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适合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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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初次来到Midgard的记忆，Thor从来都不喜欢医院。在一个白色的房间里待了几天后第一次踏出那压抑的空间，却接着就被带进另一个移动的狭窄箱子——人类说这是车。
Thor安静地跟着前面西装革履的特工穿过长长的走廊，消毒水的味道重新占据呼吸道，脚步声被雪白的墙壁反弹，回荡在空气中像是鼓点。入眼尽是白与黑，Thor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还好，并不是黑白。
至少自己还拥有生命的色彩。
轻响，门开。抬起头对站在旁边的特工感谢地点了点头，Thor给了自己三秒犹豫，然后干脆地走进白色的冷冰冰的房间。
在房门打开的那一秒，床上浅眠的人就已经醒了。看到迈入房间的Thor，她苍白的面庞露出一个虚弱却温和的笑容，试着直起身来。“等等，Jane，别……你需要休息。”慌乱地向前几步停在Jane床前，Thor小心地悬着双手，想要让对方躺下却又不敢随便碰她，尴尬地站在那里——作为以武力为荣的王储，他几乎不曾照顾过谁，更别说是一个病人。僵了几秒，Thor看着Jane妥协地躺下，默默收回了手，感觉自己有点傻。
“你能来我真的很高兴，Thor。”病床上的女孩微笑着，Thor注视着她的眼睛，帮她把被子掖好，然后用还算自然的动作坐在了对方床边的椅子上。
短暂的几秒沉默。
“Jane，你好点了吗？他们说是失灵……什么的。”
“刹车失灵，其实只是我检查车子不够频繁而已，本来想着这次出来玩，等到回去再去保养它，结果……”Jane无奈地摊开手，但仍然带着笑，好似这次差点要了她性命的危机并没有给她多大影响一般，“结果就这样啦。我很好，只要再过那么几天大概就可以出院了？我还约了Darcy出院那天去花店逛逛，总之我康复的很快。她说那家店很好，卖很多漂亮的花，就算不买也可以去看看。当然，毕竟是来旅游，买花其实也不会太游泳……这次怎么说都是我自己不小心，幸好没有撞到别人……”
手上的温暖止住了她的喋喋不休。Thor的手掌大而有力，带着长年挥舞武器磨出的茧子，和他的心一样火热又让人安心，此时包裹住女人冰凉的手指，无声中好像说了些什么就简简单单改变了空气的味道。“Jane。”他低声开口，蔚蓝的眸子里带着真诚的担忧。“发生什么了？你是想和我说什么吗？”
Jane的话语杂乱，繁琐又突兀。这不属于那个冷静又条理清晰的女博士。
其实Thor也不是那么迟钝的人，或许只是因为身边总是跟着些比他聪慧的人吧，因此他的反应似乎总是不合时宜，又或者慢了几拍。又或许是因为他总是那个高高在上不需要考虑别人的那个，因此他没有那个习惯或心情去想自己的话语在别人身上有什么作用，或者别人说的话语究竟有什么比字面意思更多的含义。只是漫长的生命中有那么几个人的言语清晰的让他感觉到真正的温度，而Jane Foster是那几个人中的其中一个。
对方安静地注视着他，Thor知道自己猜对了。只是接下来Jane犹豫着问出的问题让他微微怔了一下。
“Loki。”Jane垂下眼帘，重新抬眼直视Thor的时候平静地带着她向来都有的理智。“Loki他怎么了？我撞见的那个孩子就是他对吗？”
Thor不知是应该先赞扬Jane的敏锐，还是先犹豫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最后他就干脆点了点头，顿了几秒才憋出一句话。“他没惹事，但他出事了。”
“我知道，不然新闻一定会有报道。我想他可能是出事了，所以……我真的没关系，Thor，你有你需要解决的问题，这样占用这个位置让我很不舒服。”看着Thor困惑的表情，Jane又加了一句，“我不该在这种时候占有你的时间。而且，真的，或许这个位置根本就不属于我。”
“Jane，我——”
“我爱你，Thor.”病床上的女孩儿微笑着，她回握住Thor的手，安静的温柔。“但我可能并不是你的那个人。我是个人类，一个普通的人类——Thor，你离开后我想了很多。”
Thor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要反驳些什么，却无话可说，他本就是个嘴笨的人。潜意识里Jane的话又似乎在哪里是正确的，让他不但找不到反驳的话，最终竟然都找不到理由来反驳。所以他只能沉默着，听着Jane冷静地把她的话慢慢说完。
“并不是因为这次的事情我才有了这些想法，真的，不要那么想。这些想法我都有过，只是更加清晰了。仅仅是L开头的那个字母是不够的，它是自私的，而我们不能那样自私。你是王，Thor.”她轻柔地呢喃着，手指抬起抚过那仍然熟悉的眉眼和脸颊的线条，“你有你的人民，你的国家和你所珍重到可以不惜为其奋斗的人。”
“你可以是我为之奋斗的其中一个，Jane。”声音有些苦涩，Thor闭了闭眼，女孩儿的手指柔软温和。
“或许吧。”对方给了个模糊不清的答案。
然后等待Thor的是Loki再次消失的消息。“你们神盾连这样状态下的Loki都关不住？！”Thor几乎是在对着Nick怒吼，低沉愤怒的嗓音让人想到一头正值壮年的猛狮，已经做好了出击的准备。Nick坦然地站在Thor面前，一张公事公办面无表情的脸丝毫没受Thor的影响：“你很清楚你弟弟会什么小把戏，也该知道的比我们多。如果你都不知道他怎么跑掉的，那么感谢上帝，我还得去敲那个矮帅富的门把他请过来研究下？”
“不用。”Thor转过身，在房间里踱步，最后抬起头。“在通知Stark之前，我先去个地方。Loki可能就在那里。”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适合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