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南疆药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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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十
回到翳流之后的南宫更多的时候是南宫教主。翳流发展至今，几乎已经不需要南宫事实操心了，即使事事不操心翳流还是能够好好的发展下去。
“这还是要仰赖全知全能的军师大人啊……”南宫笑笑，对面军师大人的脸色还是一如往常，只是旁边的醒恶者着吃茶，半天冷哼一声。
另一边，正因为南宫最近忙起来了，认萍生开始有了更多的自由时间。实话说，自从踏入翳流以来，认萍生还真觉得此行非虚了。
江湖上，用药施毒，通常按照方式分为三种：针，蛊，药。
用针，江湖上最有名的是惠比寿，传说是个妻管严的矮老头。用蛊，江湖首推翳流，蛊毒和所需的蛊虫一般只有南疆才有生长，所谓的南疆也就是认萍生所在的翳流的势力范围内。而用药，认萍生自觉比那啥清香白莲的主儿还是强上那么一点的，至少，恩恩。
这三家尤以蛊毒由于其医理用药等元素最为特别。
翳流的花草一般是认萍生没见过的。这可就苦了南宫派去认萍生周围伺候的一干下人。认萍生仿佛是一个沉浸在其中的小孩儿，看到不熟悉的花草就采了去，不久就弄个什么出来随便往哪个下人身上招呼过去。
药性简单的通常就被他认萍生三两下摸清了，至于复杂的，那就只能等南宫教主回来了。
不可否认的是，认萍生在药理上的天分是极其高的。面对这些他完全陌生的药草，他一没让自己中过毒，二也没让这底下人闹出人命。仿佛天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在那里，好几次危机的时刻都给他或者南宫在关键时刻化解了去。
这么一来，以至于南宫都觉得这些翳流的下人或者底下的帮众对于认萍生的敬畏甚至超过了自己。南宫偏心认萍生，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往认萍生的后腰拍拍说，“别玩得太过分了，这样下去恶者鼻子都快哼掉了……”
认萍生想到醒恶者对着南宫冷哼的样子，不禁觉得有意思，掩着嘴轻笑起来。
没多久，南宫往认萍生这里走动越来越频繁。认萍生仿佛是一个天分超载的疯子，每天热衷于创造出很多稀奇古怪的药方来，这些药方有时候是改良了老方子，但是更多的则是认萍生自创的。
有时候南宫在认萍生房里看认萍生捣弄这些稀奇古怪的药一看就是一整天，有时候又像小孩儿般拿出个什么东西来让他药效。南宫显然比认萍生更加熟悉这些翳流的花草毒性，即使认萍生混合了老方新方，有时候甚至会掺入一些自己从江南带来的一些药粉，但是南宫都能猜得八|九不离十。
如果南宫自己也觉得这个方子有点用，那就抄了丢给醒恶者，让他去试这药方的用量。翳流里面试药方用的是最直接的办法，让死士吞服后反复实验。谁都知道这个方法最有效，但是同时也知道这实在是有些造孽。而这造孽的事情，南宫总喜欢丢给醒恶者。
醒恶者看着药方，掂量着大概可能的效果，冷哼一声说：“你房里女人的药方，干嘛拿来让我试？”
南宫一脸无辜，过会又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道：“恶者，下次有了美人一定不忘恶者你的功劳，一定先送你房里。”
醒恶者不跟他多啰嗦，猛地把药方丢南宫怀里：“你爱怎么瞎闹自己闹去，别整天把损人人品的事儿往我这里丢！”说完摔了门就走。
事实证明，恶者还是个好人来的。除了说话冲了些，爱冷哼爱拂南宫面子了些，至少公私还是分明的。南宫交给他的方子他也早就记了下来，马上吩咐了人去试验了。
那此时的认萍生呢？
认萍生这几日来只是这么闲闲地倚着树看看天上的云，白白的，大朵大朵的云，就这么悠悠然地从眼前慢慢走过。他也不去关心那些药方试验的结果，仿佛他和这些药方完全没有干系，南宫把方子抄去了就抄去了，有时候回来给他讲试验的用量他也听着，不讲他也不问。
这样的认萍生在南宫眼里毕竟是特别的，不是因为他的美貌，但是又仿佛因为他的美貌而使得南宫更加动心。南宫在翳流经营已经超过了八百年，从当初默默无闻，到现在的声名鹊起。这一路走来，南宫确实看多了这些尔虞我诈，也看多了生老病死爱恨别离。那么多年，南宫能一直坐在翳流这把最高的交椅上，对于御人用人自然有一定的研究。
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这个看惯了利益给人的影响，看清了所谓的忠诚与背叛之后，难免变得冷血，难免变得情缘寡薄。而眼前这认萍生，似乎又全然不一样，仿佛在他认萍生眼里做什么都只是为了偶然间的兴趣，实实在在说不上有太大的目的。
兴趣来了，抚上筝弦兴致悠悠地可以唱个一个上午，兴趣来了，随意地弄出几个方子，竟然也堪称神作，兴趣来了，不知道哪里弄出了根烟管，还兴致勃勃地塞起了烟丝，兴趣来了，泡了杯药茶就着自个儿买的苦糖竟然也能吃得顺口。
他分明不问南宫要些什么，但是南宫总觉得自己不自觉地想给他更多的东西。这种心态南宫有时候甚至自己都觉得好笑，认萍生的年岁分明比自己小了许多，而自己却总忍不住对这个年轻的认萍生万般讨好。
认萍生很多时候其实还是很乖的，好比这回，他只是漫无目的地从书架里抽了一本书捧在手里看着，这一看就是好几个时辰。南宫看着认萍生脖颈间露出的雪白皮肤，配着他白色的发色不经意间仿若一体。今天认萍生也没打算出门，只是随意地套了件淡色的衣裳在身上，发冠也没戴，只是将些许的头发挽起插上一只玉流苏簪子，看上去随意而温和。
“萍生？”南宫叫他。
“恩？”认萍生也只是浅浅地应着，双眼却还留在书上。
“萍生？”
“恩？”认萍生合上书，随意地将书放在一边。南宫对着书名瞟了一眼，三个字清清楚楚地写着《搜神记》。
南宫笑笑，说：“想不到萍生还喜欢这种志怪的故事。”
认萍生垂下眼睫，仿佛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看我在翳流闲的，随便看看也好打发打发无聊。”
南宫哈哈一笑说：“你还是闲着吧，你前些天弄的那些方子可把恶者折腾坏了，不过也好，至少最近恶者也没时间来唠叨了。”
南宫以为认萍生必然会顺着话题问下去，谁知道认萍生只是不置可否地笑笑，轻描淡写地带开说，“随便的小玩意儿，教主太看得起我了。”
这教主叫的突然让南宫觉得生分，南宫一把抓住认萍生的手，把他拉到自己跟前，想说些什么，却半天没吐出一个字儿，最后只得放了认萍生的手说：“那什么才不是小玩意儿呢？”
认萍生用手揉揉被南宫抓住的手腕，手腕上红色的手印清晰可见，半晌，才笑意盈盈地抬起头看着南宫，一字一顿地说：“秘、密！”便转身而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南疆药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