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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因缘絮果 ...

  •   众人奔到一间屋中,那弹琴老者见人来齐,急忙取了门闩来闩。
      “大哥且慢!”先前那手拿短斧的汉子阻止道:“这门还是打开为好,实者虚之,虚者实之。师叔他人多疑,不敢贸然
      闯进来。”弹琴老者想了想觉得有理,但还是不敢确信,问道:“这能行么?哎,既如此……便听你的罢!”
      玄难见他早无方才的潇洒之气,现下听那丁春秋来了个个吓的两股战战,心中颇有些轻视。只道:“诸位何必如此畏缩,老衲出去会他便是。”
      那弹琴老者挡在门前道:“大师觉得我功夫如何?”玄难道:“不差。”弹琴老者道:“那丁春秋武功高我八倍不止,大师你武功高强自能生还,但我一等却危在旦夕。大师仅为一己之私,弃我等性命不顾么?”玄难一惊,双手合十道:“施主你言重了。”说罢退回原地。
      房间不大,门口摆着四颗桂树。包不同和风波恶受寒毒侵袭,此时坐在椅子上运功调息。邓百川不小心闻了那妇人的花香,头脑昏昏沉沉,什么也不知晓。银珂站在巫行云旁边,心中又想给她找人解开穴道,又不想巫行云解开穴道去找那丁春秋,当真是心乱如麻。
      那拿短斧的汉子在房间中来来回回走了几圈,嘴里不知计算着什么。众人见他神神叨叨踏着步子来到走廊下一排石臼旁边,凝思片刻,捧了几把干糠和泥土放臼中,提旁边一个大石杵,向臼中捣了起来,砰的一下,砰的又是一下,石杵沉重,落下时甚是有力,一时间连舂了十来下。
      众人不知他在这当口怎么还有闲心舂米,皆是心下叹气。包不同此时寒毒稍去,见了这幕忍不住道:“老兄,你是饿慌了么?可是你舂的不是米。嗯,依我看咱们还是耕地撒谷,等得出秧的时候……”话未说完,突然四周传出轻微的轧轧之声,颇为诡异。
      众人大惊之下循声望去,只见门前那四棵桂树叶子颤动,各自向两边分开。那短斧客每捣一下杵,桂树便向旁边移开一寸。弹琴老者大喜,向那桂树快步走了过去,连声道:“老五家的机关,便是这样了!”众人跟着他奔去一看,只见桂树移开之处,露出一块大石板,石上安着一个铁环。
      公冶乾从来便对这些有所涉猎,自认为懂的不差,但见短斧客三两下便找出机关位置,还是佩服的紧。短斧客不理这些,埋头又捣了几十下,大石板已全部露出。弹琴老者挽起袖子握住铁环,使劲向上一拉,石板却纹丝不动,弹琴老者呸了声,待要运力再拉,短斧客回头一看,突然高声惊叫:“住手!”说着纵身跃到旁边一只石臼,拉开裤子撒起尿来。一边撒尿一边大喊:“大家快来撒尿!”
      弹琴老者惊愕之下忙奔了过去,顿时间使方板的、使判官笔的,书呆儒生,伶人一齐向石臼中撒尿。
      “哎呀!”银珂哪知这般突然,刷的伸手将脸捂住,刚一捂住想起阿姊还在那里,又急忙空出只手遮住巫行云双眼。
      其他人见到这几人发疯撒尿,啼笑皆非。包不同正要出言讥讽,鼻尖突然闻到一股火药味儿。只听那短斧客舒了口气道:“引子熄了,没危险啦!”那弹琴老者老脸发红,甚是愧疚道:“怪我,怪我!六弟,若不是你见机得快,咱们都已给炸成肉浆了。”
      包不同等人一听,心下凛然,均知在这片刻之间,实已去鬼门关走了转。显然铁环之下连有火石、火刀、药线,一拉之下,点燃药线,预藏的火药但即爆炸,幸好短斧客极是机警,大伙撒尿,浸湿引线,大祸这才避过。
      短斧客又走来走去计量了半晌,忽然伸手将一个石臼向右转了三圈,又是一阵轧轧响起,那石板却自动打开了来,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口。便在此刻,一个愤怒声音从洞中传了出来:“很好!很好!星宿老怪,你这贼王八蛋!你终于找上我啦,算你厉害!来啊!进来杀我啊!只得你进来便和你同归于尽……”
      “啊!老五果真没死!”短斧客、儒生等人齐声喜道。弹琴老者朝洞里喊道:“老五!你连我们也认不得了么!?”洞里声音一噤,随即一个蓝衫袍子的人从里钻了出来,正是神医薛慕华。
      “大哥……你们,你们竟然来了?”薛慕华惊诧之下又看见玄难、巫行云、包不同等人,不由问道:“玄难大师来此,有失远迎,莫怪!莫怪!”玄难回了一礼道:“薛神医多礼了,还不知今日这般情形,到底所谓何事?”薛慕华道:“此事说来话长,一言难尽。大师……这几位都是你朋友么?”说着看向巫行云包不同几人。玄难想来巫行云来历不明、包不同几人又是慕容复手下,慕容复杀了他少林玄苦大师已是不传之秘,但同包不同几人相处发现也不是什么恶人,有缘相遇都算同道中人,便点头称是。薛慕华“嗯”了声道:“既如此便再好不过,大家都先进洞里详说罢,大师先请。”
      巫行云被点着穴道不能动,虚竹好心,便又将她抱下来。薛慕华不知其中究竟,看着两人,眼神古怪。巫行云朝他眉毛一横,眼神狠戾,薛慕华一惊,甩甩袖子不再好奇。
      地洞中央是一条石砌道路,阴暗潮湿。各人须得弯腰而行,走了片刻,地道渐高,到了一条在然生成的隧道之中。又走了片刻,来到一宽广的石洞。石洞一角的火炬旁坐着一群男女老少,约摸二十来人。
      薛慕华介绍道:“这些都是我家人,事情紧迫,也不叫他们来拜见了,失礼莫怪。”说着察视各人伤势。玄痛早已圆寂,他也不再说什么,看了看邓百川,道:“这位兄弟中了我七妹的花粉,不过昏沉片刻,喝点水便可清醒过来。”他又伸手把过了包不同和风波恶的脉,皱眉说:“怪哉。打伤这两位兄台是何人?”
      公冶乾道:“一个奇形怪状的少年。”
      薛慕华似乎不信,摇头说:“少年?这怎么可能。此人内力深厚,少说也该修炼三十年了,怎会还是个少年?”玄难道:“听声音确是个少年,但他头戴铁头套,看不清面目。我玄痛师弟和他对掌,也受了他寒毒之伤。嗯……他是星宿老怪的弟子。”薛慕华大惊,说:“啊?我知道是谁了!那人头上戴着个铁头盔,数日前也曾来找过我。嗯……竟没想到他是星宿老怪的弟子。”
      “没想到这怪人还来求见过薛神医,他生了什么病?”包不同听到打伤自己那人的消息,心里也不由想问问。薛慕华道:“他倒没生病,只是想让我除去他头上的铁头套。但这铁套安到他头上之时,乃是热的,烫得他皮开肉绽,待得血凝结疤,铁套便与他脸面后脑相连了。若要硬揭,势必将整张脸撕得不成样子。”
      包不同一听,心下畅快,幸灾乐祸道:“你就算将他五官颜面尽皆撕烂,也怪不得你。”薛慕华不置可否,又道:“我当时也有心为他除去,但和他同来的两人一个劲儿催我快些办事。我生平最厌烦人家要我治病,催促不停,非好言相求不可。倘若对方恃势相压,薛某宁可死在刀剑之下,也决不以术医人。”顿了顿又道:“想当年来求我医治的人,北乔峰南慕容,哪个对我不是毕恭毕敬……”
      公冶乾几人对望一眼,不禁问道:“我家公子爷竟也来求薛神医治过病么?”薛慕华点头道:“不错。你家公子说自己中了剧毒,我检查究竟也没诊出个原因。啊,对了,你家公子现下还在人世么?”
      几人一听大怒,包不同霍然起身道:“便是你死了,我家公子也没事!”薛慕华一吹胡子,正要反驳,玄难连忙岔开话题,说道:“老衲今日所见所闻,种种不明之处甚多想要请教。”
      薛慕华缓了缓气,正色道:“我们师兄弟一共八人,对外号称‘函谷八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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