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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二章 ...

  •   第二十二章

      眼前的舞娘正扭动着窈窕的腰肢,火辣而撩动人心。正中一位姿色尤其出众,正是元昊的宠姬。因她出身卑微,且碍着朝臣与野利氏等的阻拦,未有名份。她体如游龙,袖如素蜺,一双凤眼扫过席间,美目含情,大臣们有的垂涎三尺,也有腼腆的被瞧得面红耳赤,还有的怒目而视,仿佛是看着亡国的祸水。

      元昊瞥向展昭,见他手握着酒杯,皱着眉,似在观舞,却心事重重。于是一挥手,歌舞俱停。“展大人莫非是不喜此舞?或是嫌舞姿拙劣?”

      展昭心底记挂着开封府与范仲淹,又想着白玉堂,不知他如今如何,是否还在恼自己,哪有心思观舞,岂知会被元昊一问,只得恍惚道:“岂敢。”

      “那为何紧锁双眉?”元昊问道:“莫非是酒菜不可口?”

      “展昭……”展昭想了想,也只好实说:“心中挂念故人,故而失礼冒犯,还望陛下见谅。”

      “原来展大人是思乡情切。”元昊大笑:“也罢,两位大人长途跋涉,车马劳顿,朕倘若还硬拉着,倒显得强人所难,不如两位先到承恩馆,洗去一路风尘,养足精神,朕明日再设宴为二位接风如何?”

      “但凭陛下安排,多谢陛下。”展昭与涂善道。

      二人来到承恩馆,这馆舍修得倒算华丽,据说乃专为接待宋使所建。馆内有一小温泉,侍女们要为二人侍浴,展昭慌道:“不劳姑娘们费心,展某自己来就好。”

      涂善见展昭有些窘迫,也帮忙打发了侍女,又笑道:“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又看了看展昭:“莫非这‘承恩’二字是取自此意?看来那元昊似乎对展护卫有意啊。”涂善嘴上虽说得轻松,心里却沉似千斤,这元昊不是个好对付的人,倘若真对展昭起了什么念头,自己又如何保他周全。

      “涂将军怎么不想他是对你有意啊?”展昭心中不快,却不好发作,只得道:“涂将军先洗吧,展某回房了。”

      涂善欲捉住展昭的手,被展昭闪开,于是笑道:“就一起又有何妨?莫非展护卫怕本将军吃了你不成?”展昭也不理他,径直回房了。

      晚间,展昭正沐浴,涂善突然走进来,唐突间展昭忙用沐巾裹住身体。“涂善,你进来干什么?”展昭浸在温泉内,水气氤氲,白雾缭绕,散开的黑发犹如瀑布,闪着光泽,脸也因热气染上一层红晕,涂善杵在一旁,竟有些痴了。展昭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怒道:“出去!”

      “展护卫莫气。”涂善回过神来:“我不过是来告诉你晚膳已备好了,展护卫是想和我一起用,还是送到你房里?”

      “送到房里就好。”展昭蹙着眉。

      涂善笑道:“那好,我这就让他们送去。”又凑近展昭,低语道:“你这模样真好看。”展昭被他捉弄,正羞愤不已,涂善已春风得意地出去了。

      展昭回到房中,随便吃了几口菜便倒在床上。涂善对自己情意虽早已知道,可如今二人这身份,竟防不胜防。又想起白玉堂,倘若他在自己身边,又哪有这般烦恼。身为男儿,却要像女人般堤防,令展昭好不气闷。

      突然感到窗外有杀气,展昭坐起身,握住巨阙,果然从窗外跃入一黑衣人,见着展昭举刀便劈。只是来人轻功虽还不错,却武功低微,一出招便被展昭制住。展昭挑开那人面巾,原来是一女子,且还有些眼熟。

      “姑娘是……”展昭一想,是了,正是元昊的舞姬:“你为何要刺杀展某?”

      “因为你该死!”那女子杏目圆睁,盯着展昭:“是元昊陛下派我来的,识相的就放了我快走,以免死无葬身之地。”

      “哦?”展昭一笑,收起剑,坐到床边:“姑娘快走吧。”

      “我是叫你滚。”那女子急道。

      “待明日宣了诏书,展某自会离去。”展昭倒了杯茶,递与那女子:“倒是姑娘还是快回宫吧,省得你们陛下惦记。”

      “他如今只惦记着你!哪还会管我到哪里去了!”女子说到此,眼圈竟红了。

      “姑娘此话怎讲?”展昭心头一沉。

      “我虽无名份,但能在他身边,已心满意足。”女子拭泪道:“他也很是疼我,从不责备。”说着又怒视展昭:“今日却因为你,他便骂我一支舞也跳不好,还说留我有何用,要赶我出宫!”

      展昭听了倒释然了不少:“姑娘多心了,只因展昭乃大宋使臣,你们陛下礼遇展某乃是出于礼仪,并非如姑娘所想。”

      “不是的,我知道不是。”那女子哭道:“一年时间不到便建起承恩馆,我听人说这馆是专为接你的,他从未如此重视过什么人。”

      “这是为接待宋使所建。”展昭苦笑道。此时,听得楼下一阵喧哗,“陛下驾到……”听得此话,二人俱是一惊。

      元昊走入展昭房中,瞥了一眼那女子,见她一身黑衣,手中持刀,面一阴,二话不说,取过刀,看也不看她一眼。突然,嗖~,刀穿过皮肉的声音。

      那女子望着元昊,一脸错愕,血顺着刀尖,渗过她的纤纤素手一滴滴落在地上,鲜红而刺眼……

      “你!”元昊出手太快,且事出突然,展昭不及阻止,抱住那女子下坠的身体:“枉她对你情深一片,你怎能如此狠毒!”血在展昭衣上蔓延着,犹如一朵盛开的红牡丹。

      “她竟然刺杀宋使,其罪当诛。”元昊冷冷地道:“且朕亲手赐她一死,她也该知足了。”

      展昭拿出药,想为那女子止血,可刀穿入心脏,抱上床时已没了气息。望着那女子一双凤目渐渐失了神,终如死鱼一般,脸上却还残留着临死前的困惑,甚至还未来得及伤心。展昭心中悲痛:“她一个弱质女流,如何伤得了我丝毫?不过是出于对你痴情一片,才会做出这等傻事,你却……”

      “展大人,律法如山,法不容情,听闻展大人供职于开封府,应该比朕更清楚这其中道理。”元昊笑道,走到展昭身边:“不过她确实是朕的宠姬,这么死了,以后便少了不少乐趣。说起来,她也是因展大人而死,展大人是否觉得该补偿朕呢?”说着缓缓坐下,喝了口侍者奉上的茶。

      “什么意思?”展昭倒也从容,也撩袍坐定。

      “自然是展护卫留在西夏……为臣。”元昊说着,见展昭手上的茶不像新泡的,于是伸手来夺……尚未靠近……

      “放开猫儿!”突然一声怒吼,元昊被一白影一脚踢开。

      “玉堂?”展昭又惊又喜,还未及反应便被白玉堂扣入怀中:“你这臭猫,竟然真就这么走了,不成,看来我还是得找娘借捆龙索一用,把你拴在身边。”

      “玉堂……”展昭尴尬地推开白玉堂,脸上好不自在。虽一直坎坷不安,不想将他牵连,如今见着他心里却反倒踏实无比。但再看一旁的元昊,以及闻声冲入的众侍卫,才回过神来。不好,玉堂一脚踢的乃是西夏国主,这可闯了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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