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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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我还想再见一眼巽芳……”
说出这句话，令我悚然一惊。我、我竟会用巽芳做借口了……
我深爱的巽芳……百余年的执着，竟这么快就从记忆里淡去了。提到她，不再有撕心裂肺的痛苦，甚至可以带着算计了……
在刚刚失去她时，我确实想过，用焦冥，让她形体永存，永远地陪伴着我，甚至也曾想过，从那个非法穿越者的魂魄中，或许可以剥离出巽芳的一丝精神。然而制作焦冥必然会触怒屠苏，我也就渐渐不再想了。
……巽芳，这些日子以来，也渐渐不会再时常想起了。
我不想在我与屠苏之间制造更多阻碍了。
然而此刻，其实我只是想为维护剧情找个借口而已。因为存过这样的心思，才会脱口说出这样的话。
我竟忘了她……我……对不起她。
我一时间陷入可怕的惶恐，颤抖不止。
青玉坛的事不必多说，不过是恩威兼施各种手段将余下弟子收服，顺便给元勿铺个路好让他代我管事而已。我自己本也不耐烦权势，掌门这个位置谁爱当谁当，别妨碍我就成。在屠苏面前，免不得比往常更柔和几分。
青玉坛于我而言其实不算什么，即便毁了也不会太心疼。只不过因为当初在衡山留下的渡魂笔记，因为与巽芳在这里相识，才对这里多了几分感情，愿意在这里呆着……后来一直持“不可相仇、不可爱笃”的人生态度，对周围的人都是似温柔实冷漠的，青玉坛中人，还没有能入我心的。
屠苏没有对我的手段作什么评价，甚至也丝毫没改变对我的态度。他一向是善良的人，会冷眼旁观我对那些叛乱弟子的处置，已令我惊讶了。我问他，他缓缓道：“虽然不赞同……但是，大概权力斗争就是这样的吧……我不大懂，也不好插手。先生……并非嗜杀，这样，能留下他们的命，也已是仁慈了。”
我笑而不语。他大概永远不会知道，在青玉坛,作为药人试药，只会生不如死……这无论如何算不上仁慈，只是物尽其用而已。不过，他能理解我在权力斗争中的残酷手段，也已经很令我高兴了。
将青玉坛整顿完毕之后，我们便去青龙镇会合主角团。
他们已经过完了咕噜湾剧情，准备好了沦波舟等着了。
小兰先过来讨赏，“少恭少恭，我们在宛渠国的宝库里找到了不少好东西！你看这块木头，给你做琴怎么样？……那啥，我看你现在用的琴，音色没有原来的好了……”然后抱怨，“尹千觞个死酒鬼，贪了好多东西巴拉巴拉……”
风晴雪也过来凑热闹，“苏苏，我也帮你留了一个呢。这个石头雕的小虫子，你看，好可爱吧？”
我的笑容稍稍淡了一点。屠苏沉默了一下，道：“……君子不夺人所好。”
这个回答，我很满意。
芙秦道：“我就跟你说苏苏不会接受的嘛。那个苏苏，你看这对玉佩怎么样？看清楚，是·一·对·哦！我跟阿苗选了半天，特意留给你的啦～”
他道声谢接过，研究一下拆开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其中一半递给我。隔天我换下青玉坛长老服穿了梦魂装，便将它坠在袍角上了。
芙秦捂眼睛，“喂我说你们俩别在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好不好！眼睛要瞎掉啦！体谅体谅我们这些孤家寡人的凡人吧！体谅体谅你们各自的后宫和对方的后宫吧！体谅体谅还没成双对的有情人们吧！”
向天笑：“……这年头断袖这么流行吗……”
延枚扭头，“哼……哥才是木头。”
沦波舟起航，行到远海，船渐渐没入水中，碧蓝色的海水在眼前漫上来，轻纱般的结界撑开，鱼群在周围飞翔，头顶的光芒变幻万千，美轮美奂，真是非常奇特的景象。
只是，在幽深的海水之下仰望粼粼波光，只能在船上狭小空间里活动，总有一种将被渐渐埋入远古坟墓无法挣脱的错觉，仿佛能令人窒息。
不安之下，我便抓了屠苏过来教他水息诀。他学完了问我，能不能教给其他人？我答应了。他一向面瘫的脸上便稍稍柔和，道一句多谢。
我笑：“屠苏何必向我道谢，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想要的，我总要为你取来的。”
他无奈扭头，低声，“只要……我就满足了……”
“只要什么？”我追问。
“……如果一直像现在这样就好了……”他叹息了一声。
我默然，上前抱他一下，忽然觉得凄凉，“但愿天命顾惜……”
天命从来不曾顾惜于我。未来有焦冥，瘟疫，蓬莱决战，天命注定，不可逆转。
到那个时候，如何才能留下他？
他回抱我，“我陪你。”
“屠苏……”
“嗯。”
若是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在水下数日，总有一种被囚禁的错觉，令人气闷。向天笑说这已经是好的了，至少能看见海中景色变化。若是在海面上行船，海天茫茫的景色永无变化，更叫人苦闷烦躁。若是在海面上遇见风暴，就更糟糕了。
就在他说出“风暴”两个字后……船便猛地震动了一下。
“——不好！风暴！”
刹那间我唯一想着的是，不能与屠苏分开。就在我匆忙抓住他的手时，伴随着又一阵强烈的震动，船舱被无形的力量撕开、海水汹涌灌入。所有人被卷入漩涡中，尖叫被海水淹没。除了紧紧扣住屠苏的手，我什么也做不了，激烈混乱的水流似乎要将我的身体也像纸片一样撕裂开来，即便是有水息诀，在这样激烈的水中也照样无法呼吸。我想要呼唤屠苏的名字，却无法张口。我想要用空间之术将自己脱离出来，却胸口憋闷、灵力紊乱，无法施为。片刻之后，我只觉眼前一黑。
天地之威、无可抵挡。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2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