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WEET WARM（网王/28）》林笑伊

4、4

　　4.
　　Baby,you don\'t have to take the fall.
　　Yes,I may have hurt you.
　　But I did not desert you.
　　May be I just want to have it all.
　　And like a fool who will never see the truth
　　But there\'s a danger in loving somebady too much
　　天又亮了么……
　　世界如旋涡一样混沌，心里面却安静得像安睡般。
　　挂掉电话后仁王就没有再打来。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切打回原形。
　　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原形。
　　柳生整理桌上散开的笔记本和资料。头很痛，这样不行，等一会儿还要去实验室把昨天教授演示的实验做一遍。
　　双手撑着桌子，觉得身体快散架一样无力。
　　这样状态还会持续多久？不能彻底放松休息的话，总有一天会崩溃掉。
　　幸好实验器材全部都准备好了，只要他重复一遍操作便可。
　　上午８：３０，柳生坐在实验室里整理实验记录，大脑里乱七八糟几乎无法思考。
　　“呐，找到你了，比～吕～士～”有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好象是仁王的声音呐！柳生揉揉太阳穴，太疲劳了，居然出现了幻听。
　　“比～～吕～～士～～”甜的发腻的声音末尾还故意拖得很长至少拐了十八个弯，听得柳生头皮发麻，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这种叫法没理由出现在他的幻听里啊？！
　　柳生下意识地回头，目光锁定在倚着门框而立的男子身上，他双手环胸，一头醒目的银发，淡褐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桀骜不驯的光芒，脸上的笑容看得人一阵眼花缭乱。
　　“仁王？”柳生难以置信地低声叫出，声音有些轻颤。他似乎没多大变化，硬说有的话，那么便是看上去成熟了些。
　　“柳生果然还是和我想的一样。”仁王笑着走过来。
　　“你怎么会在这？”无法想象，昨晚……不，今天凌晨才被他发了一通脾气原本以为肯定又长时间不会有音讯的人此刻正在他眼前，而且还一副什么事也没发生的表情。
　　“我向附近的学生和教授打听了一下，知道你会在这里。”
　　“不是——我是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美国！”
　　“因为我觉得——”仁王笑得越发灿烂，“我离柳生太远了。”
　　“…………”
　　“喏，我知道你在生气，因为我三年来都没有跟你联络。可是你不是一直烦我缠着你吗，所以我就想，柳生会主动找我吧。但是我低估了柳生的被动呐！我从不觉得我会忘记柳生，但柳生是会自动退让，把我让走的呆子呀，所以我就来咯～”那语气轻飘飘的，像是在陈述无关的事情。仁王靠近他，近得柳生看见自己在那淡色眼瞳里的影子。“现在你或我都不必担心了，我选择的人是永远不会离开我的人…………而我也永远不会离开我选择的人，你是，对吗？”
　　他现在的表情甚至可以称之为邪恶，这只有在柳生一个人看得见的时候。
　　听着那句相似绕口令的话，柳生竟然有些呼吸困难。他轻轻后退一小步，仁王的表情又恢复了和往常一样。“那好……我再问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会有空来找我？”
　　“第一个问题，我不久前才到的，到了就直接来找你了。第二个问题，我们学校开始放假，柳生也快放假了吧！还是你已经爱学习到忘了这回事了？呀呀，八成是了。”
　　“那你的行李呢？”柳生收拾起桌上的东西，仁王来了这实验还可能做得下去吗？
　　“放在你住的公寓的看门人那里了。”
　　“问莲二不就得了？他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那家伙不去干ＦＢＩ跑去当幸村的教练简直浪费人才！”
　　“好吧，我们先回去。”柳生收好东西，带着仁王离开。
　　柳生住的公寓里学校不远，步行只有十分钟的路程。一路上仁王笑容满面地跟他说话，而柳生一如既往地偶尔搭下腔。寒冷的空气包围着两人。本来一直觉的惶惶不安，心脏跳动夸张地冲击身体内部；本来一直觉得毁灭性的结束，昏沉地想要后悔但明白不可能：骄傲支撑着没有先低头的可能。但现在那些想法好似被封隔起来，柳生也说不清那是怎么样的感觉，只是一直淡淡地笑着。
　　钥匙在锁孔里转了两圈，推门而入。
　　“行李，放这里就好了。”柳生领仁王进屋。
　　“原来柳生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公寓啊！”仁王四处转悠着感叹道。
　　“还行吧。”
　　一安心下来，身体的疲惫就浮现出来，积压的睡意如洪水一般倾泻出来。
　　“柳生，怎么回事？”仁王抱住突然倒在自己身上的人。
　　“很困……想睡……”柳生用模糊的声音回答。
　　“看来我把你的失眠也治好了，想睡的话去睡不就行了？”
　　“下午……有课…………”声音就快消失不见，还在死撑。
　　“上个闹钟啊。”
　　“好……”末尾的一个音节掉落在无边无际的困倦里，柳生终于挡不住睡神的召唤，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