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之风华绝代（下）》绯萍绕竹

3、3 有一个如玉如花的公子

　　“要说这金陵城中风采最盛的人，当数这京都八公子。这八人都是名门之后，年未及而立。个个风度翩翩，文才斐然。当今圣上对他们亲眼有加，京中上至高官下至平民都对他们心存仰慕。就是这街巷中游玩的幼童，对他们也是如数家珍啊，现在有一首流传最广的童谣是这么说的：
　　傲金陵，八公子，夜月霜玉，水颖风云。黑夜行藏欲问谁，华月清辉照路明。寒霜伏地定秋冬，暖玉分花春夏时。曲水过涧声叮咚，凤颖身立影自怜。清风穿林行却巧，流云游天溢金芒……”
　　“好好！这名头，这风采，自是我等难及的了，李大嘴，再说说吧！”
　　“对！再多讲一些——”
　　“好，既然大家热情如此之高，我就再讲讲这八公子的事迹……”
　　一座青山之下的缓坡上，依着一棵大树有一个竹子搭的茶屋，后面稀稀拉拉是一片若隐若现的村庄。整个场景都安宁静谧的很，只除了这唯一吵吵嚷嚷的热闹之处。
　　茶屋一边封闭，一边却是三面开敞着。只见里边一群人，上至七十老叟，下至换齿小童，都围着中间一个四十岁左右眼睛闪亮，身材细瘦的中年人。他们所讲的，正是万里之外的金陵最风云的人物。
　　奇怪的是，这样热闹的的地方，有一边的人却安静的出奇。
　　这个靠墙边的桌子旁坐的是三个年轻的公子。一个温和，一个活泼，一个冷峻。这个温和和活泼的挨着很近，小声的说着话，时不时的笑出来。旁边较年长的公子看着他们的时候眉眼间透着些笑意。尤其是看着活泼的公子时更是温柔。
　　店家十四岁的小姑娘躲在门帘后看了好久，才壮着胆子端了最好的茶，羞羞怯怯的走出来。他的身后一个妇人拉着一个中年汉子，两人俱是脸带微笑，悄声谈论着：“这样尊贵的客人，长得也好，竟会来咱们这种破地儿……要是巧儿能嫁给他们中的某一个……”两人说着都一脸紧张的看着走出去的女儿。

　　“宝玉，你看，你都离开金陵两年了，名声倒是只增不减呢。”冷峻的公子忽然笑了起来，只把后面的小姑娘激动地心儿怦怦跳。
　　“呐，这什么，我都不在意了。金陵再繁华，对我来说都不见得多么好。倒是来了这里，天天有你们陪着，每天看着这里仙境般的美景，跟这些淳朴的村民们打交道，是我觉得最快乐的。”活泼的公子扬起头，伴着清脆的说话声脸上的微笑如春花绽放，巧儿不禁呆住了。
　　“我也这么觉得。宝玉，跟你在一起，就是当不了官也没什么。那个，我们这次要在这里住几个月啊？”温和的公子抓了活泼公子的手，脸上轻柔的微笑让巧儿又是一愣。啊，这个长得也很好看。
　　巧儿犹豫了一下，走上前福了下身子：“给三位公子请安，小女子来给几位斟茶。”心中有些忐忑，以前村中从来没有这么尊贵的人，大家直来直去的，这礼仪还是娘亲让她去邻村员外家学的，不知做的对不对。
　　“有劳姑娘了，放这里吧，我自己来就好。”活泼的公子微笑着指了下桌子，其他两人则依旧对着原来的方向不曾转头。
　　我可是村里公认的最好看的姑娘呢，他们怎么不看我。巧儿放下茶壶，有些失落，看着活泼公子时，不觉带着些情意。
　　“大人，大事不好了！”突然闯入的人让热闹的茶棚一下子安静下来，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那人就跪到了活泼公子的脚边。那公子脸色一下子变得稳重起来，倒像是一个颇有威严的成年人了。他坐端正了一些，面对来人：“马侍卫，出什么事了？如此慌张。”
　　来人稍平息下了气息：“大人，京中来圣旨了，好像说皇上要召大人回京，另外环少爷让告诉大人，蔷公子传信来了。”
　　“什么？”温和的公子有些着慌的站起来。
　　“无事。”被称作大人的公子站起来，面向茶馆神态各异的众人拱了下手：“各位父老乡亲，本官乃是南疆刺史，受皇命来此改善民生。本想在此多住些时日，不想府中急召。只好对不住了。不过，我们仍然会有些兄弟留下来帮助大家建结实些的房子。本官贾宝玉，如此只好告辞了。谢各位款待。”
　　说完众人还在呆愣之中，那冷峻公子在桌上放了一堆铜钱，就随着另两人出了门。有反应快的赶出门去，只见三匹马没入丛林之中。
　　“啊——贾宝玉，玉公子！暖玉分花春夏时！”
　　“天啦，我没有做梦吧！我竟看到了玉公子真人了——”
　　“是是是，我想起来了，这玉公子来了我们南疆当刺史来着，给咱们办了不少好事呢。我们现在过得这么轻松就是他的功劳。”李大嘴出口的话，引得大家一阵静默，然后是更热烈的可称之为吼得声音。
　　“李大嘴——你怎么不早说，我们还没有看清楚玉公子长什么样啦——”

　　已经上了出了山的三人当然没有听到众人的痛悔声。
　　秦钟尽量让马赶上前面的人。“宝玉，马侍卫刚说到的事会很严重吗？”
　　贾宝玉稍稍让马慢了一些。“我也不怎么清楚。不过昨天才收到蔷儿的来信，今天又有了，肯定是京中出了什么事情。还有我们待着这里这么久了，还没听说京中有过什么诏书，这次竟有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两样凑在一起，肯定不会是平常的事。”
　　柳湘莲保持马落后一步紧跟着：“依我看，也不用猜了，早些回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若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就想法子继续呆这里。”
　　贾宝玉甩了一下马鞭，在飞奔的马上抛下一句：“对，我们赶紧回去看看。这么个好地方，如不是必要我才不要离开呢！”
　　三匹马慢慢一齐消失在山路的另一端，隐入远处的山中。

　　沿着河是一片临水的古街和热闹的市肆。三人驱马穿过，来到了一个屋檐稍高的建筑前停下。
　　门口站岗的公差一见来人赶紧跑过来，牵了马。师爷随后出来：“大人，您可回来了，宫中的大人早到了。”
　　贾宝玉三两步跑过去，摆摆手：“先去接了圣旨。”
　　“咳咳，”在正堂歇息的粉面公公大约三十出头，看到来人先咳了两声，然后从椅子上站起来，慢慢的打开手中的金色锦缎。其他的人忙在大堂中跪下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疆刺史贾宝玉，任职两年，功绩卓越。值我大华用人之际，诏令贾宝玉回朝。以图造福于南疆之内的大华苍生矣——即刻启程，限令半月内回京。钦此——”
　　贾宝玉等人又喊了吾皇万岁之内的话才接过圣旨站了起来。
　　“雨公公，这任职之期不是一向五到十年吗？为何……”
　　“哎，贾大人，”雨公公伸手按在贾宝玉前伸的手上，“皇上对您真是格外开恩呐！你们贾府都被抄了，您还没事。不仅没事看样子还会升官呢。这真是前所未有的恩宠啊！”
　　“公公……”
　　“公公！今日启程太早了，我们这里尚有些快马，我们再过两日也不迟。还请公公安心在这里住几天，这南疆的美景也是别处没有的，我找人带您到处体会一二。下官卸职仓促，还有很多交接的事情需要处理。望公公理解。”秦钟想要说什么，被贾宝玉一句话插进去直接打断。
　　“理解理解，既然贾大人有快马可以保证半月之内到达。我也累了，倒不如听你的，歇息几天。”雨公公说着拿出手绢擦了擦看不见得汗珠。
　　“正是，正是。多谢公公了。环儿——给雨公公安排个上好的院子，多找些下人好好伺候着。”
　　“是——”暂时管家的贾环面带微笑的从旁边过来让雨公公搭着他的手向内院走去。

　　师爷的面色似乎有些动容：“大人——没想到，这圣旨竟是让您回京的。如此，我们这里再要一个像大人这般的好官，可是不能了。大人，下官有些舍不得您。”
　　“大哥，这两年多亏您的照顾，小弟才没多少差池。近日离开此地，没有别的就想感谢一番。他日大哥到了京城，千万过去找小弟！”贾宝玉说完搂着师爷的肩拍了拍放开，“时日无多，小弟这就卸了任了，大概新任马上就到了，还请大哥帮忙做一下交接的事情。”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才见贾宝玉起身，秦钟柳湘莲在后跟着进了内院。绕过回廊进了书房，一个人已经在屋里等候了。
　　“茗烟，可是京中出了什么事情？”贾宝玉紧走两步坐下，说话间难掩激动。
　　“爷！出事了！”一向没大没小的茗烟突然扑通一声跪下，趴在地上哭出声来才抬头递过一封信。
　　“爷。我是早上才得的消息，然后就收到了京中的来信和蔷少爷的信。爷——咱们贾府被抄了！我们家娘娘也没了——”
　　这边贾宝玉抖着手看完了信，眼中泛起了泪花，手无力的垂下。旁边的秦钟把信抽了过去，看了几行也是色变。扔开信过去抱了贾宝玉。
　　“宝玉，请节哀——这两件事加上圣旨一起冲着我们过来，肯定有内情。我们不要着急，慢慢查总会清楚的。”
　　“鲸卿！我……姐姐——啊……我怎么这样没用啊？从来没有帮到姐姐任何忙。现在她就这么去了！她，上回还跟我说怀上了我的侄儿，我还高兴了那么久，没想到姐姐到底没了这个命……哇……”旁边两人面色悲伤地看了相拥的二人一眼，默默对视，出了房间带上门。
　　柳湘莲朝着天空揉了揉眼睛：“哈，这么快就变天了。”
　　说的真是，这一会儿还蓝天白云的，这下就阴云密布狂风大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