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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   各自思考人生

      被中原二次郎暗讽了一句,忍足父子皆是沉默,我瞟了中原二次郎一眼,我的家人只有我有资格怪罪,你一个陌生人来替我打抱不平,也得看我接不接受。

      “中原先生,我的家人当然知道我的情况,但你当着病人的面说出病人差点死掉,不知道若你是病人,会作何感想?”见我维护家人,他刚要解释,我立即抢先说道,“我不想知道您的感受,您是来问昨天的经过吧?”

      “是的,桑原小姐。”中原二次郎知道自己冒失了,毕竟那是人家自己的事情,他在这操什么心啊。“对不起,两位桑原先生,是我唐突了。”本来以为他诚恳的道歉会得到原谅,可是在他道歉过后,这对父子的表情更加难看,不知是担心、疼惜、不甘还是什么,总之他们的表情很复杂,一时让他刚刚平息下来的正义感又冒了出来。

      “中原先生,我随母姓。”这位警官是说多错多,还是直接让他奔主题吧。“中原先生,我来说说昨天的情况吧。”

      “啊,抱歉抱歉,好的,麻烦桑原小姐了。”中原二次郎假笑着擦着他不存在的冷汗,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昨天是头衔战的入围决赛,我跟绪方老师对弈到很晚,你应该知道围棋棋士绪方十段吧?”这位警官应该在来前做了功课吧?见他肯定的点头,我继续叙说。“我离开棋院是已经很晚了,路上我还在回想刚下完的那盘棋,在回家的路上突然被人截住,说要我陪他们玩,他们有四人都是二十来岁将近三十的模样,看他们的身手都有些底子,我回了句要回家吃饭,趁他们分神时开始逃跑。因为不熟悉道路跑进了一个公园里,我学过一些柔道与合气道,在打斗时发现这四人的功夫都在我之上,踹倒了其中一人后继续逃跑,可惜被他们追上狠狠踹了一脚。小光说我背后现在还有个大脚印,而这一脚踢断了我两根肋骨。”说到这里我顿了顿,不知道该不该把我心里的猜测说给他们。“你们有查到我逃跑路上的视频吗?”

      “是的,我们已经调取了那时段的监控,您所说的经过都能在视频中看到,我们已经立案调查了。”看来这孩子是专门找有监控录像的地方逃跑,可见当时并不是慌不择路。

      “我能问一下,我是怎么得救的吗?”我应该是被人救了,我记得在昏倒之前撞到的是个人。

      “哦?你的家人没有跟你说?救你的人叫做真田弦一郎,是立海大附属中学的学生,应该跟你一个年级。”说到这里他不禁看向我,发现同样年级的孩子,男孩子要比女孩子强很多。“听说他从小练习剑道,有五段的水平,所以他勉强能应付对手,然后他报了警,还没等警察赶到那四人就跑了。”

      “原来如此。”我感叹一句,原来救了我的是皇帝,真难得,逃跑的路上都能碰到网球王子中的人物,不愧是网王和棋魂交织的世界。“中原先生,那四人有可能要绑架的不是我,而且他们并不认识我。怎么说呢,我感觉他们是要捉到我要挟什么人,但我不是他们要威胁对象的直系亲属,当时其中一人劝说其他人放过我,因为他们看出来我伤得很重,但因为我见过他们的脸,所以他们不想冒险。”

      “你是说他们主要目的是绑架你?”那就不是普通的劫道侵害事件,而是有意的、蓄谋已久的绑架案件。

      “是,这只是我的猜测,可能也没有那么严重,当时我很害怕,把所有事情都往坏处想,不过我建议你可以查查我身边人是否有仇家之类。”我有一种预感这件事还会有下文,不会就这么简单的结束。

      见他掏出记事本记了记,然后沉思了一会,而我也叙述完毕,至于我昏倒后的线索,他只能去找皇帝大人了。

      “据我所知,您将来是桑原家的继承人,对吗?”听到我的建议,他的表情有点复杂,好像是想到了什么。

      “是的,若不出意外,我会继承桑原家。”话说爷爷的财产还是不少的,与那些经商的人一点都不逊色,并且在爷爷之前的几代,也都是经营有道家底丰厚,桑原家的子孙每一代只有一两人,绝不会超过三人,所以从未有过财产纷争,而桑原家子孙也从未闹出过纷争的情况。

      “那么与您关系不错的家族都有哪些?”他突然改用敬语,让我一阵不习惯。

      “忍足家,也就是我父族的姓氏。”说到这里我看向父亲和侑士,“外界很少有人知道我桑原家与忍足家的关系,就算是我母亲也没有改姓,仍然是出嫁前的姓氏,所以那几个人要找的不是我桑原家,也不是忍足家,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原来是这样。”中原二次郎深深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女孩,逻辑分析能力很强,难道现在的孩子都这么聪明吗?还是说只是个别,比如眼前的这位围棋棋士桑原二段小姐。

      “对了,在前不久,我走在银座的时候被几个小子纠缠,我揍了他们一顿,然后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手冢爷爷,您应该知道手冢爷爷吧?”我突然灵光一现,若是能与黑白两道扯上瓜葛,在我所认识的人当中只有手冢爷爷,前任的警卫厅柔道教练,手冢国一。

      “知道,我们的前任警长兼柔道教官。”这是个很大的线索,他在记事本上坐着记载,而他身后的其中一人做着笔录。

      “当时我被冰帝的桦地崇弘救了,随行的还有迹部景吾,迹部家的继承人。之后手冢爷爷叫了警察过来,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成为昨日的起因。”我当时是在大街上打的电话,会不会在那时被人盯上了,银座那么多人又那么招摇过市,会被人惦记上也很正常。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们会进一步详细调查。近期我们会把嫌疑人的样貌描绘出来,会再来麻烦桑原小姐认一下。”他记完东西后把笔记本收起来,抬头看着我很公式化的说道:“谢谢桑原小姐的配合,祝您早日康复,我们就先告辞了。”

      “谢谢您的祝福,请慢走。”我微微低头,算是还礼。

      “那么,两位……先生,也告辞了。”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两位是姓桑原还是姓忍足,谁让这位小姐的家庭背景有点复杂呢。

      “几位警察先生慢走,”父亲见他们问完了,站起身相送,并且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中原二次郎,“我是麻衣的父亲忍足瑛士,若是案件有了进展请通知我。”

      “原来是忍足院长,这是我的名片,若是令媛再想起什么线索,请立即联系我,若有进展我会通知您的。”他接过对方手里的名片,两人相互交换了联系方式,并且保证会在案件有进展后通知父亲。

      几位警官走后,屋里陷入了一阵寂默,侑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掏出手机开始编辑信息,然后发了出去。父亲在把几位警官送走后,回到病房,脸色不是太好,估计是刚刚知道我的伤势,然后又听到之前还被人调戏过,心里对爷爷的成见更大了吧。

      “我已经让朋友帮忙追查这件事了,麻衣,以后外公不在家的时候,就来跟哥哥一起住,在棋院呆得太晚,给哥哥打电话,哥哥去接你,哥哥是你的免费保镖,免费司机,兼免费保姆和劳力。你要是饿了渴了,都可以打电话给哥哥,哥哥的电话永远为你开启。”侑士站在病床旁,看着我的脸色柔和起来,不似刚刚那么锐利,柔声细语的说着甜言蜜语,关西狼不愧是关西狼,再正经的话到他嘴里都能变得暧昧无比。

      “侑士,我不是你的那些甜姐儿们,不吃这一套。”无奈的撇了撇嘴,真不知道他到底哪里吸引人,那些女人们偏偏就吃这一套。

      “你哥哥虽然嘴花了一点,可是对女士做出的承诺都会一一兑现,这一点你哥哥做得比爸爸好。”我知道父亲所说的意思,可是我并没有要怪他的意思,再怎么说承担一个家族的兴衰,比照顾子女更加重要,因为只有家族兴旺才能给予子女更好的生活,那样这个家族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这个道理我想得明白。

      “我知道的父亲,做为桑原家继承人,我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不得不说爷爷对我家族意识教育的很到位,虽然称不上精英教育,却也是在同龄孩子之上。

      据我所知侑士是被忍足爷爷当成下一任继承人在培养,虽然我们还有位堂兄,但堂兄家也有自己的产业,所以早就决定不会让堂兄来继承家族。

      “麻衣,你就不能多依赖哥哥一点吗?”做为亲哥哥却不能让妹妹信任,这是多么残忍的控诉,“我知道有些事情哥哥做的不够好,但我是你最亲的人,多麻烦我一点,多打扰我一点,都是你应该享有的权利,不要放着权利不用而浪费掉,那样你不会觉得可惜吗?”他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要是不接受岂不是很不给面子。

      “谢谢,哥哥。”嘴角弯起来,这就是我的家人,虽然不在身边,但在我最需要的时候,他们会陪在我身边,给我最大的安慰,这样就够了。即使我们不同姓氏,即使我们很少见面,即使我们没有朝夕相处,都抵不住血脉相连的感觉,这是我们之间最强力的纽带。“也谢谢您,父亲。”

      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我要比前世幸福,那时我尝遍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我没有信心去信任别人,而那时付出的信任却一次次的遭到背叛。也许,也许这一次,会对得起自己付出的信任。

      彩菜阿姨来送饭的时候已经早上九点多,她一进来就向我道歉,说是路上碰到了一起车祸,道路堵塞,没有及早的赶过来。

      “小衣,饿坏了吧,都怪我,早点出门就好了。”她满目心疼的看着我,让我心底暖暖的。

      “没关系的,谢谢彩菜阿姨。”接过她为我准备的饭菜,迫不及待的勺出一口送进嘴里,熟悉的味道刺激着味蕾,这是妈妈的味道,虽然她不是我的妈妈。“阿姨,这位是我的父亲忍足瑛士。”看到她疑惑的打量着父亲,在吞下嘴里的食物后,立即为他们相互介绍。“父亲,这位是小光的母亲手冢彩菜,从小就很照顾我的彩菜阿姨。”

      “您好,手冢太太。”父亲听到后立刻热情的上前问好。要知道岳父与手冢两家是世交,并不是每个家族世交都能这么无微不至的照顾世交家的孩子,有些与利益挂钩的世家可能会比一般世家热情,但岳父家与手冢家没有任何利益往来,手冢家照顾女儿是出自真情实意,是真正发自内心的情谊。他不能拿出社会面具来面对他们,他必须要以同样的真心来回报,这样才不会显得失礼,而且能结交如此正直、重情义的世家,也是一种幸运。

      “原来是忍足先生,我们都见过忍足老先生,对您的事我们略有耳闻。”彩菜阿姨的态度不冷不热,特别是在听到他是我的父亲后,更是打心底里迁怒,心疼我童年的惨淡吧。

      父亲有点悻悻的摸摸鼻头,赔笑客气了两句,便沉默下来不再说话。

      “手冢阿姨,好久不见。”侑士见到父亲铩羽而归,暗中给了父亲一个同情的目光,然后向彩菜阿姨问好。

      “侑士?这个时候你怎么来了?”因为我的关系侑士在手冢家也学过一段时间柔道,彩菜阿姨在面对侑士的时候倒是豪不吝啬她的热诚。

      “听说麻衣受伤了,我就立即赶了过来。”虽然他才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但手冢太太明显是把麻衣当做亲闺女看待,他也只能无奈的顺着她,谁让他们忍足一家都没有在麻衣的童年时光里占据到重要的位置,可以说这世上的所有东西都是等价交换的。“这次又要麻烦手冢阿姨了。”虽然麻衣从小就受手冢家照顾,但他们忍足家终归是麻衣的本家。

      “哪里的话,小衣的生活从里到外,哪里不是我一手置办,这点小事算不得什么。”人精的彩菜阿姨哪里听不出侑士话中的意思,哼,就算你们是本家又怎样,麻衣最亲近的不还是手冢家,即使不是手冢家也是桑原家,反正不会先轮到忍足家就是了。“咦?小光呢?怎么没在病房里照顾你?”猛然想起儿子不是在这里陪护吗?

      “呃……”听到彩菜阿姨的问话,我立即吞下嘴里的饭菜回答道,“小光说他手臂最近有些问题,在知道父亲刚好是院长时,我就让父亲给他安排做个全面检查。”说完感觉刚刚吃的有点急,端起汤来喝了一口,竟然是我最爱的排骨汤。“阿姨做的汤真好喝。”

      “呵呵,昨天晚上就炖上了,知道你爱喝。”她慈爱的轻抚我的头,让我鼻头有些发酸,她是把我当成亲生女儿来养的,要是今生的母亲能与彩菜阿姨一样,我这一生也就无憾了。

      “彩菜阿姨你真好,如果以后小光不养你的话,我就给你当女儿孝顺你。”我讨好的冲着她眨眨眼睛,撒娇的意味甚浓。

      “女儿啊,我更希望有个儿媳呢。”彩菜阿姨也冲我调皮的眨眨眼,她从现在起就开始担心小光的终身了,还真是积极当婆婆啊,不怕把自己显老了。

      “放心吧,我会帮着小光物色的。”我大包大揽的拍拍胸脯,手劲有点大扯疼了伤口,微一皱眉缓了缓神。

      “怎么了?伤口疼了?”看到我皱眉,父亲立刻上前,伸手量了量我的脉搏。“没事,没事,动作不要太大,刀口扯开了还得缝针,那样会留疤的。”父亲看着我皱起眉头,我乖乖听话的点头,彩菜阿姨若有所思的看了父亲一眼,没有说什么。

      “嗯。”我是因为有些开心,所以见到彩菜阿姨后就不禁话多起来,缓过来后,继续吃我的早餐,动作也小心了很多。“呃?小光那份呢?”吃到一半发现彩菜阿姨好像只带了我的份。

      “我没带,本想着我早点来,让他回家吃,没想到路上堵车。”提到国光她终于想起来问问国光的情况,“小光的手臂……”是个什么情况?也是她这个做母亲的不细心,儿子手臂出了问题都没发现。

      “您还记得在一年级的时候吗?”想到国光的手臂,我放下手里的饭勺,正经的跟彩菜阿姨讨论起来,“那时候我不在,若我在一定会让小光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我说起国光被打的经过,和最近国光对我说他手臂的事。

      “真是太大意了。”听完我的叙述,彩菜阿姨叹息了这么一句,可见手冢家的教育有多么的渗透,她看着我的眼神很是欣慰,“还好有你在小光身边,那孩子遇到困难都是自己应付,从不麻烦家里,即使在外面吃了亏,也会自己想办法解决。你和小光一样,从不让家里担心,让做为父母的我们很是寂寞,少了很多可以树立威信的机会。”她虽然在叹息,却从心底里开心自家孩子的优秀。

      “我们是手冢爷爷教导长大的,我们是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我是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更不会让自己失望,人生是我们自己的,我们要逐步掌控自己的人生步调,而不是在父母的羽翼下经不起一点风雨。

      我是这样想的,而国光是被我在不知不觉中影响,太过独立成长,养成了现在的个性。

      忍足瑛士在看到女儿和手冢太太之间的互动,心里的失落感越来越浓,女儿在岳父大人和手冢老先生的教导下,成长得非常优秀,在自己触及不到的地方,自己的女儿已经慢慢长大,这种失落感渐渐转变成无力感,怪只怪他没有用心,没有正视工作与家庭的平衡。如今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在今后的日子中努力权衡,努力争取,得到女儿的原谅,和女儿,不,应该是和他所有的子女们培养感情。因为他羡慕手冢太太,他也想让女儿对自己撒娇,也想让儿子来请求自己或是要求更多,只要他们开口。

      国光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位医生,这位医生把国光的检查报告送过来递给父亲,父亲接过后看了一下,虽然他不是专治骨科,但简单看片还是能看出些问题的。

      这位医生简单说了一下国光的情况,国光的左臂在一年前受伤的时候肌肉有些损伤,若是当时好好休养的话,估计现在已经痊愈了,可惜国光非但没有好好休养,反而加重了训练量,又因为在成长骨骼期间,肌肉拉伸等等的可能,大概手肘部位出现了损伤。具体还要由专业的运动医生下定论,他们只能初步的检测出国光的手肘确实有问题,术有专攻他们也无法确诊。

      我和彩菜阿姨一阵沉默,没想到国光的手臂这么复杂,学柔道摔狠了也没这么严重,最多涂点药酒揉一揉,最严重的也就是脱臼什么的,怎么这手肘还得去专门给运动员看病的地方看才行啊。

      “没事。”国光有些歉意的看着彩菜阿姨,看到国光面无表情,彩菜阿姨也只有无奈,男孩子坚韧很正常,可是她儿子才十三岁。

      “我有同学是相关专业的,院长您看?”陪着国光一起回来的医生如此建议着,想让院长为这孩子做决定,因为现在医院的人基本上都知道这个病房里的病人是院长的女儿,而院长女儿的朋友,同样也是院长重视的范围。

      “那麻烦新藤医生了。”父亲可是有职业操守的,本医院没有此项专业,只能求助于其他医院。

      “拜托新藤医生了。”这位新藤医生三十多岁,彩菜阿姨对着他郑重的拜托。

      知道彩菜阿姨是国光的母亲后,新藤医生同样郑重回礼,说这是他应该做的,之后便离开了病房,再过来时把他那位运动医疗专业同学的联系方式送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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