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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月15日·白天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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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吃完早饭后,约翰还不急着离开。实在是监督者的工作太无聊了,除了收拾残局就再没别的事可做,也没什么需要教会庇护的落败Master,实在无聊透顶,让他现在都不愿意回去教会了。
但是留在这里只会让远坂希鄙视,所以他必须给自己找个绝佳理由。坐在沙发上,约翰出声叫唤正在看书的魔术师。
“露雅!你知道其他Servant的真名了么?”
“有知道的必要吗。”
远坂希的回答差点让这位流氓神父吐血。
“你到底知不知道圣杯战争是情报战啊?!不知道其他Servant的真名你还想赢这场战争?”
但是远坂希显然没把他的话放在眼里。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那些所谓的情报又算什么。”
“……靠,一年不见你变得比以前更自负了啊。我可以揍你吗?可以吧?老子一定要揍死你这个眼睛长在头上的家伙!”
对于这家伙的疯言疯语,她直接无视。
约翰见她不理会,也不自讨没趣了,继续回到正题上。
“你有其他Master的战斗影像吧?拿来!老子教教你情报战的重要!”
“…………”
沉默半响,见约翰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远坂希叹息,也只好乖乖上前去坐在他身旁了。
取出自己那类似透明卡片的手机,往手机屏幕按几下,手机上便立刻显示出几条影片。这些全是她在其他Master战斗时让使魔录下的片段。这倒没什么意义,只是与约翰相处久了难免沾上他的一些奇怪习惯。
对于厌恶现代科技的魔术师而言是绝对想不到会有魔术师做出这种事情来的,自然没有防备,轻而易举地让别人拍下了他们的战斗。
“第一战,Saber对Rider。
先不说他们的Master,但很明显Rider的实力在Saber之上,Saber被打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但这时候若是我们知道Rider的真实身份——也就是无头骑士杜拉汉,自然就能想出对抗方法。杜拉汉的弱点是黄金,所以那讨厌的谢尔小子用了一把黄金剑就直接秒杀了强大的杜拉汉。”
“知道Servant的真名就能知道他们的弱点,还需要和他们慢慢打?直接攻对方的弱点不就轻松多了?”
“…………”
见远坂希还是有点不以为意的样子,约翰咬牙重复:
“明白了吗?”
“……明白了。”
“再来是第二战,Caster对Saber。”
专注地注视着屏幕上的影片,神父淡声道。
“Saber的身份倒是看不出……装扮属于现代朴素风、带着面具还用着日本刀,应该是近年代才过世的英雄吧……奇怪,我看不出那人的真实身份。算了,反正这家伙也算是你的同伴,就先不研究他的真名了,看看Caster……”
虽然在固有结界内的结界无法被探知,但还是能找到几条线索。
本爵。伊丽莎白。铁处女。吸血鬼。
“……该不会是血腥女伯爵的伊丽莎白·巴托丽……我靠,这哪是英灵,分明就是怨灵嘛!”
血腥女伯爵伊丽莎白·巴托丽,是十六世纪匈牙利最富有强权的家族巴托丽家族的成员,传说也是当时全匈牙利最美丽的女子。但关于伊丽莎白·巴托丽的传说不仅如此,至今提起血腥女伯爵人们想起的不会是她绝美的容貌,而是那轰动一时的虐杀事件。
据说伊丽莎白·巴托丽以虐杀女子为乐,不只使用变态的酷刑杀死许多无辜少女,当年研究黑魔术的伊丽莎白更是坚信处女血液能使自己青春永驻,开始饮用少女们的鲜血,也每日使用大量处女的血液沐浴。
最后审判时发现伊丽莎白·巴托丽一共杀死了六百多名少女。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她是比那些正规英雄更出名的虐杀者。
“听说这女人最后的结局是幽禁在城堡中绝食饿死的……召唤出来的那女人貌似是死徒,由此可见应该是许久未吸血而衰落至死?当然也有可能是教会暗中出手解决了这女人,无论情况如何,都不是我们能知道的。”
“弱点呢?”
远坂希才不管那什么背景故事,她只想知道对方的弱点。
“…………”忍下揍这女人的冲动,约翰抽抽嘴角,这才缓缓道来,“既然是弱点,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你找到!不过如果Caster的身份真是伊丽莎白·巴托丽,倒是可以看出一两点来。
伊丽莎白的虐杀对象全是女人,由此可见让女人作为她的对手不是明智之举。说不定圣杯系统可能会给她一些性别压制。毕竟这圣杯战争的系统——我怎么看都觉得像网游,可能还真会有什么鬼属性压制。”
“反正要和Caster打的人不是我,是Berserker。”
两人再将视线转向屏幕中那位高举黄金剑的狂骑士。
“这太明显了,虽然性别不同,但Berserker无疑就是传说中的亚瑟王。”
“弱点?”
“你这个人能不能有点学习精神!别老是弱点弱点的,对历史什么的一窍不通也太窝囊了吧!”
“学习这种东西对我有什么好处?”
又是一阵走题的咒骂与教训,这两位青梅竹马这才回归正题。
“听好了,传说亚瑟王拥有龙因子,再看她那高得恐怖的魔力值……恐怕她对魔术会有一定抵抗力吧。”
“Berserker没有抗魔力。”远坂希回答了这个问题。每个Master都有看清Servant数值的能力,她自然也不例外。“如果亚瑟王作为Saber被召唤,圣杯系统会给予她抗魔力技能,到时候恐怕就连我的魔术也难以对她造成伤害。但她是Berserker——只有狂化带来的全数值上升,却没有抗魔力。”
“也就是说狂化导致本就剑术了得的亚瑟王实力更上一层楼,物理攻击更厉害了?”
“嗯。”
显然比约翰更了解圣杯系统运作与规则的远坂希点头。
“要对付这种物理攻击手段超强的家伙,除非有武技本就强悍的英灵和她硬碰硬,否则还是用魔术击杀她最好。”
但这些都与他们无关,因为今晚要与Berserker对决的不是他们,而是那群被远坂希当成炮灰的Master们。当然关于两人研究出的这点他们不会与任何人说。那群人的生死与他们没关系。
虽然看似无情,但所谓魔术师不正是这种利己主义者么。
“听说他们是打算今晚解决了Berserker,除了你以外的Master全都出动了?”
对此,远坂希淡淡点头。
“没错,Saber、Archer、Caster和Assassin四方暂定盟约,共同打倒他们认为最强悍的Berserker。”
“是吗……”约翰一手撑着下巴,表示理解。“目前除了Saber的身份成谜,我们基本上已经掌握了其他Servant的真名。如果Caster真是伊丽莎白·巴托丽,圣杯系统真给她性别压制的技能的话,估计他们四人合作真能打败Berserker吧。应该说,如果这都没法把Berserker杀了,那你就不得不出动了啊?”
最后严肃的语气化为幸灾乐祸,显然约翰很不满远坂希这种行事作风。
“Berserker会死。”
但是远坂希却断言了。
“Berserker的Master与我是同类。在四位Master联手对付自己的情况下,他会选择抛弃自己的Servant好让四人再度自相残杀,最后再随便抢来一个Servant与之契约,达成自己的目的。”
“…………”约翰突然眯起眼来,“你好像很了解那家伙?”
将视线瞥向约翰,远坂希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世上没人比我更了解他。今晚的战斗虽然能除掉Berserker,但对那个男人不会有任何影响。”
但这所谓的圣杯战争不过是一场厮杀,她没有必要出声提醒,也没必要挺身而出。
那群人死伤惨重对她而言才是最好的。
× × ×
“这样真的好吗。”
当风间铃菜做好万全的准备,正打算离开住宿的旅馆前去与谢尔会合之时,一直跟在她身后默默无言的Servant突然开口了。
语气是前所未见的迟疑与担忧。
看得风间铃菜好笑不已:“你是怎么了,怎么变得吞吞吐吐的?”
“……你真的要帮那女人战斗?”深吸一口气,Saber这才有勇气说出自己的顾虑,“你也应该看得出那女人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根本只把你当炮灰,用完即丢。即便你真能留到最后,她也不会放过你的。”
这是再明白不过的事实。
远坂希只是在利用她为自己作战好坐收渔翁之利。
她甚至从未隐瞒过自己的真实目的,也只有谢尔那种对远坂希盲目的傻小子才会对她有什么奇怪的幻想。事实上,远坂希就只是个典型的冷血无情的魔术师。
“我知道。”
但风间铃菜笑容未变,不以为意。
因为她是真的不在意。
风间铃菜摇摇头,上前拍了拍剑士的肩膀,“做杀手的首要条件就是事情必须看得通透,不能有什么高尚的同伴主意。我们只是一条为主人奋斗的狗,不需要自我意识,只要做好杀人道具的本分就好。”
风间家的人,永生永世都是魔术协会的狗。
他们不需要同伴意识、不需要自我意志,风间家的人只需完成魔术协会下达的所有指令便可。这就是他们一出生就被灌输的想法,理所当然,无须怀疑的忠诚心。
所以无论远坂希心中有何想法,对风间铃菜而言都无所谓。
因为远坂希不是她的主人。
“况且,”随即那位豪迈爽朗的杀手嘴角一勾,竟是一抹难得一见的冷笑,“她在利用我,但我何尝不是也在利用她?只是我的愿望与其他所有人完全不同,他们无法理解罢了。”
“……你的愿望,是什么?”
Saber有些闷闷地问道。
在这个女人面前,他从来无法维持自己冷酷沉着的形象,只会变成一个仿佛讨不到糖而闷闷不乐的小鬼头般,幼稚。也只有她会包容这样的自己,给予自己温暖。
所以他老早就决定了,一定会保护这个女人。
既然是她的愿望,那剑士必定会踏过其他人的尸首,将万能的圣杯奉上。
风间铃菜却但笑不语。
有些事情别人是无法理解的,有些愿望在别人眼中看来也是无法接受的。
亦如远坂希利用风间铃菜除掉其他敌人,风间铃菜也在利用远坂希实现自己的愿望。
她不是远坂希的狗,只是利益关系的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