闻言转身而去。
      不多时,引得一遍身罗绮却衣着庄重的男人进来,这男人看上去五十上下年纪,本应是极有气度,此时却似乎因为焦急而略有失稳重。
      见到展昭和白玉堂后只匆匆一揖,道:“白少爷,今日头午栀月小姐带了一坛酒,说是要去送与您,您可见着她了?”
      白玉堂闻言不禁看了一眼展昭,而后向樊忠道:“可是有什么事?”
      樊忠使劲儿点了点头,并拭了一下额角的汗,“栀月……栀月小姐到现在也没回去啊!”
      闻言,白玉堂和展昭俱是一惊,不禁对望了一眼。
      却听樊忠接着道:“连与她同行的车夫和伙计五儿也不见了踪迹!老仆我已经撒人出去寻了两个时辰了,不要说人,就连那马车的影儿也没见着啊!”说着不由又重重叹息了一声,“现今老爷又远在金华,若栀月有什么闪失……这可叫我,我……”说着,不由地更是口打唉声,顿足懊糟……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