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8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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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暑假的旱情很严重，天气干燥且热得厉害，本来富有生机的草地一片枯黄，让人心生烦躁。
这使得哈利呆在德思礼家的那几天简直难以忍受。
坐在街心公园的破旧秋千上，哈利有一下没一下地荡着，脑海里依旧塞满了杂七杂八的事情。
额头上的伤疤时不时会痛，梦里时常会出现一条条长而昏暗的走廊，尽头是死胡同或紧锁的房门。
她确信这是和伏地魔有那种特殊连接的关系，为了防止它干扰到自己的正常生活，她下定决心要在接下来的学期里学会大脑封闭术。——不过，那位人士到底整天在想什么？
手表“滴”了一声，提醒着时间的过去。
“快七点半了，”哈利叹了口气，俯身去拿放在地上的手提包。包看起来并不是很大，也不算太重，但里面装了多少东西恐怕只有主人才知道了。
差不多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她默默地想，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呆在这里，在以后更加不安全的日子里，还是——
“喂！你要逃走了吗？！”
在偏僻的空地上，蓦地传来一声突兀的大吼，打破了深蓝色天空下的静谧。
少女伸出手的动作稍一停滞，但还是随即抓住了包带。
然后她直起了身，回过身去，看到了那个人高马大的男孩握紧拳头，用奇怪的眼光瞪着自己。
哈利冲对方点头一笑，“哦，我亲爱的表兄——晚上好。”
“不要无视我的问题！”达力怒气冲冲地吼道，他握紧拳头，气势汹汹地，好像是特意赶来找她一样。
他的出现让哈利感到惊讶，以及不解。
“怎么啦，亲爱的达力小心肝？为什么这么生气呢？”哈利模仿着佩妮姨妈的语气，无比“亲切”地问。
“哈利波特！”他的脸唰地涨红了。很显然，他一点都不喜欢他妈妈这样称呼他，也更不希望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称呼——特别是一个他既厌恶又畏惧的人。
“你不喜欢它吗？”哈利歪着头，眨了眨眼，“我以为你特别喜欢呢——达~力~小~心~肝？”
“哈利波特！给我适可而止一点啊喂！”
……“好吧，难得感觉你要说正事。”
哈利适当地收敛了一下，恢复了正色脸，“你来得正好，达力，我正准备离开这里。我想我来不及和姨妈他们打声招呼了——虽然他们可能并不希望再见到我——难道你是想来送我？这可真有趣。”
“闭嘴！”
“不过毕竟这是最后一次了吧，以后你们都不用再见到一个惹人烦的怪物亲戚，应该很高兴才对，是吗？那么应该举双手来热烈欢送……”
“都说了给我闭嘴！”
“那么，你有什么事？”哈利平静地问道。
达力反而沉默了，或许是一时不知道怎样开口才好。他用一直不算友好的目光盯着她看，让人不免有些不舒服，“……你要走了。”
“对，”哈利也就干脆地回答。
“你在逃避。”
“没有。”
“有！”
“是什么让你产生这样的想法的？”哈利沉着气问。
“你想要逃避什么——这很明显！”达力粗声粗气地说。
“我真惊奇，以你的智商居然能够给说出这样的话，”然而，哈利皱了皱眉，“我没有逃避什么呀。”
“你有！”达力毫不犹豫地说，“看你那副表情，其实就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吧！——‘噢，妈妈，救救我吧’‘求求你’……”
“闭嘴。”哈利简短地说，“我可从不打算那么做。”
“谁知道呢？”达力扯高气扬地说。
“恕我直接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达力沉下了脸，“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你……你一直都是个骗子！”
“什么？”哈利的眉毛抖动了一下，尽管她从不对这位表兄的头脑抱有多大信心，但是也不意味着他真的无知到极点，因此，她也就不动声色地问，“你说什么？”
“骗子！”他突然大吼一声，“你这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你，你从没来告诉我们……”说到这里，他满脸的怒容突然有点松动了，似乎不太有底气，脸逐渐憋红了，“你是、你你，你你是、是——”
“女生？”哈利干脆扬起了眉毛，直截了当地问。
于是，果不其然，达力因为她的直接僵住了声音，神色呆滞地瞪着她，好半天才喘了口气，好像不敢相信她的话。
“你，你你——你承认了……”
“是啊。”
哈利撇开视线，轻轻叹息了一口气。
反观达力，他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一直无法平复下来，放在身体两侧的拳头捏得咯吱咯吱响，却没有任何动作反应。
最后，他松开了拳头，瞪着眼，脸色难看地说，“那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什么？”哈利似乎不解地反问。
“你骗了我们十几年！”达力再一次吼道，“难道你就不应该为此说些什么吗？！”
“我到底——应该说什么？”
“你们那个世界！——那些怪物们聚集的、另类，疯子……”他喘着气，神情中夹杂着一种畏惧，极力想避免的情感，但是他仍然说了下去，“总之，‘你们那类人’——”
“巫师，”哈利建议他，“你没必要到现在还畏惧这个名字，要知道，你每年暑假都在和一位巫师住在一起，而你们曾住在一起长达十年，到现在为止，你还完好无损——除了曾经多了一条尾巴。”
听到“巫师”这一名词，达力整个人猛地一颤，虽然极力掩饰，嘴唇却仍忍不住颤抖起来，而那最后一句话更是让他想起了更加糟糕的回忆。
“不行？——那好，你继续说下去吧。”
“你们那些人——”达力僵硬着声音，好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我是说，你以后就呆在你们那个、那个世界，不再回来了？”
“如果你希望的话，我想应该是没错，”哈利平静地答道。虽然关于这一点，她还没跟姨妈他们说过，但是只要一封信就能够解决这个问题了——想必德思礼夫妇知道了会欣喜若狂的。
“可是我听我妈妈说了！我听到她和爸爸在说——”达力再一次激动起来，“我听到了！那个保护！如果你在成年之前离开，它会提早失效的！”
“对，所以——”哈利不想弄明白他怎么偷听到这些话的，也不能想象佩妮姨妈居然会跟姨夫说这些事情——为了让她能够继续呆在这里。
“那样我们会陷入危险的！”他语气激烈地打断她的话，“还有——还有，你也是……”
达力的声音又变得呆滞了，他的面孔流露出一种情感，让人觉得他处于一种极度的挣扎之中，“你会……会死。”
……
达力艰难的最后一句话有那么一会儿让哈利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看到对方一说出口后就满脸后悔和愤怒交织的表情，哈利明白自己并没有听错，也因此一时说不出什么话来。
“看来，你知道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多，”许久，哈利才慢吞吞地说道。
也许，就在这几年的暑假里，在哈利依旧一个人呆着，或是把自己藏在房间里的时候，并不像她以为的那样，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关注。
达力德思礼——她的表兄大人，在对她又厌恶又害怕的同时，仍然因为一种古怪的好奇或是别的什么心理，在偷偷地观察她，甚至还学会了想尽办法从父母那里得知更多的信息。
这个发现让哈利觉得惊奇而困惑不已。
“也许那所好中学的平均智商把你拉上去了，”她这样评价道。
“不要扯开话题，”达力沉着脸说道。
“哦，那么抱歉。”
哈利向他点点头，沉吟了一会儿，在秋千的前方来回踱步，“根据我的推测，你得知了一些信息——但是不完整，对吗？你想知道更加确切的东西？因为就连你妈妈也不知道所有的事？”
她看得出达力绝对不情愿点头，因此并不奇怪他只是固执地瞪着自己，什么动作都没有。
“那么我就继续说下去了，”哈利移开了视线，望着栏杆的一角，“首先，你说的没错，是有一个保护，因为我母亲给我的血缘保护，因此，邓布——我是说，我们学校的校长借此布置了一道血缘咒符，在我十七岁成年之前，我只要呆在这里，和你们保持一个‘家’的联系，就能得到保护——只要在这个房屋里，就不会受到伤害，同时你们也是。”
达力张了张嘴，可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呆呆地盯着她看。
“这也就是佩妮姨妈为什么再不情愿也得接受的原因，我不知道她怎么看我，怎么看她的妹妹，但好歹她接受了，所以我还是得因此而感谢她，”哈利转头看向达力，“但我现在不能再继续留在这里了。”
“——为什么？”他脱口而出。
“伏地魔回来了。”哈利深吸一口气，“战争即将开始，我不能再留在麻瓜界，给其他人带来更多的麻烦，虽然这个保护罩会消失，但我已经想好其他办法来应付这个问题了，所以你不必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
“伏地魔？那是——”
“就是那个杀死我爸爸妈妈的人，当然，也有可能会来杀死你们，”哈利的话直接堵住了达力接下来的问题，让他倒抽一口冷气，更加瞪大了眼睛。
“因此，我会离开这里，不再回来。伏地魔和他的追随者就不会发现这里，你们可以像以前一样生活，而且再也不用担心一个麻烦人物来打扰你们。你可以这么跟姨妈说，我想她应该知道一些情况。”
“等、你说的那个人，”达力面色煞白地开口了，“会杀了我们……他很可怕？”
“不……不可怕，”哈利面无表情而缓慢地回答，“一个畏惧死亡而且漠视灵魂的人是不值得害怕的。”
“那你——”
“只是他对于其他人来说太强大罢了，”哈利平静地说下去，“但没有关系，迟早有一天他会再一次消失，而且永远不会出现。”
达力说不出话来，愣愣地看着他，似乎有那么一点惊慌失措。
“我不是特别为了你们，但也许可以这么说，因此，断开我们的联系这个做法，我想现在是最适合的，”哈利沉思着说道，然后她抬起头来，微笑了一下，“兴许我得感谢姨夫和姨妈这么多年来对我的照顾，尽管他们有多么不情愿——但他们起码没把我丢开，所以我会感谢他们。好了，那么，该说再见了。”
她抓紧了手里那根不算粗的带子，然后迈开了步子，经过达力的身旁，头也不回地走向街心公园的门口。
后面一开始并没有动静，但随即传来沉缓的脚步声，好像是达力下意识地跟着走了几步。
接着，身后传来他并不算冷静的声音，“你应该——应该回去和我爸妈说一声！”
哈利刹住了脚步，猛地转身，声音听上去有点震惊，“你说什么？”
“你起码应该跟他们说一声！”他大声说道，随即大步走过来，一直走到她前面才停下，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你在我们家住了那么多年！——就算、就算离开，离开的时候也应该打一声招呼！而不是像个懦夫一样偷偷地溜走！”
哈利抬起头来望着他，一时间说不清有什么表情，“我以为，这样是最好的告别——因为你们不需要。”
“你并不总是对的，”达力尖锐地说，“虽然——我知道，好吧，你不是个废物，（说到这里，他的表情抽搐了一下）恰恰相反，但你显然不能自以为是。”
哈利沉默了一会儿，“看来，也许是你变了。”
“什么？”
“但我不知道姨夫他们是否有所改变，”哈利低声说，“也许我是勇气不够，但这轮不到你来指责我，我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面对，而不是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怎样和我糟糕的家人相处这一方面上。”
达力用力地哼了一声。
“你不过是个女生。”他尽量用一种轻蔑的口气说道。
“但照样可以揍你一顿，”哈利冷冷地说。
她对性别这个问题深恶痛绝。
“你——你现在不能用魔法！”感受到一种突如其来的压力，达力下意识地退后一步，指控般说道，“没有魔法——你们那些人，什么都做不了！”
“这可不一定。”哈利扬了扬眉毛，有点不耐烦，“不过说得对，我没必要把时间花在和你‘和平交流’上，我说了——再见。”
哈利重新提起装满行李的包，跨出了属于公园的界限，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以一种从来都成功的直觉，她在那一瞬间感觉到了不对。
昏暗的街边路灯令人不安地闪了几下，然后熄灭了。
与季节完全不符的寒冷突如其来地降临了，伴随着身后达力的大叫声，“发生了什么？发生了……”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扼住了喉咙，以一个奇怪的高调变音结束了。
一切声音仿佛都消失了，远处汽车的引擎声，树叶的沙沙声，都无影无踪了。夜空变得一片漆黑，看不见星星，月光被浓厚的云雾遮挡住了。没有风，却寒冷刺骨。
他们被包围在无法穿透的黑暗中，无形的帘幕覆盖住了眼前的世界，看不见任何东西。
黑暗，阴冷。这个世界好像消失了。
但是——不对……不对！这不对！
哈利的理智被一阵微不可查的冷风唤醒了。
它们不会来这里，当然不会——按照常理。
但如果是现在的魔法部，那也不是没有可能……或者也许是某个人，某些人，甚至是食死徒他们动的手，但是知道她在这里的人……
那么，果然是魔法部里的……
在视觉感官起不了任何作用的时候，哈利听到了达力惊恐的仿佛喘不过气来的呼吸声，接着，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那种长长的，呼噜呼噜的沙哑喘息……
达力发出一声惊呼，那是一种惊惧到尖厉刺耳的声音，至少哈利从未听过，但这并不令她意外。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手一松，丢下了包，飞快地后退几步，抬起了手——尽管她知道自己没拿魔杖，“达力，别动！”
还不知道它们从哪儿来，所以，不能自己撞上去……
她竭力克制住想要尖叫，想要昏倒的冲动。这里只有她一个巫师——不能把手无寸铁的麻瓜送到摄魂怪的手上去。
哈利屏着气，努力判断眼下的情况。
近了……越来越近了，也许它们近在眼前，但是她看不到！
哈利下意识地攒紧了手，然后立马松开，抬高了，她试着发出一些声音，发现它彻底低哑了，“荧光闪烁。”
路灯重新闪烁起微弱的黄色光线，最后堪堪停在了可视的状态下。
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下，哈利抬起头，看见了摄魂怪。
那个戴着兜帽的庞大身影无声地滑过来，身影悬浮在空中，长袍下抖动着，仿佛在一点点地吞噬着黑暗。
哈利下意识地跌撞着退后了几步，撞到了达力的身上，后者已经彻底僵住了，完全不能有所行动，身体冰凉而僵硬。
“呼神护卫！”
她努力想说出这句话，努力回想以前的情景，可是她的喉咙发干，嘴唇动不了，什么都说不出口。
她也许快要站不稳了，因为她看到了不止一个摄魂怪。
很好，两个，一对一的美味……
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了，紧紧地攥成一团，冰冷的指尖在试图帮助她清醒。
大脑变得模糊一片——并不是害怕，并不是。
她奇怪地想道，自从学会守护神咒之后，她就发现自己并不特别害怕摄魂怪了。但是它们的影响力还在，这么近的接触让她和达力都无法动弹。
结满痂的手，或爪从长袍里伸了出来，与此同时，耳际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填充了。
呼神护卫……快点啊，快点说啊……
遥远的地方响起了刺耳的大笑声，死亡般的阴冷气息让她几乎无法呼吸了，视线在一点点模糊……
“向死亡屈服吧，哈利——甚至不会有任何痛苦——”一个低沉而熟悉，让人浑身发软的，包含恶意的嘶嘶声响起，“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经历过死亡……”
哈利重新抬起了左手，表情一片空白。不成功的大脑封闭术让她的脑海变得空荡，没有任何感觉，心重新落下来，一切都变得平静了。
那么，呼神护卫——
……
一声振奋人心的吼声划开了禁锢的黑暗，跨越天际，以一种惊人的力量打破了摄魂怪的束缚。
就在那一瞬间，那种具有无比抚慰性的能量让哈利挣脱了那些阴暗的纠缠。
她有那么一阵子以为那是凤凰福克斯，但下一秒她就否决了这个想法。
达力终于脱力了，他扑通一声坐倒在地上，挣扎着往后退去，脸色惨白，面无血色。
透明的银色形体穿过了云雾，俯冲过来，伴随着狮吼声。
那是一只狮子。
不……不仅是这样。
哈利确信自己看到了一双有力的透明羽翼，一双明亮的灼人的眼睛，给人带来阳光的气息。
摄魂怪溃逃了，在远处的黑暗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守护神振翅飞跃，伴随着零零碎碎的银光，没入了夜空中，仿佛化散成一片云雾。
……
四下里归于平静，仿佛这个黑夜下从未出现过意外。
“狮鹫。”哈利轻声说道，重新掌握回话语的控制权让她松了口气。
达力在哈利的拽扯下颤栗地站起，整个人依然不住颤抖，他的声音变得异常尖锐，甚至有了一丝哭腔，“刚才……刚才那是什么？！你做了什么？”
“摄魂怪。”哈利答道，并不打算给他解释。
她叹了口气，看来还是得回一趟德思礼家，即将面临的……估计又是一场风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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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达力他们遭到摄魂怪的袭击，德思礼夫妇的反应如想象中一样……具体的情形哈利死也不会想再回忆一遍。
此时，他们一家三口位居客厅的一侧，瞪着站在窗边的哈利，没有一个人说话。
哈利把信读完，塞进口袋里。
终于，弗农姨夫忍不住了，“喂！你——这已经是第三只猫头鹰了！给我适可而止吧！你们那些、那些人——”
“闭嘴好吗？我已经跟你们解释过很多遍了，”哈利面无表情地说，“再多的，你问姨妈就好了。”
于是他倏地住了口，肥胖的脸涨得通红，好像被噎住了，脸上是气愤和恐惧交加的表情。
佩妮姨妈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把淡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像受惊的小鹿——好吧，这么说算是抬举她了。
客厅里再次陷入沉默。
哈利把刚写好猫头鹰放了出去，关上了窗户，然后拎起搁在地毯上的包，走向门口。
“你要去哪里？”弗农姨夫粗声粗气地吼道。
“我要回去，”哈利停下脚步，平静地解释，“再呆在这里没有任何用处，对你们也没有。”
“他们说让你呆在这里！——你怎敢、怎敢在刚发生这种事的时候再出去——”
“会有人来接我的，请不必担心，”哈利冷淡地回应，“还有，给达力吃一些巧克力，睡一觉之后，摄魂怪带来的负作用就会消失，所以不用再以这个来牵制我。”
哈利打开了门，这次，没有人阻止，除了佩妮姨妈咽了咽口水，古怪而胆怯地注视着她，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却被无形的力量阻止了。
哈利在走出这间房子前，再次回过头来。也许对于这里，她说不出有什么感情，但就这样离开，确乎是有一点怀念的。
“那么，”她动了动嘴唇，用一种极其轻柔的声音说，“再见了，佩妮姨妈，达力，还有姨夫。”
门咔哒一声合上了，她甚至没有花多余的功夫去看另外三个人的反应。
就像两年前她从这里“离家出走”一样，这一次，她同样提起了她的行李包，大步走出了女贞街4号，离开了小惠金区。
但这次不一样，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也许他们没能有一个足够好的告别，但是没人为此感到遗憾。
*
在街口的薄雾之外，黑色的夜空下，黑发的少年站在那里，如同两年前，不含感情的黑眸望着哈利一步一步走近。
他点头示意了一下，随即向她伸出平稳的手，“抓紧我。”
作者有话说第87章 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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