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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八章 ...

  •   第三十八章

      展昭见白玉堂给他使了个眼色,顿时会意,于是故意卖个破绽,让身旁众武士有机可乘。原来白玉堂方才传音入密,周围的人自不知晓他实乃何人,一番打斗后,众武士将展昭押住,任白玉堂“医治”。宁令哥从来自负,只道是自家手段,也未多想昔日数倍人马也困他不住,今日他功力恢复,这些人如何就能制住他。

      白玉堂手持银针,撇嘴一笑,手起针落,展昭不禁一抖,这白老鼠不知哪里学来的针法,刺入极快极准,风吹叶而枝动,这针如叶而穴如枝,竟被针震得好不疼痛,几针之后,单论疼痛程度,竟比那七七夺命针胜上数倍。

      宁令哥在一旁看展昭汗水直落,脸色时红时白,暗暗称赞“江渝”不愧为“第一酷医”,饶是展昭这样的硬汉子受再多苦都不皱眉,如今却疼得双拳紧握,龇牙咧嘴。只是他不知,若是别人,展昭再疼也不绝露在面上,只是如今是白玉堂在与他医治,两人之间纵然许多言语也只能于眉目腹语间暗传。白玉堂见展昭额头冒汗,竟出声道:“活该!”单单两个字却说得又是气又是心疼。展昭听得明白,知道这只老鼠定还在恼他擅自发毒誓离开之事,于是配合着“叫”痛,权当给这老鼠赔个不是。

      针毕,展昭竟觉全身舒畅,那七七夺命针落下的病根本总未能尽数消去,如今真气可随意运行,只怕比之前还顺畅许多。“不知玉堂哪学来的这手段。”在宁令哥寻例恐吓一番扬长而去后,展昭暗自运气,不觉说出了声。

      “你白爷爷的手段还多着呢。”眼前忽地窜出一抹雪白,展昭惊道:“玉堂,你怎么回来了?”

      “不回来还由着你送死不成?”白玉堂隔着牢房的木柱替展昭擦擦汗,变戏法般拿出一葫芦:“喝点药酒暖暖身子吧。”

      殊不知展昭不接酒,一把握住白玉堂手腕,只觉脉门无气,功力显然失了九成,脸色忽地惨白:“玉堂,你……”

      白玉堂心知瞒不过,甩开展昭的手,冷笑道:“不错,我是失了些许功力,不过也不关你这只病猫的事。”展昭顿时想起白玉堂所刺之针,震力非常,若非倾注内力,焉能如此,一时间又是愧疚,又是难过:“玉堂……”

      “臭猫,少摆这张臭脸,又不是恢复不了了,我只需休养数月,便可恢复七八成了,剩下的,凭我这一武学奇才,还怕练不回么,我看你近日倒是荒废了不少,最好勤加苦练,若不届时被我胜了,又要耍赖。”

      “我何时赖过了?倒是你分明约好若我取回三宝便要去开封府,却耍赖要跑,要不是蒋四爷将你捉回,还不定赖到几时呢。”展昭知白玉堂心高气傲,断然受不得哪怕一丝怜悯,于是将满腹心事收起,只与他嬉笑。

      待问起他如何进城,又如何学得针灸之法,白玉堂很是得意:“猫话岂能困住白爷爷,不过猫儿,我可没入兴庆,我是倒着走过城门的,算不得入。”展昭莞尔,白玉堂行事从来都是自己作主,最受不得他人左右,可却对他那毒誓颇为在意,可见这“猫话”对老鼠也非一点作用都没。白玉堂见展昭抿着嘴笑,知道被他识破自己心思,不由伸出手狠狠捏了展昭的嘴:“你少得意!”

      说起针灸之法,果真是段奇遇,却说那日白玉堂与展昭离别木屋之主却是一年过六旬的老人。那日见白玉堂被点了穴,动弹不得,竟拍掌大笑,疯疯傻傻,拿针扎了白玉堂几处穴,硬逼着白玉堂与他作徒弟。无可奈何,只得应允,这老头竟拿起针,今日扎几针,明日又变着花样扎几针,变化着名目穴位,口中念念有词,讲解不停,极为繁琐。幸而白玉堂天资聪颖,仅十几日不但摸清了破他针法的运气之道,自行解了穴位,还学会了他那一套害人救人的针法。原本想将这戏弄了他十几日的疯老头一剑杀之,可念他年迈,心里又记挂着展昭,于是匆匆往兴庆府去了。

      一入宫,便听说展昭中了七七夺命针,正是那老头所教之一,于是杀了江渝,做了张人皮面具,取而代之,寻机为展昭诊治。只是这七七夺命针极为厉害,运气相疗只会雪上加霜,展昭虽习的是阴柔内功,冒似不妨,却不知竟是险上数倍,倘若是阳罡之功,一运则奇痛无比,日后一经救治,便可痊愈。而阴柔之功犹如将针毒散至全身一般,危害之深,却是慢慢显露,倘若不及时医治,怕有性命之危,且针毒针解,只能将气注于针上,展昭又早已将针毒散得极广,压制极深,故费去白玉堂许多功力。

      展昭听罢,心下忧虑,如今白玉堂只剩一成内功,断不能轻易泄露身份,只是他如今来了,自己平安脱困之前,他定不肯离去,于是道:“玉堂且先出去,还继续扮江渝,切忌妄动。”

      “这我自然知道,不劳你这笨猫操心,不过我看我们还是一起逃出。李元昊这等人,若对宋称臣有利于他,便是你不在他也会称臣,若是他不肯,你便是死了也无济于事。”白玉堂暗自埋怨展昭迂腐,强行带不走他,只得与他论理。

      “此地不宜久留,玉堂且安心在外,我自有计较。”被展昭推着,再若争执又怕引来狱卒,白玉堂无奈,握住展昭的手,道了声“保重”,便先行离去了。

      展昭于是坐回床上,见宁明昨日带来的酒杯还在,取来两只,掏出老鼠给的药酒,斟满,自行饮了一口:“梁上的朋友不如下来喝几杯吧。”

      一蒙面人自上跳下,落于展昭身前,冷笑道:“展大人好兴致,好手段啊。本将军自入朝以来,未逢敌手,十几年宦海沉浮,如今却被展大人逼得走投无路。”

      “展昭见过涂将军。”展昭未露半点惊异之色,似早在意料之中,作了一揖:“将军何出此等丧气之言?”

      “赵祯早对我有所猜忌,如今我又领兵攻宋,自是坐实。至于元昊,自展大人提携我成了宋之忠臣,只怕此刻正恨不能将我碎尸万段呢。就算与他说明,日后也不得重用。”涂善逼近展昭,见他望着自己的眼神依旧清澈如故,没有半点愧疚,不禁心中大怒,便是奸恶之徒遭遇被己陷害之人也不得这般坦荡,可见这人压根是个没心的,可怜自己一味迷恋他,败军时还惦记着他的安危,不顾身家性命冒险来救他,想他若对自己有一丝真情,便不计前嫌,与他相伴一生。如今见他非但毫无愧意,反还与白玉堂亲热得紧,恐怕心里还在盘算如何说服元昊称臣,届时便可不辱使命,回宋之后或平步青云,名利双收,或与白玉堂双宿双栖,神仙眷侣,想自此,涂善妒恨交加,恨不能将展昭生吞活剥。“世上狠心负意之人我涂善也算见了不少,还未见过像展大人这般厚颜的,诬陷了人竟然丝毫不心虚,涂某败服。”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展昭我俯仰不愧,作甚要心虚?”展昭冷笑道,话音刚落,一阵掌风劈来,展昭避过,一把接住:“涂将军这是作甚?”

      “我知道你的算盘,李元昊新败,杀你无用,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将你放回去,到时你和白玉堂逍遥快活,只拿我当笑话。”涂善恨道:“没这么便宜的事。展昭,你坏我大事,我定不会让你好过,白玉堂如今只剩下一成内功,擒之如同探囊取物,待我收拾了你,再慢慢折磨他,让他代你陪我,可好?”

      “那白老鼠就算是毫无武功,也自有保全之法,何须展昭费心。涂将军未若听展昭一言,在宋也是为臣,在夏也是为臣,将军何必自讨骂名。”展昭心中厌恶,却也不露在脸上,只温言劝解。

      “如今天下还有我容身之处么,展昭,纳命来!”涂善益发恼怒,出手极重,招招杀机尽现。

      “涂将军倘若迷途知返尚还不迟。”展昭一边说,一边招架。涂善武功本就在展昭之下,极怒攻心,章法甚乱,又是与高手对阵,自然输了一截。几招后便被展昭制住,听他一口气说道:“我早与王嵩说了涂将军是被迫攻宋,只得把军情透露与我,好让将士胜西夏之兵,只是军中有元昊心腹,随时可取将军而代之,故不能有意投降。”涂善顿时一怔,脑中一片空白,似无知觉一般。“将军家眷今仍无恙,且将军归,圣上必不再猜忌,委以重任。若日后将军忠心事主,依旧可施展抱负。我等皆是汉人,为宋效力岂不强过为异族卖命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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