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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第一百三十五章 ...

  •   此时丁兆蕙的左颊已然肿起,连开口说话都有些困难,自然是不能再度大骂。但听方才白玉堂所言,却当真气得一口血都要喷将出来!心道:这可是原本亲如一家的兄弟啊!纵他白玉堂失了记忆,可从前那些兄弟情分却做不得假,他却当真能做下此等悖人伦的逆事!回想,在白玉堂失忆之前,他就已看出种种端倪,当时不敢确认,可如今看来竟是全未想错!那更可以说,在白玉堂失忆之前,明知展昭是月华之夫,却仍与其勾搭暖昧,且又常于人前暗中交锋。可如今一个失忆就想洗白干净,岂非便宜!
      其实,丁兆蕙在巫山时就隐约知道白玉堂因中毒之故头脑或有时候不清晰,但何时竟变得如此严重,却真不知晓。但观其现在与展昭之情,若真失了记忆哪还能有这等情意在?可见其中多有蹊跷,必有不能告人之关节在!
      而丁兆兰之所想与丁兆蕙类似,虽然他也不尽知玉堂失忆之事,但只觉如今观来是全不能信!而他更多的愤意却只在展昭身上,想自己兄弟二人抛下老母弱妹,九死一生与他展熊飞奔赴巫山,名利无求,所指望的不过是他日成亲,展昭或可承他兄弟之情而对月华更好些。此般一想,丁兆兰心中更不能平,于是豁然站起向欧阳春道:“哥哥,你且听我道来!”
      接着丁兆兰忿忿然将当初如何比剑联姻展昭并未拒绝;他又如何屡屡以公务繁忙为由将婚期一延再延空误小妹青春;而己兄弟二人又是怎样慷慨相随,奔赴巫山出生入死甘心卖命……而如今,他展昭只将湛卢往回一丢,把这婚约说毁就毁,竟是何等薄情寡义!
      此外,丁兆兰又言,其实丁月华亦不是非嫁展昭不可。但自从订婚后这两三年来,江湖上已人尽皆知月华乃他展熊飞未婚之妻,如今仅因其未婚夫君爱上男人而见弃,这让她女儿家的名节何在?今后还如何另嫁他人?且与展昭有染这男子竟还是那锦毛鼠白玉堂,这更让三侠五义的名声何存?将来他们这一众人却又将如何在江湖朋友面前抬得起头来!
      总之,丁兆兰之一席话说得是义愤填膺更险些声泪俱下,将个欧阳春听得是眉头打结,长嗟不语。
      之后,欧阳春沉吟半晌才抬眼向展昭,道:“熊飞,哥哥想听听你怎么讲。”
      展昭闻言也没有离座,仅是略正了正身子,然后向欧阳春道:“兆兰之所言,小弟不想辩驳,且他也没有扯谎。他兄弟二人昔日的好处,我必会念着,但所言说的因退婚之事所衍发的一应弊处,也真都或无可避。但事已至此,仅希望还是不必要将兄弟情义与儿女私事混做一处,否则岂非胡寻咎尤,以邻为壑?”
      见欧阳春闻此言略露赞同之意,展昭又继续道:“其实说到底此事仅是展某之儿女私情,至多也就牵涉了玉堂与月华两人,何至牵三挂五连同父母兄弟乃至江湖朋友也都拉到里面?”说到这儿,展昭看向丁氏兄弟道:“展昭如此倒是为着月华着想。不然,只糊弄着娶回家中,我依旧在外风流,到那时你家妹子却又要向谁去诉苦?左不过届时你丁家再逼着展某开出一纸休书,到那时,月华的前路才当真尽毁!”
      言罢,展昭将身站起,向着欧阳春一揖,道:“小弟要说的也就这些,这就须走,不能让玉堂久等。”然后转向丁氏兄弟道:“毕竟婚约在前,退婚在后,展昭或许不得全理。因此诸位许退便退,若是不愿,左不过也就是展某安排一乘小轿将你家妹子抬走了事,何至麻烦?”言罢,展昭拂袖向外而去!
      丁兆蕙见状腾地站起又要阻拦,却被欧阳春喝止:“兆蕙不可!”
      丁兆蕙一怔间,欧阳春就已赶将过来,把了他的手臂道:“且留余地!”
      丁兆蕙也是个精灵儿人,此时也已回转过来:首先,自己弟兄武力不及展昭,若再度交手,恐吃亏更大;二者,展昭素来言出必行从不打晃儿,若再纠缠下去难保他再做出什么,到时候丁家更难堪不说,恐更覆水难收;三来,裁决事情并非只能可着一时一地,此时看来,暂许缓冲,再做道理,才是上策。
      丁兆蕙思想明白后,便只好狠狠咬住牙,眼看着展昭入院中,牵了白玉堂的手,同向外而去。可而还未等展白两人走到院门,就忽有个丁家的丫头自外一路哭喊着撞入门来。见着丁氏兄弟扑通跪倒,呼道:“大爷二爷不得了了,不知是哪个嘴快的将方才这院中发生的事告与了老太太,老太太听了一着急竟背过了气去,如今不省人事了啊!”
      丁氏兄弟闻之大惊。
      丁兆兰素来孝善,此时竟是什么也顾不得,拔腿就往母亲院中奔去!
      丁兆蕙此时也略慌了神儿,但仍不忘几步上前,拦在展昭与白玉堂面前,撂下话道:“今日我母亲若有半点闪失,我必不能轻饶你等!”言罢,也急急而去。
      欧阳春赶到院门口时,瞻前顾后了一回,却将足一顿,唉声道:“早知我就一路径去那少林寺,哪会徒增这些个绕腿的事?都只道兄弟情好,可见撇不下七情六欲终不能得红尘干净!说到底皆是修行不足之故啊!”
      展昭闻此言,歉然向欧阳春道:“展昭不悌,劳哥哥烦心了。”
      欧阳春将手一摆:“哪里哪里,自己兄弟何至于说这等话。仅是我一粗人,且无妻儿,如何断得了这等嫁娶官司?本只想劝解着你们別动家伙儿,谁想竟落得这般骑虎难下!”
      一时唠叨罢,欧阳春看着白玉堂又目露忧色,将手搭上白玉堂肩头,道:“唯五弟实让人揪心,宜速想个好法子才是。”
      白玉堂浅浅一笑示以谢意,道:“劳哥哥挂心。只是,凡事强求不得,还须随缘才好。”
      展白两人背对院门和欧阳春正说着话,却忽见欧阳春眼神愣了愣,于是俱回身相望,却见竟是丁月华立于院门之外!
      丁月华脸色苍白,冷着一双眼眸,但神态却颇为镇定。见了欧阳春从容施了一福,道:“小妹见过欧阳大哥。”之后,却向白玉堂道:“白五哥,我娘症状不轻,纵五哥心中对小妹有千般怨恨,都可否暂且放下,容许小妹去陷空岛请了大嫂来为我娘瞧瞧!”说到末了时,丁月华眼泪己然淌下,却是一副受了天大冤屈的情状!
      白玉堂冷着脸听她说完,沉默了片许后却是转向展昭幽幽一笑:“展昭,你这媳妇真一副好口舌。”
      展昭一听“媳妇”二字脸不由沉下,向玉堂嗔道:“何其顽皮!休得拿此二字开玩笑!”然后淡淡向月华道:“你若真着急母亲,这会儿卢大嫂就早应已是到了她榻前,而决非此时还稳坐家中毫不知情。且你也应守在母亲近旁,而非跑到我等面前来搬弄唇舌、消磨功夫儿!”本来听着展白两人调笑,丁月华的脸色就已气得由白转青,此又闻展昭出语相斥,则更是不由气结!于是冷冷一笑,说到:“那么听二位的意思就是许我去请大嫂喽?”
      言罢,月华向身后仆从道:“还不速去请了卢大嫂来救命!”
      仆从领命而去。月华又向展昭道:“听展大哥之言,应着实不喜听小妹说话,那小妹也就识趣不再多言。但仅有一件,小妹却是不得不说。”忽然,月华眼中露出一缕阴沉而又得意的神色,缓缓向展昭道:“因家母不知能有此一变,竟于月前已修书一封与展老伯母,诚邀她老来我茉花村过年。”
      展昭闻此,蓦地一惊,不由上前半步。
      丁月华却只佯做不见,继续道:“母亲此举原只想着,一是略尽准亲家之间亲近之意,二是欲将你我之间那悬久未决婚期敲定下来。而展老伯母得信之后也是欣然应允。如今算算,恐不日将至!”
      展昭听罢,一步上前,却是狠狠将拳一攥,切齿道:“你等如何敢瞒我做这等决定!”
      丁月华抬眼与其目光相抵,毫无惧色:“那时你人在巫山,相告不得!”
      白玉堂在侧,分明看到展昭紧攥的拳上手背青筋跳动,心知他在极力压制。如若对面站的是一男人,想必他早就一拳挥扫过去!
      此时,但闻展昭沉声冷冷向丁月华道:“如果你所言是实,那么家母此行无恙便罢,若是生了差池,我定要你这贱人泉下陪葬!”
      展昭如此愤怒,当然不是因为他与玉堂的事将被母亲知道。其实,他原本就打算与丁家了结清楚后,择个恰当的时间领玉堂回家乡见母亲。届时,不管家里接受与否,亲长如何责罚,他都做好准备一应承受。总之,他展昭决意要与白玉堂光明正大在一起!
      而如今,母亲远路至此,年迈劳顿不说,万一途中遭遇盗匪歹人,却教他这当儿子何处追悔!而他深知,如果说母亲愿意来此,那也全然是疼爱儿子之故。想许是因为儿子多年约而未娶,母亲心中对女方家中多有愧疚,因此才一邀即来,全其情分。可她哪知其中还有这许多事情!
      展昭自小被送入少林寺学习武艺,自从闯荡江湖乃至入朝为官后,则鲜少回家。不是因为他不知孝敬,而是不愿把那些江湖恩怨朝廷争锋牵扯到亲人身上。展昭的大哥一直在乡中恩奉母亲,勤谨乐业,人前从不招摇,因此除非极其熟近的亲友,一般都不太知道他家乃展昭之亲眷。而那丁月华如今竟将母亲牵扯至此,此时,展昭心中已非一个恨字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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