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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认不认罪的两米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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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如此危险的距离,荷苏虽然有些紧张,但却没有闪躲。
终于是项天主动错开脸去,他似笑非笑的问:“胆子挺大的,不怕我吻你吗?”
“哈哈,怎么可能,我们都已经结婚了,要受道德约束啊。”荷苏看上去对他十二万分信任。
“也不一定,你不知道世上有两种人吗?一种是恶的……”
“另一种是饱的吗?”
项天在心中抚额,这家伙,为什么总能把谈话带入一个很低智的氛围里?太好玩了,也许他真的应该放弃。
见他笑了,荷苏大口的喝着饮料,借此掩饰自己的不安。
虽然她就是一脑子特别容易散黄的人,但也并非全无感觉,她只是不愿意相信。
项天怎么可能对她有意思呢?在他的面前,她只不过是个除了烹饪之外一无是处的笨女人。从前做同学时,荷苏只觉得项天是个长的好看,嘴巴特贫,备受关注的男孩子,当时她以为那都是家里条件好惯的,而现在她才发现,虽然在泰坦星项天显得很弱小,但一看他走出来,哪怕他是卖茄子的,也马上可以断定,他不是一般人。
他们差距太远了,所以即使对他有幻想,也仅仅只是幻想,她不想失去他这个朋友,所以必须保持平常心。
荷苏正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突然感到身边的项天气息一沉,然后,他挺直脊背向前走去,一直走到大厅中间,施施然托住伸向他的一只干瘦的手,说:“亲爱的,你终于来了。”
他的语气亲昵,带着一丝刻意为之的热情。
荷苏怔怔的站在门口,她都忘记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貌似是有位热情的泰坦星男士非要驾车送她,尽管他全程都在喋喋不休,但荷苏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因为那夹杂着泰坦星语的通用语太难懂,也因为她心里很乱。
幕后金主老宝贝女王驾到,尽管容貌暗淡,但隆重的穿戴却简直要闪瞎她的狗眼。
本来她还傻子似的在那儿做个围观群众,但当她注意到项天偶而投来的疏离目光,她终于明白,她不该再留在那里。
项天的确是坚强的,但每个藏獒的内心都住着一只吉娃娃,做为男人,她的注视只会让他更难堪。
想到这里,荷苏叹了一口气,推开家门,只见房间里空荡荡的,不但安度不在,租客们也不见踪影。
“不是工作的最后一天么……”荷苏嘀咕道,都已经是傍晚了,难道全部去狂欢了?
坐在客厅里看了一会儿书,荷苏感到越来越冷,这种冷不止来源于冬天的温度,更是因为从来没有过的孤独。
平时就算安度出门了,但至少阿汪、呼噜或者毛毛会有一个在,她从来都没觉得屋子里会这么空,空的让人有儿点害怕。
荷苏无心阅读,只能坐在灯光中发呆,时不时小声的叫一下自己的名字:
“荷苏。”
然后,再悄悄的答应:“干嘛?”
最近,她和安度之间总好像存在一种似有若无的距离,她也曾负气的觉得没有他自己也一样过的不错,但现在才发现,他若真的不在了,就连家也没有了,这个屋子,仅仅是个屋子而已。
荷苏又忍耐了一会儿,终于忍无可忍的跳起来,裹上大围巾冲出了家门。
她跌跌撞撞的奔跑在荒野之中,比争取毕业攸关的体育学分时还要拼命,但当她终于到达大泽湖,看着空旷的湖岸,就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荷苏气呼呼的一屁股坐下,等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扯着嗓子对着天空骂道:“安度你这个小气鬼!买个手机你会死么!!”
“这日子没法过了!”
“混蛋安度!你到底去哪里了!”
突然,有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从她脚下传来:
“他被带去警察局了。”
安度坐在带有隔音玻璃的拘留室里,木然的看着外面沙阳娜做笔录。
她几乎要气疯了,浑身湿透,瑟瑟发抖,她的嘴因愤怒而扭曲,但毫不妨碍她滔滔不绝的控诉他的罪行。
外面的警官们一边听她说,一边向拘留室投来鄙夷的目光,一位警官连忙拿过张毯子体贴的为她披上。
安度深深的低下头,他看着自己的手,无可辩驳,的确是他推搡了沙阳娜,害她滚进结冰的湖水里。
那是在他终于完成了最后的收尾工作后,因为太冷,他喝了一点儿含酒精的饮料,虽然只是一点点,却让他在她恶作剧的把冰凉的手伸进他的颈窝中时,情绪一时失去了控制。
沙阳娜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几步,挥舞着双手,像要抓住救命稻草般抓向他的手臂,是的,他明明是可以拉住她的,但他一动不动,任由她倒进湖水中。
他会认罪的,所以罚款也好,挨鞭子也好,什么都可以,他只求能快点儿回家。
终于,拘留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警官面无表情的走进来,他在安度对面坐下,把笔录本递到他眼前,冷冰冰的问:“你看看吧,这些控诉属实吗?”
安度飞快的扫了一遍那满篇的泰坦星文字,看到了“强迫求爱”、“企图使用暴力”、“不顾当事人反抗”等语句。
他无精打采的眼睛一闪,接着睁得大大的,茫然无措的摇摇头。
警官的表情肃穆对他抬抬下巴,说:“挽起袖子。”
安度的手有些颤抖,他缓慢的将单薄的衬衣袖子拉起来,只见细瘦的手臂上,骇然是几条浅红色的抓痕。
“是那位女士留下的吗?”
“……是。”他听到自己无力的回答。
警官拿出一根铅笔般的仪器在他手臂上扫过,记录下了证据,然后例行公事的说:“如果你现在认罪,那就在笔录上签字,然后留在警局等待判决。如果你不认罪,那就回去准备上诉,当然,在开庭之前,为了方便调查,你不能离开居住地,我们也会对你及你的家人进行监控,希望你配合。”
安度的目光凝固在那份沉甸甸的笔录上,上诉?监控?意味着他将奔波于警局和法庭之间,而警察也会不时的登门造访,那在判决结果下来之前,生活不可能再有一丝宁静。
也许是因为冬季休眠期即将来临,这位警官也不愿给自己增加工作量,他以怜悯的口气说道:“你可真奇怪,这又不是繁、殖季节,为什么会犯下这种罪行呢?依我看,也没什么好上诉的了,那是位有教养的女士,我去和她沟通一下,只要她同意,警局就以最轻量刑宣判,不然的话,冬天里开庭,法官也不会有好心情的,到时候你可就糟糕了……”
“你这样可不合规矩,警官。”
阿汪拱开了拘留室的门,带着威胁的咆哮打断了警官的话。
警官不快的撇撇嘴,不再出声了。
“我一接到消息就赶来了,你千万不要被诱导认罪啊,这些家伙,一点儿职业操守都没有。”阿汪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它是直接从中心市赶来的,身上还穿着制服,看起来颇为威武。
安度转头看着它,他萎迷的眼神令阿汪有些不安,便甩着尾巴拍了拍他的背,问道:“你告诉荷苏没有?”
安度用力的摇摇头,用几乎恐惧的语气叫道:“不,千万不要让她知道。”
“可她是你妻子,直系家属……”
“不!求你了!”
阿汪只好放弃,它了解安度,虽然平时很好说话,但倔强起来却跟巨刃葱一样宁折不弯。
警官不耐烦的敲了敲桌子,催促道:“现在不是商量这个的时候吧?”
不等阿汪开口,安度却突然下定了决心,一字一句的问:“警官,最轻量刑是怎样的?”
“鞭刑,并处以短期拘禁,不过拘禁是可以保释的。”
安度连看也不愿在看那些恶心的字眼,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在笔录上签了字,然后如释重负的对阿汪说:
“老朋友,麻烦稍后你保释我。”
狗儿琥珀般的大眼睛里流露出沉沉的悲哀,它简直不敢相信,面对被强迫接受一个谎言,他竟然是如此的平静。
警官扇着笔录本子走到外面,他对沙阳娜说了些话,那女人有些惊讶的朝拘留室里看了一眼,然后低下头,露出隐晦的得意神色。
天哪,我真想咬碎她的头!阿汪恨恨的想。
最低量刑达成,鞭刑三记,解除拘禁的保释金为1000通用币,立即执行。
阿汪坐在警局里等待着,当沙阳娜被家人接走时,狗儿冲着她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也许明天我就脱离人类社会系统,重新成为野狗后,完全可以吃一两个人试试味道。”
沙阳娜的脚步一顿,差点儿摔倒在地,然后匆匆逃走了。
阿汪嗤之以鼻的舔舔爪子,突然,一股熟悉的气息靠近过来,阿汪一转头,看见荷苏正向它跑来,她满脸的焦急,怀里还抱着一只黏糊糊的弹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