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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因为温程的到来,耽搁已久的“燕园”横匾终于可以挂起来了。工匠走后,宋芳林倚在温程怀里说:“早知当初你要天天来,这字就让你题好了,皇帝的墨宝,嗯,价值连城啊!”她打心底里欢喜,燕园自从有了陛下的身影,果然处处都不一样了,仿佛一花一草都如金雕玉琢版,贵气非常。

      温程拍拍她的肩膀,说:“燕园并非高门大户,真要挂一幅御宝在这儿,可就要翻天了!”完全可以设想,倘若自己真的以皇帝的名义题了字,该会发生怎样的祸事,他不敢再想象,想想那个残忍的后果。

      “陛下您从不以‘朕’自称,与我一般恩爱夫妻无二,真好……”她顿了顿,迟疑道:“你既为王,我,我便为后,陛下可愿满足我的夙愿?”她的内心七上八下,她怕他不答应,更怕他说出别的歹话来。她恨透了这里,温程是她眼前唯一一根稻草,她要紧紧抓住,回到金碧辉煌的皇宫去。她不是认命的人!

      温程不是不知道宋芳林的心思,可她这样直白而大声地宣告,他无法不恼怒,他松开了手,站直了,问道:“我才知道,你这些天对我的殷勤,就是为了后位啊,这竟是你的夙愿!那该是很久以前就想了吧,久到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你就那么大胆地相信我,把一切都告诉我。”他想不通,明明可以心照不宣,却非要问个清楚不可,或许,他也想知道答案罢!不用任何假设,他们的开始本来就是错误的,现在,他想后悔,却又不后悔放纵了宋芳林。这出戏一旦开演,就在也走不了回头路了,每当和宋芳林在一块的时候,他总会萌生出一阵阵做戏人的悲凉。

      “不怕错信了人吗?”

      宋芳林面带尴尬,对于温程的紧紧追问,她不知怎样作出真正的回答。只有成为皇后,她才能光耀门楣,狠狠打压钟太后的气焰,她想亲眼看看钟太后欲杀不能的痛苦;可是,她当然是爱温程的,只有爱他才会肆无忌惮地提出无法无天的要求,包容她的放肆。既是爱他,必定不会错信了人。

      两个人沉默着,曼慈送走了工匠,回来看到这种情况,一时不知言语。温程见曼慈来了,无声地松了一口气,一言不发地离开,脸上没什么表情。

      “你总是不待见他,你一来他就走了,他可是陛下,”宋芳林不满地斥道,“不过这回你总算来得及时,不然真不知道要怎么收场,唉!”

      本来挂横匾是件喜事,曼慈的心情还算轻快,无缘无故被数落了一顿,她也不耐烦了起来,不满道:“陛下陛下,您想的念的全是他,到底是着了什么魔!”她带着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问道:“你们恩恩爱爱的,可曾唤过他的姓名,他的反应如何?”

      宋芳林对曼慈的抱怨置之不理,好笑地反问:“天下谁人不识陛下的名讳,可是能随便乱喊的?你果真是越活越没规矩了。这就是太后身边的好奴才!她得意洋洋,特地加重了“身边”字的语气。

      曼慈忍住怒气,应声陪笑道:“承蒙主子高看,我可不就是个没规矩的人么。说不准,就是因为这个,太后才不要我侍奉了呢。”

      难得是晴天,宋芳林坐在院子里洗头,这是她第一次不需要外人的帮助,自己亲自洗,她嫌曼慈的手艺不好,撵她到一边等着。坐姿有些不雅,她羞赧地低下头,胡乱地洗着,地上是一滩滩的脏水。水入了眼喊曼慈来擦,溅到身上就只能有它而去了。宋芳林叹息,洗头可算一件难事,步骤繁复,稍不留神就一身狼狈,说出去真让人难堪。以前在宫里,总是抱怨这不如意那不称心,来了这里,反而显得当初是在无病呻吟了,总还是皇宫好。

      “我不知道你在洗头,洗好了吗?”

      磨了两天,温程忍不住来了,最近烦心事一桩接一桩,满脑子混混沌沌,虽然满心希望快刀斩乱麻,却毫无解决之道。他挣扎着不想来燕园,可越是饮鸩止渴的事,越禁不住地要去做,走到进退维艰地步,才逼不得想一个善后的办法。

      宋芳林尴尬的面容掩在长发之下,正进行到一半,边揉头发边说:“我以为你终于讨厌我,不愿意来了呢。不过,任是我怎么错,吃亏的还是我,你转头一翻脸,逍遥自在的,谁也不知道这一段暗通曲款。”

      温程一听,耐住直接上前踢翻木盆的怒火,心平气和道:“夫妻没有隔夜仇,不过一次小吵闹,哪里值得生那么久的气。”说完这句话又觉得底气不足,不仅要忙着处理事务,还要忙着生气。他有时候挺烦她的,说的话尖酸刻薄,偏要装一副贤淑的模样,根本下不了狠心,撕裂她道貌岸然的外衣。

      “娘娘,陛下忙,顾不了这些琐碎事,我听到了一些风声,说有人篡改史书……”

      “滚,滚!”如果温程手里拿着的不是一把扇子,而是匕首,现在一定是狠狠地插在曼慈的喉咙了。“嘴碎的贱人,哪里听来的谣言,还不快退下!”

      曼慈看着温程气得咬牙切齿的样子,意犹未尽地继续说:“除了史官,谁还有这个能力呢?好了,既然陛下发话,奴婢这就滚。”

      宋芳林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白曼慈为什么知道史书被篡改之后会笑得那么开心,不过,曼慈本来就是一个变态的女人,许多言行都是无法理解的。

      “你也知道她嘴贱,别管了,过来帮我擦头发吧!”

      “有手有脚,自己不会擦?”温程还是很恨,恨不得曼慈下阿鼻地狱。

      “迁怒到我头上算是怎么回事?头发那么长,我不会嘛,你又把曼慈赶走了。”

      温程一个大男人,自然是没帮女人做过这种亲昵的事,又听得她提了不该提的人,双脚更是死死地钉在了原地。

      宋芳林感觉水在一点点变凉,质问:“既然说是要最一对平凡夫妻,这种事为什么不能做?”

      “我,我是皇,皇帝,自然不能那么随便,再者,一般夫妻也没有这样做的。”
      “这是什么逻辑,”宋芳林当笑话听,“既然你是皇帝,就该以身作则,一般夫妻之间没有的做法,你更要做到。别废话了,过来吧。”

      “你你你真是岂有此理,你……”温程还想反驳,却忽然想起了某些事实,羞恼地闭了嘴,任由她差遣,他始终明白,和宋芳林讲道理,无异于天方夜谭,简直痴人说梦!梦?或许哪天梦破灭了,她会知道他曾经的折磨。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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