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二章 分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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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白胤说的那样，一连好几日都没见着伊殿辰的身影，连翼春堂和银馆他都没有出现过，的确很反常。而盘问杨全那小子也仿佛对牛弹琴一般，口风紧得全当是个哑巴。又过了几天，无意经过伊殿堂门口的时候，却意外瞅见了一部眼熟的车，透过左面的车门，辰的侧脸清晰地印在了窗玻璃上，往旁望去，还有个看不太清楚的身影坐在了他的旁边。没等我来得及反应，前方的车辆就突然发动了引擎，向着弯角的大街急速驶去。
“死小子！”嘴里咒MA着，我的脚也不由自主地踩下了油门。
辰是个整天在女人堆里打转的家伙，至少认识他的时候，我绝不会相信他对男人会有一丝一毫的兴趣。卡门算是个例外，半个QING人，半个敌人，如果不是为了伊殿名，或许他们之间并不会发展成后来的那番你死我活。黑骑党被伊殿辰一手瓦解，连欧洲最具势力的九盟都为之震动，可见当时他有多么地出名。白胤曾经说过，把卡门对他的感情践踏在脚底下，他遇见的伊殿辰便是那样的人，可怕到没有丝毫的破绽。直到我的出现，辰才有所改变，而我知道的辰也只是那之后的辰。猎鹰堂里早些认识辰的人每每谈到卡门与伊殿名，总会含糊其辞，因为清楚那是辰的死穴，就像是两道永远打不开的门扉，封锁在牢笼的记忆中，永远不给人以进入的空隙。
脑子里塞满了乱七八糟的思绪，我一路跟踪辰的切普那斯穿梭在废城区里，最后却让它甩在了交错的海道上。技不如人，我只好堵着唯一的出口，开始了漫长的等待。白昼与黑夜的交替，天渐渐地暗了下来，而辰那部灰黑色的野豹却始终没有返回我的视线内。
咚！咚！咚！
令人昏昏欲睡的黑夜里，车窗忽地被人敲响，按下敞篷式的车顶，才见那张脸，带笑、亲切。
“怎么到这里来了？”趴在门边上，伊殿辰问我。
“这句话该我问你才是！你来这里做什么？”盯着他看，我在等他自动招供。
“婚礼呢？进行地怎样？”他不回答我，只是随意地扯开了话题。
“那个人呢？”我见他没打算说实话，于是，干脆挑明了问他。
“哪个人？”他装傻道。
“你车上的那个人！”我本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卡门，可看他有意瞒我的样子，多半就是了。
“你看错了吧？我今天可没载过人。”他睁着眼说瞎话道。
“这个谎撒得一点也不高明！”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沉默了许久。
“这几天你都到哪去了？”
“有点事要办。”他还是不愿老实交代。
“卡密杜?耶米列垭巴是怎么回事？我从来都不对你刨根问底，所以，你就可以当我是个傻子吗？”伴随着黑骑党的倒台，最后的那场反恐组织围剿让卡门的死最终成了一个谜。大部分人猜测他在那场混乱中被伊殿辰推下山崖，死无全SHI，然而，当时的情况到底是怎样的，恐怕也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一个SI人的事又何必再去提它？”他听了我的话，脸色变得有点难看，随后，迅速地装作若无其事，开门坐到驾驶副座上，
“我看你也累了，我们回去吧！”
“你就这么怕我提到这个名字？”我握着方向盘的手上露出了泛白的关节。
“要不要我来开车？”他没搭腔，看着我的手，说着语不对题的话。
“你不说，那我说。你的报仇计划始终就只进行了一半，因为你根本没办法彻底抹SHA那个人的存在！你虽然恨他，可是，他拥有着和你一样有关伊殿名的记忆，你下不了手，不是吗？”更加用力地握紧方向盘，我一字一句道，
“辰！你说爱我，到底有几分是真的？我是你感情的替代品吗？”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问我这个？”他神色中有些激愤，还透着一点心灰意冷，却仍旧用平静的音调来克制自己的情绪。
“到了这个时候？哼！你有对我说过实话吗？”我一时忍不住，转身气势汹汹地拽起了他的衣领。
“我知道你这些天压力大，所以，还是冷静一下吧！”挣脱我的牵制，他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来，叼起一根。
“这就是你的答案？”我怒道。
“我对你说的每句话都是实话。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他冷情地扫了我一眼。
“那为什么要偷偷去见他？”
接下去的对话，他又陷入了一片缄默中。
“算了！你根本不想让我知道真相，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你下车吧！”板着脸，我赶他下车。
“晋！”
“下车！”心凉到极点，我已经没有丝毫耐心与他磨下去了。
又看了我一眼，他默不作声地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辰！我能原谅任何人欺骗我，但是，惟独你不可以！”闭上眼睛，我一口气踩下离合器，把速度拉到最高，用最快的速度驶离了原地。
爱一个人真的会让人变得盲目吗？看到的，听到的也许都不是真的，可是，我们之间竟然连相互信任都做不到了，难道不是一种悲哀吗？车顶忘了放下，外面刮过的夜风呼啸而过，狠狠刺痛了皮FU，心仿佛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扎到了深处，看到的尽是感情走入尽头的画面。辰！难道我们真的不可以吗？
“我叔叔不在书房？”急步走向内厅，我随便抓了一个路过的女侍，开口问道。
“先生在见客人！”那名女侍神色有点惊慌，兴许是我给她造成的压迫感太大了点。
“哪里？”我继续追问道。
“就——就在楼上的客厅里！”说完，她畏于我“凶恶的面孔”，逃也似地跑走了。
懒得和她计较，我三步并作两步走了上去，驻步在会客厅前的走道口，便听见微开的门里渗出一个沉沉的女声来，既陌生又熟悉。
“雷煌！你少给我打马虎眼！这么多年来，我可没少为你做事情，而你答应我的事哪件兑现过？今天你再不给我个说法，以后就甭让本姑娘来见你了！”
“既然说到这个份上，我就问你，你可是踏在中联的土地上给我甩脸色？你雷瑞弥自诩有骨性，天不怕，地不怕，可是，还不是落得个丧家犬的地步？怎么？除了我雷家，你以为还有哪处容得下你？是九盟还是麒麟堂？”雷煌恶毒的话语字字带着冰冷的寒气，直钻人心里。
“雷先生的自大可真叫人费解。我雷瑞弥什么时候起变成了你们雷家收养的狗了？别说我离开中土照样哪都能去，就算整个欧洲和美洲都容不下我，我也实在想不出在你们雷家可以占到什么大便宜。雷煌，你可要搞清楚了，我们之间是纯粹交易的关系，你也别把自己想得太过伟大。我雷瑞弥不吃你这套！你要翻旧账，好！咱们就把你的故事也拿出来好好说一说。你当真以为自己娶了个公主，就可以生得出继承人了吗？”如此高傲的气焰配合着弥独有的不气死人不罢休的言辞，我想雷煌此刻的心里恐怕早已被她气得七窍生烟了，想将她BA皮火烤都嫌不够。
“你最好给我悠着点讲话！别以为有人罩着你，我就不敢动你了！”傻子也听得出雷煌是真想SHA了对方。
“哼！你当然敢！你连自己的亲大哥都不放过，我这个和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又算得了什么？雷煌，你别忘了，当初拿晋当筹码是为了什么。在没见到紫珀的SHI体前，你肯甘心放我走吗？”即便没有看到，我也猜得到弥此刻的表情。我所认识的这个女人，是顶着天大的事也不会低头的女人，是比鹰更为傲慢的生物。
“这算什么？威胁我？”我慢慢走近门口，正巧看到依窗而站的雷煌转过身来，用冰冻的眼神扫了雷瑞弥一记。
“是不是威胁，你心知肚明！谁叫你雷煌偏偏畏惧于麒麟堂的秘术，做了亏心事，夜不能寐。”雷瑞弥摊摊手，神情淡然道。
“你难道不是一样？”雷煌反问她一句。
他们两人和麒麟堂这对姐弟的纠葛我虽然不是特别清楚细节，可看他们争锋相对的态度，便明了谁都没有在那场感情的战役中取得丝毫的优势。
听到这里，我终于还是沉不住气闯了进去，火药味浓重的气氛并没有因为我的突然现身而得到半分缓解，反而更有种火上加油的趋势。
“晋？”雷瑞弥看到我后吃了一惊。
“你何必同他废话？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早知道雷煌把我当成了牵制弥的筹码，我就不该和他签什么协议。
“唉——还不都是为了你这讨债的小子！”叹息的语气中仿佛有天大的用心良苦。
这女人！都什么时候了？还和我抬杠！
“既然你们姐弟俩都在这儿，到也省去了我麻烦。有话就全一起说了吧！”雷煌像是料准了我会来一样，丝毫没有意外的表情。
“到了今天这一步，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吗？”我冷笑看着他。
“哦？你们姐弟俩这么快就急着和我划清界限，看来是势在必得了？”他对此挑了下眉毛。
“你是怎么把雷桀晖赶出雷家的，我便怎么还你！”我懒得和他瞎掰，直接把话说开了。一直以来我都无意于雷王的位子，我承认，相较于雷煌，我不是个有野心的人，不过，如果想要扳倒他，那就另当别论了。首先当然是要摧毁他最看重的那个权势和地位。雷王的位子我可以不坐，但是，他也甭想坐地舒坦！
“那你就来试试！别让我重复提醒你！你努力了这么久是为了什么？”他阴笑，摆出一副不把我放眼里的嘴脸来。
“像我和晋这种野孩子可不如您雷家掌堂这么风光，没人会对我们的私生活感兴趣，不过，您的就不一样了。忠告您还是小心着点比较好！”雷瑞弥爆炸性地在我后头补了一句。她这个情报贝反子对谁都是个威胁，世上没有秘密是她挖不出来的，当然，也包括雷煌在内。
“雷瑞弥！”青着脸，雷煌似乎对她已经彻底失了耐心。
“弥！我们走！”趁着雷煌还没发飙前，我适时地拉着她走人。
“你这是担心我，特意来接我吗？”走下楼的时候，她朝我笑笑，心情大好地勾住我一边的手臂。
“少自作多情了！话说，你今天怎么不装扮了？”瞥瞥她，老实说，时间过了这么久，我一直看着她变来变去，都快忘了这女人到底长啥样子了。
“迷倒你了？”她那厚脸皮的幽默感，我倒也听习惯了。
“长这么平庸，你能迷倒的估计就只剩下那条鳗鱼了！”我讽刺地撇撇嘴。弥的长相的确不丑，可如果非要说她拥有惊为天人的美貌，那便是在睁眼说瞎话了。
“别嫉妒我！长得平庸可是你们这群人最渴望的特色了。说到这个，听说，你又和伊殿辰吵架了？什么时候分手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帮你张罗下一个对象。”她没侃两句便又把矛头指向了我。
“那个大嘴公，嘴巴一辈子都封不牢！他是不是你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啊？”努着嘴，我暗咒道。
“他不拿你来当话题，我哪有闲情听他讲话？”雷瑞弥翻了翻白眼，忽而又有SE地笑了起来，
“要不要我帮你？
“不必了！”要让这居心不良的女人搅和进来，铁定是鸡飞狗跳、一拍两散！我还不了解她？
“憋着伤肝。你是闷SAO型的吧？”一抹调侃的笑意划过她的嘴角，让人恨得牙痒痒的。
“要你管！”这女人！长着一张到还像人的嘴，怎么偏偏说不出一句好听的人话来？
“我就说是嘛！”越笑越大声，这女人简直是肆无忌惮了！
和弥不知道灌了多久的白兰地，回到银馆的时候已经醉地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勉强支撑着摇摇晃晃的SHEN体开了门，一进前厅便脚底打滑，幸好腾空冒出一只手来架住了我，才免于一头栽倒在地上的险况。
“谢谢！”扶着“好心人”的肩，我直起身板。
“被弥灌酒了吗？”伊殿辰怜惜地LOU着我的腰，从耳侧FU过我的头发。
“别碰我！”一瞧见是他，我的酒意顿时去了一半，跌跌冲冲地使力推开他。
“还在生我的气？”他怕我摔DAO似地张开一条手臂，试图靠近我。
冷瞪他一眼，我拍开他伸过来的手，步伐不稳地走过他的身侧。
“晋！”
“别过来！”扶住楼梯的栏杆，我一步步艰难地往上爬。
“我们需要谈谈。”他不屈不饶地跟着我上楼。
“我不想和你说话！”缓慢地走到房门口，我看也不看他地推门而入，正要关上门，他却突然拉住我，把我一同推进房里。
“出去！谁许你进我的房间了？”我酒未醒，浑身没有力气，也挣脱不开他。
“晋！”他扣着我的后颈，逼我看着他。
“不要逼我揍你！”我恶脸相向，手里揣着拳头。
“想揍就揍吧！”他面目平静，看了叫人极度上火。
砰——
没料到他当真不还手，任我直直地一拳揍了过去，左脸狠狠地青了一块。
“别以为你让我打，我就原谅你了。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再次甩开他，我步履蹒跚地摸到CHUANG边坐下。
“你揍都揍了，话还不让我讲，是不是有点过分？”他用手背擦着嘴角，向我走来。
“MD！你嫌我过分就别来找我啊！找你的旧QING人去好了！”我从CHUANG上蹦起来，怒目道。
“我哪来什么旧QING人？你这醋吃得叫我摸不着头脑。”他坐到我边上，叹气道。
“你NND当我是瞎子吗？你是不是要等到我抓你个现行才肯承认？”我瞪着他，两眼就差没凸出来了。
“都说你想歪了——”
“你若不是做贼心虚，犯得着遮遮掩掩，偷偷去见他吗？怎么就不能光明正大地承认？好！退一万步，就算你有天大的隐情不能说，告诉我他还活着，你丫的还怕我吃了他不成？”人一出现，这小子仿佛掉了魂一样，连撒个谎都撒不周全了！我能不怀疑吗？
“你不相信我？”他又是发出一阵叹气声，看着我。
“相信？在我像傻子一样被你耍得团团转的时候，你YYD还大言不惭地叫我相信你！你TM到底是喜欢我还是想WAN我？要是只想WAN的话，就MD说一声，老子奉陪到底！不就是和你ZUO吗？那么想CHA我就让你CHA个够！我TMD又不是没被人GAN——”
啪——
说到激动处，脸上却突遭一记火辣辣的巴掌，四目相对，伊殿辰那小子正用一种我从来都没看到过的眼神望着我。
“你到底是作JIAN我，还是在作JIAN你自己？”
“我们果然还是——不适合吧！”说这话时，胸口渐渐蔓延开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沉重地压着心脏的位置，仿佛连呼吸都紧了几分。
“你真这么想的话，我们就到此为止吧！”他合上眼，静默了两、三秒钟，然后，如同寒冰一样说道。
我一动不动地楞在那里，嗓子眼里好像被堵着莫明的东西，说不上话来。当年生死之交的情义却还是逃不过如今的矛盾重重与猜忌，从朋友变为恋人，却失去了最为重要的信任和默契。无法回到从前的轨道上去，我和他终究还是走到了分手一途，不去想究竟是谁的过错，因为那对于我们两个来说，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他起身离开的同时，房门就这样在我眼前轰然关闭，屋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好像也听得到脑子里那根紧绷的神经突然断掉的声音。大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冰冷的空气里有一种叫做崩溃的感觉。而我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呆呆地等待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二章 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