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长地久之沈河畔》公子凛

12、还记得吗

　　字？沈弦见到过很多人的字。而能与她身世有关，与霭贵君有关，必然是在迷心岛上。迷心岛上男人的字，沈弦想起了那些门闩，她想到了一个人：红衫。

　　见沈弦在思考，南宫暮不由提示，“还记得吗？迷心岛的门闩。”

　　“是红衫吗？”那些纸条，那些倾诉，是海潮写的。有什么必要将她的一切记下来？海潮想要倾诉的那个人，和沈弦应该是有关联的。是父亲吗？

　　“是的。”南宫暮脸上很是欣慰。沈弦比以前更善于思考，这让他感到喜悦。

　　红衫，霭衫。这样的两个名字放在一起，很容易让人产生联想。

　　然而这样就是了吗？她会是沈国的太女？难以想象。

　　在这一刻，沈弦想起另外一件事，“南宫，我来的路上，在一处断崖，看到了两个字。”

　　“断肠？对吗？”南宫暮笃定的问道。

　　“是的。你也见到了？”沈弦心中疑惑，她能见到那两个字，或是南宫暮刻意的安排。

　　南宫暮回答了她的疑惑，“见过。好几年前，我还没有和无殇他们遇见你的时候，在边关见过。那字让人印象深刻。所以在岛上我见到了同样的字迹，很是意外。”

　　海潮是个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无论她的人，她的字，她的一切。明明那样嚣张与跋扈，到最后那样沉默如雕石。

　　“我想让你知道，你师傅她经过过那里。她也许来过沈国。”这是南宫暮的苦心。

　　沈弦明白，“谢谢你，南宫。我能明白。”

　　他要的并不是感谢，南宫暮很明白自己。他这样做，不是为了要什么。以他的立场，其实不适合做这些事情。就像他第一次去见霭贵君，那人风轻云淡地问，“你的立场是什么？”……南宫暮收回了自己的思绪。

　　“沈弦，我会和霭贵君联络，告诉他你来福城了。至于他会怎样安排，我不清楚。在这以前，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还是带着面具为好。”

　　“嗯。”

　　“柴庆会照顾你们，尽可放心。”南宫暮宽慰着安排。

　　沈弦颔首，她看着那张陌生的面庞，“南宫，刚才见你在施粥，你一点都没变。南宫，沈国大皇女对你好吗？”

　　很多余的问候。南宫暮一时哽住。片刻，他明朗一笑，“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若有朝一日，沈弦回到沈国的皇宫，他们之间的身份，真是无比的尴尬。这也是霭贵君一开始就质疑的。南宫暮的思绪，再一次的游离了。

　　“也许有一日，我们该称呼你姐夫。”济无笑的声音一贯的清冷。这一刻，更加的凉。

　　南宫暮的笑有点儿僵。沈弦压根没笑过，她笑不出来。

　　“我该走了。如果一切成真，我们确实不适合这样见面。”南宫暮的声音微苦，但坦荡无比。“沈弦，我知道你想了解自己的身世。知道了，有时比不知道更难。你多保重。”

　　沈弦的面色镇重，“南宫，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

　　朋友吗？会在不得已的夜心生绮念的朋友？南宫暮在心中嘲笑着自己。他离开的相当潇洒，没有理会沈弦想要交谈的意愿。她身边的人，济无笑，他很聪明。希望可以帮到她。而他的立场，早在他未嫁之时，已经选择了。

　　门嗒的一声关上了。之后门外传来隐隐的声音。之后安静。

　　沈弦没有怪南宫暮的冷情，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沈弦知道如果南宫暮说的是真的，他们之间会是很尴尬的一种面对。南宫暮选择告诉了她身世，还去联络霭贵君，南宫暮已经做的够多了。

　　沈弦走向了窗边，她看到南宫暮的身影，从楼下渐渐消失。

　　“他很优秀。”济无笑不知何时走到窗边。

　　抬眼看向济无笑，沈弦见到了他郁蓝的眸中，无波无澜，“南宫很好。无笑，你更好。”

　　感动也是没有笑的。无论怎样他都不会笑。济无笑握住了沈弦的手，“妻主，我们真的要当心了。”

　　“我会保护你。”沈弦揽住他。知晓身世没有给她太多感受，她眼下想做的，也不过是与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