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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第一百三十三章 ...

  •   行至茉花村外的一片树林时,白玉堂忽然挣扎着非要下马。展昭只好勒住缰绳,牵马入林,并寻了一宽敞之处将马儿系好。然后向白玉堂道:“怎么?还是不愿和展某一同去吗?”白玉堂默默不语,只用一双黑眸将展昭凝望。展昭不由对上那目光,竟忽然感到一阵难以自抑的心悸,于是顺势伸出手,扶上近旁的一棵树,似乎唯有如此,才能让自己的呼吸渐近平稳。之后,闻白玉堂道:“展昭,你可要思量清楚,此一前去,你这南侠可能就此声名狼藉、前途败坏。”
      展昭闻言不由笑道:“声名?前途?玉堂可知,展某一不求加官进爵,二不求扬名立万,因此,所谓声名前途于展某来说,本就是乌有之物,在意它作甚?”
      “那你也不怕你之亲眷朋友因此而蒙羞?”白玉堂追问。
      “若真有亲朋以此为耻,展某愿意自绝关系,还其体面。”
      在问答中,展昭始终与白玉堂四目相对,无半点回避躲闪之意。白玉堂观展昭眼神清正、字句诚恳,知其不是轻狂之言。于是才略缓了神色,又道:“见你如此铁意退婚,就知那丁月华实非你心仪之人。因此不管是不是因我白玉堂而至你厌她若此,出于朋友义气,我都可以陪你走这一回。但有一件,此番之后,将天下皆知你我乃‘一丘之貉’,日后若再想划分干净,可就不再容易。另外,爷也容不了你再领了他人来我面前重蹈今日之覆辙。别的没有,只是忍不得这种聒噪,届时也唯有你我之中灭口一个,方能清静。而余下的那个也省去了向天下人解释的麻烦,你看可好?”
      展昭听了这话噗地一声笑出来,道:“锦毛鼠的脑袋长得果然和别人不一样,不仅外面漂亮,里面也花花儿,玉堂想得倒够长远。不过,为何展某就可能是那另牵他人之手的人,而玉堂就必会从一而终?”
      白玉堂闻言上前了一步,目光烁烁,直视展昭的眼眸,道:“若白玉堂有那样一天,而展昭那时还瞧得起白玉堂,且请一剑杀了他!我平生最不屑朝三暮四贪得无厌之人,若真沦为那等,不必活着!”
      一番话将展昭听得愣住,直至意识到白玉堂将转身而去时,才恍过神儿来,竟是心头一热扑将上去把白玉堂揽在了怀中!待说些什么表明心迹的话,苦又一时想不出,于是干脆覆唇而上,密密地封住了那惯会惹人相思的俏丽唇齿。
      这个吻太烫,以致白玉堂感到那热度霎时从脸颊直烧到了心上,又如洪流般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而展昭愈吻愈动情,渐渐誊出一只手来寻到白玉堂的,与其十指缠绵交握,却惊喜地感到这怀中这冰美人儿已经暖了过来。于是更敢小动放肆之心,暗将那扶着白玉堂纤腰的手臂冷不防地更一收紧,致使白玉堂整个人一下子就密贴到了展昭身上!
      白玉堂仅是略一惊,但也没有去挣扎,任由展昭揉入怀中柔柔细细地摩挲……不多时竟已皆是春情萌动,却又俱秘而不宣,同将那暧昧滋味儿尝了个尽足。直到一触即发时,两人才忙松缓开来。
      展昭放眼看去,白玉堂的脸已是红得似欲滴血,如六月的鲜桃,教人直想捧住啃上几口方能解渴。而白玉堂此时也全不似之前那般淡定,略有荒疏地寻了路,竟先自顾向那林外而去。展昭眼望着那一抹白影飘远,也自定了定神,利落地解了马缰,出林追白玉堂而去。
      因之前展昭就已遣人送了书信来,说今日将至,所以茉花村口早就有丁家的家丁等着迎接。可家丁们苦苦地守了大半日,看到的竟是展昭与白玉堂同乘一骑而来,心中多少有些纳罕。但也决不敢怠慢了去,因此通共热脸儿迎进去,同时更有人小跑而去,向庄内通告。
      白玉堂仅随着展昭向茉花村内而行。待入丁家庄后,却见楼阁层叠院落轩敞,其宏阔气派竟也不逊于陷空岛。于是不由想,这等人家择婿必是要选上乘之人,不过能上乘到展昭这种地步,也应该是煞费苦心了吧。向来如这等乡绅土豪,但凡有女待嫁的,都是不管春闱秋闱,只待金榜一揭,就哄哄扑将上去,将那良才贤士尽数抢个精光。更有多少人家生怕榜后难抢,榜前就四下考察,欲当巨眼英雄。可也有那压中了宝,招得晏殊那般人物的,更多却是空洒了钱财,只得了一坨扶不上墙的废物。
      不过如今看来,谁若是娶了这丁家小姐,仅是嫁妆就能致其一夜豪富。因此,展昭还当真是视金钱如粪土。不过也不能这样说,因以展昭之品貌本领,配个公主都不为过,所以如月华这等村姑,实在有高攀之嫌,也难怪展昭执意退婚。本来,白玉堂素不喜以门第论人之高下,但仅就丁月华那丫头而言,他实在不知道她除了家世还有甚可取之处。当然,白玉堂已经想不起来自己家中是何等的泼天富贵。不过一路下来,走马观花,胡思乱想,就嫁娶之事倒是想起一堆有的没的,可恨竟无一桩与己有关。
      转眼,已入主院,迎客厅近在眼前。
      白玉堂只见,有两名衣着不俗的男子在厅外相候。可是,他们原本堆笑的脸,在见到白玉堂的一刹竟有瞬间的僵滞。展昭轻声告诉白玉堂,此是丁月华的兄长兆兰和兆蕙。
      看着展昭和白玉堂走近,丁兆兰仍维持着笑意,但丁兆蕙的脸却已渐沉了下来。可哥俩儿还是强自忍着,俱各寒暄一场,之后将展昭与白玉堂让进屋内。
      展昭刚迈入门槛,就闻一阵朗若洪钟的大笑传来,循声一看,却见一身材庞硕面色红紫之人正腆着便便大腹迎自己而来。一诧之后,展昭旋即喜出望外:“欧阳兄!”
      对面的人正是北侠欧阳春!
      欧阳春上前一把扳住展昭的肩头狠狠一拍,笑道:“展兄弟!哥哥与你竟是多年未见了!”
      展昭刹那间也有些眼眶发热,道:“都是小弟不好,镇日俗务缠身,都不曾去拜谒哥哥,还劳哥哥牵挂。”
      两人正叙着,忽然欧阳春看见了展昭身边的白玉堂,惊喜道:“白五弟!”
      白玉堂因不认得眼前之人,所以仅略略一点头算是致意。
      欧阳春见状,脸上的笑意登时凝住,向着展昭问:“这……”
      展昭轻叹一声,道:“一言难尽。哥哥还是先落座吧。待有暇时再与哥哥细说。”
      此时,兆兰兆蕙也已进来,于是几个人分宾主坐下,有仆人献了茶来。
      原来,北侠欧阳春前些年一直云游四方,如今年岁渐老,且又无妻儿牵挂,因此就依夙愿欲去那少林寺落发为僧,皈依佛门。之前先回了边北辽东,遍施了房屋地产,别过父老乡亲后就往那少林寺方向而去。如今少林寺主持方丈了尘大师欧阳普忠乃其叔父,因此这是个最好不过的去处。
      而在前去少林途中,但凡所经之处有相熟的朋友,欧阳春都要前去看上一看。今日乃特至松江地界,预备看看丁氏昆仲和五鼠弟兄。因茉花村不须过江,所以就先来了这丁家庄,想着待个两三日后,就上陷空岛。与弟兄们热热闹闹过个年,竟是何等畅快!
      不想今日甫至,展昭与白玉堂又来,真是意外之喜。其实欧阳春往松江这一行,乃是绕了个远儿,但奈何三侠五义感情深厚,不舍不来。
      欧阳春自述行程后,就问展昭:“今日我方至,兆兰兆蕙就将你之将来的信儿告诉了我,哥哥我足欢喜了一个晌午,不过未想五弟也一同,你二人乃是事先约好还是途中偶遇?”
      展昭闻言,转头颇为宠溺地看了眼身旁座上那静若处子的白玉堂,竟然伸出手臂覆上了白玉堂那随意搭在茶几上的手,暖暖握住,之后道:“展某今日乃特携了五弟前来,预备把一件事情与兆兰兆蕙交割清楚。”
      登时,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了展昭与白玉堂交握的手上。
      只不过欧阳春是诧异,丁兆兰是狐疑,而丁兆蕙则已经是愤怒。却见其哐地一声将手中茶盏重放在案,冷下脸道:“展昭,你二人这可是预备在我家这厅堂上,将巫山高湖游船上那一幕再演一遍来看?”
      对于丁兆蕙所言,白玉堂失了记忆不复记得,而丁兆兰因未听兆蕙说过也全不知晓,至于欧阳春,则更是一头雾水,于是众人齐看向展昭。
      却见展昭不慌不忙,暂松了白玉堂的手,回身取过立于椅旁的长条包裹,道:“有些事情心有灵犀,故伎重演实在不必。展昭今仅是特来归还一件东西。”
      说着展昭抖开包袱,众人一看,竟是丁家祖传那湛卢宝剑!
      此物一出,就连一直平和着的丁兆兰也不由变了脸色,沉下声道:“展昭,这是何意!”
      展昭起身,双手横托着宝剑步至丁兆兰跟前,道:“借用多时,原物奉还而已。”说着双臂略向前一呈。
      丁兆兰盯着那剑有些双眼发直,并没有去接。展昭见状,便将宝剑平放在了丁兆兰身旁的几案上,就又回原位落座。
      当着欧阳春的面,展昭已将丁家的面子留到了极致,但丁氏兄弟又如何甘受此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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