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泪·骨精灵》夏∮雪

5、4、无家可归南宫小小

　　“不是柴房？”南宫小小看看娄小四难堪的脸色，挠挠脑袋，眼睛飘到一边的火炉，“灶房？”
　　娄小四深吸口气，抬手拍拍她的脑袋，尽量保持和颜悦色：“乖，小鬼，老子我就这一间屋，嗯……柴房＋灶房＋寝宫＋正厅，所以，劳驾您就将就一回。”
　　“可是，没人给我唱安眠曲啊？”南宫小小一屁股坐下草席。还挺软的，她心想着。“我都四天没睡觉了。”
　　娄小四不知南宫小小长期失眠，还以为是几日来的磨难教娇生惯养的她有了难散的心理阴影。内疚之余，终而低低开口：“输给你了，你要听什么歌？”

　　翌日一早，娄小四唱满通宵，口干舌燥之际想起要将南宫小小完璧归赵的事，毕竟，这么个活菩萨，太难养了。

　　然而南宫小小可不那么以为。要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况且，她这一夜睡眠质量不错，虽然娄小四的唱功有待提高。南宫淡水要成亲，她不乐意南宫淡水成亲，于是乎，闹出了这场离家出走的戏码。掰掰指头，一共才几天的光景，南宫小小摇摇小脑袋，不够火候，到时苦苦哀求南宫淡水把要娶进门的媳妇退货，肯定会被猛K一顿。

　　晌午，娄小四背着一大包东西莽撞地跌进了屋子。南宫小小正在玩编草人，抬头一看，娄小四向来自负的帅气脸庞多了几块乌青，眼睛再往后移，娄小四的背上，可不是自己的宝贝包包？
　　“哇……”南宫小小把手里的稻草一丢，直接扑到了自己的包包上，又搂又亲又抱，只差喜极而泣了。
　　娄小四被推开一边，手上的伤口擦过冰凉的地面，他咬牙忍痛，扶着灶炉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用刷米的水抹抹脸上的血痕，再而走到稻草堆边，自底下摸出一块四个角破了三个的镜子。鉴定完自己的脸尚可见人后，娄小四回过身对着南宫小小，道：“小鬼，东西我给你弄回来了，赶紧，回家吧。”
　　南宫小小这才有空看到他脸上的战绩：“喂，大坏蛋，你怎么啦，和人打架啦？”

　　还不是帮你回去拿东西给人逮着了？！
　　娄小四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一时多心想要顺手抓走桌上那块玉佩，也不会教巡房的管家逮个正着。加上南宫小小的行囊如此壮观庞大，更加重了他的逃脱负担。后来弯进后院的时候，脚底一滑，跌破了俊脸不说，又正巧路过的几个小厮打了一顿。
　　南宫小小见他满脸阴云密布，再低头看看手里的大包，沉吟的小脸幽幽地别向门外。

　　虽说小小算不得仙人之姿，但毕竟遗传了母亲春十三的花容月貌，沉下脸思考的模样，竟也有几分淡淡的娴静感觉。
　　娄小四看在眼底，心想着小丫头肯定要对自己感激涕零，搞不好回家又让她家的厉害大人赏他一笔。想到这里，他脑袋里嗡的一声忽然炸了：晕，忘记了，这是个小妖怪啊，我送她回家会不会被她家大人给吃了啊……
　　末了，南宫小小细而绵长的叹息：“都要赶我走。他要结婚给我讨后妈，连你这种大坏蛋的都不乐意留我……天大地大，我该往哪里去啊……”说着，眼泪串成了线滚落下来。这次，没有哭喊，没有闹腾，南宫小小人生头一次感到了迷茫，无措。

　　娄小四这一生，作奸犯科的事可谓罄竹难书。然，要他真的狠下心赶一个哭得都快融化的丫头，还真的很难。嗯，很难。可是，他哪里养得起那么娇贵的一个姑娘啊？
　　于是，他决定一不做二不休。
　　“小鬼，你今年几岁了？”
　　“十五，过了这个月满十六。”
　　娄小四一愣，“额？你说你都十六了？怎么那么矮？”
　　南宫小小抱着大包，狠狠瞪了他眼。娄小四捂着嘴别开头偷笑。
　　“那个，小鬼，我可以不赶你。”
　　南宫小小眨眨眼，不敢置信：“真的假的？”
　　娄小四咧嘴笑，贼溜溜的眼珠子不住打量着南宫小小的细胳膊小腿的，南宫小小见状，赶紧把脑袋藏进大包。
　　“乖，老子不会黑你的。”
　　“你叫什么，小鬼？”
　　“喂，昨天睡够了，别闷了！”
　　南宫小小想到他昨天被自己折腾一个通宵，一早又出门替自己拿回了大包，沉睡许久的同情心开始苏醒，撇撇嘴角：“你想干嘛？我都没钱给你坑了。”

　　娄小四嘿嘿一笑：“我不赶你，但是你要配合我赚钱，怎么样？”
　　娄小四暗道：亏得南宫小小天生一张娃娃脸，带出去一定是骗人不倦，哈哈。
　　“你不骗我？”
　　娄小四笑得和蔼，撩起袖子伸过手给她看，“喏，看看，都是用棍子打的，我都给你害得那么惨了，我还要骗你什么啊。再说，要钱你也没了，要色相么……老子我还不算恋童。”
　　“我十五了！”南宫小小啪一声立起，一脚踩上娄小四开了口的布鞋。
　　“哎哟！”娄小四本来就一身的伤，被那么一踩，一跳脚，整个人倾斜着倒到地上不住打滚，“你这个没心没肺的，老子我不是看你跟我当年一样无家可归的，哪里有那么多闲功夫来管你这芝麻大的小鬼！”
　　“谁芝麻大了？！”南宫小小怒极，登时又往他腰头踹上一脚。

　　娄小四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幼时被凌虐的旧伤全在腰部，经不起那么一踹，整个人顿时痛得倦缩起来。
　　南宫小小道他装傻演戏，不依不休地再补上一脚。
　　伴着一声痛苦的低吼，娄小四血红着眼朝向南宫小小：“滚，你他妈给我滚得远远！老子算看走眼了！”
　　南宫小小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呆滞了半天，眼见娄小四痛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南宫小小赶忙打开自己的巨型包裹，一股脑儿钻到里面东翻西弄，不出一会，她满头大汗地捧着一堆瓶瓶罐罐凑到娄小四身侧。
　　娄小四闭着眼不鸟她。南宫小小探出手去触他的腰，娄小四吃痛地喊了声，这才看到她端着一大堆瓶子蹲在了身边。
　　“喂，大坏蛋，我这里有药可以医你。”
　　“这些个，派什么用？”
　　南宫小小见他搭话，不由心喜：“我家的百宝药库，包管你死了我都能救回来！”
　　娄小四讶异地张大眼：“真的？”
　　南宫小小自信满满点头：“嗯啊，这下知道我的包包是个宝了吧。”
　　娄小四难耐心中激动，一把抓住了南宫小小的手。财神，还是个大财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