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甜拌辣》那岁

76、76

　　门被倏然拉开，原本欢腾热闹的众人在看到门口那欣韧峭拔的身影之后骤然噤声，室内刹时间变得鸦雀无声。入室的男子毫不理会他人，只是缓步至一位置，然后从容落座。他人见此情景，均面面相觑。

　　“朽木队长，怎么是你来了？”一会后，负责此次副官会议的虎彻勇音在几双施压的目光之下，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道。

　　“他生病了，我代他来。”朽木白哉眉眼微敛，只是淡淡地回了这么一句。众人听他这么一说，才恍然明白过来。

　　“朽木队长真是一个好队长。”和以往的会议情况相比，松本乱菊因为朽木白哉的到来，不得不收敛一下自己的行为举止，也正经了不少，称赞了一句之后又转到另外一个话题，“鼬君竟然生病了啊，我下午去看望一下他。”她托着下巴说道，只是脑袋里在琢磨着稍后去六番队询问鼬的住所。仔细想来，松本乱菊到现在都不知道鼬住在什么地方，作为对方的朋友，她觉得自己实在有些不称职。

　　“八千流也要……”草鹿八千流听到松本乱菊的话，连忙凑热闹说道，只是话还没说完，嘴里已经被人塞了颗糖果，话里最后的几个字已经消失不见。她的注意力已经被咬到的东西夺取，眉眼笑笑地啃着嘴里的糖果。

　　这速度，这手法……在座的其他人皆黑线地看着端坐得优雅而神色冷淡的男子。

　　虎彻勇音有些头疼地看着眼前的事情，待看到草鹿八千流的情况后，她立刻清了清嗓子，试图夺回大家的注意力，接着说道：“宇智波副队长既然生病了，大家就不要去打扰他养病了。病人需要的是充足的休息，朽木队长代我们向宇智波副队长问候一下就好。”她斟酌了一下语句，说服室内几个意欲去探病的女同僚。身为四番队队长的副官，她早已知道生病的人在哪里休养的了，只怕松本乱菊等人若是去了，会看到某人拔刀的情况。再说，卯之花队长说了，要不动声色，让双方继续培养感情，若是现在让松本乱菊等人去了，只怕打草惊蛇。

　　“嗯，那好吧。”松本乱菊想了想，也就同意了，“那就麻烦朽木队长了。”

　　朽木白哉眉眼略抬，扫了一下几人，“嗯”了一声。

　　接下来是会议的讨论。这次会议的主要内容是为了拍照，真央院长向山本总队长提议的，希望护廷十三队可以提供现任各位队长和副队长的照片，作为往后学院招生的宣传材料。总队长欣然接受了这个意见，吩咐各位副官先做好安排，然后再让队长们配合拍照即可。

　　对于拍照的内容并没有做硬性的规定，只是要正队长一张特写，以及正副队长合照一张而已。各队可自行选择地点，然后联系负责人进行拍照即可。

　　因为有朽木白哉参加的缘故，这次的副官会议讨论效率奇高，非常快就讨论完毕了。众人即使想插科打诨、聊家常什么的，也不得不忍住。

　　xxxxxxxxx

　　晚上，朽木家里

　　鼬捻起朽木白哉放在小盘上的橘瓣，放进嘴里，甘甜的橘味让他忍不住微微翘起了嘴角。

　　朽木白哉看他这样子，手上继续有条不紊地将剥好的橘子放在盘子上，然后简单地给他复述了一下上午副官会议的内容。

　　鼬分神听着，只是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嘴里的橘子上。朽木白哉徒手剥橘子的速度非常快，不一会儿，洁白雅致的小盘上就错落有致地放满了橙亮的橘子。鼬吃东西的速度却是非常慢，一脸惬意，甚是享受。虽然橘子比不上甜食，但嘴里的甜味多少是聊胜于无的。

　　朽木白哉剥完橘子之后，擦了擦手，看到塌上的书，就随手拿起翻阅。鼬聚精会神地解决着盘里的东西，没有理会他，只是过了一些时刻，他就觉得周遭的温度似乎硬生生下跌了几度。

　　鼬偏过头，有些好奇地看着身边的人，手上的动作却是没有停下丝毫。

　　这事情好像有些大条。

　　鼬边咀嚼着嘴里的东西，边盯着对方脸上越来越紧绷的线条，心里琢磨着。只是不知道他看书而已，怎么会忽然如此，那脸色看着怎么都不算好。

　　“这东西哪里来的？”朽木白哉扬了扬手上的书，语气平稳的问道，冷冷的声音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双眼则是盯着在开心地吃着橘子的人。

　　鼬听到他的问话，眼睛一转，瞅了一下他手上的书，“露琪亚带给我看的，怎么了？”他一头雾水地问道。这书他还没翻过，只是搁着，刚才他还想着待会吃完东西的时候，拿它消遣一下的。

　　朽木白哉听到他的回答，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寒声说了一句：“好一个‘一期一会’啊。”那声音怎么听都有些不自在，甚至可以说是别扭异常。

　　事实上，朽木白哉此时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把女协的那些人给挫骨扬灰了。他手上的东西并不厚，封面也没什么问题，只是一副淡雅的春樱绽放景致而已，上面写着“特别企划”的字样，书的右下角有一个标记，告知了各位读者，此东西是出自哪里。朽木白哉没看漏眼，那是女协的标志。

　　看到女协的标志，朽木白哉就知道不是好东西，结果一打开里面，他就彻底愣住了，内封赫然就是鼬侧脸的清晰大特写，特写清得可以让人看到那微翘的睫毛的弧度，以及白皙的脸庞上的细毛。扉页的卷首语不知道是哪个人写的文字，署名是“团长”，文字标题是《一期一会》，里面都是介绍鼬的文字，洋洋洒洒的一大段，字眼间尽是说不尽的喜欢和崇拜。

　　朽木白哉耐着性子，一字一句地看完了，看完之后，他再往后翻，结果发现后面都是鼬的照片，各种表情都有（其实大多是面无表情和几张淡笑的而已），穿死霸装或者穿休闲和服的都有，可以说得上是全方位无死角的记录。这还不打紧，更要命的是在那些照片的下面附有一些他人的评价，都是出自所谓的后援团团员之手，以及久里屋的几个店员，最后还有人概括了鼬的性格，以及所谓的萌点（例如吃甜食），这简直就是所谓的多角度的解析。最让朽木白哉看得内伤的是，在卷首语之后的第一张正面特写里，鼬的脸庞旁边就被盖了一个大大的红戳，戳上写着赫赫的“未婚”两字。这两个字，深深地刺伤了某人的眼。

　　其实，简单地概括，朽木白哉手上这本是一特辑，向各位女读者介绍某未婚男子的特辑！

　　鼬看着朽木白哉，见他沉着脸，抿唇，攥着手中的书，似要揉烂，却又舍不得下手，白皙的手背上是青色突起的脉络。于是，鼬的手一勾，抓过对方手上的书，翻开来看。

　　“原来我还被拍了不少照片啊。”鼬大略翻了一下，然后微微感慨地说道，只是好奇上面的照片都是哪些人拍的。

　　“是不少——”朽木白哉咬牙说道，待要继续下文，却忽然顿住，然后向鼬示意了一下，人就迅速起身离开了。

　　几个拐步之后，走出室外的朽木白哉停住脚步，两手剪在身后，沉默不语。一会后，他沉稳地说道：“既然特意泄了灵压，现在怎么不出来？”

　　“白哉小弟，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都不可爱。”随着男子的话语声，一只黑猫瞬间出现在栏杆上，话语间尽是调侃。如果这话来自一个人，完全没有值得奇怪的地方，但这话却出自一只黑猫之口。

　　朽木白哉双眼盯着眼前的黑猫，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脸上的表情却未作任何改变，“四枫院夜一。”他很肯定地说道，敢这么调侃自己的，也就那只妖猫而已。鼬给他说过她也许会来找自己，他却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情景。虽然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但朽木白哉也没大惊小怪。

　　“所以我就说你不可爱嘛。”黑猫，也就是四枫院夜一，看到他的表情，撇了撇嘴，有些郁闷地说道。她还想着自己以这样的形态出现在他眼前，可以看到这座冰山吃惊的表情呢，结果失算了。

　　朽木白哉冷冷地瞥了它一眼，然后问道：“你今晚出现在这里，来意是什么？”

　　“没打算做什么，只是看看你啊，说说几句，打个招呼就走了。”四枫院夜一气定神闲地说道，金色的瞳孔看着他，“其实主要是为了确认那个宇智波小弟是什么人。”调查的事情也不急在一时，以后的时间多得是，她对于之前去现世的男子倒是非常的好奇。她和浦原喜助调查到的结果也很简单，没有什么异常。与其去胡乱揣测，倒不如问眼前这个人要来得直接。那个男子的身份，对他们来说可是非常重要的。

　　“他不是告诉了你们吗？”朽木白哉反问道。

　　“切，他只说了自己是六番队的副队长啊。”四枫院夜一不满地说道，觉得那个叫宇智波鼬的人真是狡猾，上次他去现世说的话，随后想起来，她都觉得自己这方吃亏了。

　　朽木白哉听了，眼里多了点难得的笑意，然后慢声说道：“他确实是六番队的副队长。”

　　“我也知道，只是他的话没说全呢。”四枫院夜一歪头，看着他，哼哼地说道。刚才她可是知道这宅子里有那人的灵压的。那个特别的头饰，她也是没忘记的。她可不认为这座高傲的冰山会给自己的副队长送那样珍贵的东西。她来回琢磨了好久，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朽木白哉睨了她一眼，平静地说道：“他是朽木家的人。”

　　“朽木家的人？”四枫院夜一想了一下，立刻反驳道，“胡说，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一个不同姓的兄弟啊？”她记得朽木苍纯可是只有一个儿子的，再说，两人的样貌毫无相似之处。想坑她，绝对没门！

　　话一出口，四枫院夜一突然感觉到对方身上迸发出来的一股若隐若现的杀气。

　　“四枫院夜一，你和浦原喜助在现世混了一段时间，现在连脑子都不会用了吗？”朽木白哉听到她的话后，锐利的双眼微缩，冷冷地问道，话语中有着深深的鄙视。

　　四枫院夜一听他这么一说，哑然，立刻顿住了，“是你说他是朽木家的人啊……”一会后，好像想到什么，她颤巍巍地举起前爪，指着对方，嘴巴大张，样子有些呆傻。她想开口，似乎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朽木白哉见状，又冷冷地补充了一句：“宇智波鼬，是我朽木白哉的人。”简洁明了的说明，肯定了她没出口的猜测。

　　四枫院夜一原本半短路的脑袋，因为他这句宣告的话语，彻底短路罢工了。

　　许久之后，她才再次问道：“你的人？”她边说，边将两双爪子相对着，比了个姿势，确认两人是否就是自己想的那种关系。

　　朽木白哉看着她滑稽的样子，沉声道：“同样的话，我不说第二遍。”

　　四枫院夜一收回自己的小爪子，按着自己的胸口，喃喃地说道：“原来是你的人啊。”边说还边点头，好像在说服自己。对于这个爆炸性的信息，她似乎已经在瞬间就消化完毕。

　　朽木白哉也不理会她，见她回神后，还没怎么说话，就意欲返回屋内。

　　“等等，为了奖励你的诚实回答，我告诉你一个事情，”四枫院夜一连忙唤住了人，“那个东西，叫‘崩玉’，你记得告诉你的人。”说到最后几个字，她的言语里已是掩盖不住的笑意。

　　朽木白哉听她说的这句，点了点头。

　　“哎呀，既然我都来了，就顺道看望一下你的人吧。”她笑呵呵地说道，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道狡黠的目光，话刚说完，黑色的猫影就消失不见了。

　　“我们又见面啦，宇智波小弟。”四枫院夜一闯进屋内后，对着低头看书的男子爽朗地说道。

　　“夜一前辈。”鼬听到打招呼的声音，随即抬起头，看到屋内的猫后，淡声说道，没想到两人这么快就谈完话。他还以为对方此次前来，会和朽木白哉耗一些时间的呢。

　　四枫院夜一见他抬头看着自己了，于是朝对方笑了笑。下一刻，原本黑猫状态的她在一片白烟中，变成一个身材凹凸有致且浑身赤|裸的女子。

　　面对这样的突变，鼬的眼睛眨都没眨，镇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只是还没过三秒，他的眼睛已经被一双手遮住了。鼬睁着双眼看着，不明所以，还没等他回神，他的眼前已经是朽木白哉遮挡在前的修长身影，而对方脸上的温度此刻冷得吓人，完全可以媲美大雪纷飞的寒冬。

　　“四——枫——院——夜——一！”一字一字，咬得非常清晰，只差没咬断牙齿而已，朽木白哉目不转睛地瞪着鼬，就怕他的眼睛乱瞄，嘴里却喊着后方那只妖猫的名字，恨不得立刻拔刀散了她。

　　“哈哈哈！！！既然已经打完招呼了，我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我下次再来啊。”看到朽木白哉反手指向自己的手指，那赫然就是要发出“白雷”了，虽然没有看到对方的表情，但听那语气，估计是被气到炸肺了。四枫院夜一此刻心里大爽，笑着说完告辞的话语，“嗖”的一下，瞬间不见了人影。

　　在她走后，室内一片寂静无声。

　　鼬看着朽木白哉，而后者则依旧瞪着他，瞪得他莫名其妙。

　　“你刚才看到了多少？”过了不知道多久，朽木白哉才撤了手，力持平稳地询问道。

　　鼬诚实地回答道：“也没看到多少，这都没几秒的事情呢。”一句话，涵盖了不少内容，也连带回答了某人的问题。事实上，鼬刚才那一眼把能看的都看了，因为太快太直接了，他的脑袋并没有来得及对接收到的信息进行处理，只是简单的接收而已。

　　“刚才，你的眼睛眨都没眨。”朽木白哉陈述着一个自己亲眼看到的事实。他没忘记，自家恋人的瞳力可不是一般的人可比的。

　　“来不及眨。”某人如实回答。

　　“是吗？那你为什么脸红了？”朽木白哉盯着他，冷着脸，缓缓地说了一句，话语间是深深的怀疑。

　　鼬听了，不知不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手上的肌肤确实是热热的。对此，他不得不提醒道：“我还在发烧的。”还烧得不低，这人该不会是忘记了吧？

　　只是这样的解释，此刻在朽木白哉看来就是赤|裸裸的掩饰，“不准想了！”他怒火中烧地命令道，想到刚才的情形，他就气得想灭了某人。

　　“想什么？”鼬纳闷地问道，他觉得自己此刻的脑袋思路完全跟不上朽木白哉。

　　“那只妖猫。”某人继续怒火中，且有越烧越烈的趋势。

　　鼬听了，有些哭笑不得，“我没想啊。”

　　朽木白哉仔仔细细地巡视着他脸上的表情，不放过一丝一毫。一会后，他冷声道：“你只能想我。”

　　“想你干嘛？”这无端端的是怎么回事？鼬条件反射地问道。只是他的话一出，周围的温度就冷得他想打喷嚏。

　　鼬觉得自己周围凉飕飕的，他看了一下某人结冰的脸，心里暗道不妙，这脸色比当初自己说要去现世，惹他生气了还要来得可怕。

　　“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想了一会后，鼬终于想到问题的症结所在，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这词的意思，还是前不久露琪亚告诉他的。

　　“我没吃醋。”朽木白哉生硬而别扭地说道，反驳的语气重得可以让人听到咬牙的声音，回答出来的效果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他现在恨不得去现世剁了某人。

　　鼬听了朽木白哉的话，终于知道他在纠结什么了。他伸出手，戳了戳某人硌手的冷脸，努力忍住笑意，非常认真地说道：“好，想你。”只是眼里却是浮着点点的笑意。

　　朽木白哉见了，白玉的脸庞微红，然后得寸进尺地补充道：“现在开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