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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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海贼王处刑大约三年后。
东海西北部有一座小岛相当出名，岛本身面积不大，也没什么独特的风景名胜或历史遗迹，但这座岛的地下有一座大铁矿。有丰富的铁矿来源，经过几十年，岛民的生活方式渐渐具有特色。
据说伟大航路上有座叫做“铁匠岛”的岛屿，岛上的每个人都会打造铁器，连幼小的孩童都能算得上半个铁匠——这并没什么不可能的，毕竟伟大航路素来是号称“任何事都会发生的海域”。
东海的这座岛虽然没有伟大航路的铁匠岛传闻那么夸张，但也有大约三分之二的青壮年男子自小学习铸造金属器具，是东海的铁匠岛，因此本来土著的名字被遗忘，逐渐被人称作了“小铁匠岛”。
相传这座岛上隐居着一位铸剑师，他曾打造过数把名刀，其中甚至有过两把大快刀。
海面上，一艘挂着海贼旗的帆船正向小铁匠岛方向航行。
甲板上聚集着许多人，将一个红头发的男人围在中间开着宴会，享受海上难得的万里晴空。
“船长，不就是个传闻嘛，有特意去小铁匠岛的必要吗？”一个水手拿着酒杯，忽然问道，疑惑好奇的目光也投向了被包围在兄弟们正中间的头领，“拥有那样厉害手艺的铸剑师已经足够享誉世界了，怎么会在东海的这么一座小岛上？”
这艘海贼船的船长是个有着一头红发的年轻人，年纪不过二十岁左右，虽然打扮得有点邋遢，却并不像普通人对海贼船长的印象一样凶神恶煞，相反或许还能算长得有那么点俊朗。
这艘船是红发海贼团的海贼船，而船长当然就是在东海扬名的「红发」香克斯。
红发很随意地坐在地上喝酒，周围的船员以他为中心坐在四周，特意在他面前留下一小片空地以示尊敬。
香克斯灌下一大口酒，然后将酒杯砸在甲板地板上，木制酒杯的杯底都差点因他的用力过猛而震散架。他抬起眼瞥了出声的船员一眼，不是很在意，却又显得有几分认真地回答：“话可不能这么说，那些技艺高超的工匠难免会有点什么怪癖，要找隐居的人怎么能只到伟大航路去找？”
这道理口头说说谁都明白，如果真遇上了这种事，倒是没几个人会想起工匠大师既然想隐居当然就会往最偏僻的地方跑。不过反正也不是什么有关性命的道理，倒也不必太在意。
红发海贼团向来爱好开宴会。宴会当然继续，话题自然而然地随之改变。
“说起伟大航路，我说船长啊，鹰眼上个月都已经进去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坐在香克斯右手边的耶稣布问道。他是船上最优秀的狙击手，也是最早加入这个海贼团的几人之一，在红发海贼团愈发壮大的现在基本已经是默认的干部。
香克斯一手握着酒杯沉吟了会儿，问出了完全不搭边的话：“我说耶稣布啊，上回你回老家探亲回来，好像说过老婆怀孕了吧？”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啊，船长！”耶稣布有些哭笑不得，香克斯在这个节骨眼上问这问题的用意他当然听懂了，但是，“我的选择打从我跟你出海那天起就决定好了，这么瞎操心可不像你这个粗枝大叶的人的作风。”
“嘿嘿。”香克斯咧嘴笑了笑，将酒杯举向头顶，“好！那么等去过小铁匠岛之后，就向着罗格镇出发吧！航海士快去规划好航线！”
“喂喂搞什么！想丢下我一个人开宴会吗？！我可要生气了！”人群中传出航海士故意装出怒气和不满的声音，随后一船海贼们豪爽地哈哈大笑起来。
在小铁匠岛的北方，有一艘定期船从与红发海贼团相反的方向朝小铁匠岛驶来。那原本是一艘普通的定期船只，负责将在各个相近的岛上往来，但不同的是，这艘船不大的甲板上站了一个人。
作旅行者打扮的青年站在船头，海风扬起蓝色的鬓发，他的头发与双眸都与广阔的海面是相近的色泽，眺望着已经渐渐在前方出现影子的小铁匠岛。
……
或许被许多人下赌注猜测的红发与蓝发之战，这次就会因缘巧合出现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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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发海贼团的船大大方方地停在了港口。
小铁匠岛出产各类铁器，其中也不乏各种武器。而这座岛的居民秉持着手艺人的尊严并未投靠海军，因此哪怕是海贼的光顾岛民也会接受，或者说实际上这座岛上来的海贼比海军还要多。比起定期来收购批量制武器的海军，亲自前来选购趁手武器的人也更受铁匠岛民们欢迎一些。
安排好留守的人手，海贼们就按照自己被分配的工作上岛买东西去了。
香克斯一开始因为在宴会上喝多了有点头晕而没有下船，但在船上待了一会儿后就待不住了，跟看船的水手说了一声，连外套都没拿就拽了根绳子一溜烟从甲板滑了下去。
看着红发青年穿着皱巴巴的白色衬衫和灰色裤子还戴着顶草帽跑走的轻快背影，甲板上的船员觉得大概就算和人说他是咱们船长也没人会信，毕竟香克斯作为船长实在太年轻了，但即使他年轻，却的的确确是令这一船人从心底敬佩而选择追随的男人。
但是……
船员朝旁边望了眼，在港口的另一端还停着另一艘海贼船。
“希望船长不要惹出事啊……”船员深深地叹了口气。
虽然香克斯不是会因为不必要的意气之争而闹事的男人，但他却是个会因为一些无聊的理由而顽固起来的家伙。
……
一个小时后，红发青年站在酒馆门口很是伤脑筋。
酒馆中，一群看上去就十分凶神恶煞不像好人的家伙正占着位置，店主人看上去战战兢兢的但总算还能维持镇定，不过，谁知道这群人什么时候会突然找茬。
其实除了因为传闻而来寻找刀具名匠之外，他们这次本就打算在小铁匠岛上购买一些武器，毕竟小铁匠岛的铁器质量可谓东海第一，他们接下来就要出发去伟大航路，当然要把准备做得完备点。正因为香克斯曾经去过伟大航路，才更深明充分准备的重要性。
但是这座岛上就这么一家酒馆，都找了一个小时了，还真不想没进去坐一坐喝几杯就离开啊……这么一想，香克斯挠了挠头，直感觉更伤脑筋了。
当香克斯心一狠准备走人时，突然从店内传出骚乱的声响。
“呀——！你要干什么？！”
“这位先生，请你……请你放开我女儿！”
香克斯站在路口回头朝店里望去，看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被一名海贼抓住了手腕，原本拿在手里的托盘哐当一声落在地上，店主人急忙从柜台后走出来劝说。
“你这臭老头少啰嗦！”海贼一把将中年店主推开，又凑近了店主的女儿，露出色咪咪的笑脸，“小姐长得真漂亮啊，陪咱们玩玩儿吧！”
“不要……不……不要……”
酒馆少女惊恐地看着海贼逼近，圆睁的双眼渐渐无神。
香克斯立刻变了主意，朝酒馆里冲进去。
意气之争是没有意义的，为了几口酒和人闹矛盾的家伙未免太没肚量，虽说酒是他的心头爱，但能成大器的人可不会对几口酒耿耿于怀。
但这情况可不算意气之争，虽然海贼确实本就是恶霸，但看不过去的事总归看不过去，既然有能力就忍不住想管一管。
然而当香克斯走进酒馆将门口附近的几个壮汉顺脚踹飞时，那个骚扰酒馆少女的海贼已经倒了下去，安静得看似什么都没有发生，就连少女本人也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啊咧？！”
香克斯不自觉惊奇地叫了一声。
那么一个海贼壮汉当然不会莫名其妙就自己昏倒，如果体质这么差他也没必要在海上混了。刚刚那一瞬间有武器的锋芒一闪而过，却只是将对象击昏而没有伤人，而且那一招快得根本看不见，也就香克斯这种实力才能看清它的轨迹。
“怎、怎么回事？！”
“是你这小子吗！”
其他几个海贼终于反应过来，转来转去只能找到香克斯一个陌生人，就直接将矛头扔向他。
香克斯按了按头上的草帽，他无奈地勾了勾嘴角，然后打昏了半数对手。他用的是拳脚，并没有拔刀，否则砍完会让店家不好收拾，留下一半则是为了让他们能把自己口吐白沫的兄弟拖出去。
“哎呀哎呀，真是抱歉，给你添麻烦了啊。”
解决完后，香克斯一手叉腰一手抬起草帽的帽檐，弯着眉毛向店主和店主女儿露出了无比爽朗的笑容。
“客人有什么需要？”店主很镇定，虽然眼前的年轻人腰间挂着弯刀，看起来也不像普通人，但他毕竟刚从闹事的海贼手下救了女儿，而且这个年轻人的笑容实在太过爽朗真诚了，让人怀疑不起来。
“那么，请给我酒！”香克斯郑重地道。众所周知红发海贼团喜欢开宴会是因为船长的缘故，而船长红发又是个十足的酒鬼。
“好的，请稍等。”店主女儿看上去也很镇定，虽然刚才那群捣乱的人看上去确实很凶煞，但毕竟作为小铁匠岛上唯一的酒馆，她接待的海贼也不算少了，那种情况也并非第一次遇到。
少女走到店里去拿酒，香克斯随手拉开最近的椅子坐下，目光却投向酒馆的一处角落。
那是方才武器锋芒的源头，店内看似偏僻的角落却是光照最好的一个位置，那里坐着一名青年男子，因为坐的角度关系，香克斯看不清他的脸，但却能看到他搁在墙边的一双剑。
一长一短，两柄剑用皮套拴在一起，整齐地靠墙放置。
香克斯好奇地打量着角落的青年，因为刚才那一剑，根据他的判断应该能与鹰眼不相上下。而鹰眼的剑，说实在的他一直认为单论使剑的话，哪怕在伟大航路也挑不出两只手的人能和鹰眼比，当然他自己也算其中一个，虽说自己偶尔也会用拳头。
红发青年的目光并不加掩饰，还在一旁没有离开的店主顺着他的目光这才看见了角落里的另一名青年。
这个人是快到中午时进来的，只要了一份炒饭和一杯清水。没过多久那群海贼就进来了，为了应付他们店主几乎提起了所有的心思，以至于完全忘记了店里还有其他客人在——应该说，原本在店里的客人在看见海贼时都小心翼翼地飞快撤离了，如果不是本身就是开店的，店主人也不想接待一看就来者不善的客人。
不论是海贼们喝酒时，还是他们纠缠女儿时，又或者是之后的骚动……竟然都没人发现这个青年就坐在角落里旁观，这得要是多么……没有存在感的人。
“老板，结账。”青年放下餐具起身，回头对店主说，因为逆光，香克斯仍然没看清他的脸，“……另外，请问能借给我两个杯子吗？明早我就会归还。”
“可以倒是可以，就当做是刚才惊吓的赔罪吧。”老板并未多想便点头答应了。
于是那名青年提起两把佩剑，将皮套的带子在腰间扣好，带着老板拿来的两个酒杯离开了酒馆。在他经过身旁时，香克斯才总算看到了他的脸。
香克斯一边喝着酒一边用眼角朝上瞄着青年的脸，那是个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男人，眼睛是与头发一样的蓝色，应该形容为相当俊秀的脸上神色温和，却面对别人打量的目光毫不动摇，目不斜视地走出了酒馆。
蓝发的年轻男人，还有能与「红发」、「鹰眼」相媲美的剑术，近来在东海有这等评价的人物也就只有一个。
“嚯，那家伙就是‘那个’赏金猎人啊。”香克斯摸了摸下巴，忽然笑起来，“看上去是个好家伙嘛。”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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