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之风华绝代（下）》绯萍绕竹

4、4 断袖也有了妻儿

　　贾宝玉第三日就启程了。比跟雨公公说的提早了很多。
　　两年前从金陵出来，带着那么些人。这次又是。除了忙的实在不能走的，其他人都果断的将事务抛给别人，拖家带口的跟着贾宝玉上路。统共五十来号人，装了十来辆大马车。后面还跟着两驾货车。这些车子看起来气派高大了不少。都是贾宝玉几年前亲手设计参与动手做出来的。
　　晚上在一个河谷歇了一夜，早上的炊烟过后，贾宝玉一车一车的看过来。
　　茗烟等人各自带着一帮小徒训话，吵吵嚷嚷的，看到了他笑着咂嘴。柳湘莲转过头朝他微笑了一下继续领着四个学生纠正唱腔。走到秦钟的车前时，他正抱着不到一岁的小儿秦悦指着地上的花草说名字。他的妻子掀着帘子微笑地看着这对父子。
　　“小悦儿，来让叔叔抱抱——”贾宝玉蹲下身微笑着对着小孩子张开手臂。
　　“苏。苏。”小孩子口齿不清，咯咯笑着扑进了他的怀里。两人玩闹了一会儿。
　　“鲸卿，今日可能会走的快一些，中午吃饭时也不会停很久。我不再过来了，你好好陪陪伯父弟妹和悦儿。”
　　“好。”秦钟伸手接过小悦儿，一只手悄悄地与贾宝玉握了一下。两人紧绷多日的脸上，终于有了点轻松的笑容。
　　岁月在各自的眼里留下了难以忽略的痕迹，可是埋藏心底的深情一直在那里没有变过，那是强大的人最坚强的后盾。
　　“弟妹。”贾宝玉扬起头与车厢中的秦夫人摇摇一礼，“伯父可好？”
　　“贾大哥。公公好着。现在在里间歇着呢。”秦夫人微红着脸回答。
　　“代我向伯父问好。”贾宝玉拍拍秦钟的肩，对秦夫人点点头，再亲了下秦悦的小脸蛋。转身走向雨公公的马车。
　　雨公公雨田，跟皇帝身边的内务总管王成一样，差不多是跟着皇帝长大的，是皇上的亲信。所以本来身居高位的他，为了贾宝玉这么个吉凶未知的外放官员，过了这么些风雨奔波的日子，本来心中怨念不浅。却因为贾宝玉天天嘘寒问暖，让他过得舒舒服服的，就是给他用的这个马车也比他来时的舒服。他突然就没了脾气，反而觉得这么一堆人慢悠悠的回京也不错。
　　贾宝玉探身跟雨公公寒暄了一阵，才挑了帘子下来。

　　走到最前边的马车处，他小心的钻了进去。
　　“爷回来了。可都安顿好了？”
　　“爹爹——”“爹爹——抱抱——”
　　“诶！爹爹来了，宝贝们乖——”
　　贾宝玉一进来，两个胖乎乎的小娃娃连走带爬的扑过来，他脸上露出宠溺的微笑，就着跪坐的姿势一手一个抱在怀里。又是做鬼脸又是亲额头的跟孩子们玩了半响才抬起头看向里面拨着香炉的女子。那个女子正殷切地看着他。
　　“是，都安顿好了。今天只怕要快些赶路了。我今天不去别的地方，就在车上陪着你们。”贾宝玉看着女子时眉眼带笑，似乎是绵绵的情意。
　　女子高兴地过来靠着他的肩：“太好了。我们一家人虽然天天见面，却没有几天是一起过的。”
　　贾宝玉改为坐姿，把孩子放在膝盖上坐着。伸手拂过女子的脸侧：“清漪，这些年苦了你了。”
　　“不，爷。”女子摇着头牵过他的一只手贴在脸颊上，眼光好似春水荡漾，“爷是人中龙凤，文韬武略常人难及。这天下有那么多人仰慕爷的风采也难得一见。而清漪何其有幸，可以在爷年少的时候就陪在爷的身边。”
　　贾宝玉的脸上现出许多复杂的类似感动或愧疚的表情。他亲了一下妻子的额头，再揽她入怀：“清漪，这些天我总会想起两年前离京的时候。那时你刚怀孕，就流出了京中我的传闻。想必当时你也是很难过的。我却不知道你已经怀孕，还想着你想改嫁我会给你丰厚的嫁妆和贺礼。没想到你还还愿意跟着我，甚至来这里。这南疆对于中原，一向属蛮荒之地，因为瘴气重虫子多，外地来的人没多少能好好的走出去的。我上任后又急着忙公事，让你一个人生下这两个宝贝。我，作为一个丈夫，实在失职的很。”
　　清漪把脸在贾宝玉肩头蹭了两下再靠着看向两个孩子，“不！爷，你无须愧疚。我从来没有抱怨过你，更没有想过改嫁。全金陵的人都知道玉公子对女子是最温柔的，离了你，我又能找谁？而他们所说的断袖那种事，就算有又如何。哪个男人没有点风流帐？这样可比纳妾什么的好多了。”
　　贾宝玉垂眼看着身边的妻子。有些动容，半响说道：“清漪，有你这样的妻，真是我三生的荣幸。我贾宝玉在此发誓，一定视你为最亲的家人，永不纳妾！只是，我希望你可以接受我和秦钟的关系。”
　　清漪抬眼温柔的笑了起来，只是有些许难以察觉的苦涩。“有夫君这样的话，清漪就满足了。不过我想，你再怎么爱秦钟，我对于你也是不可替代的。是吧？”
　　这句俏皮的话让气氛一下子欢快起来。“那当然！你可是我孩子的母亲，唯一的妻，我这一生最重要的女人！”贾宝玉笑着伸手点了下清漪的额头。
　　而在这满室温馨的车中的两个小孩子，早不知什么时候就拉着父亲的衣角睡着了。

　　十来天紧张的赶路，到了金陵城外马车却被拦了下来。
　　两个似乎十七八岁的小士兵，面对着沉着稳重的贾宝玉，有些羞红了脸。再一次很快速的说着：“玉公子，实在对不住了。这全金陵的都知道，皇上下过诏书的，贾家的宗族都不可随便入京。小的们不敢抗旨啊。”
　　贾宝玉稍微转了步子，正对着城门。高大的门拱把金陵依旧繁华的街市连同一片天框在里边，只觉得自己是它外边的看客，进不去，只好看着。
　　一阵声响，身后有人在走近。两个小兵迅速的弯下了腰：“给雨公公请安！”
　　“哈，免了。”雨田朝着他们挥了下手中的拂尘，转脸看向贾宝玉，“贾大人，杂家现在要回宫禀告皇上。贾大人没有皇上的准许的确不能入京，还请贾大人在城外歇息，静待皇上的传召吧。”下一秒，雨田就大摇大摆地带着底下的几人，走过他，进了城门，上了另一辆马车。
　　“宝玉！”身后秦钟急切的呼喊着。回过头，身后是秦钟和柳湘莲，还有车里车边的一众“亲人”。大家都似为他不平。
　　贾宝玉看了看天，抖了一下袖子：“哈哈，没事，看把你们急的。我们也不用着急进京，家里的人大概都在城外呢。”
　　话音未完，有人高声呼叫着：“宝玉——宝玉！你终于回来了！”
　　不及回头，一个人影冲过来扑到贾宝玉的怀里。而贾宝玉像是早有预料般，稳稳地接住，轻轻地抚着他的背：“蔷儿，我回来了！”
　　对这一天，贾蔷期待了太久，现在终于可以这样相拥。真的，不想放开。但是，理智告诉他，这不是可以感情用事的时候。轻轻推开面前的人：“宝玉，政爷爷赦爷爷他们，我都安置好了。现在带你们过去。”
　　贾宝玉看着贾蔷的眼里全是嘉许，他挑了唇，轻笑着答道：“好！”
　　众人看到接应的人来了，都欢喜不少。复上了马车，随着贾蔷向另一头走去。
　　贾宝玉落后一步走到秦钟身边：“鲸卿，以后，可以一直跟我在一起吗？”
　　秦钟重重的点头：“嗯！以后你到哪里，我的家就在那里。”脸色蓦地变得嗔怒：“宝玉，你怎么这么说呀？我可是为了你，把家里的宅子都卖了，挨了我爹爹不少骂呢！”
　　贾宝玉驱马过去牵了他的手紧紧握着：“好，是我不对！这以后啊，就是你不想跟着我了也别想！”
　　两人都不由得笑了出来，扬鞭赶上前边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