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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三章:人木祭(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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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铘被我问住了,视线垂到地板上久久不再说话。正当我准备放下酒瓶仔细盘问她时,琅铘却抬起一双傲慢的眼,对我轻蔑一笑:
“那又怎样?”
这回换我被她的态度惊怔了:被丈夫撞见如此不齿的事情,她居然问我那又怎样?
“田严,你搞搞清楚,现在的生活是拜谁所赐。”琅烨的手点上我的胸膛,在肩膀上轻轻拍了拍:“你住在我名下的房子里,开着我的车,吃我家的用我家的,连工作都是我爸给你安排好的。想想看,你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职员,若不是我看上你,你这辈子哪有机会能混到今天?”
轻飘飘的几句话,却如同闷雷一般在胸中炸响,将我的自尊心击得片片粉碎。
“还有,别以为你和那女人的事,我真会相信你的说法。”似乎没有注意到我越来越紧绷的表情,琅铘兀自跋扈地说着:“如果那女人真是自己跳下去的,你用得着要我做伪证说那天你和我在一起?如果不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警察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你?田严,我警告你,你若是还想过现在这样的安生日子,最好别再管我的事。否则一旦翻脸,就凭你现在身上这点猫腻,我爸随时随地都能轻易整死你……”
“住口!贱人!”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我暴跳起来,举起手中的酒瓶朝琅铘劈头打去。玻璃瓶应声碎裂,鲜血顺着琅铘白皙的脸颊淌下来,她发出尖叫,我不管不顾,上前扼住她的喉咙,将手中满是尖锋的碎酒瓶往她脸上捣去!
伍、繁花
不知过了多久,我精疲力尽,放下手中仅剩一个瓶颈的酒瓶。双手被碎玻璃划出不少口子,血顺着手指滴答直流,可奇怪的是,我却并不感到疼痛。
我松开还紧箍着琅铘脖子的左手,那女人如同死狗一般就势倒在地上,长发遮没了血肉模糊的脸。我用脚踢了踢她,她不动,喉咙上的创口还在咕嘟嘟往外冒血,看来是真不行了。
我软瘫瘫地倚着冰箱坐下来,双脚碰翻剩下的酒瓶。芭比从藏身的桌子下钻出来,凑到琅铘面前闻了闻,忽然便埋头舔食起地上的血液,白色的长毛很快浸染了刺目的鲜红。
我看着这诡异的一幕,笑了。
死掉的这个女人,是我的妻子,是我曾经处心积虑追到的宝贝,是我如今衣食住行的全部来源……杀了她,我也完了。不过没关系,反正……这也已经不算我第一次杀人了。
我又开始无法控制地想念苏媚——她的笑,她的温柔,她和我未及出生的孩子,她最后发出宛如诅咒般萦绕不绝的惨叫……苏媚,苏媚,你知道吗?我真的后悔了!我为什么要为了这样一个女人毁了你?苏媚,原谅我,这是报应,是我对不起你……
我扶着冰箱踉踉跄跄站起来,走出房门,掏出钥匙打开车库,驾车往悬崖方向驶去——不为逃离,只为在结束前再见苏媚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