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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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服，我不服啊……
洛绯言她好在哪里？为什么她能得到冰蓝的爱，朵烨就不行？
朵烨明明是这么地爱他，爱到死，爱到发疯，爱到可以为他付出所有的一切。为了爱他，连命都不要了。
可是冰蓝对她，却没有一丝情爱之意。
我不服。
我自小和朵烨一起长大，我身为妖，处处遭人白眼，受尽委屈。只有朵烨，她给了我名字，接纳了我。在有她的帮助下，我才终于得到了天庭的认可，成了那里的一员。
直到……直到她爱上了冰蓝。
她对他的爱，我都历历在目。
随后，终于，她为了他的爱人，化为尸骨，永远无法再醒来，永远无法再陪在我的身旁。
这一切，都是洛绯言害的，她夺走了冰蓝的爱，夺走了我的朵烨……
洛晴稀，在我的眼里，你也一样，和你姐姐一样，是个祸害。
你们凭什么下了凡间，凭什么能过得这么快活，凭什么，能得到别人的爱？
不懂得为爱付出的你们，根本不配！
就让我来夺走你们的一切，让你们尝尝，得不到爱的感觉……！
被雄黄酒灼伤的地方渐渐开始化脓。朵央没有候那样的资质，尽管有所防备，却依旧受了不小的伤。
被黄大叔问到，不知怎么地，朵央开始笑了起来。像是发了疯一样的抽笑，然后，变成了疯狂地大笑，轻蔑与奸邪傲视之中，却还带着一抹子凄凉。缓，待她稍稍缓和了些许，这才开口：“没错，天庭并没有派人下来。他们确实得知了有人私下凡间之事，也有将她带回天庭的打算，只不过，还没开始实行罢了。我便以此为由，来了人界，下了假消息，千辛万苦传到了你这个情报贩子的耳朵里，制住了洛晴稀，再以她的身份趁这个人类不注意，给狐狸下了毒，为了将你们都一网打尽，让洛晴稀失去一切！可是，本来好好地计划，却不料被这黄鼠狼看出了破绽。若非此的话，只要有这只狐狸作为把柄，这人类小子也不敢有所行动。”顿，垂下头，一声苦笑，“嘛……这些也都过去了，现在我已经失败了……没什么可说的了……”
“你可知这样做的危险？”黄大叔反问起来，同为妖，对于这个敌人，他更多的感情是怜悯与淡淡的惋惜。朵央听着，没有回话。“侧面说的话，你也知道，你本体是个妖。仙妖虽没什么太大差别，可对于那些尊权喜贵的人来说，只是一个名分的问题，便有着天差地别。天庭认可了你，说不定也只是表面罢了。你这次到人界其实和晴稀丫头差不多，都是私自行动，搞不好，天庭就可以以这个借口，再一次地把你清理出去。而且，那个唯一能保护你的人，也已经不在了吧？……”
“你这算是在安慰我？”
“这是身为同类给你的忠告。你本性不坏，但诸事，还是要小心为妙。”
苦笑：“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都迟了，迟了……”
“以前在天庭的日子很开心的，不是么？现在回去，还不迟啊……”说话的是晴稀，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想要离朵央更近一些，伸出手，一步一步，想要拉住她，“回忆不起来了么？在天庭御花园的日子……”
朵央愣住了，看着里自己越来越近的晴稀，不知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在晴稀要握住她的时候，一胳膊甩开了她的双手，大叫着“不要过来！”，朝后退了几步。由于幅度太大，伤口竟是裂了开来，从皮肤当中缓缓渗出了些许红血。“洛晴稀，你还真是和你姐姐一样有好运啊。看，这么多人陪在你的身边，可以为你排忧解难……不像我，唯一的朋友也已经……呵，这些都是报应吧……是报应吧……”
“朵央……”晴稀愣愣地看着她，不知该如何安慰才好。
“我走投无路了。原谅我。”唇口轻动，她这样说着，当在场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她已经向晴稀攻了过来。如此突然，让人迫不及防。
白光闪过，当众人反应过来时，发现救了晴稀的，竟是一副狐狸样子的候。回身一转，将尾巴甩向朵央，防了回去。朵央或许是见局势不利，或许是有什么其他原因，捂着伤，趁着大家还没明白她的用意时，突地化为一抹橙黄色的轻烟，飞回了天边，逃走了。
“朵央！”晴稀想叫住她时，她早已没了影。
看着眼前的候，寻刚想说些什么，却看见他身子一软，瘫倒在了地上。“哥哥！”他连忙上前扶住了候，对于他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
“别担心了，小狐狸中了寒毒，和发烧也差不多，我回头给你把药煎了，休息休息就好。”黄大叔这么说着。
“可是，药材……”眼望地上，在和朵央打斗的时候，他买回来的药材已经掉了一地，有些还被踩得不像样了。本像直接向朵央要回解药的，没曾想，她竟这么突然跑了。
黄大叔笑了一下：“你以为店里的药材为什么都没有了？”
寻愣了愣，仿佛反应过来了些什么：“原来你拿的不仅仅是鸡啊……找借口把我引出来，又不打草惊蛇，以此为由，还把钱预先给了我？”笑，“我这么没想到呢……怪不得你会事先出现在药铺那里……原来是你拿走的药……”
“呵，药没拿走，藏起来了罢了。说真的，这里的药材的种类，可不比药铺的少，想全拿走还真不容易。得了，先带小狐狸睡去吧，安慰丫头和煎药的事，就交给我了。”
“好！”
暮夜时分。
晴稀一个人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头。烛灯摇曳，嫩黄色的光照映着这间不大的屋子，照映在姑娘的脸上，映出了她略带愁容的面孔。
“咚咚咚——”屋外传来了阵阵敲门声，却是黄大叔的声音，“丫头，是我，开门。”听见声音，晴稀连忙拭去了眼角的泪珠。见她还没有来开门，黄大叔又道，“再不开门我自己进来了哦。”言止，刚想动手，门便开了，露在眼前的是明明心情不振却强颜欢笑的牡丹花小丫头。
“什么事，大叔……”晴稀轻声问起。
“也没什么，就像找你说些事，我可以进来么？”
点头，身子往侧面一挪，让出了给黄大叔走进去的位置。
黄大叔不客气地坐了下来，为自己倒了杯茶水，送到口边，微热，轻轻吹了吹，笑，“心情不好么？”
晴稀听着，默默叹了句：“是有一些……”
“怎么了？还在为朵央的事情……？”
“不是……”回，垂下了眼帘，幽幽回问，“大叔……你觉得，我留在人界，对么？”黄大叔听着，没做言论，继续听了下去，“我也是一时贪玩，想见一见让姐姐流连忘返的地方。误打误撞遇上了小候，舍不得，便一直呆了下去。可是，我现在突然觉得，这里并不是我要呆的地方，我留在这里，只会成为小候他们的累赘……是不是从一开始，我就不该留下来……从一开始，我就错了呢……？”
“累赘？”黄大叔扬了半边嘴角，嗤笑了声，“你觉得，小狐狸他会这么想么？”
晴稀顿住，头埋得更深了，思考着……随后，给出了答案，摇了摇头。
“那么我再换个方法问吧，抛开所有的麻烦琐事，你……想留下来么？你愿意离开这里么？”问。
看不清此时晴稀的神色，但是她那滑过脸下的泪水以及若有若无的抽泣声，已经很好地证明了一切。
“我，很喜欢小候。”
说不出口的话语，
“也很喜欢这家小店……”
以及那真真切切的情念，
“不知道怎么的，我想，渐渐地，我开始已经能够明白，姐姐当时的心思了……”
这一切的一切，逐渐化为了一抹力量。
“我想留下来。”
坚定着自己原本或许难以捉摸的渴求，
“想要……陪在小候的身边……”
并且明确地告诉了自己，在自己内心深处，真正想要的。
“一直，一直……”
其实它们早就存在于自己的心里，只是欠缺一个契机，让自己能够真正看清自己的契机，一个，能真正让自己做出决定的契机。
“可是，我更希望，小候能过得好好的……”
抉择是困难的。
“我更希望……更希望自己没有出现过……”
这才是情感。永远没有真正的答案。
选择任何一个答案，都是正确的。选择任何一个答案，都是错误的。但若不选，则是错上加错。尽管难以抉择，但是有了这种感情，这个旋涡也会跟着伴随，情感越深，旋涡越深，在这个时候，做出抉择，才是最标准的答案。
晴稀一头栽倒在了黄大叔的怀里，和上次一样，嚎啕大哭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哭的更厉害，更透彻，仿佛是想把所有的力气都在这里花光。
“真是的……到现在，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啊？……”黄大叔一脸无奈地望着身前的丫头，温柔地笑着，“丫头，你打算什么时候长大呢？……”
“我……我本来……就只是个……小孩……嘛……”吸着鼻子，断断续续地回答着。
黄大叔摇了摇头，笑，任她去了。
月色怡人，却无了有心观赏的人。
嫩黄的烛焰正试着学习像太阳一样，点亮它周围的所有。
“大叔……给你讲个故事吧？……”
次日。
烛光淡去，太阳又一次地成为了天空的主宰者。春风漫漫，为远行的游人开出一条漫长的道路。
“这回，我是真的要走了哦……”黄大叔依旧背着他来时的那幅行头，站在候君阁的门口，做着离别的准备，“丫头，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也不再多废话了。剩下的选择，就看你自己的了。按照自己真正的想法去做。还有你，小子。小狐狸他，就交给你了……我下次再来的时候，可一定要看到你们其乐融融的样子哦。不然的话，我会对你不客气地。”言时，还带着颇许挑逗的意味。
“恩！”晴稀点头。
“放心好了……”寻回，手中拿着包什么东西，顺手，扔给了黄大叔，“给，上次那杯茶水的附加品。”
接过，笑了笑：“看来我还蛮让你放心的？”
“还个人情罢了。”
不语，倒是让晴稀听得一头雾水。
抱拳，黄大叔向他们行了个礼，“保重。”转身离去，自然地挥了挥胳膊，念叨着，“好好过啊……！”留下余音，愈走愈远……
“他走了。”寻说，“我们回屋吧……”
连着三日，候的寒毒一直没退下去，高烧不止，就算有了这药，由于上次为了救晴稀而太勉强自己的缘故，身体上的各个方面，都受到了不少的影响啊。至此，二人几乎是寸步不离，轮流换班，像照顾婴儿一样地照顾着这只白狐狸。明白他们的辛苦，候也不再任性了，不想原先一样天天使唤他们做这做那的，就算是再苦的药也会硬着头皮咽下去。他也想快些好起来呢。
第三日。
候的体温终于向下降了些许，精神也稍微好些了。看样子，寻与晴稀几日下来的辛苦还算是没有白费。
“小寻。”晴稀轻轻敲叩着房门，为了不防止熟睡中的病人小狐狸休息，“换班了哟，你去休息会吧。”
坐在床边的寻听见，站起了身，应了句“好。”，便去开了门。看这样子，仿佛是等了很久。或者说，是期待了很久，“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晴稀。”
“恩。”
寻走到门口，顿下了脚步，与晴稀侧背而对。此时的寻，明明是一脸淡然地神色，平平常常，却不知为何，隐隐中，黑色的眸子里仿佛还透着一抹严肃，“哥哥的身体快恢复了呢，这几日，照顾哥哥真是辛苦你了啊。”
“你在说什么呢，小候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是啊……我原本以为，是这样的呢……”言止，寻头也不回地下了楼去，留下了这么一句让人费解的话语，仿佛是在刻意提点着什么似的，话中有话。
寻并没有直接回房休息，而是悄悄地走出了候君阁，来到了不远处的林子里。
月色之下，仿佛早就有人等候在那里。一身橙色的衣裳，零散的大马尾，已经那猫样儿的尾巴和耳朵。对，这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曾“拜访”过候君阁的那只猫女，晴稀昔日的旧识，朵央。“好慢啊。”
“还不都是你害的……”寻淡然得笑了起来，闭着眸子，一脸温柔，就如同刚刚和候重逢时的那样，亦假亦真。
猫女似乎并不怎么喜欢她这幅样子，白了他一眼，转身，双手叉腰，满是傲气：“找我来干什么？”
笑：“只是，有点事情想来找你帮忙。如果你答应的话，你对我哥哥下毒这件事情，一笔勾销……！”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