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海丽人》寒烈

3、第 3 章

　　“芭蒂娜夫人，您的学生来了。”
　　一个大约五十岁的妇人迎了上来，在森唇上吻了一下。“漂亮男人，我等我的学生已经两个小时了，本来我几乎要放弃了，可上面似乎很重视她。”
　　“为您介绍，康雨心，这位是芭蒂娜夫人。你们上课吧，我不打扰了。”森走了。
　　我手足无措地站在优雅的妇人面前。
　　“你一定很不适应吧？每个刚来的女孩子都不适应，包括自愿的。我是很严格的，要在我这里取得合格是很难的。首先，你的站姿就不美，站立时，你该优美如一只仙鹤，任何人一看到你都会被你的姿势所吸引。”
　　“然后杀了他？”我冷冷插了一句。
　　芭蒂娜夫人并没回答我，而是指了指大大的镜子。“站过去，找到你自认为最优美的姿势给我看。记住，要自然。”然后，她开了音乐，自顾去看书了。
　　我顺势倚在把杆上，我没信心、没耐心、没闲心，我根本已经没有心。
　　“康雨心，你这样子真是太难看了，去做一百个屈膝礼。”
　　“夫人——”
　　“去做！我不允许我的学生如此放肆！”芭蒂娜夫人就算发脾气也绝不有失风雅。
　　“对不起！”我转身去做一百个屈膝礼。
　　从芭蒂娜夫人那里出来，我已经腰酸痛，手都抬不起来了。回到房间我就扑在床上，动也不想动。
　　“康雨心。”是森。
　　“森！”我把脸埋进枕头里，我不想看见他蜜色的皮肤和蓝黑色的眼眸。
　　“起床！在这里没人会同情不完成自己功课或本职工作的人，没有人！包括我在内！”来了到现在，森第一次对我如此不客气。
　　“我起不来，我觉得快死了。”我呻吟。
　　“无病呻吟！”森拎起了我。“如果你为这点小累死了，你连个墓碑都得不到！”
　　“我不要一块石头！我要休息！”现在已换成哀号。
　　“好吧！”森叹了口气，把我平放在床上。“我已经将就你多次了，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可是，别让我失望好不好？”
　　“森，谢谢你。”我觉得至少有森在身边是件好事。
　　森为我在背部、腿部、手臂、颈部按摩。
　　“好好振奋，早日离开这里，离开这里，你就接近自由了。”森的声音传来，但却没有感情，何等复杂的声音？！

　　下午，森带我去学电脑应用，最基本的东西，我只用了二十分钟就运用自如。
　　“真是个人材，不愧是将军看中的人，过目不忘，悟性又好，举一反三。”电脑老师一个劲的夸我。
　　“是，她将出类拔萃！”森笑，不吝于夸奖我。
　　上完电脑，森又带我去学空手道，第一课是讲历史来源。“空手道源于日本，是综合了中国的武术和日本本岛的武士拳而演化而成的，是一种有较强杀伤力的拳法，其精髓是以不变应万变，以败为不败的精神，人身上的每一部分都可以成为攻击性武器：肩、肘、指、掌、拳、膝、腿、脐。不同于忍术的是，空手道者是不允许使用武器的。”
　　森问：“记住了吗？”
　　我撇一下唇，从头至尾背一遍，一字不差。他小看我，我有过耳目不忘的本事。
　　“过耳不忘！”森做了个奇怪的表情。
　　一天下来，人疲累不堪，只想就此蒙主召唤，回归天国。
　　“Estelle，我帮你领了晚餐，吃吧！”森端了一盘东西到我房里。
　　“我不饿。”我试图躲开森的眼睛。在这样相对封闭的空间里，人很容易产生心理依赖，我知道。
　　“这样你会累垮，吃吧，吃完去洗澡，洗完澡就去睡。”森扶我坐起来，把枕头枕在我腰后，架起餐架，把托盘放上去。“吃吧，炸薯条，明虾色拉，法式面包。很抱歉我们这儿没有中式饭菜。”
　　我拿起刀叉吃了两口，胸中一酸，扔下了餐具流泪不已。
　　森走进浴室，放好水，抱起我，很轻柔地为我褪去身上的衣服，把我浸入水中。那轻柔地动作，象个父亲，象个兄长，象个——情人，然后，他走了出去。
　　我把头埋进水里，爸爸、妈妈，你们死了，扔下了我，我该怎么办？我，已没有退路了罢？
　　醒来，觉得脸上凉凉的，伸手去摸，是泪，蓦然惊觉，自己是赤条条的。
　　“醒了吗？”森温柔的声音传来。
　　“我睡了很久？”
　　“不，现在不过晚上九点。”森坐过来。“想什么？你一直流眼泪，什么让你这么痛苦？”
　　“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盯住他的眼睛。
　　他调开视线。“来这里当间谍，几乎没是自愿的，我则不同，我主动要求调来这里。直到有一天由我负责培训的一个女孩受不了严苛的制度和压力而自杀，这才震惊国防部和情报局。自那以后，你是第一个被送来的女孩，我不了解你，但，看得出，你不愿意。”
　　“森，你多大了？”我问了个毫无关系的问题。
　　“二十九岁了。”他仿佛叹息般说。
　　“来这里多久了？”
　　“十年。”他笑一下，“别一次问完所有问题好吗？以后还有许多机会。”
　　我掀开被子。“我有点儿冷，陪我躺一会儿好吗？”呼吸正常，心跳正常。
　　他看了我一眼，躺了下来，替我拉好被子，拿手搂住我的腰。
　　“Estelle。”他唤我的名字。
　　“嗯？”我看他。
　　“没什么，或许有一天你会明白。”他吻一下我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