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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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铁匠岛的人口数量并不多，但岛屿的面积不算小，靠西北的土地之下有丰富的金属矿，正西方向则有一座不算很高的山，从山脚登到山顶大约半个小时。
在半山腰上的树林中有一座小木屋，木屋里居住着一位刀匠。这位年迈的刀匠在属于海贼王罗杰的时代十分出名，前几年却忽然退出世人的耳目来到这座岛上隐居。
岛民大部分都不知道他的身份，小部分知道的，则出于对他那优秀的制刀技术的敬意而自发为他隐瞒。
即使如此，仍有一部分关于“传说中刀匠”流言的苗头对准了这座岛——毕竟这是以制铁闻名四海的“小铁匠岛”。
偶尔也会有些有气度的剑士前来寻访，其中也不乏海贼，譬如红发，虽说不是主要目的，但也怀着一点“如果真的在便拜访一下”的心思。
这座岛上确实居住着那位传说级的刀匠，但很可惜的是，他在两个月前已经去世，这件事连岛民都不知晓，知情人仅仅只有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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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腰间的木屋升起了袅袅烟雾，但并不是炊烟，而是猛烈燃烧的炭炉排出的浓重废气。
炭炉前，一个扎着双麻花辫的女孩儿正打开炉盖，用长柄钳取出炭炉中被灼烧得红热的铁块，放到一旁的台面上，拎起一旁的锤子立即开始锤炼。
铛——铛——铛——
金属之间厚重的撞击声持续了很久，矮小的女孩却意外地没有中断休息过，一直到整块细长的铁块逐渐成形，将其投入到冷水中冷却，做完这一切方才停下。
她算准时间又将铁块从水中取出，放到一旁晾干，然后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一边打开了房门。
锻造室是大屋旁开辟出的一间较小的木屋，门所在的墙壁刚好呈直角。当她打开门一抬头，正好看见了大屋前的木制桌椅旁坐着的蓝发青年。
“Kaito先生？”
女孩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看了一眼，才高兴地跑向青年，“你从北边回来了啊！Kaito先生！”
青年面向向自己跑来的女孩，微笑着点了点头：“几个月不见，托莉雅，你还好吗？”
“嗯！没问题。”女孩站在青年跟前用力点头，随后露出了些许落寞的表情，“只不过师父不在了……感觉有点太安静了。”
“……是么。”青年沉默了一会儿，伸出手揉了揉女孩的头发，用赞扬的语气道，“托莉雅真是个坚强的孩子呢。”
女孩微微翘起了嘴角。
“Kaito先生到很久了吗？”
“因为看见你正在工作，就没有打扰你……果然还是影响到你了吗？”
“不不不！完全没有！”
当Kaito的脸上开始露出愧疚时，托莉雅就立即说道。
从第一次见到Kaito开始，这个青年就总是会将一些莫须有的错误揽到自己身上，这令年幼的托莉雅也不禁感到十分无奈。
“对了，上次离开前说过的那个东西，Kaito先生找到了吗？”托莉雅转开了话题，“我记得Kaito先生说过如果没找到就暂时不会回来。”
Kaito微微颌首，一手轻轻拍了拍身后的旅行袋。
“啊……就将这个送给信长先生吧，作为谢礼。”
【所以说Kaito先生善良过头了，明明很多事都不是他的错。】
托莉雅仰着脸注视着青年的眼睛，默默地想。
【师父的事也……】
……
那天晚上，Kaito留宿在木屋中，然后在次日清晨太阳尚未升起之时，带着酒和两只杯子登上山顶。
清晨的山顶被薄雾笼罩，从林间小道一路上来，Kaito的外衣已经变得半湿。他登上山顶，径直走向坐落在显眼位置的坟墓。
在师父去世时，托莉雅坚持要亲自埋葬他，于是Kaito只好放弃了帮忙的打算。然而托莉雅不过是个小姑娘，虽然制刀技术由师父亲传，怎么掘土、怎么填土却不清楚，导致最后坟头有些乱，却满怀着一个年幼小徒弟的尊敬。
墓碑是一块长方形的石板，没有经过打磨做成十字架或是别的什么形状，上面用利器刻画出墓下长眠的逝者的名字：
〖上杉信长〗
这个人有一个了不起的名字，与他同名的人创造了一番雄图霸业，留名史册。然而上杉信长虽然叫做信长，却只是个有点不普通的技术极好的刀匠罢了。
他曾背井离乡，在伟大航路上打造了许多名刀，晚年收了托莉雅为徒，师徒二人一路漂流到东海，最后在这小铁匠岛上隐居，最终在这里去世。
Kaito在墓前席地而坐，将手里的杯子在墓前整齐地放好，随后打开了另一只手中酒瓶的塞子。
上杉信长的家乡在伟大航路后半段的和之国，那个封闭的国度自成一套风俗，就连一般的酒水也与市面上常见的麦酒不同，在东海就更难见到了。
东海也有一些人使用着不知何时从和之国流传过来的生活方式，在上杉去世之后，Kaito去拜访了几位这样的人，从他们那里打听到了能够买到和之国的酒的岛，然后一路向北，去了东海北部一座与伟大航路有贸易往来的岛屿。
虽然比北海要温暖，但东海的北部也是很冷的。Kaito从寒冷地带中归来，带回了天然冰冻过的和之国的清酒。
Kaito只买到了酒而忘记了酒盏，于是只好问山下酒馆的老板借了两只来。
虽然清酒倒进细长的玻璃杯总觉得不合适，但也没有办法。Kaito看着面前摆放的液体只盖了一层底部的玻璃杯，迫不得已只好将它们倒满，一瓶清酒已空。
清酒的味道极淡，虽然与记忆中的味道有些诧异，但总比麦酒要吻合得多。
和之国对上杉来说是家乡，而对Kaito来说，也是一个与家乡极其相像的地方。虽然自己并没有在家乡长大的经历，却有在那儿与重要的“家人”一同生活的珍贵的时光。见到上杉之后，Kaito得知了和之国这个地方的存在，不免有些感怀。
口中的味道清淡如水。
Kaito无奈地放下杯子。因为家中大姐对烈酒的热爱，酒窖里常备的是以伏特加为首的西方烈酒，每次被她强行灌醉也都是用酒精度数极高的酒。虽然他的酒量比起Meiko来实在不算什么，但清淡的清酒对他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将双剑从腰带上取下，平整地横放于墓前。
一柄制式普遍的长剑，另一柄稍短的同样样式平凡的剑。
十字形的剑柄，白色的剑鞘。
两柄剑都几乎没有装饰性的花纹，朴素至极，也显得平凡无奇。
数月前，Kaito在这座小铁匠岛找到了隐居的名刀匠上山信长，请他用偶然得来的一块特殊矿石制成武器。
信长虽然最初拒绝，但最终还是答应了。在他手下历经一个月才制成的便是这一长一短两把剑。
是西式的剑，而非和之国武士使用的刀。
「是它们自己想要成为这个样子。」
这是刀匠本人的解释。
他是一位能够听见「武器之心」的刀匠。
“我并不打算经常使用它们。”Kaito端坐着对墓中相处不久的友人说道，“我为了前往伟大航路寻找家人的线索而希望获得有利的武器，本非以伤人为目的，所以本来不论刀剑在我手里都会有些可惜吧。但是，若是信长先生您打造的剑，大概本就无所谓扬不扬名了。您为我制剑时也是明白这一点的。”
“所以，虽然或许会有辱剑名，但我还是心怀谢意地收下了，信长先生。”
他说完，拿起墓前另一只玻璃杯，将杯中的清酒洒在墓碑前的土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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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铁匠岛上居住着隐世名匠这件事是真的。
香克斯在第一天确认了谣言的真伪，然后在第二天上午独自一人登门拜访。然而当他登上山腰，找到居民所说的那座小木屋时，木屋前只有一个还不到他腰际的小女孩在劈柴。
扎着两根麻花辫的小女孩相当警醒，抬头看见他时条件反射地握紧了手中的斧子，棕褐色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
“……嗯？”香克斯眯了眯眼睛，盯住女孩的眼睛仔细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异常，“是错觉吗？”
“你是谁？”
托莉雅看着对面从树林里钻出来的红发男人，口吻不善地质问。任谁特地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居住却突然被不认识的人闯进来，都会像她一样不高兴。
更何况她的情况特殊，虽说不太可能，但也不是绝对没有师父以前的仇人会找上门来。
“我叫香克斯。”红发青年抬了抬头上的草帽，也对托莉雅露出了一脸困惑，“小姐你又是谁？我听说这儿住着一位隐居的刀匠，应该不可能是你吧？”
“……”
一段时间内，托莉雅都没有给出回应。这里几乎不会有陌生人来拜访，师父去世后更是头一遭，小女孩并不知道要怎么应对。
说了或许会有危险，但不说话无视对方也不现实。
托莉雅没反应，香克斯也并不是没有耐心。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小姑娘之间的沉默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在Kaito回来后才终于被打破。
“托莉雅……发生什么事了？”
当蓝发青年腰间挂着两把长剑从林间小路中出现时，一高一矮两个人齐刷刷地向他看去。
“Kaito先生……”托莉雅似乎松了口气，握着自己的斧子朝Kaito的方向移动，伸出手指了指仍站在原地静观其变的香克斯，“那个人，说是来找师父的。”
Kaito转头，正与红发男子看过来的视线对上。
“你是昨天的——”
他并非不记得昨天酒馆里替店主出头的年轻人。
红发愣了下，咧嘴笑着道：“我叫香克斯。”
这个人不像是岛上的人，应该就是昨天靠港的海贼船上的船员，但他并没有那种恶人的凶煞气息，反倒显得相当阳光热情。
海贼并不是只有纯粹的□□，也有些真正为了追逐梦想而出海的人。在兼职赏金猎人的近一年里，Kaito也曾见识过一些怀有梦想的少年海贼。
眼前名叫香克斯的青年并不能说能够信任，但至少将实情告诉他应该没有关系。Kaito判断结束，说道：“信长先生已经过世，如果是来请他制刀的，还是请放弃吧。”
“是吗……那倒是很可惜，我听说是位厉害的刀匠才慕名前来的。”香克斯一边说着，一边视线扫过缩在Kaito身旁的托莉雅。
当Kaito以为他会转身离去时，香克斯却忽然问：
“话说咱们都聊了那么多了，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红发青年笑容爽朗，Kaito默默地注视了他一会儿，不自觉给他打上了“自来熟”的标签。
“Kaito。”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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