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迷情》梅舞

5、第五章

　　燕艳听着刺耳的笑声,用力咬住嘴唇,青色的指甲刺进肉里,血就顺着袖子流了下来.她终究还是敌不过艳燕,原来一直是她在一相情愿,那次的回眸并不是为了自己.连胭脂的火红的不能掩盖住苍白的脸颊,这一刻,她甚至希望自己死掉,在四年前就死去.
　　笑声终于停止,苍若懔眼神深邃的看着老鸨说\"可惜我要的是燕艳.\"
　　一时间,所有人不能反映过来,一个戏剧般收场.
　　老鸨滴下头,没有多言的走了出去.
　　苍若懔一把再次拥她如怀,和三年前一样,闻着属于她特有的气息,在鼻尖停留.\"你真是个多心的可爱丫头.\"
　　燕艳只觉得眼前大雨瓢泼,泪水就这样泛滥出来.紧紧的抱住他,生怕再次消失一样,什么时候,连自己都没有发觉,爱他竟然爱到了这种程度.丝滑的小手在他粗糙的大手里摩擦.
　　艳燕笑着看着他们,一直没有任何表情.\"或许我们好好久不能再见了,这次让我为你舞一曲.\"
　　大家怔了一下,随即便反映了过来,连燕艳的舞蹈都是她教的,她怎么能不会舞蹈呢?
　　她的妈妈从前是这里最红的舞姬,可是艳燕从来没有舞过.
　　大家聚精会神的等待,不知道她的舞是否和她的筝声一样天下无双.
　　但是却不会再有筝声相伴，第一步舞起，貌如长鹅奔月，眉眼见流漏下些许忧愁，拖清风而起，云袖间撒下大把星光，在粼粼的水波中碎了，变成无数的光圈。
　　只是一团白雾，云里舞里，分辨不清。但似一时的流星雨，无数火花四溅，白雾包围了身影，腰间的蓝色水晶偶尔的扫出一圈圈的水波，别出四无颜色。
　　筝似乎感应到了主人的心情，鸣鸣的附和出声，弦自然发出音节，应和着绝世的舞姿。
　　最后，艳燕和一只掉队的大雁一样，眼神忙乱。风筝的线断了，徒然坠地。
　　艳燕跪在地上，怨怼的看着要离开自己的人，人们认为自己产生了错觉，一个傲如冰霜的女子一下变的无比可怜，肩头微微抽动，青丝随肩而坠，掩盖住了脸面。
　　苍若懔打算拉燕艳离开。
　　“让我的筝声送你吧。”艳燕跪在筝边，指间颤动，声音就泄了出来。
　　然后大家就听到了云端的歌声“上天给了我一双美丽的翅膀，
　　为了让我可以自由飞翔。
　　可是为什么？
　　我的翅膀是一只而不是一双？
　　穿越茫茫人海，寻找我的那一只翅膀，
　　哪怕血流成河，尸殍遍地，
　　我也要找到我的另一只翅膀，
　　抱紧她一起欢乐飞翔。”
　　燕艳停顿了一下，她知道，一但驻足，就再也走不了了。手心传来源源不断的温度，用力的拉住握着自己的手的主人，声音很轻，却很清楚“走吧。”
　　燕艳上了门口的马车，车驶去的一刹那，声音再度晴朗起来，和平时一样委婉悠长，那一刻的泪雨梨花也就真的成了错觉。
　　燕艳突然记起，她刚才说的是好久不会见面，难道她们还会在见？繁复的纠葛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身旁的男人抱紧自己，思路就被打断了．
　　宾客四散，里面只有艳燕一人了。
　　老鸨走到她旁边说“艳燕，天气凉了，进屋去吧。”
　　天真的黑了，明亮的红烛因燃烧的最后，火焰开始跳动，忽明忽暗的媚惑人心。
　　一阵冷风吹来，人少了，怎么空旷旷的冷到这种地步。
　　幽惑的筝依然旁若无人的响着，艳燕的嘴角绽放出了鲜艳的笑意，越来越深刻。
　　“艳燕，你这是何苦呢，天下好男人多的事，不发愁找不到更好的。”老鸨解下自己的鲜艳的斗篷，披在她的身上，可是顺着丝一样滑肌肤掉了下来。
　　艳燕没有说话，按住弦，抬眼朝不远出的一个身影望去。
　　灰色的身影就走了过来，这里只有他们三个人了。
　　“你是？”老鸨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衣着不凡的男子。
　　艳燕站了起来，深深的道了一个安“李将军万福。”
　　老鸨声音抖动“你，你就是当朝将军李天渊？”
　　他们两个都没有说话。
　　“我要为她赎身。”李将军一个字一个字的用力说。
　　老鸨嘘出常常一口气“我就说艳燕肯定有福气，原来得到李将军的垂青，这下我就放心喽。”
　　“你愿意和我走吗？”李天渊眼神深邃而专一，战袍威风的挥舞。
　　“愿意。”艳燕笑着走到他的身旁，一起消失在黑夜。
　　没有了艳燕与燕艳的青楼再也不是青楼，不久后就关门了。
　　连老鸨也不知去向，金色的铃铛在有风的时候依然会发出叮当的响声，可是风吹雨淋，没有往日的清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