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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第一百三十四章 ...

  •   归座后,展昭从容啜了口茶。之后,又伸出手在白玉堂的手上轻握了下。
      白玉堂看了看自己被握的手,又看了看在场诸人的脸色,若有不安。他倒不是怕,只是不惯在人前这般献宝般地招摇情爱。也不知展昭是情难自抑还是有意为之,总之,他不是很舒服。而此时,丁兆蕙瞟了眼案上的湛卢,冷笑出声:“当着欧阳兄的面,我也不怕笑话了。展昭,若没记错的话,这湛卢剑乃是我家小妹私赠与你的定情信物。你即便要还也理应还与她,我兄弟二人却是不能越俎代庖。”
      展昭闻言,淡然道;“令妹绣阁,展某不便登临,二位就请代为转交吧。”
      丁兆兰却是笑了笑,竟道:“也罢。归还就归还吧。凡小儿女间,当是情人时,总喜欢私相授受赠些物件以证心意。而待成了夫妻,这些却就一概不必了。反正这湛卢剑乃是母亲早已特给了月华的,改日成亲之时,也仍是要充作嫁妆陪过去,因此,暂放哪里都是一样的。”
      言罢,丁兆兰起身向欧阳春一揖,道:“欧阳兄千里来访,却仅在这儿喝了大半日的冷茶,实兆兰之罪过。宴厅里酒席早已准备停当,我等应速去为欧阳兄接风才是要紧。”
      欧阳春闻言朗然一笑,道:“那敢情最好,我这五脏庙早该祭了!”调侃中自拍了拍肚皮,人已离了座位。
      展昭见状,随之起身,却是向欧阳春一揖,道:“哥哥且去入席,小弟与玉堂却是不能相陪了。不过我等将在陷空岛恭候,只待哥哥来时大排盛筵一醉方休!”
      言罢,展昭又转身向丁兆兰道:“就算湛卢今后充作嫁妆,也不会是展某家中之物了。还望兆兰兄转告月华,慧剑斩情丝,另择佳婿才好。”之后,展昭向白玉堂道:“玉堂,咱们走吧。”白玉堂应声而起,行动中下意思地扯了展昭的手就要向外而去。而没走两步,两人忽觉身后冷风似箭,直取那相牵的手臂而来!于是急将手一松,两相撤开,一个转身后,只见丁兆蕙不知何时已执湛卢在手,竟以力劈华山之势削进两人中间!
      两人一闪而开,之后三人呈鼎足之势而立。白玉堂目露诧异,展昭脸色幽沉,而丁兆蕙,则脸色铁青,双目赤红,怒发冲冠!
      只见其执剑横住门口,狰狞切齿道:“你二人欺人至这等地步,当真把我丁家当成是吃素的!”
      而方待说好要吃饭,却突然变成这种架势,欧阳春登时怔住,不由道:“这是为何?兆蕙,把家伙放下!”
      丁兆兰见状,没有去阻丁兆蕙,而是一步凑到欧阳春身侧,执了他的手不住道:“哥哥息怒,哥哥息怒。他们乃自小闹惯了的,将话说开了就好。”
      以欧阳春的性子,本想上前一把夺了丁兆蕙的剑再说,但却意外被丁兆兰绕住,但因其是主人不好强推开,于是只好暂且观望。
      而此时,白玉堂将身转向丁兆蕙,淡淡说到:“向来似乎只有入室行窃被拘住,怎地这登门送礼也有拉着不许走的?可见你这丁家是惯来横行,匪气颇重。”
      白玉堂声如流泉,潺湲温净,而听在丁兆蕙耳中却是刺耳非常!加之本已暴怒,登时口不择言:“呸!白老五,你个惯会当biǎo子立牌坊的,最是浮浪淫邪!”
      此言一出,场上人皆尽愕然,但还没待丁兆蕙反应过来自己吐了些什么,耳中忽然砰地一声炸雷之响,继而整个人偏倒在地,嘴角也霎时淌出血来!这一重创致其湛卢剑都险些撒手,只觉眼冒金星、头脑糊涂、天旋地转、阵阵作呕……而余者看得分明,就在他出言辱及白玉堂后,展昭登时一掌掴在其脸上!只因出手太快,他丁兆蕙虽手持湛卢,却连防御的机会都没有。
      眼见兄弟吃了这样的大亏,丁兆兰唉声顿足,忙奔赴过去将兆蕙扶起,痛呼了几声后,兆蕙的眼神才有了回转。轻抹了兆蕙唇畔的鲜血,兆兰怒向展昭,连连冷笑:“好好好……好你个展熊飞!我丁家今才算认识了你!”
      说着,丁兆兰慢慢将兆蕙扶起,转交与身后的仆人照料,却从其手中替过了湛卢,指向展昭道:“早知道你这副嘴脸,我丁家何苦与你联姻?现如今姻缘成不成已是次要,唯这一口气,我们如何能咽下!来吧!今日你若想出这茉花村,除非踏我尸身过去!”
      “兆兰!”一声响若雷霆的喝止之后,欧阳春三步并两步赶上前去,眼看着这几人在自己眼前闹到这等地步,他早已是气到不行,哪还有再坐视不理的道理!
      却见欧阳春冲到展昭与丁兆兰中间,道:“自己弟兄闹到这个样子,何其荒唐!男儿有志在四方,仅会咆哮庭院,与兄弟决生死,跟那动辄哭天抢地的蠢妇人有何分别!”
      欧阳春这几句话说得不轻,且有偏责丁兆兰之嫌。丁氏本就忿然,此一席话听后心头更是雪上加霜,于是脸色愈加难看。但丁兆兰毕竟不敢跟欧阳春发作,于是将剑缓缓沉下,道:“既然哥哥想管,小弟求之不得!总之,万望哥哥主持公道,还我丁家一个公允!”丁兆兰说着,将湛卢还原入鞘,向着欧阳春深深一揖!
      欧阳春见状微微皱了皱眉头:“呃……这个……”随即环扫众人,之后却是一拍胸膛:“好!谁让我大胡子今日撞到这里!你们既许我管,那我就一管到底!”说罢,欧阳春将身一转阔步向厅堂正座而去,同时将手一招,呼道:“都与我进来,各自说摆清楚!”
      其实展昭并非很愿如此,但因不能驳欧阳春的面子,所以没有反对。但白玉堂面对那三个并不相识的人,且又刚经历了那样一番折腾,心中已十分厌倦,竟是滞在门口不向回而去。展昭见状,将手轻扶上他的肩,问:“玉堂,怎么了?”
      白玉堂将一双明眸看向展昭,却是眉头微皱,道:“这里不好,不想再多留。”
      展昭听了,将手落下,转而把了他的手腕,领到院中就近的假山石旁,拉着他坐了下来。
      其实,刚才听丁兆蕙那等辱骂白玉堂,展昭心中痛不能已。虽然也给了他重重一掌,但现在面对白玉堂,心中还是十分愧疚。毕竟,白玉堂本不愿来,是他展昭强掳了美人至此,如今却又不能护其周全,想想就疼之、惜之……于是,展昭却是费力平服了好一番,才道:“玉堂,让你方才受那等折辱皆是展某之罪过。不过,今你我若草草离去,此事必不能了,倒更落得千头万绪贻祸无穷。还望玉堂再忍耐片刻,咱们可着这一遭将事情全且了却,今后不是也能得清静?且今又恰逢欧阳兄在此 ,你我若甩手离去岂不致他落了难堪?”
      玉堂听展昭说完,却是淡淡一笑,道:“你这呆猫难过些个什么?那等无聊蠢话我何曾会放在心上?不过是觉得这里腌臜,不喜多留。另外,我记着的事也少,不过既然那位欧阳兄想给我等公断,那一会儿可否许我先说?说过之后我就回这院中等你,也免得多看那两副厌人嘴脸。”
      展昭听了几欲想笑,想这白玉堂失了记忆后愈发地孩童心性,尤其这无论心里还是外在都爱干净的劲儿真是丁点儿未改。
      一时说妥,展昭握着玉的手将其领入厅内。玉也不落座,只在那地中央站了,径向欧阳春道:“欧阳兄请受玉堂一礼!”说着深深一揖。
      欧阳春忙还礼道:“五弟何须如此客气,哥哥不过是倚老卖老腆脸给几位拉个架儿。五弟胸中有何块垒但吐无妨!”
      白玉堂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因奸人加害,玉堂不幸失了记忆。如今所知之事不多,但对欧阳兄定会知无不言。”
      闻听白玉堂说自己失了记忆,欧阳春大惊,急急离座奔到白玉堂跟前,切然问道:“五弟,这可是真的?”
      看着面前这真性情的大胡子兄长眼中隐隐浮现的水光,白玉堂心中不由掠过一缕暖意。此时展昭上前向欧阳春道:“哥哥,此事说来话长,咱们不妨以后再叙。”
      欧阳春忙意识到氛围之尴尬,扫了眼丁氏兄弟已经大为不悦的神色,这才复又归座。
      于是白玉堂接着道:“事情颇简单。我与展昭两情相悦,甚至鱼水之欢也多曾有。但前些日丁月华特来告诉玉堂她乃展昭未婚之妻,而今天松江岸又遇展昭前来退婚。”
      这话似说完又似未说完,只听得众人之中有瞪圆眼睛的,有撑开下巴的,不一而足。门旁更有几个仆人在,都还竖着耳朵等下文呢。而白玉堂却只静静地立在那儿,不再说话。
      过了半晌,欧阳春才稍回过神儿,干咳了一声:“嗯……这个……”
      见大家意犹未尽,白玉堂道:“我知道的仅这些,接下来的,就是方才大家看到的了。”说完,白玉堂转身飘然向院中而去,并丢给展昭一句话:“速些了结,我在院中等你。”
      展昭盯着白玉堂的背影,只觉眼睛似乎粘在了上面一般,拔也拔不出来。其实,别看他方才亲昵毫不避嫌,之前对玉堂也百般逗弄,但如今这“鱼水之欢”的话当着众人从白玉堂口中说出,他还是红了脸,继而心中又喜不自胜,只觉暖浪翻涌,蜜意连绵,连喉头也都发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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