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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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起精神走出洗手间去，却迎面撞上程朔。他站在外面，吸引着来往许多女人的目光。看见苏浅走出来，他抬起头来冲她调皮地笑笑，好像他找到她是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似的。苏浅气闷地往外走，打算忽视他的存在。他却抓住他，笑道：“反正你不想待在这里，陪我逛街吧。”
苏浅白他一眼，说：“您什么时候轮到我来陪？安茜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程朔嬉皮笑脸，一点没有玉树临风的样子，他说：“安茜这不是走了吗，她男朋友打个电话她就立刻没影了，女人啊……怎么，你吃醋了？”
“吃醋？吃你的醋？！”苏浅说着，像吃了炸药，“我吃错药还差不多！”顿了顿，见程朔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又接着说道，“安茜走了你就找我陪你，我又不是你的仆人，随叫随到！”
“你真的吃醋了。”他说。
“我没有！”
“你就是吃醋了，不然为什么不愿意陪我？”
苏浅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程朔耍赖起来怎么这么难缠呢？她努力好脾气地笑着：“就算是，我也不去。我现在陪客户吃饭，走不开，你找别人陪你吧。”语气间颇有点打发小狗的架势。
“你果然吃醋了。”他笑着说。
苏浅觉得自己简直被他弄疯了，眼睛都要冒出火来，她对着他气势汹汹地喊道：“程！朔！”
一个身影从拐角进来，正听到苏浅的一声怒吼，停顿了一下脚步，苏浅连忙转头去看，却是许辉。她的第一反应竟是害怕，怕他误会了自己和程朔之间的关系。她欲上前说话，步子却顿住，她要说什么呢，说她和程朔是一般朋友，让他不要误会？苏浅突然觉得自己想法很好笑。她站在那里，进不得，退不得，心里是从未有过的酸楚。
“正好，许总，我要向你借个人。”
最后还是程朔先开口。他拉起她的手，面对着许辉。许辉站在那里，目光落在苏浅的脸上，没有说话，苏浅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两个人牵着的手上，继而落到程朔身上。程朔拉着苏浅上前，笑道：“对了，我们还没有正式认识过……”他摸出一张名片，“程朔。”许辉也递了名片，嘴角带笑：“中泰程总，久闻大名，今天终于见面。”
两个人站在那里，挺拔修长的身材，同样出众的容貌，王者的风度，气场相当。苏浅被两人之间的低气压弄得头疼。两人含笑寒暄两句，似乎才想起苏浅。程朔揽过苏浅的肩，笑道：“正想告诉许总，我有点事，想把我朋友带走，许总不介意吧？”
苏浅低着头，心跳有一秒钟的紊乱，明明知道他要说什么，她却还是期待着他说出别的答案来。可是她到底期望得到怎样的回答？不行，我不答应？
“程总说笑了，当然不介意。”许辉笑着，看了一眼苏浅变得有些发白的脸色，眼中闪过一丝情绪，“苏浅不是我的员工，我当然没有干涉她私生活的权力。”
苏浅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被程朔带出餐厅的，直到上了车，她才缓过神来，陷在座椅里不说话，叹息却不自觉地从口中冒出来，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心里难受。程朔把许辉的名片放在前方装名片的小盒子里，苏浅拿起来，借着窗外飞驰的灯光仔细看，暗哑的米色质地，简单几个字，盛大房地产有限公司，许辉，金色的楷体字闪闪发光。苏浅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个名字，一阵酸楚涌上心头，她用力咬了咬唇才克制住自己不煽情地掉下眼泪。名字下方是他的电话号码，苏浅看一眼，连忙像扔炸弹似的将名片扔回去，小小的名片飞到挡风玻璃上又轻轻弹回来，正好落在她怀里。她不敢看，她怕自己看了，会立刻记住他的联系方式，她怕自己记住了，会忍不住联系他。
程朔把她的动作看在眼里，捡起她怀里的名片，义正言辞地道：“你心情不好就拿我出气，不要欺负名片！”
苏浅被他的话逗得一笑，当真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当作出气，程朔只笑笑，也不反抗。很奇特的，她的心情倒真的好了很多，她也不管程朔要把她带去哪儿了，只要不是坐在许辉和萧筱对面，去哪里都好。她也发现，与程朔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很轻松，与他斗嘴也好，瞎扯也好，在他面前她总是最轻松的样子，是自己本来的样子。
苏浅被程朔拉到商场，还不忘揶揄他：“一个大男人，怎么爱逛街呢，太娘了。”程朔勾着她的脖子，就像哥们，他说：“那你一个女人家，整天穿这么死板，不爱逛街，还那么能打架，与男人没什么两样。”苏浅拿胳膊肘顶他的肚子，他好像预先猜到一样，将她挟得紧紧的，几乎将她整个人抱起来。
进了一家店，店员似乎对他很熟悉，盈盈笑着上前：“程先生，您来了。”
程朔点点头，把她往前一推，说：“给我朋友找身衣服。”
“什么啊？”苏浅愣住，“不是陪你来逛街吗？我可没打算买衣服。”
“是陪我逛街啊。”程朔笑眯眯地在沙发区坐下，假装不懂她的意思，“你陪我逛街，你买衣服啊。快去，她们会给你挑合适的。”
苏浅咬牙切齿地伏在他耳边，一只手暗暗掐他的手臂，“你整我呢？这么贵的地方，我怎么买得起！”这种店的衣服，动辄上万，哪里是她来的地方。
程朔不知为何，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也学着她的样子，在她耳边轻声道：“苏浅你怎么这么抠门呢？好歹也是你们公司的业绩冠军，做了四年，还不够你买身衣服的？钱嘛，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不用留着做什么？”
“你知道个屁！”苏浅直接爆了粗口，“我努力挣钱不是为了来这儿买身衣服的！钱是身外之物，您不愿留着，那您倒是都扔给我啊！我的钱留着有用的。”
“好好，”程朔看她被自己逗得差不多了，赶紧收势，生怕她发起火来把这家店烧了，“我不要你买，你就让她们给你挑挑合适的，就当放松心情，好不好？”
苏浅还想说什么，程朔已经对一个店员打了个手势，店员便笑着上前请她去看衣服，程朔拍拍她的头，说：“乖，快去。”苏浅犹疑了半秒钟，就跟店员离开了。
却发现店员给她试的衣服都是晚礼服，苏浅一件件试了出去，让程朔看了，又进去试了，店员一直保持笑意盈盈的样子，没有一点不耐烦的神情，反而更加积极，生怕她选不到喜欢的。苏浅不由得感叹，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啊。换了她自己来到这里，只怕店员根本不会理睬她，更别说这样细致热心的服务了。又换了一身出去，站在程朔面前，苏浅都有些不耐烦了，“还不行吗？我都换得累死了！”
他抬头看她，目光锁在她身上，一时移不开眼去。她穿着一袭长裙，白色内里，黑色纱质外层，既端庄高雅，又飘逸灵动，挂脖领子设计，恰到好处地突显出她漂亮的脖颈，圆润的肩头在黑色礼服的映衬下更加柔嫩。她见他不说话，沮丧地问：“又不行啊？”他走到她面前，握着她的肩左看右看，满意地笑笑：“很好看。”
看他这么专注地看着自己，苏浅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身上的衣服好像也变得不合适了。她扯扯裙摆，说：“可是我觉得裙子太长了，我本来就不高，穿上长裙岂不变成小矮人了。”
店员见程朔那么满意的笑容，好像也被迷住了似的，此时听苏浅这么说，一个店员连忙上前蹲下来为苏浅整理裙摆，说道：“苏小姐放心，这条长裙的特别之处就在于，它的裙摆可以改……这样就变成短的了。程先生，您觉得怎么样？”
程朔看了看，连连点头，只是不说话。店员手巧地将前面的裙摆收起来，后面的裙摆留着，裙子就成了前短后长的款式，不但另苏浅看起来高挑许多，更露出她那一双修长匀称的腿，确实是更好的穿法。店员见程朔如此满意，仿佛受到极大的鼓舞，忙说道：“程先生，您看这里，更好看呢！”说着将苏浅的身子扳过来。只见衣服后背是从中间分开，露出整个脊背，白皙的肌肤宛若莲花初绽，她肩头上的那只小狐狸若隐若现，正调皮地冲他眨眼。
苏浅感觉自己完全成了展览的商品似的，等着程朔观赏，感觉怪怪的，说道：“到底怎么样？反正我又不买……”也不顾店员尴尬的神情。
程朔看着她不爽的表情，不由失笑，握着她的肩，看着镜中的她，笑道：“才试了几件你就不耐烦了？衣服嘛，不能将就的，多试两次就能找到真正适合自己的了。”又转身递给店员一张卡，“就要这件了。”店员接了卡笑眯眯地下去了。
“喂，干嘛？！”苏浅抓住程朔，“我没说要买啊！这衣服买了也用不上。”
“谁说用不上，过两天就要用了。”程朔笑着说。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