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者联盟/复联）布伦希尔德》令我害怕的囧神

19、女武神战记十八

　　“……我只是，不想一个人。”将小刀放下，躺在地上的布伦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

　　“你不是一个人，沃尔松格小姐。”寇森走到布伦希尔德身边，向她伸出一只手，想要拉起布伦。后者却已自己支起了身，用小刀柄狠狠地敲碎了冰封着右腿的冰块。

　　抬眼看见寇森担心的表情，布伦希尔德解释道：“别担心，你是叫……寇森先生对吧？现在这只是普通的冰块而已了。不会对我造成多大伤害。”顿了顿，布伦希尔德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为何而来，但是请你等一下可以吗？”

　　“……我可以等很久，沃尔松格夫人。”寇森担心地看着连伤口处的细冰都没有除干净就起身向房车走去的布伦希尔德，补充道，“无论多久都可以。”

　　布伦希尔德苦笑一声，摘掉了自己的头盔，随意地扔在了一边。然后打开了一直密封的中层车厢，里面保持齐格鲁格的身体不严重腐烂的寒气冲了出来，在布伦希尔德的盔甲上形成了一层冰霜。

　　小心翼翼地抱出齐格鲁格的棺木，无视从车门边弹出来、发着蓝色光芒的物体，布伦希尔德径直向墓地走去。

　　与布伦希尔德淡定无视的态度相反，寇森看见那件物体时差点没叫出来——那俨然是托尼·史塔克身上的反应堆！

　　他看了看向墓园走去的布伦希尔德，又看了看那个蓝色的反应堆，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捡起地上被布伦希尔德在战斗之前扔出来的折叠铲，跟着布伦希尔德向墓园走去。

　　将剑插丨进土中，企图用杠杆原理翘起一整块泥土，却因为美国红土易碎的特性皱起眉的布伦希尔德抬眼看了一眼将铲子插丨进泥土的寇森。后者冲她憨憨一笑：“用铲子会方便点吧？”
　　“……谢谢。”

　　布伦希尔德和寇森合力挖好墓坑，将棺木吊进墓坑后，布伦希尔德双手支剑，开始吟诵一种寇森听不懂，但却莫名觉得熟悉，庄重而悲哀的文字来。但不一会，她停了下来，轻骂道：
　　“见鬼，你又不信我们。既不相信我们，也不相信上帝，也不信其他那些该死的神明，只相信自己……你要我怎么帮你念悼词啊……齐格……见鬼！真见鬼……！”

　　寇森静静地听了一会，等布伦稍稍平静了一点后，提议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否让我帮沃尔松格先生念一段悼词？”

　　布伦希尔德突然觉得这个进展有点熟悉，熟悉得让她愣了好一会才颔了颔首：“……可以，但是，他……不信神。”
　　“嗯，我个人认为，悼词安慰的，应该是生者。”寇森笑了笑，在胸口画了个十字，“如果你想哭的话，可以哭出来。不必在意我。”
　　“‘When we cry,we will die.’”
　　“这话是……”

　　“如果我们为亡者哭泣，”布伦解释道，“每一滴眼泪都会变成身处黑暗之地的亡者所流下的鲜血。所以，当我们哭的时候，就是我们即将死亡的时候。”
　　“……”想安慰对方不要封建迷信的寇森，想想对方的存在本身就属于封建迷信，最终什么也没说，清了清嗓子、念起了悼词。

　　“……阿门。”念完最后一个音，在胸口划了一个十字低下头的寇森悄悄打量着笔直地站在墓碑前的布伦希尔德，她的脸绷得紧紧的，比墓碑上的遗像还像遗像，“沃尔松格夫人，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请你节哀。”
　　“……我知道的，谢谢。”布伦希尔德转身看着寇森，“我们走吧，寇森先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否不要用手铐之类的东西来限制我的行动？我不会逃跑，而且，恕我直言，那些东西根本起不到束缚我的作用。”

　　寇森忙点头应允，做出“请”的动作，却不料对方再次一脸“哎呀这要求太过分但必须提出来”的表情提出了另一个请求：“呃，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走我前面？”
　　“……”

　　布伦看寇森有些发愣的表情，连忙解释道：“我不是……我是说……啊，应该快到时间了。”
　　“什么时间？”
　　“站我前面可以吗，寇森先生？”布伦向寇森伸出了手，“相信我。”

　　没做多久犹豫，寇森走到了布伦身前，后者伸手环住他的身体，用戴着透明橡胶手套的手捂住了他的双耳。被如此热情对待的寇森有些慌乱地说：“沃、沃尔松格夫人……”

　　寇森发出的最后一个音节被巨大的爆破声掩盖，尽管站在他身后布伦希尔德帮他挡住了大量的冲击和因为爆炸而飞射出来的汽车碎片以及各种各样的小玩意，但寇森还是能感受到身后爆炸源传来的灼热。

　　待到爆炸的余波过去，布伦希尔德松开了环着寇森的双臂，率先转身向山丘上开始降落的直升机走去。没这位半神身体素质那么彪悍的寇森在原地甩了好一会头才把那该死的耳鸣给摆脱，起步刚想快步追一下先走的布伦，却发现对方在不远处停住了脚步，低头看着地上的什么东西。

　　“夫人！沃尔松格夫……沃尔松格夫人？！”快步向布伦希尔德走去的寇森在看见那位强大得在他心目中就像是“万里长城永不倒”的女神突然倒了下来，立马提步加速，在对方彻底倒在地上之前扶住了她，“沃尔松格夫人？！你没事吧，夫人？！”

　　发现对方还在喘应该只是晕过去的寇森稍稍松了口气，向跑过来的医疗队和灭火队挥手示意了一下，低头看向布伦希尔德刚刚看的地方——

　　那是一张被烧掉了一半，目前仍然有一小簇小火苗在吞噬着的黑白照片，上面被烧掉了下半身的布伦希尔德和已经被烧掉脖子，目测是坐在椅子上的沃尔松格先生笑颜如花。

　　…………

　　布伦希尔德怔怔地看着木制的横梁——当她睁开眼时，看到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仿佛回到了自己与齐格鲁格一齐生活的小屋，就差……

　　“你醒了。”

　　面对从床上直起身的布伦那吃惊而又夹杂着近乎疯狂的喜悦的眼神，只被告知要礼貌对待这位女士的巴顿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他是特工，但不是娜塔莎·罗曼诺夫那种特工，指指床头柜上的水杯，他问道：“水？”

　　巴顿低头看着对方朝自己伸出来手，再一次指了指床头柜：“呃，你的手套也在那上面，如果你需要戴上的话……不？好吧。”巴顿也伸出了自己粗糙的手，握住了对方的，“很高兴见到你，沃尔松格夫人。”

　　几乎是在他们手掌相触的那一刻，鹰眼巴顿敏锐地注意到眼前女性从手臂开始蔓延至全身的紧绷，很快，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发现她的异状。

　　“嘿，你没事吧？”仿佛在压抑什么一样，虽然浑身上下都在微微颤抖，但布伦希尔德还是僵硬地摆出没事的手势，拒绝着巴顿的帮助，“真的吗？但是你……”
　　“我应该走了。”

　　已经略微恢复的布伦站起身，戴上放在床头柜上的手套，犹豫了一下，并没有拿起挂在一边椅子上的风衣，而是推开巴顿，径直向门口走去。

　　“不、等等！你或许……”

　　“这位先生，”布伦希尔德用戴着透明手套的手捏住了试图阻止自己的巴顿的手臂，慢慢加重了力道，“我并不认识你，而你和这个房屋的布置，非常让我眼熟。而这个场景……显然不应该是一个犯了这里的重罪的犯人该再次看到的。所以，请从我面前让开，我已经在很有礼貌地……要求你了。”

　　“……如果我拒绝呢？”尽管加在手臂上的力道让巴顿开始蹙眉，但他还是如此反问道。
　　“……”

　　无声地叹了口气，布伦将力增至了常人所能忍受的极限：“我再说一遍，从我的……”

　　抬手挡下巴顿的一击，因此松懈了对对方另一只手的钳制的布伦皱眉盯着摆脱自己后、撤去刚才松散形象的巴顿，摇了摇头，转身继续向门口走去。

　　“站住……请站住。”结实的手臂稳稳地端着一把黑色的手枪，瞄准着对方后背的巴顿想了想，补充道，“我也是在很有礼貌地要求你了。”

　　侧头瞥了眼巴顿手里的枪，布伦希尔德再一次叹了口气，迈开了脚步：“如果你想用那玩意阻止我的话，就尽管试试吧。”

　　“我会开枪的。”

　　布伦希尔德在门前停了下来，将手放在了那不知会通往何处的门锁上。

　　“我真的会开枪的。”

　　门锁已经被打开，只要再用点力，布伦希尔德就能推开它。

　　“别逼我开枪，沃尔松格夫人。”

　　“……唉。”布伦希尔德松开握着门把手的手，转过了身，面向持枪对着自己的巴顿。

　　被隐蔽耳机内寇森那唠唠叨叨的嘱咐吵得耳朵都要失聪的巴顿见状不由得松了口气：“很好，沃尔松格夫……”

　　看着因自己比出的手势而一时失语的巴顿，布伦希尔德更加挑衅地勾了勾中指：“我说过了，能用那个阻止我的话，”没有再去伸手开门，她直接抬脚踹飞了门板，“就试试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