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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   【宓妃阁舍怨取灵药,盛芳园拥醉赴云雨】

      话说,初雪如虽然一见到白玉堂就总有些气,但毕竟为人正直。且此事牵涉公理正义,因此也倾力而为。
      谁想,经过几番试探后,他竟忽然面露惊喜之色,似自言自语般呼到,“可幸……可幸啊!”
      一旁的白玉堂及初莲听来诧异,忙问其所以。
      但听初雪如道:“你们可知,这女娃儿所服下的毒竟是‘百日还魂’!”
      一听这名字,白玉堂就觉得里面有些文章,于是问:“伯父,何谓‘百日还魂’?”
      “所谓‘百日还魂’乃淬自怪蛇‘碧斑血夜蝰’。毒发后,乍看去似已气绝命归。但九九八十一日后,即可生而还魂!”
      一旁的初莲闻之不禁喜形于色,“如此甚好!也不必又多个枉死之人了。”
      “不过……”初雪如竟喜而转忧,“必得有‘九命还魂草’的浆汁,使其九日一服,否则,即便活过来,亦是没有精气神魂,生而如死!”
      白玉堂闻言先是一怔,继而却冷冷一笑,“勿忧!待我去弄那‘九命还魂草’!”

      宓妃阁里。江水婧手抚一个小小的羊脂白玉瓶儿,笑道:“妾身没猜错,白五爷果然来了。”
      白玉堂亦是微微一笑,吊梢儿的桃花眸此时竟是鹰一般凌厉,黑长的睫羽,敛着山雨欲来般的浓云墨色,“说吧,什么条件!”
      “手心手背都是肉!身为姨娘,我救了素贞,又岂能弃远川而不顾?”
      闻言,白玉堂眉梢儿一挑,眼中闪过一丝诡谲,“陆远川?难道……他做了什么恶事,也需要姨娘来善后?”
      “白五爷是聪明人,自不必妾身明说。”江水婧把白玉瓶握在掌心,“就看白五爷究竟是想替那死了的窑姐儿讨公道,还是想为那尚活的罪妇续寿命?”
      白玉堂没有说话,却是握着画影的手,又紧了三分!
      “为什么!”半晌,白玉堂忽然冷冷地问,“陆远川为何要毒害展昭!”
      “无论如何,”江水婧凝着白玉堂,语带深意,“远川从未想过要害五爷。”
      白玉堂却并未理会她的弦外之音,继续问到,“他主动接近我是何所图!”
      “如果白五爷在洛阳待久些日子,就会知道,以陆家之家势,远川身为独子,为何双十又五,却仍未娶妻。”
      “与我何干!”
      “你与那初家来往甚密,想必初氏父女也没说远川什么好话吧?其实这皆因为远川,从不喜欢姑娘家!”
      白玉堂闻言,眉头不禁轻轻一皱!
      “你与展昭之情,我已窥见。而远川对你一见倾心,对展昭因妒生恨更不是意外的事情。”说着,江水婧手一扬,羊脂白玉瓶飞出,白玉堂接住,惑然地看了江水婧一眼。
      却听江水婧又道:“至于那窑姐儿雨鹂之死,你三人皆有过责,若五爷非要全归咎于远川,那在妾身看来,您和展大侠真是枉称侠义了!那瓶中即“九命还魂草”的浆汁,权且是替远川向二位致歉了!”
      继而,江水婧又道:“至于妾身之前所为,我想白五爷也有兴趣听个解释。我虽收了那庞佶的银子,帮他重创刘太师一党,但却不必给他做遮羞布;我尽管想保素贞远川平安,但也无须搭上含翠性命。我这宓妃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毕竟,论势敌不过陷空岛,论财更惹不起白金堂,至于开封府亦是巍巍不可轻犯,妾身活这了几十年的岁月,自知之明还有些。但其实说到底,我江水婧打心底也是真心敬重五爷和展大侠。如若他日江湖相逢,希望算得上是朋友!”

      白玉堂闻言,轻轻一笑,“江老板也知道,我白玉堂出自营商之家,因此……”说着掂了一下手中的玉瓶,“向来只做买卖,不交朋友!”
      江水婧闻言,脸上的笑意不禁微微一僵,却听白玉堂继续道:“陆氏兄妹的人头,且寄在项上!若再犯在我眼前,白爷早晚销去这笔账!”
      言罢,转身而去!

      回到初家,展昭已经在那里了。看来初雪如已经对他讲了叶含翠之事。
      白玉堂将那羊脂白玉瓶儿交到初雪如手上,初雪如远远启开瓶塞儿,迎风而立,片许,道,“是‘九命还魂草’没错!”
      继而又说,“每隔九日,只须取三滴点入净水中,助其服下,九九之后,人可活矣!”
      闻言,白玉堂如释重负般轻吁了一口气,展昭看了他一眼,唇角不禁也浮出些许笑意。

      洛阳府衙大堂之上,仵作验明——案犯叶含翠业已畏罪自戕而亡!
      府尹吕肃忠亲自写好结案的文牒并盖上洛阳府大印,交与展昭。
      叶含翠则安置在初家的医舍中,由初雪如医治着,静待复原。

      至此,展昭可以启程回开封府了。

      四海会。
      展昭在客房中刚整理好自己明日将行的包袱。就听见窗棂上“叭”地一声响。
      那声音就像一颗石子抛进明净的湖心般,涟漪顿时层层散开,笑意微微漾上展昭的唇角。
      推开窗子,果然看见那一身白衣的人儿立在街上,右手提着剑,左手竟然拎着酒坛。尽管离得颇远,但展昭仍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人眼中烁烁的光华。
      “明日就要回你那猫笼子了。不想趁夜快活一回吗?”说着扬了扬手中的酒。
      展昭一笑,回身取了巨阙,继而身子一飘,就落到那人面前。
      “但不知白兄预备让展某怎样‘快活’?”展昭微挑着唇角,语带戏谑。
      那人却笑得更诡,“但不知展大人有没有胆跟白爷去‘盛芳园’一游呢?”
      展昭闻听一怔,心想,这白耗子特地来找自己,莫不是竟拉自己和他夜宿青楼吧?
      见状,白玉堂不由心下得意,想,这猫毕竟忠厚,终是经不住自己一逗。
      但也没说话,却忽然转身,脚下一点,飞上房脊。继而恰如月下飞仙般,向着东南奔跃而去。
      展昭来不及多想,也飞身跟上。
      一刹那间,二人仿佛又在汴梁城中一般,凌风踏月,涛卷云驰。

      及至一处,白玉堂忽然飘身跃下,转而不见。展昭也随之下去。
      却一刹那间只觉浓香卷面,使人悠然欲醉!
      月亮清辉下的牡丹庭院,美得不似人间。
      这就是“盛芳园”,借着月光,石坊上飘逸的字迹清晰可见。
      可惜展昭虽来一番洛阳,却没有片刻闲暇涉足这个地方。
      花香在清静的夜中更加浓郁,再看着眼前这白衣胜雪的人,展昭忽然觉得自己竟有些熏熏然了。
      忽然又觉得好笑,这“盛芳园”竟险些被自己误以为是青楼。
      见展昭之神色,白玉堂悠悠一笑,“怎么样猫儿,这喝酒的地方白爷选得不错吧?”
      说着,径走到墙角的一处秋千架,兀自坐下,更屈起一条腿登上那侧旁的链索,拿酒的那手,搭到了膝盖上。
      明明是那闺阁美人坐的地方,可现在被那人这般架势往上一坐,大大拉拉,不伦不类,展昭看在眼里,不由地噗地笑了出来。
      那人却是没什么察觉,倒是启开泥封,自己仰起头先饱饮了一口!
      酒香霎时飘来,诱得展昭也不禁走了过去。
      也不用那人请,自夺过酒坛来,仰首而饮。
      白玉堂见展昭连饮数口也没有放下的意思,不由伸手上来夺,却被展昭闪身躲开。谁知这却勾起了白玉堂的武瘾,却见他蹬着秋千索链的那只脚猛然一点,整个人倏然腾起,紧接着骤然一旋,却似冲天而起的白雕一般,以离弦之速扑向展昭!
      就在那猫眼看着将成为爪中之物时,却见展昭双肩忽然向后一拢,以些微之距饶开,紧接着身体便如风筝般盈然向后牵引而去,却极其迅速,以致圃中的牡丹花瓣亦被挣落一片,乍然间英华漫卷,刹那时却又落红满径!见酒未到手,白玉堂哪肯罢休,遂然换招又奔展昭……
      这一蓝一白两个人,追着这一坛美酒,腾挪相逐,如鹄雁相嬉,掠花点水,不知不觉间,已是月转回廊,二人竟也几乎“游”遍了这牡丹园!
      终于,展昭不再躲闪,撩衣坐在一石凳上,微喘笑看着白玉堂。
      白玉堂走近,一把夺过酒坛灌了一口,那酒浆顺着脖颈淌下,竟湿了胸前不小的一片。然后却见他盘膝向地一坐,将酒坛牢牢抱在怀中。
      而此时展昭看在眼中,觉得那人活像个好容易抢回宝贝油瓶的小白鼠。
      于是不禁离开石凳,坐在那人身旁,试着拽了拽那坛沿儿。
      谁知那酒坛竟被他一拽就拿了过来,展昭看看,竟忽然觉得没了夺酒的兴致。
      恰此时,月光映在那白衣人脸上,方才酒淌过之处,竟隐隐泛着稠光……展昭看在眼中,忽然只觉心下一热,酒坛掷在一边,双手猛然扶住了那人的肩,唇悠然贴上了那人颈上的酒痕……
      那人微哼了一声,身体竟也渐渐软下来,柔如丝帛……

      “这案子……真就这样结了吗?”忍着喉头难耐的酥痒,白玉堂竟和展昭说起公事来,也许他是想用这种方式分散自己和展昭的注意力,不致让自己过快地沉沦。
      “宫门之斗,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可妄动。”展昭的唇由那玉颈贴着雪白的肌肤擦到那人耳根。
      “可那庞佶老儿,歹毒至此,难道就这样放过他!”白玉堂呼吸渐促。
      “天理昭彰,不枉不纵。那庞佶不过是在一步步自掘坟墓。”展昭的手已经顺着白玉堂的衣领摸到了他的胸膛。
      “猫儿……”白玉堂尽力压低声音,不致让自己的话音走调儿,“庙堂之险恶更胜于江湖。你此生,可叹都要在这条险路上奔波了。”
      展昭闻言,停下了唇畔和手下的动作,转而捧上白玉堂的脸,让他和自己相对。此时,白玉堂的眸中已尽是轻云薄雾,却只觉得展昭的眼睛好似霁月清辉下的海面,幽宁深邃,而又美不胜收。
      “但求,一剑在手,一人在心!”,展昭声音清朗,字字如刻!
      白玉堂还没能来得及细细品味这话,却已被展昭欺身上前,压在身下!
      风扰花魄,盛园异香萦绕,唇齿相依,绵绵尽是情丝……
      “玉堂……”展昭的声音此时已经含混到几乎听不清,但手指却准确无误地抚上了白玉堂心窝的那缕紫痕,“你,欠我一件事……”
      ……
      翌日,展昭快马回开封复命。
      向来晕水的白玉堂却不得不选择自洛水坐船回陷空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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