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滇西战急 ...
-
时光飞快，转眼，已是一月过去。
所有的人都发现了端疑，两个感情好得像连体婴孩的人，最近很少往来了，卓青梅常常深居简出，董黎傲老是在军营不归。
这日，卓御钦来探望窝在闺阁中的女儿：“丫头，身子还好吗？”
“……”许久：“嗯，挺好的。”
狐狸一样的眼光中也呈现担忧：“梅儿啊，为父只是按常理推论，要真是的话，梅儿就应我一声？”
“……好……爹爹请说！”
“最近丫头和董家那小子好像闹了别扭，作为大人，孩子间打架拌嘴，我本意是不要相问……可是一个月不相往来，还是头一遭啊，追溯想来，从那天正式提及婚娶之事后，你俩就如此反常了，不得不让我这老东西上个心啊！”
卓青梅斟上一杯香茶，请父亲坐下，一同淡然的品着，就是不说话。
卓御钦：怎么不见有什么反应，事情不正常是必然的，卓丫头喜欢董家小子，不会不喜这门亲事，那么只能是董家小子不喜欢了？
若果真这样，他便要为难了……
一边是世人看好的姻缘，一边是父母重视的女儿的幸福——她的幸福啊，掌握在一个不爱她的人手上，未必比嫁过去强多少。那么他是不是该撕下老脸，毁下这门亲事呢？可是，女儿和董家那小子前科累累啊，再毁下去的话，闺名可说没有了，堂堂卓家大户既对不起董家，也要在人们茶余饭后成为谈资。
正忧愁间，卓青梅劝慰着父亲：“真如父亲所想，”她幽怨地呢喃，毫无朝气：“我在赌，董黎傲或许不会忍心让我难堪吧！但凡他对我还有一丝袒护之心，他不开口，我便执意嫁去，哪怕将来不会幸福如向往那般，我也心甘情愿……”
看着父亲担忧地要开口，手指摇了摇：“老爹，莫要激动了！你的女儿能吃什么亏？要攻下他那样刚直男儿的心口，本就不容易，我早就准备好常年作战了！再说，我的幸福已经掌握在他的手上，走到今天这一步，婚嫁之事交给他决定又如何呢？”
那时的卓御钦担忧地望向她，并不赞同：能吃什么亏？女儿家，嫁个不爱自己的男子，还问能吃什么亏？偏偏还早早输了心……
一无所有地乞求爱情，真是太吃亏了……
卓青梅淡淡的品茶，等待，很像是一种自虐的事情，可是，要驻扎到那个男子的心口，她找不到更好的方法了。
而且，她爱他，非驻扎不可。
董家营里，训练声高亢，还在跑步的唐健和旁边的江翔偷偷说着话：“你说，大姐大，好多天没来了吧？”
“一个月了！”
唐健：“你看咱们老大那表情，再看看咱们，被他操练的快活不下去了。”
江翔：“你听说了吧，卓大人想将大姐大许给老大，董大老爷同意了！”
唐健：“屁话，当然听说了，好事一桩啊，可是怎么觉得感觉那么微妙啊？”
江翔：“啊屁话吗？我跟你说……”
远处：“唐健，江翔，再说话，今晚上就别想吃饭！”董黎傲火爆的开口。
整个训练场只剩下跑步步伐踢踏的声音，整齐有致。
他不是没听到唐健他们说什么的，只是不想再听，他不知道心口一直跳动得像要死去的感觉是什么？
理智来说，他不该到现在还没跟卓叔叔或者自己那个老头子提退婚的事情。只是那夜脆弱而又祈求怜悯的卓丫头的样子时常来打扰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苦恼间，董爵董老头子的亲卫兵跑来：“董少尉，董大人有请。”
烦躁爬来，扔下长鞭，示意唐健监督士兵操练，就离开了。
进了董爵的帐营，看到卓御钦轻摇纸扇，翩然而坐在旁，像谪仙一般。
董爵面色凝重：“你来的怎么这么晚，快过来！”
董黎傲上前一拜：“董都尉，卓大人！”
卓御钦笑笑，呵，倒是公私分明，好样的。
谈论的是滇西谋反，董黎傲眸光似火：“皇上下旨了？”
卓御钦看看董爵：“你这儿子，和你一样火爆啊，看这战火弥漫的眼神！”
董爵却摇摇头：“只有真正上过战场的男儿才明白什么是战场，他还不懂！”
董黎傲敛眸抿唇，貌似不是很服气。
时间会教会一个人很多东西的，卓御钦高深莫测的笑：“还没有下旨，但是我们要上表了！明白吗？”
董黎傲闻言凝眉，随后便想开了：“我们要奏请出师？”
卓御钦点头：“文官去了不少，迟迟不见成效，滇西战乱只涨不消，皇上状似不忍战火弥漫苍生，但说句门内话——稳坐龙椅之人，之所以高高在上，皆是白骨堆砌！明白吗？”
董爵继而说来：“此时皇上虽未开口，但是我们也要做好份内之事，再不上表，便是贪生怕死，贻误战机，那可是有失权责的大事啊！”
董黎傲却轻笑：“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怎么觉得老爹和卓叔叔都是逼于无奈？我倒觉得，顺了皇上的意思，承了皇上的情，也是未尝不可的一件事情。况且，事已注定，多愁无益！”那年少壮志的高傲，嗜血一般地男儿铁血在心间叫嚣。
卓御钦想要给他点提醒，还是顿住了，毕竟细细品品董黎傲的话，虽是不妥，但是也是事实。
董爵：“也是，这次为父上表出征，你也前往，等会儿朝上几个大臣要来商议此事，你要毛遂自荐，懂吗？”
董黎傲闻言一怔，随后大喜：“懂！”
卓御钦却皱眉，董兄弟望子成龙的打算甚好，可是建功立业真要急在一时吗？
毕竟傲儿还小……
何况……
此时出征，咱们家的卓丫头和他当真是八字没有一撇了……
却看看他激扬向往，男儿热血啊，也罢，谁又没有年轻过——丫头和他，就看天意了。
三人又商议了很久，几个朝中大臣也进了营帐，奏章委婉，却严承利弊，夕阳半落，才个个打道回府，如此一来，董黎傲随军出征已是十拿九稳，看董小子神采奕奕，卓御钦好笑地走上前来：“小子，吃苦的事还在后面，你要知道戒骄戒躁。”
“是，叔叔说的对！呵呵……”
卓御钦看看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子，几般不舍：“有空去看看梅儿，也不知道她知道你要出征了会怎么样！哎……”说了，也就告辞了，虽说是儿孙自有儿孙福，可未必不忧父母心。
董黎傲一碰上卓青梅的事就千头万绪，理不清楚，怔愣当场——她向卓叔叔抱怨了吗？自己很久没去看她了……
这番一走，更是不知道多久才能见上一面？
刚才的豪情壮志，像火场迎上了漫天的雨，水火不容地存在心间。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滇西战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