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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王朝唐红罗曼史 ...

  •   银陌本来还想前往在原家,暗中帮忙准备,却在第二天就突然病倒了。

      这病来势汹汹,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查不出原因的低烧和嗜睡,在三天后使得中纳言府邸连同右大臣府邸整个慌乱了起来。

      银陌醒了便觉得冷,睡了又噩梦不断,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非常糟糕,脸颊迅速地瘦了下来,躺在床上虚弱不堪。

      "哥哥病的厉害吗?会不会就这样死掉啊?"

      细细的声音似乎在问着某人,在哭泣的应该是……高子吧。

      "笨蛋,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出声斥责的,是手古的声音。

      那么乙春夫人应该也来了,银陌想睁开眼睛,却没有成功。

      "那,为什么哥哥的脸颊瘦成这样呢?连高子来了都没有醒来?"

      听到高子天真烂漫的声音中带著满满的担心,手古回答:"只是生病而已,大哥会好起来的!"

      手古是个稳重的好孩子------

      银陌就这样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继续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银陌醒了过来,精神恢复了一点,便感到脸颊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蹭来蹭去。他费力地张开眼睛,就见眼前是一张靠地极近的脸!

      银陌发出一声惊呼,却由于生病的关系,声音小的就像刚出生的小猫一般。

      然后他认出来了。

      这个人是在原业平。

      "你------"是怎么进来的?侍卫们都是吃干饭的吗?津奈女呢?

      一连串的问题想要问出来,却被业平用吻堵了回去。

      有股湿热的气息,含著甜甜的丁子香气......病中的银陌只能毫无办法地任对方折腾。业平的动作很熟练,他从十二岁那年就知道这一点,却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软弱无力地被侵犯。

      感官变得愈加敏感,不快的心情被刺激地无法想起,整个人变得恍惚起来,脑中一片空白。

      "这是惩罚,你帮着藤原北家算计我的惩罚。"这个吻结束后,业平用调侃地语气说道,然后再一次吻了下来,还不忘用手抚摸他的身体。

      即使是开玩笑也未免太过火,银陌断断续续的思维中完全无法理解他的作为,口腔和私密处被碰触,这让愤怒的心情占了上风、甚至还克服了身体不适的他气地全身发抖。

      应该让他流放到陆奥去!对,流放!

      当初就不该心软,通过圣上提醒他!

      "你应当完全站在我这一边才对,而不是拐弯抹角的提醒我,"良久,业平终于放过了他,满意道。"如此一来,就能让我的情深入你的心,你也会挂念着我,为我伤神消瘦。"

      银陌用沙哑的嗓子挤出一句话:"自作多情!"

      业平不以为意地拍了拍他的脸:"接下来就等我从伊势回来吧。慢慢来的话,就算是初体验也会很爽快。我是老手,你就数着手指等着我回来吧!"

      这时,以嘲讽语气说这话的业平眼中,却透出一杀气腾腾的憎恨眼神,让银陌被震慑住,一口气全都堵在喉头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儿,银陌才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地吼道:"滚!"

      业平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便起身离开了。

      看来,他已经完成了作为奉币使的准备,可以顺利出发前往伊势了。

      但是伊势天高皇帝远,反而是藤原北家的势力范围。不管怎样,一定得让他吃吃苦头,他才懂得知难而退。藤原北家要对付他,完全不必出动家族势力,随便煽动一下,很多事情就能如北家所愿了。

      业平这样的对手,对北家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这次遭到整治,完全是他自找的。业平对藤原北家的反感,源自于与其父阿保亲王有关的"药子之变"。虽说是平城上皇与嵯峨天皇间的对立,其实却是上皇的宠姬药子与其兄仲成领军的藤原式家,和冬嗣领军的藤原北家间的势力争夺战。支持嵯峨帝的北家胜利,将式家下放,使得平城上皇失去势力,身为第一皇子的阿保亲王被流放到太宰府。之后被立为嵯峨天皇皇太子的弟弟——高岳亲王也成为废太子,皇权被降为臣籍。对在原家来说,可是被藤原北家逼迫到现今处境的。

      业平把北家当作生平大敌,北家却将他不当一回事。如果不是他故意胡乱猜测云井之君的身世,甚至还招惹高子,北家才懒得处理这么一个空有皇室血统的渺小政敌。

      要让他明白自己和北家的地位差距------这么反复想着的银陌,又昏睡了过去。

      然而就在业平大人离开后的第二天晚上,病情好不容易有了起色的银陌又差点被气个半死。

      因为藤原诸兄竟然带着千寿丸两个人一道潜入了他的房间。

      "你们以为中纳言家的宅邸是路边的茶屋吗!"

      一定要把那些毫无警觉的侍卫们统统换掉!

      他说完这话,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千寿担忧地问道:"国经大人,你没事吧?"

      如果你们不来就没事了!如果不是顾虑千寿丸的血统,他早就呼唤家仆前来驱赶了。

      银陌只回答道:"无妨,你们来此有何贵干?"

      藤原诸兄道:"失礼了,只是之前数度来访,都被拒绝。但是有一件事无论如何都想要确认一下。"

      "是前往伊势的奉币敕使突然换成将监大人这件事吗?"

      "是的。"

      "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流言?"

      "是的。有流言说北家是想对业平大人实行怀柔的政策,因为这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

      "但同时,还有流言说,北家是想借机整治将监大人吧,毕竟如果有监督官恶意告发的话,将监大人难辞其咎。"

      "......是的。"

      银陌淡然道:"整治将监大人是我的提议,定下计策的是叔父大人和父亲大人。将叔父的进言呈报给皇上的使者也是我。"

      藤原诸兄惊讶道:"可是为什么......我以为你们,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你怎么会说出这么天真的话?我是北家的人,将监大人是北家的敌人。"

      千寿忍不住插嘴道:"可是业平大人那么喜欢你......"

      "他只是想借此报复北家吧!"

      "不,才不是这样,业平大人他喝醉了,还会对着我叫您的名字......"

      藤原诸兄拦住了他,喝道:"千寿丸!不要再说了。"

      千寿露出了被背叛似的表情,住了口。

      银陌闻言,揉了揉额头,叹了一口气道:"好好......不过,你们也不需要太过担心。事情不到判处流刑的地步,最多是下放到边疆偏远地区而已。"

      藤原诸兄道:"真的只有这样而已吗?"

      "北家没有必要对将来也只能停留在六位官阶的失势皇孙赶尽杀绝。"

      藤原诸兄迟疑道:"那么,是因为......业平大人放出的流言吗?"

      银陌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以你的迟钝,能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看来对政治也不是毫无感触嘛!"银陌道,"小看你了。"

      "......哈。那流言是真的吗?"

      银陌摇了摇头道:"并不能这么说,而且真相如何并不重要。重点是将监大人有可能会放出这个'流言'来攻击藤原北家。当然,把流言当真就太傻了。真正的原因完全是将监大人那掉了一地的节操。"

      "哈?"

      "他招惹了我妹妹,才八岁的小姬君高子!这种人根本就是人渣!"

      藤原诸兄和千寿丸都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藤原诸兄问道:"他一定不是认真的吧?"

      银陌恨恨答道:"如果是认真的,我也没什么话说。他一早知道高子是要进宫的,却特意与她说些甜言蜜语。但是高子还是个孩子!拿孩子当与北家之间斗争的筹码,欺骗她幼小的心灵,简直罪不可恕!"

      藤原诸兄沉吟了一会儿道:"说是进宫,高子姬君也才八岁,跟东宫殿下的年龄差距也太大了。"

      银陌笑道:"东宫殿下已经娶了良房叔父的女儿明子为妃,父亲的目的是更久远的打算。"

      "更久远的打算……指的是下一任皇太子妃?殿下的皇子也还只有五岁跟四岁啊!"

      "哈哈,这不是正好吗?如果明子妃能产下皇子,高子就有机会成为他的王后。"

      "还没出生的皇子的皇后!"

      "有着藤原家族血缘的皇上,再让有着藤原家血缘的东宫继承皇位。这样可以让藤原家作为外戚更加稳固。高子要与谁结为夫妻虽然还没有决定,但是父亲的女儿只有她一个。她是一定要进宫的。"

      这些事情,基本上消息灵通的人都能猜到。

      藤原诸兄叹了一口气:"做出这么多危险的事情,那个家伙在想些什么,我完全搞不懂。"

      千寿忽然开口道:"万一出了什么事,就逃到唐土去吧!"

      去唐土和被流放,差别也不是很大嘛。

      话题到此为止,业平能否平安从伊势回来,就要看他的运气了。

      时间就这样过去,银陌的病情转好,伊势那边也很平静,算来应当是回程的时间了。然而就在银陌以为监督官的陷害被他好运的避过之际,在飘雪的傍晚却有仆役来报:"有客人来了。"

      这个仆役是津奈女的亲戚,名为宗义的马夫。

      "是名字中有'业'字的那个人,看上去很狼狈的样子。"

      银陌皱起眉头道:"让他进来。"

      "是。"

      宗义从后面将业平拖进房间。银陌看到横倒在地上,连话都说不出来的业平大人那副惨样,讶异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头上没了乌帽,衣服又破又脏,脸上与手脚都沾满了污泥,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大人似乎着凉了,是不是替他治疗一下?"

      银陌道:"当然的。好好替他疗伤,只是不要让别人发现了。对了,他来这里这件事还有其他人看到了吗?"

      他吩咐完津奈女,又问宗义。宗义答道:"没有,小人是在院子里发现他的。"

      "不要告诉任何人他来了这里,父亲大人问起也一样。明白了吗?"

      "小人谨记在心。"

      津奈女便在宗义的帮助下,开始替业平解开已经湿透的衣物。

      "不能让他躺在地上,准备床垫吧,"银陌这样说着,忽然想起来道,"他是骑马来的吗?"

      "是一匹白马。"

      "那就是'相模'了。众所周知的名马,不能牵进我们家的马厩中。有没有其他方法呢?"

      "小人想想。"

      这个时候,业平虚弱的声音响了起来:"送到小野参议家。"

      "喔,你醒啦。"

      业平皱着眉头道:"你瘦了。"

      "之前生病没办法啦。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我只是三天三夜没吃没睡赶过来而已。"

      "要吃点什么吗?"

      "在那之前,让我洗洗尘换件衣服吧。"

      在用热水洗过手脚,换好衣服后,业平说道:"这就够了,让我吃东西吧。"

      接着,他把银陌剩下的晚膳吃到一滴不剩,业平便躺在津奈女替银陌准备好的床上,很快就进入梦乡。

      "真是……简直就像一阵风似的。"津奈女看得惊讶不已。

      银陌道:"暂时把他藏在这里吧。"

      "啊,好。可是大老爷知道了的话,该怎么办?"

      "到时再说吧,好歹有皇室血统,父亲又不会在这里杀了他。"

      听到银陌的话,本以为已经睡熟的业平开口了。

      "我好冷,身子借一下吧!"

      "身,身子?"

      看着睁目结舌的银陌,津奈女插嘴:"让小女来帮您吧。听说受寒的身子,只有人体肌肤的温度,才能够让他暖起来。"

      "如果是女人,不够年轻就免了。"

      银陌怒道:"你太任性了吧!"

      但是业平蜷曲著身子,窝在被子里冷到上下牙齿不停地喀喀打颤。银陌便吩咐津奈女道:"拜托你了。"

      业平却固执地说道:"不要,我只要你。"

      "我可不会同情你。"

      虽然这样说着,银陌还是犹豫了,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发现凉得像冰块一样。业平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肯放开。

      "真受不了。"银陌叹了一口气,便脱下外衣躺入被窝中,马上抖了一下。"把全部的被子都拿来,火盆移近些。还有,明天的工作帮我请假,就说我又病了。"

      他将业平的身体抱进怀里:"吃到苦头了吧!"

      "都是你的错!我从伊势到这只花三天,啊------"

      因为抖地太厉害,业平竟然咬到了舌头。银陌噗嗤一声笑了:"别说话了,睡吧。"

      半夜之后,业平便不再发抖。津奈女诊断过后,判定他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

      第二天,银陌醒来的时候,业平还在睡。而业平虽然睡过去了,但是眼睛下面有着黑眼圈,下巴上也有胡渣,这么狼狈的将监大人还真是第一次看到。

      和平时的风流倜傥毫不相称的业平,竟让银陌升起了认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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