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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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月余，Kaito再次回到小铁匠岛的主要目的只有一个——祭拜刀匠信长。
其次目的则也想着看看托莉雅是不是适应了新的生活模式。在看到女孩已经从师父的去世中振作起来、依旧维持着从前刀匠信长定下的作息规则度过自己的日子后，Kaito本不想多久留，而打算立刻下山离开这座岛。
——毕竟，从信长先生那里拿到这对「双剑」后，他的目的就可以展开实施了。
【——我想前往那片「世上最伟大之海」寻找或许在这世界某处的家人的线索。】
【为此，力量是必需的。】
初来拜访那时对信长先生所说的并非大话，如今武器已经到手，是时候立刻前往伟大航路了……本应如此。
Kaito寻求家人的心是勿需怀疑的坚定，但他也无法对已经认识的人放置不管。
红发的出现是个意外，Kaito不得已又留了一晚，错过了离开岛的定期船。如果没有商船刚巧经过又愿意带他一程，要等到下一班船恐怕至少还有一个月。
“Kaito先生你不留下也没关系的。”托莉雅对Kaito说，“我一个人也没问题……那个叫香克斯的男人也不像是来找师父寻仇的。”
托莉雅身为制刀师学徒、说得直白点就是铁匠，虽然做着听起来很粗犷的工作，她本人却非常理性而细心。
即使与师父一同过着避世生活，托莉雅也会定期去搜集新的悬赏令。当天晚上香克斯下山后，她就将柜子里的一整叠海军官方发布的悬赏令拿出来，在Kaito面前飞快地翻出了香克斯的那一张。
悬赏令上的男子比现在看上去还要更年轻一点，比起刚刚看见的青年，这张照片上的海贼「红发」似乎还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坎儿上。虽然照片拍摄的瞬间红发是笑着的，但因为阴影效果和苦战后的伤痕血迹，那明明应该很爽朗的笑容拍出了一种阴狠的效果。
“这已经是半年以前的通缉了……现在悬赏金说不定又升高了。”女孩凝视着通缉令上的脸，褐色的瞳孔中闪过一道白光，在夜里很是明显，“——不，一定提高了。”她用肯定的口吻强调道。
“所以说，我还是等红发离开后再……”
“不，没有必要。”
Kaito还未说话的话被托莉雅打断。
“虽然是个危险的男人，但他出海都还不满两年时间。师父他在海贼王罗杰被处刑之前就已经退隐了，那个男人不会和师父有旧怨的。”
静静等着托莉雅把想法说完，Kaito才将自己想说的话继续说道：“我还是再留一阵子吧。”
他伸出手，轻轻搭上露出“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表情的托莉雅的头，“我明白你的好意，托莉雅，也能感觉到红发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但这和我放不放心你是两回事。”
“Kaito先生——”
“——这座岛上现在，”Kaito打断托莉雅，缓缓说道，“可不只有红发海贼团在而已。”
这次上岛在看着托莉雅时，Kaito总会感觉到一种不好的气息萦绕在她周围。
那并不是Kaito的双眼所能看见的幽灵的气息，它并没有身形，与其说是某个人残留的意志，不如说是Kaito出于一种直觉，感觉到了托莉雅身边的不祥未来。
他的直觉并没有错，停靠在港口的海贼船就是不祥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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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莉雅的作息习惯很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太阳下山吃过晚饭后，女孩向Kaito道过晚安后就乖乖地上床睡觉了。
Kaito坐在床沿，听见隔壁房间的呼吸声渐渐变得悠长和缓，才拿起靠在墙边的剑走出房间。
虽然性情温和，但Kaito并不是会因为善心而优柔寡断的人，既然确信岛上的海贼会为托莉雅带来灾祸，便下了决定直接解决。
小铁匠岛的海港中，两艘收了帆的海贼船占据两端。
Kaito站在岸上，眯起眼睛借月色看清了两个海贼团各自在夜风中飘扬的旗帜。
左侧是“红发香克斯”的旗帜，右边则是另一个，同样在托莉雅收集的悬赏令中见过的海贼团的旗帜。
红发海贼团的船上依然很吵闹，对于这群海贼来说夜晚更适合开宴会，理所当然就在船长的不良带头作用下闹腾了起来。而与之相对的，另一边的海贼船上则安静得不可思议。
Kaito可不觉得那在悬赏令上恶贯满盈的海贼船长是会天黑睡觉的乖孩子。
蓝发青年扶着腰间的两把剑柄缓缓走向右侧的海贼船，在岸上一跃，如同猫一样悄声无息地踏上了海贼船的甲板。
——在刚刚离开巴特里亚岛时，他还做不到从地面垂直跃上这么一艘大帆船的甲板。但是在过去的这段时间内他所度过的身为赏金猎人的生活，已经足够让他将曾经的身手找回来。
在地下竞技场生活时，一直习以为常的“技巧”——隐藏气息。
与喜好正面出击的Meiko相比，没有Meiko那种强劲到无人匹敌的力量的Kaito更偏好以最小的付出取得胜利，因此“战略”是必须的。
Kaito并不在乎所谓的“正面决斗”、“光明正大”，潜入海贼船，只是为了将盯上托莉雅的海贼在睡梦中一网打尽。
【船长室会在哪里？】Kaito站在拐角的阴影中无声地分析着，【……只要将船长除掉，这个海贼团就会离开岛吧。船长室按照一般帆船的构造来看，应该在……】
青年打好行动腹稿，闪身进入船内。
他没有在木制地板上发出一点声音地通过走廊，却在抵达廊道尽头时猛地停了下来。
“……奇怪。”Kaito不自觉喃喃。
“——这艘船上的气息，怎么会只有留守的人数？”
咚！
从甲板上传来闷响和人的说话声。
“切，沉死老子了！就这么个肥猪船长要我们抓来干什么？伙食费都要浪费不少！”
“别看他那肥样，好歹也是这岛上最好的武器工匠之一，听船长的就是了。”
除了海贼的声音之外，还有仿佛是什么人被塞住嘴巴只能发出来的“呜呜”的挣扎声。
Kaito若有所思地在走廊上伫立了一会儿，听到有海贼打开船门的声音立刻闪进了一旁半开的门中。这房间大概是一间闲置的仓库，只随便堆放着一些海上航行派不上大用场的杂物。
整艘帆船都是木制，从仓库里就能听见甲板上的动静。一个个不知外出去了哪里的海贼们陆陆续续都回到甲板上，似乎都带回了一些岛上的工匠。
“……”
原来如此，是这么一回事——Kaito默默地做出结论。在东海混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他也见过各式各样想法奇葩的海贼。
——这大概就是想要独占小铁匠岛的武器工匠的手艺，凭借优秀的火器装备打出名声的海贼吧。
“放……放开我！”
接下来，不祥的预感应验了。
“小铁匠岛处于中立地位，绑架岛上的工匠，你们竟敢这么做！！”
“……托莉雅……？！”
Kaito猛地从破旧的木椅上站起，惊疑不定地叫出声音主人的名字。
【那个孩子应该已经在山上的小屋里睡着了才对，为什么会被海贼抓到船上来——？！】
【……不，总之先去救她！】
Kaito沿着走廊一路快跑，将出口的木门直接踹开。
砰！！！
与撞门声一起响起的是甲板上海贼昏厥倒地的闷响。
在突然间静止的甲板上，蓝发青年按着腰间的剑柄，隔着夜色与站在船舷上的红发青年对视着。
“诶？这不是Kaito吗！”红发青年相当自来熟地唤道，压了压头顶的草帽笑得灿烂，“你也来救人吗？不过竟然会从船内出现，真叫人意外啊。”
“香克斯……先生？”Kaito迟疑地叫出他的名字。
“啊啊，叫我香克斯就行了。”香克斯从船舷上跃下来，笑眯眯地摊开双臂，“既然遇见了就是有缘，一起搭把手吧。”
从他身后出现的是他的船员们。
另一条海贼船上热闹的宴会不知何时早已停止。
香克斯眯起眼，凌厉的目光缓缓扫过甲板上的敌船海贼，最终落在戴着船长帽的壮汉身上，然后他才慢吞吞地开口：“我就感觉你们这群人会对岛民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喂喂，你们这样很败坏身为海贼同行的我们的名声啊。”
“所以我想说，那么就来一决胜负好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输了的人要听话将工匠们送回家中，这样就没有任何怨言了吧？”
“我说香克斯你这明明是又在胡闹了。”站在香克斯身侧的船员一边拉着枪栓一边小声吐槽他，“悬赏金差这么多还搞什么决斗，直接把名号一报这船人八成就会立刻求饶逃跑了吧？”
“你们这群家伙在别人的船上嚣张还在那里嘀嘀咕咕的！到底有没有把老子放在眼里？！”海贼船长满脸怒气地咆哮起来，“小的们，给我上！让他们看看颜色！”
“嘿，你要让谁看看颜色？”跟随香克斯的船员中有一人叼着香烟，嘴角扯开了讽刺的弧度。
被抓的工匠中，一个中年胖子终于吐出了嘴里塞的布条，惊恐地喊道：“救命！求你们救救我！”
“吼吼吼吼吼——”
“啊啊啊啊啊——”
以胖子工匠的这句话为引火线，甲板上开始充斥着各种吼声的海贼混战。
但是局势在不到半分钟后就明了了，毫无疑问是红发一方的一边倒。
使用狼牙棒的海贼船长与同样是船长的香克斯正面交战，却被对方轻轻松松地压制着。
红发青年腰间带着一把长弯刀，但他却连要拔|出|来的意思也没有，一脸游刃有余地用拳头应付着敌船船长。
海贼船长一见不妙，额头冒着冷汗转身朝工匠那边扑过去——一瞬间被抓住的工匠就成了人质。
“你们这群混蛋给我听着！不许动！！”海贼船长随手从人质中捞了一个人出来，挥舞着巨大的狼牙棒阻止香克斯的接近，扬声使声音传遍整个甲板，见局势果然停止了下来，就狰狞地笑了起来。
“随随便便上别人的船以为你们还能下去吗？怎么样，你们不是要为了什么‘海贼的名声’这狗屁不通的东西而救人吗？现在他们的命都在我手上！敢动一下就杀了他们！”
香克斯皱了皱眉，一脸无奈地道：“我说你这家伙是不是傻子啊，虽然我说要救他们没错，但我像是那种会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的人吗？那已经不是海贼是善人了吧？”
“哼，别给我玩这种花招。”海贼船长狡猾地说，“你以为老子看不出来吗？你这种家伙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的！”
香克斯收起了笑容，脸色唰的冷下来。
“放开她。”
“你先把武器扔掉，还有你船员的武器。”
香克斯毫不犹豫地将压根没用过的弯刀摘下扔到一边，沉声对部下道，“扔吧。”
红发海贼团的船员们立即扔了手中的枪和刀，没有一丝犹疑，可见香克斯作为船长的威信。
海贼船长的表情变得更加阴险，将手中的狼牙棒高高举起：“你就在那儿看着这个小丫头脑瓜开花吧！”
“喂！！”
狼牙棒朝人质小女孩砸去，这个距离就算是香克斯也救不了她。
——然而女孩的鲜血脑浆迸裂的血腥场景并没有出现。
女孩用一根铁匠铺里常见的工具小锥子抵制住了向她袭来的狼牙棒，下一秒，本应结构稳固的粗重铁棒竟然生生裂成几瓣轰然掉落——这次香克斯确实看清了，那个据说是刀匠“信长”弟子的小姑娘普普通通的棕色眼睛中，闪过了明显的白光。
“什……？！你这臭丫头竟然敢毁了我「狼牙棒……”
咚的一声。
海贼头子连自己的称号都没有说完，巨大的身体就轰隆一声倒在了甲板上翻起了白眼。
一直隐藏着气息寻找机会的蓝发青年在谁也没有发觉的时候来到了海贼头子身后，给了他重重的一击，然后在从海贼头子的身体后出现的同时上前扶住了软倒下来的人质女孩。
“没事吧，托莉雅？”Kaito弯腰轻声问。
托莉雅紧紧攥着手里的锥子，在Kaito轻轻拍着后背的安抚下终于松开手，仿佛挣脱了巨大的压力与紧张一般瞬间瘫软了身体。
“没……没问题……”
女孩捂住眼睛，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挤出话。
红发一伙的反应速度很快，在海贼船长倒下的下一秒已经拾起武器抡起拳头，将因为头领被击倒而溃散的敌人尽数打败。
绑架工匠的海贼昏的昏，被捆的捆，基本没可能实现诺言送工匠们回去了，香克斯只好安排自己的船员，但处于惊恐中的工匠们显然不太买账。
即使作为工匠的手艺与尊严并不缺少，但工匠们毕竟只是普通人，见到今晚血腥的甲板战后，对来救自己的红发一伙也很难保持平常心，其中有个胆小的工匠甚至哭着喊“不要杀我”，这令完全无意伤害他们的香克斯感到十分无奈。
“大叔，没事的。”脸色依然发白的托莉雅走到香克斯身边，对聚在一起的工匠们道，“这位海贼先生真的是来帮助我们的，唔……他，是我师父的旧识。”
香克斯讶异地低头看向托莉雅，小姑娘不擅长说谎，脸颊上浮起一抹心虚的红晕。
“你师父的？也就是说……信长先生的朋友吗？”工匠们稍稍冷静了下来。
隐居在岛上的刀匠信长凭借高超的手艺在小铁匠岛受人尊敬，在当地岛民心目中是很有威信的。既然是受到那位信长先生认同的友人，应该不会是大恶之人。
在托莉雅的协助下，香克斯的安抚解释工作得以继续，手下的船员们在一旁等了好久，终于可以依照船长命令将冷静下来的工匠们各自送回家中。
过了几个小时，一切才将将处理完毕，这个忙碌的夜晚也即将过去。
一向作息规律的托莉雅经过一晚上的无妄之灾早已疲惫不堪，被Kaito送回山腰小屋后很快就沉沉地睡着了。
在清晨的太阳升起后不久，红发再次来访。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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