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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7 ...
在唐易川大力的金钱支持下,藏书馆在这块黄金地段还拥有了一座华丽的花园,绿色的上等草皮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专人来整理。
曾经有几对新人试图说服馆长把花园借给他们做婚宴场地,结果不仅被馆长拒绝还被他狠狠臭了一顿,灰头土脸地回去了。
而今这块草地也不过做了餐宴之用,竟还是馆长指定的用地。
英葵背着手走下楼,踩上柔韧的草地有一种翻身做主人的感觉。
那几位饥肠辘辘的馆员们乖觉地遵守着馆长的叮嘱,不大声说话不小声议论不引人注意不勾搭有钱人;他们人手一盆餐吃地狼吞虎咽,完全不管其余那些是人是鬼。
英葵决定用最快的速度挑选自己爱吃的东西然后找个避人的角落舒服的享用。
她抬头看,却看见唐易川韩景坤一人在左一人在右,她明白这两个男人天生就是水火不相容的。
她不会自恋地把他们的不相容看做是自己的罪过,即使没有她的存在他们也会这样互看不顺眼,因为他们都太骄傲,骄傲地令人发指。
她轻快地选着各色食物,迎面走来老馆长,为她的失礼白了她两眼。
她吐吐舌头加快了进攻食物的速度。
正准备离开,却一眼望见了一瓶好酒。
酒自然是最爱必不可少,于是迫不及待地冲了上去,乘没有人注意,先下手为强。
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手刚刚将瓶颈抓牢,从另两个方向又同时伸来两只手,将她的手死死地按了下去。
英葵用力挣扎了一下,无果,没想到这个场面竟然还会有人那么不顾脸面地跟她争。
愤愤地抬头,看了一眼,慌忙将眼神收了回来,恐怕她手就要烂在酒瓶上了。
她努力想要抽回手,那两双手的主人仿佛故意较劲,怎么也不肯松开。
“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肯听我的,在公众场合我不准你喝酒。”唐易川揪着眉眼看就要发作。
韩景坤对着她温柔地笑,“只有这一次我同意他的话。”
“搞什么!”英葵嘟囔着,“我不喝了。”
她以为她的妥协能让他们松手,显然大错特错。
她开始紧张,紧张地肚子痛,左右来回地看。
“谁可以先松手?”她小心翼翼地问。
问完之后她便后悔,因为他们握地愈加地紧了。
“你们闹个够吧,我要走了。”
英葵有些郁闷转身就要走,韩景坤却伸手推了推她的后背,唐易川一把抓住了她的小臂,将她又拽了回来。
“别闹了,这样很难看的!”
她低吼,那些敏感的记者似乎已经嗅到了什么。
“求你们,饶了我吧,再这样下去,我铁定会上明天的八卦版头条,我妈就指望我安安份份做人,要是我上了八卦版,她会死不瞑目的。”
她一扭头就见到一个记者正朝他们走过来,手里提着相机,那可是个充满灾祸的黑盒子。
她使劲想要扳开唐易川的手,“老大,放过我吧,否则我只好恨你一辈子了。”回过头见韩景坤正在笑,于是狠狠瞪了一眼,骂道,“笑什么笑,你也一样,混蛋!”
话音刚落,那只酒瓶猛地爆裂开来,碎裂的玻璃在英葵手上划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英葵一怔,条件反射似闭上眼缩了缩肩。
唐易川却脸色大变,按住了英葵的头用力将她摁到了桌下,韩景坤顺势将英葵拉到了怀里。
唐易川下意识看了他们一眼,皱了皱眉。
只那片刻的犹豫,子弹便毫不留情地射进了他的身体。
血飞溅在英葵的脸上;她看着唐易川那困扰的表情在她眼里定格,伸出手试图拉他。
手未及,第二颗子弹已经到,唐易川一下就倒在了地上,目光却依然停留在英葵身上;深地仿佛要将她刻进脑海里。
“哥哥!”
情急之下,英葵叫出了那个隐晦的称号。
他似乎收到了召唤,终于伸出了手。
他触到了英葵的手,却犹如触电般握成了拳决绝地收了回去。
英葵忽然想起了楼上那本书,死亡无疑是离开中最决绝的一种。
她开始挣扎,想从韩景坤怀里挣扎出去,不过只差一点,他就可以抓住她,为什么要放手?
人群同时受惊,向四周乱窜,场面一片混乱。
她一意孤行地朝唐易川扑过去,韩景坤几乎抓不住她;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第三颗子弹,英葵这样不要命地冲出去,很可能下一个被袭击到的就是她,于是他横下心用力一扯,白色的桌布掉落在了唐易川身上,将他完全盖住,他又借力推倒了桌子,将他们三人挡在了安全范围之内。
这时从侧面忽然跑来一个人,连着白桌布将唐易川扶了起来。
英葵却一把抓住了唐易川的手,怎么也不肯放手,两眼死死盯着来人,红色的眸子顿时燃烧起来。
慌乱的人群将韩景坤撞倒,他迅速起身上前将英葵拦腰抱起,她却依然不肯放手。
“放手!”他朝她大吼,情况紧急,由不得她再任性下去,“尹英葵,放手!”
她却中邪似的,怎么也不肯松手。
韩景坤急了,扬起手照着她的脸就是一个耳光。
啪,那一声清脆打破了暂时的混沌;英葵没想到他竟会打她,吃惊地看着他,这才放手。
韩景坤不敢有片刻的停留,将她扛起就朝安全的地方奔了过去。
跑了一段,确认了没有危险,他才将她放下。
英葵木然坐在那里,脸上满是眼泪和血迹。
他卷起袖子替她擦拭脸上的秽物,一边说着轻松的话,试图安抚她。
“怎么把自己弄成了野猫子。”
英葵却猛抓住了他的手失声尖叫,“我骗你的,我骗你的,那本书不是什么无聊的长篇大论,那本书说的是一个决绝离开的故事,我骗了你。”
韩景坤一头雾水,只当她受惊过度的胡言乱语。
“他要走了,他要离开我了。”
“谁?”
“唐易川,我的哥哥,他要死了!”
手指插进了头发里,一张脸埋在韩景坤怀里大哭,几近崩溃。
他轻轻抚着她的头发,柔声安慰,“不会的,你看到了那个时候他……”
“他不肯握住我的手。”她绝望地说。
“他不想拖累你。”
“他恨我!”
她又哭又笑,整个人无法清醒。
韩景坤猛地按住她的肩将她抵在墙上,大声喝道,“尹英葵,你听我说,你要听清我说的每一个字。”
她的目光这才慢慢地攀上了他的脸。
“你说你爱我,你说过你爱我。”
“我爱你。”她茫然地重复。
“我不要你的爱只是一个幌子,一个让你离开我的幌子。”
英葵瞪着眼看了他许久,一下窜了起来,紧紧地搂住他,紧地几乎要让自己化进他身体里。
远处飞驶来几辆车,车门推开冲下几个手握枪的男人,围成一圈将他们包围。
“小姐……”
其中一个男人冲了上来,将英葵从韩景坤身边拉开。
英葵反手抢下男人手里的枪,用力将他推开,举枪指着他们。
失了枪的男人慌忙抬起手,手心向着英葵,小心安抚,“小姐,冷静点,我们是来接你的。”
英葵喘着气,不肯放下枪,“你们不要伤他。”
那男人干笑,“我们怎么会伤韩先生,我们的任务只是来接你回去的。”
“你们知道他是韩景坤,了解地可够清楚。”
“小姐,你不用怀疑我们,大名鼎鼎的韩景坤,谁会不认识。”
“不要动,我要看着他先走。”
“英葵……”
韩景坤按住了她的肩。
“这算不算是不欢而散,真可惜。”
她努力扯出一个微笑,还故意轻松地耸了耸肩。
“回去之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冲动。”他在她耳边低语。
他显然是在担心如果唐易川死了她会崩溃然后跟着一起死。
她用力点头,轻声说,“我知道,解决不了的事就去找你。”
“这才是我认识的尹英葵。”
他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然后俯身亲吻她带着血腥的脸颊,转身离开。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英葵才放下了枪,瘫倒在地上,任那些人将她扶起塞进了车里。
唐宅并没有因为唐易川的受伤而惊慌失措,他们训练有素地各司其职,井然有序。
厨娘见她如此狼狈,便将她整个地按进了浴缸,仔细地替她洗去了全身的血污。
那时的场面混乱倒也不觉得痛,洗净之后才发现全身就像散了架一样,又酸又痛,站了起来又跌下去。
厨娘于是又是抹药又是包扎,并试图说服她让医生替她打一针镇静剂;她却不肯,换上衣服推开那扇中门走进了唐易川的房间。
医生已经离开,只有几名手下看护着他,他们见了她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他还在昏迷,但呼吸已溅趋平稳;她走了上去,跪在床头,与他平视,轻轻替他拨开了额前的乱发。
“你为什么不抓住我的手?你是不是恨我?你为什么要恨我?你有什么资格恨我?我都没有恨你,你凭什么要恨我?”她靠着床沿累地再也站不起来了,“今天我看到的那本书,我原本以为吗是在提醒我的,要决绝的离开,要留一个潇洒的背影给你。”她扁了扁嘴继续说,“其实不用它提醒我已经想过很多次了,留在你身边太累,你让我太累,唐易川,哥哥……我知道你一定不喜欢我叫你哥哥,其实我也不喜欢,因为这个词代表你是我的亲人,我独一无二的亲人,在这个方面连韩景坤都及不上你,我珍惜我心疼我的每一个亲人,从小就是这样,我父母都知道,只有你不知道!”
她有些愤慨,握紧拳,一拳击在床上。
“我累了,如果你醒过来,我就再对你说一些,如果你不醒,那就算了。”
她退到了沙发边,蜷缩在里头,她低声呢喃,“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爱上了一个男人,不是你,我才不管你会不会难过,反正不是你;是韩景坤,我爱他,跟他在一起我没有任何负担,他不像你总让我活在紧张里,有时他甚至像我的人生导师,指引我该去的方向;我想这大概就是我爱他的原因。如果没有你,我一定要跟他在一起;我并不是在责怪你,我可以责怪你什么呢?我始终找不到一个可以责怪你的理由,我真失败!”
她有些困了,眼皮沉重地耷拉了下来,嘴里无意识地呢喃着,“真奇怪,你们可都是我的哥哥,一个真的,一个却是假的。”
无限的坠落。
从小时侯开始就做那样的梦,站在像跳水台那样高的地方,并没有任何人推搡,从一开始就在坠落,无法预知的速度,仿佛很缓慢又似乎很快;她在梦中想象,摔到地面上那一瞬间是否会很痛,那样的痛她从未尝试过,因为没有尝试所以很害怕很恐惧;可依然无法阻止坠落,于是她索性闭上眼睛,等待那一瞬间的痛。
却在坠落地面的一刹那惊醒,颤抖地如电击般蜷缩起双脚,终于醒了。
天亮了,他依然在沉睡。他从未像现在这样睡地那么沉过。
她没有动,颤抖过后她静静地坐在沙发里,坐在这个属于他的房间里,看着那张床。
如果这就是结局,现在此时,这样结束,房间里有她和他,他在沉睡她却清醒,然后别忘了打上END。
没有前程往事没有将来未来,没有人看地懂她的故事,只有她自己明白,全部的心情。
也不错。
如果你要问她,你曾经经历过什么,她会回答你,男人和梦。
有时候对于女人来说,男人就如同一个梦,亦或理想的男人只有在梦中才会出现。
她无法预知韩景坤是否就是她所理想的男人,但最起码她爱他,要爱一个人多不容易,要无恨要无怨要用很多很多的心思才能堆砌出一场爱,她觉得自己做地还不够多,所以她抓不住这个男人,所以她注定要错过他的。
同样的,她无法不爱唐易川却又无法彻底地爱他。
她固执地坚守在他身边,今天她决定不为韩景坤而离开他,无人看地懂,就如同当年她固执地将母亲送走而驻留此地一样。
有时她很傻气,傻气的人总是很固执,所以他们总会很倒霉,所以他们总会流很多血,可他们依然傻气地活着。
她是这样对韩景坤说的,于是他回答,我就是喜欢你的傻气,原来他也很傻气。
再睡一觉,再做一个梦,如果可以的话。
热气从脚底慢慢渗透进身体里,血液随着热力流动加速,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褪下了外衣。
在踏进温泉的那一刻,他看了看被自己丢弃在一角的外套,那上面沾了些血,有些是英葵的有些是唐易川的。
门外走进两个年轻少女,穿着宽大的粉色印花袍子,手里捧着冰镇的水果和一瓶好酒,轻轻放下,然后跪倒在地上,仔细地卷起了衣袖。
韩景坤摇了摇头,示意她们离开。
两个少女对视了一眼,起身默默离开。
“替我拿身干净的衣服进来。”
“是。”
少女们退了出去,雾气氤氲的水面轻轻晃动了一下,出现了一块黑影。
韩景坤还未来得及细看,一个冰凉的物件就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他吐出了一口气,心跳依然在正常的频率上,他的脑海里出现了这把枪的外型和型号,他希望枪的主人能放下枪,让他看看,他的猜测是否与真实吻合。
这是小时候舅父常与他玩的游戏,舅父常说男孩子就该玩男孩子的游戏,用那种一贯强硬的军人口吻。
“你不怕?”
枪的主人为他的平静有些吃惊,当你的枪架住一个不怕死的人时,注定是无趣的。
可是没有人是不怕死的,韩景坤也不例外,只是他料定那个人不会开枪。
收起了枪,他不客气地拿起一个梨子狠狠咬了一口。
韩景坤漫不经心地抬眼看他,淡淡问道,“你扮人还是扮鬼?”
“那要看唐易川让我做人还是做鬼。”
“他已经给了你答案。”
“所以我是鬼,不是吗?”
梨子一扫而净,他随手将核一扔,在衣服上擦了擦手,然后迅速剥下了衣裤,一个猛子扎进了温泉里。
溅起了一池的水,淋了韩景坤一脸,他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拿起手边的叠成长条的毛巾擦了擦脸。
穆少然,那张本该炸成碎片的脸却神采飞扬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你怎么让那两个姑娘走了?这个温泉胜地的按摩可是闻名已久了,上等的水果经过古井水的冰镇就是这里的第二绝,你都不要未免太挑剔了吧。”
韩景坤闭上了眼,并不理睬他。
“像你们这样身份的人,只消再多花些银子,就可以在这里买一个年轻的处女好好过上一夜,这你也不要吗?”
韩景坤将毛巾沾湿放在额头上,充分享受温泉给他带来的惬意。
“有时你古板的像个老家伙。”穆少然翻着白眼,拿起一颗樱桃扔进了嘴里。
在性的问题上韩景坤一直保持着良好的操守,对他而言对性的适度节制要好过纵欲无度。
穆少然伸了个懒腰,将整个身体都埋入了水中。
“为什么这么看我?你以为我一定会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吗?”
韩景坤扔了一只白色的小瓷杯过去,然后打开了酒。
穆少然不屑地笑,“我只是想学学你,悠闲地过日子,美人美食美酒。”
“这三样你可以尽情享用,没有人会拦着你。”
他向自己的杯子里斟上酒,又将酒递给了穆少然。
穆少然接过酒举到头顶晃了晃,感叹着,“美食也享用过了,美酒也有了,就差美人了。”
“刚才那两个不错,不及早下手你就不怕被别人占了先?”
“那两个,算了吧,我想要的不在这里。”他将酒一饮而尽,目光凶狠地投注到了韩景坤身上。
韩景坤依然是一副优雅的派头,端着酒杯,在水中温暖,并不急着喝。
“英葵好吗?”
“受了点皮肉伤,没什么大碍。”
“我不是说这个。”仿佛不过瘾,他索性举起了酒瓶直接朝嘴里灌酒,“我是说英葵让你觉得暖吗?她的身体好吗?”
一个眼神在眼角僵死,他望着杯子里清澈的酒,闻到传来的幽幽酒香,眼神在眼角眉梢慢慢化开。
“如果只是身体,你不必留恋她,这里有很多比她更好。”
“会吗?会比她更好吗?”他苦笑,“我十六岁就认识她了,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要早,可是她却不是我的,这不公平。”
“要论不公平,你们是否对她更不公平?”
“是唐易川不是我!”
这是一个地雷,韩景坤笑了笑,他会小心绕开。
穆少然垂下眼,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你会跟我争吗?”
韩景坤坦然面对,“争?你以为人是争来的吗?”
穆少然瞥了瞥嘴,冷冷地说,“如果可以我一定会杀了你。”眼色又忽地一转,笑了起来“不过在此之前我却要占用你的温泉浴,差点忘了,还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我占用了你的温泉,你不会介意吧。”
韩景坤仰起头望着宝蓝色的天空,大笑,“多此一问,你不是已经在用了吗?”
说完扬起手,将酒全数洒进了温泉中。
上一章时,我努力将场景变的温馨温暖,我决定做一个好人,一个善心的人,我对阿猫说我要像大长今一样,做一个温和聪慧美丽又坚强的女人。阿猫对我的说法很不屑,她对我说我不可能成为大长今,最多做一个大肠子,对此我万分的失望。于是我决定去写一篇非常变态的文章,这是我在发烧发到晕头转向时的怨气,可惜现在竟然把那篇非常变态的文章的内容全数忘记了,看来我果然只能做大肠子,一个不尴不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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