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者联盟/复联）布伦希尔德》令我害怕的囧神

18、女武神战记十七

　　“没想到？”冰蓝色的光束被一个看不见的墙壁挡了下来，凭空形成了一道冰墙。冰墙碎裂后，布伦希尔德蹲下丨身，看着倒在地上的洛基。后者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无法摆脱咒文的束缚后，放弃了这浪费体力的行为，抬头狠狠瞪着布伦希尔德，“看起来在这一百多年的时间里，在无声术方面，我的进步似乎要比你大呢。”
　　“……”连嘴也动不了的洛基只能眨了眨眼，谁也不知道这是在说“啊确实是这样呢”还是“我勒个擦”。

　　布伦猜不出也不想猜这是什么意思，于是她耸了耸肩，单手抓起洛基的衣领站起身说：“那就走吧，”

　　“Liar.（骗子）”

　　…………

　　巴顿的瞄准镜锁定着向这边——准确来说应该是他们脚下的早已破败的小镇——疾驰而来的汽车，用平静的声音向自己的长官报告着自己眼中的情况：“……快到了，好了，对方已经进入射击范围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现在就让那辆车爆胎——”
　　“巴顿探员。”
　　“是是，我开个玩笑而已。”

　　……

　　把洛基扔下车，熟悉的动作和脸直接撞地的感觉让洛基觉得自己和布伦希尔德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原点。而相比起被法术束缚成躺尸状，只能做到思考的洛基，布伦希尔德要做的事可多了。只见她打开后车厢的门，胡乱地翻找着挖坑要用的工具。一时间，衣物纸巾一色，厨具螺丝刀齐飞，蔚为壮观。

　　“嘿，布伦。”总算摆脱了头部的束缚，能开口讲话的洛基艰难地向布伦希尔德所在的方向说，“听我解释好吗？”
　　“我听着呢。”布伦希尔德头都没抬，这种态度让洛基感到……超出了自己的预料之外，他以为对方至少会用在这中庭学到的粗俗的词语骂自己一通，让自己闭嘴，这样自己就可以乘机转移话题，但……

　　事实上，他根本没有什么解释。

　　“……这是个误会，布伦。”
　　“跟我说说。”似乎找到了所需的东西，布伦翻找东西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慢慢将半个身子从车厢里抬起，而这时，洛基也想到了自己该说什么。

　　“KασηΦλγα.”

　　刹那间，一个巨大的火球直奔布伦而去，没想到对方在这种情况下还会反击，布伦直接被火球击飞并在不远处激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爆炸，而洛基身上的束缚咒也应声而解。他起身，弹了弹身上的尘土，向着那一团爆炸后烟雾走去，然后在距离目的地不到三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一个响指，便出现了几个冰锥紧对着烟雾后的目标。

　　“……唉。”

　　一声叹息让洛基诧异地睁大了眼，因为它的发声地，是他身后。

　　还没等他转过身，一个金色的物体便直朝他的头飞来。他条件反射地用冰锥将其打开，却发现那是他失踪已久的头盔。

　　“我在准备埋你的路上捡到的，一直忘了还给你。”单手布伦希尔德用剑身轻轻在肩甲上点着，一副无良小混混的模样，“捡起它，来决斗吧。”看着捡起了头盔，似乎在考虑如何逃跑的洛基，她想了想，补充道，“Liar.”

　　数只冰锥直奔布伦希尔德而来。

　　寇森在山丘上用望远镜仔细观望着这一场半神之战——洛基受伤严重，布伦希尔德早已被贬为半神。他在等一个时机，一个可以一举扭转战局的时机。

　　阿斯嘉德人皮厚肉厚，就算这边有神枪手巴顿，一枪打下去能打中要害，敌人也最多出点血，HP没掉一格。别说干死敌人，说不定自己这边就被对方的一招防反给秒了。

　　所以他需要等待时机，需要选择一方阵营，在一个关键时刻帮助他干翻敌人然后与自己结盟。

　　其实他根本不用选择，或者说，他早已做出了选择——

　　被望远镜放大的视野里，金红相间的轻甲和金绿相间的软件形成鲜明的对比。

　　布伦希尔德的剑锋每每都与洛基擦身而过，洛基脸上那游刃有余的笑容更使布伦希尔德加大了攻势。虽然看似布伦希尔德占了上风，但细看就能发现，布伦希尔德手腕、肘关节、肩部、腰腹上的金甲上已沾染了点点血迹。那是洛基在每一次近身时以细小的、能够钻进盔甲之间的细缝的冰凌造成的。

　　盔甲的接缝处都是关节的活动处，布伦希尔德的攻击又多需要用关节发力。尽管她每一次的攻势都凌厉非常，但也看得出她已开始有些勉强。如果继续这么下去，败者是谁，也就一清二楚了。

　　同样看出了这一点的洛基脸上笑容更甚，也在躲闪之余开始用尚未恢复完全的法力发动了更主动、威力更大的进攻。

　　本身就以魔法攻击而出名的洛基，就算没有足够充足的法力，也能用一种方法发挥出某种法术的全部威力。

　　布伦希尔德突然停止了攻击，不，不仅仅是停止攻击，就仿佛是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她的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发生什么事了？由于过于担心，寇森不由自主地支起了身。这一行为实在有失他七级特工的水准，甚至连巴顿都看不下去，用手肘顶了顶自己的长官，提醒对方注意自己的行为。

　　当寇森趴回原地，布伦希尔德也有了动作，而且与寇森的动作颇为相似，除了喷血之外。

　　“看起来，还是我的无声术比较厉害，我说的对吗，”背着手，来到布伦希尔德身边的洛基，扶起无法动弹的布伦希尔德，让其靠在自己怀里。好像对待闹别扭的情人一样，他抬手轻轻拭去对方嘴边的鲜血，后者则因被触摸到肌肤而引发的疼痛咬紧牙关，“我亲爱的布伦？”

　　“等等，”按住巴顿的枪管，寇森的语气异常冷静，“还不是时候。”

　　布伦希尔德拼命呼吸以使自己从疼痛中保持冷静：“呼……你，要杀了我吗？”
　　“不不不，当然不是，我亲爱的布伦。”

　　“我只是，要把你‘暂时’冰封起来而已。”

　　闻言，布伦希尔德的脸部肌肉一阵抽搐，在中庭学到的各种骂人的词汇短语争先恐后地想冲出来把这位自以为是的瘟神给淹没，可估计是由于数量太多了导致布伦发现自己一句都说不出来。

　　洛基将对方的沉默当做了让自己继续说明的邀请——当然，就算布伦把他骂个狗血淋头他也会优雅地无视它们继续说明：“你现在只是被一时的愤怒冲昏了脑——啊哈，我忘了，还有你那愚蠢的正义感——我会慢慢告诉你，我伟大的计划，和你所持的想法是多么的迂腐无知，而到那时，我就可以将你从冰中释放，然后……”
　　“你知道这或许会杀了我，你想杀了我，对吧。”
　　“唉……我不喜欢听不懂话的孩子。”

　　话音刚落，洛基手中的冰刃便插入了布伦希尔德的右膝关节。后者发出了一声闷哼，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洛基胸前的布料。洛基微微一笑，松开了手，仍由那支冰刃留在伤口内部，不一会，由这个伤口开始，布伦希尔德整个右腿被慢慢冰封，期间，布伦颤动着嘴唇想要说什么，但即使洛基将耳朵贴在她唇边，也只能听到一些模糊不清的音节。

　　“没有、没有其他选项了是吗？”终于，布伦希尔德说出了一句较为清晰的话。
　　“是的，恐怕没有。”
　　“那么，你能亲我一下吗，洛基？”

　　为对方提出如此顺服的要求而感到吃惊，洛基愣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露出与平常无异的笑容：“当然可以，我亲爱的布伦。”

　　低下头，洛基触到的不是布伦柔软的嘴唇，而是一片冰冷的刀身。他用额头抵着布伦的作战面罩，让唇稍稍离开小刀刀身，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后者也轻抵着洛基的额头，左手环上洛基的脖子，吐出的气息在刀身上形成一片雾气：“我，不喜欢疼痛。”
　　“哼，我知道了。别担心，我会找到解决的办法的。”洛基慢慢将唇贴回刀身，原本冰凉的刀身因沾染上布伦希尔德的温度而变得温热，“我会找到……解决的办法的……”

　　洛基放在布伦希尔德身后的手上，冰刃在慢慢地凝聚，亲吻的好处就是无法看见对方环在自己身后的手在做些什么。大概就是因为这一点，她才选择亲吻自己吧，洛基轻轻挑起了嘴角，因为这样一来，就不知道自己会什么时候下手了。

　　“洛基，关于你之前说的那件事，是否会站在你身边的事。”

　　洛基生生停下了攻势，语气中带上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激动：“什……什么？”
　　“我在此，以布伦希尔德·奥丁森·沃尔松格的名义，向伟大的神王奥丁宣誓：一旦你——洛基·劳菲森——发动了战争，我，布伦希尔德，绝对、绝对、绝对不会作出任何阻碍你的举动，我在此发誓。”
　　“那……”

　　“但，与此相对的，”布伦希尔德的嘴唇完全离开了小刀，声音也陡然增大，“我也绝对、绝对、绝对不会站在你身边！！！”

　　“特工巴顿，就是现在。”在山丘上，拿着手持窃听器的寇森下达了指令。
　　“Yes,sir.”

　　子弹准确地击碎了即将没入布伦希尔德体丨内的冰刃；布伦希尔德翻转了小刀，锋利的刀刃在洛基的唇上划出了一道血痕；迅速推开布伦希尔德向后撤步的洛基刚好进入了布伦希尔德在接吻之时用环在洛基身后的手画出的，开启通往未知宇宙的通道的法阵。

　　这种法术缺点众多，例如，耗费的法力巨大，就算用最节俭法力的方式发动，哪怕耗尽布伦希尔德为数不多的法力，它所持续时间也就只有一瞬，而且无法准确定位，但最后这一点，却是布伦希尔德想要的。

　　仰面倒在地上的布伦希尔德看着不远处的虚空，那里是洛基消失的地方。

　　结束了，就好像他原本应该的那样，在宇宙中飘荡，迎接未知的黑暗。

　　就好像，他不应该遇上自己的那样。

　　法力耗尽几经脱力的布伦希尔德费力地抬起右手，那上面握着的小刀沾着洛基的血。她将小刀翻了一面，那是洛基所亲吻的一面，然后，她将刀面贴上了自己的唇。

　　一切都结束了，一切该回到正轨了，自己……该做正确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