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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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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却说众侍卫将展白二人团团围住,白玉堂本欲拉了展昭杀出去,可展昭哪里肯走。他身为册礼史,倘若闯下祸而逃之夭夭,岂非误了宋夏和议,使得战火重兴,生灵涂炭。于是道:“白玉堂乃展某挚交,如今冒犯陛下,展某甘愿受罚。”白玉堂哪里肯依,直嚷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过谁敢为难展昭,就是玉皇大帝,他也不会放过。
李元昊见两人举止亲密,互相维护,心下已了然了八九成,笑道:“展大人严重了,不知者不罪。只是白少侠踢了朕一脚,若毫不惩治,朕颜面何存。不如就暂且委曲白少侠于狱中小住几日,几日后便放出来,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展昭还欲多言,却被白玉堂抢先应承下来,展昭只得恳请能让他与白玉堂同往。元昊以不合礼数驳之,无奈展昭坚持,也只得应允,并吩咐狱卒好生伺候。
李元昊早知涂善为军中奇才,后见展昭武艺高强、仪表堂堂,今又见白玉堂亦是一表人才,且率性潇洒,心道若得此三人,何愁霸业可成,于是有了收伏之意。便先找到涂善。
涂善闻元昊之言大笑:“陛下,我涂善今来正是为投靠西夏而来。”
事出突然,元昊不禁怀疑涂善是否为诈降。涂善知元昊心中所虑,笑道:“涂善绝非见利忘义之辈,倘若我不愿降,陛下您就是杀了我也无用。只是我本欲施展抱负,为宋立下大功,可赵祯却因他的眼线暴卒而几欲杀我,甚至还利用我最珍爱的人来对付我。为如此君王效力,性命朝夕不保事小,只是大丈夫怀才不遇,一世英名也可须臾毁于一旦,实在另臣下寒心。我今番使夏,一早便决意投靠,故早安排家眷秘密迁徙,如今已到了兴庆府,倘若陛下还要生疑,涂善只好另谋出路,只是大宋我是断然不会回的了。”
“不过朕听赵祯评涂将军决非甘居臣下之辈,朕……”元昊不露声色,只盯着涂善。
“大丈夫有凌云之志乃是人之常情。”涂善笑道:“但倘若得遇明主,能施展平生报复,又岂会有二心。只是涂善还有一请求,倘若陛下成全,涂某肝脑涂地,无以为报,可当天立誓,绝不生异志。”
元昊问他是何请求,不料涂善跪下道:“请陛下赐一人给臣。”
“谁?”元昊脑中闪过一人,温润若玉的那人。
“展昭。”涂善说得坚决:“实不相瞒,他乃臣心中挚爱,出能为陛下横扫天下,入能得此人相伴,臣平生所愿足矣。”
“这……”元昊对展昭有爱才之心,本欲将他收为己用,怎愿将他赐与涂善。
“展昭与白玉堂绝非威逼利诱能收伏之辈。”涂善看穿元昊心思:“展昭对宋忠心耿耿,即使将他强留于夏也不会为夏出一分力,若徐福之于孟德。而白玉堂本就非官场中人,且心高气傲,对宋忠心都不愿为朝庭效力,何况夏乎。”
元昊闻言也觉有理,展昭与白玉堂就算收为己用,也不过是护卫高手,何况还不能为己用,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将展昭赐与涂善,还能笼络一员虎将,任你武功再高,沙场上也敌不过千军万马。于是大喜,忙差人前去接待涂善家眷,又与之商量对付展昭、白玉堂之事。
白玉堂与展昭尚毫不知情,在狱中相依而眠,只是二人别离了数十日,哪里睡得着。
“玉堂,你怎么跟来了。”展昭虽有责备之意,却说得温柔。这些天看着寒沙四面,冒着飞雪千里,听着胡雁哀鸣,脑中又满是白玉堂离去那一日的情景,心中不胜凄凉,正是萧萧北风劲,抚事煎百虑。
“放心不下你,就跟来了。”白玉堂瞟了展昭一眼:“你这臭猫,虽能出言把我气得半死,但你的脾性我还能不知道,就是不想牵连我。但猫儿,只要和你有关,我早就牵连在内了。”
“对不起。”展昭这一声并非客套,而是肺腑之言,为了自己,白玉堂那原本傲然潇洒的身影总是陷入一个接一个的困境,可他无怨无悔,但自己明知他心意,却每每瞒住他,强行将他推向事外,伤了他的心。可展昭总是两难,虽愿与玉堂同生共死,又恐他有丝毫闪失。一时间,心曲千万端,悲来却难说。
白玉堂本想发作对他何须道对不起,但转头见展昭合着眼,月光泻在他脸上,睫毛之颠,蕴着皎洁的月光,月华也犹含悲,几分怨气早化作满心怜惜,将展昭搂入怀中,吻了吻他的额头。
展昭靠在白玉堂肩上,狱中有些冷,虽然狱卒拿了些被子,可白玉堂嫌脏,碰也不愿碰一下,于是两人抱得更紧了些,体温渐渐融合在一起。
次日展昭先回承恩馆梳洗了,便与涂善一同前去册封,觉得涂善看自己眼神不太对劲,心没来由有些慌。册封仪式进行得尚算顺利,接着元昊赐宴,说权当是送行。展昭饮了些酒,刚入口已觉不妥,虽吐出大半,可仍昏昏沉沉,不一会儿便失去了知觉。
睁开眼时见涂善在侧,笑道:“展护卫,同样的情形,你我已经历了两次,你怎么一点也学不乖啊。”
“涂善,你……”展昭欲撑起身,却同上次一样全身乏力,回想起昏迷前的情形,心里也明白了大概:“你身为大宋臣子,竟投敌叛国,你这二臣贼子……”可不禁想起从怀远到汴京的路上李元昊曾派人来招降,那次涂善毫不迟疑地拒绝了,为何今日……,于是道:“那为何当初,当初你不投靠李元昊?”
“展护卫错了。”涂善将展昭扶好:“当时来招降你我二人的人根本不是元昊陛下的,而是赵祯所派。”
“你说什么?!”展昭不禁一惊。
“若真是元昊陛下之人又怎会在快到汴京才出现,倘若他真要以此种方式招降,大可在你受伤时歇息的客栈逼降。”涂善冷笑道:“那是赵祯派来试探你我的,也就是展护卫你没什么心机才未察觉,此等伎俩想骗我涂善,哼,他还少了几分斤两。不过这大概也是他为何会放心派你我出使的缘由。”
“那你现在想干什么?”展昭冷冰冰地道:“我是宁死也不会投靠西夏的,你就别白费心机了。”
“展护卫是什么样的人我当然知道。”涂善大笑。
“那你立刻放白玉堂和我走!”展昭勉强撑起身。
“走?”涂善一把横抱起展昭:“那可不行,元昊陛下已经将你赐给我了,你现在是我的。”见展昭怒不可遏的模样,不禁觉得十分有趣,于是俯下身,咬着他的耳垂温言道:“而且已喂你服下了化功散,如今的你,已武功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