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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新的角逐 ...

  •   回到徐罗伐,王室趁这次机会认功行赏,狠狠地扩大了金舒玄的势力,同时也将金庾信龙华香徒的名字记载在卷宗,让他们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神国之勇士。对于王室的人来说,这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
      训练场上从此插上了完整的龙华香徒之旗帜。
      然而,花郎大会上,石品和宝宗提出了毗昙的罪过,要求神国处决。作为美实的势力,他们这一次眼红于王室势力的得意,就想用这件事宣泄一下心中气愤。不过,这种想法有点天真。公主几句振振有词的话便将他们打压回去了。
      “毗昙在开战前逃出王宫,并不是战时的逃兵,回来之后被抓进牢狱,想方设法逃出去也不是偷生怕死,而是去了阿莫城,投奔自己的军队,终于助龙华香徒一臂之力,赢得了生命。他,虽然有擅离王宫之罪,但也有助人于危难之功。以此将功补过,还何罪之有?”

      这次胜利,不仅是龙华香徒的,更是属于王室的。
      当天下午,天明特别召见了金庾信和德曼,表达了内心深深的谢意。她含着泪说:“谢谢你们活着回来。我在王宫食不安寝,只怕你们一去不复返,我从此失去自己的左膀右臂。”
      听到“左膀右臂”四个字,舒雅不免多了几分忧虑。在天明心里,她和金庾信都已成为她对付美实的力量了吧,可是,她有些害怕,害怕卷入这样的斗争。但是,金庾信已然选择公主,作为他的狼徒,她似乎没得选择。再者,她把天明当成自己的朋友,她也不会弃之不顾,只是内心……如果可以避免的话,她真的很想避免。

      “德曼,你怎么了?”天明注意到她神情有异,不禁担心问。
      “没怎么……”舒雅逃避她的眼神,但想了想还是看着她小心地问:“非要这样不可吗?”
      天明诧异。
      “偏要争夺吗?”
      “德曼!”金庾信重重地叫她的名字,想要阻止她这样无礼的说辞。
      天明望着她,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目。
      “只要百姓安居乐业,谁掌握权力又有什么区别?”舒雅接着说出自己的论调,“许多忠勇之士都听美实的,说明美实这个人,肯定有着她的能耐。美实她,总是不骄不躁,输得起赢得起,总是那样骄傲地笑着……”

      “叮当”一声,天明激动的衣袖打翻了面前的茶具。

      “公主息怒。”金庾信忙拉着舒雅跪到地上。舒雅也吓坏了,这是她第一次见天明因为自己而发怒。
      天明好半天没有作声,双手握拳放在桌上,盯着打翻的茶具,神情冷冽。
      “公主……”舒雅叫了一声,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美实,”天明终于说,“美实她虽然拥有那么多人脉。我也不知道她如何拥有那么多人脉,但是她,必须得消失。作为神国公主的我,天明,绝不会任她继续扩大自己的欲望,颠覆王室,自己当王后。”
      “王后……”舒雅吓一跳,“美实,美实她想当王后吗?”
      “美实协助真兴王打下新罗江山,没有当成王后;美实违背真兴王遗志将真烈王推上王位,也没当成王后;美实又多次加害我的母亲,妄想成为父王的王后……三十几年来,她的愿望一直没有实现,但她也一直没有放弃。现如今,她等待时机,只想把自己的丈夫推上王位,而后实现王后的梦想。”言及此,天明才站起身,眼睛红红地看着舒雅问:“德曼,即便如此,我也要停止争夺吗?美实要剔除我的父王,剔除我的母后,剔除我,我也要停止争夺吗?”

      这些话,舒雅不曾听天明说过,所以舒雅不知道,没能理解她的心情。

      天明又说:“我本来还有三位王弟的,可是,他们都在出生后不久夭折了。好好的生命,就那样夭折,难道真的是偶然吗?我不信。”
      “是……是美实做的?”舒雅大为所惊。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美实为了断掉王室圣男血脉,绝非没有可能。”天明掉下泪,神色悲痛。
      她对美实的恨,并非仅仅因为权利,还因为刻骨铭心的仇恨。她之所以争夺,也不仅仅是争夺,还为了守护自己的家庭。那么,作为她朋友的舒雅,又怎么会反对她甚至做出让她伤心的事呢。

      “公主……”舒雅站起身,走至天明跟前,万分抱歉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些。早知道美实这么可恶……我收回刚刚对她的赞美之词。从今而后,我会一直站在公主身边,守护公主,守护我的朋友。”
      天明望着她,又有两滴泪从她眼眶滑落,但是她笑了,因为那句“守护”,因为那句“朋友”。
      早在成为公主之花郎的那一刻就决定效忠公主的金庾信,看着这样的画面,也放松地笑了,尽管他知道,前面的路并不好走,但是,只要大家能一起,能一起走就好。

      “那么,有什么计划吗?”舒雅突然问,并说:“如果决心争夺,我们就不当一次又一次打着保卫战啊。虽然力量微弱,但是我们也要寻求生机不是吗?好比在战场上,我们作为钓饵军而打起游击战一样。”
      她笑着看了一眼金庾信。
      “我想夺回本该属于王室的神权。”天明说出在她心里孕育了许久的想法。“首先要做的,就是弄清楚美实掌控神权的力量源泉,斯多含的梅花。”
      “斯多含的梅花?”舒雅和金庾信异口同声。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天明说,“所以我们要弄清楚。听闻,这次大唐使节来访神国,跟美实私下交易的,就有斯多含梅花。到时,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弄清楚。”

      天明想要对付美实,不是说说而已的,单是了解这些情报来说,足以看出她已下了不少功夫。
      只是听说大唐使节要来新罗,舒雅倒兴奋了一把。回住所的路上,她就喋喋不休跟金庾信炫耀自己见过的唐国杭州的繁华。

      “你知道唐国有多大吗?一百多个新罗那么大……”
      “你这小子!”金庾信听得烦了,喝斥道:“唐国那么好,你又跑来新罗遭什么罪?”
      听言,舒雅没有做声,像被泼了一瓢冷水一样蔫了精神,脑海里不禁又一次想起在杭州城遇到的那位扬言要把自己培养成才的富家公子。
      “德曼啊,”金庾信看她这样,觉得自己不该吼她,就抓住她的手腕,心情沉重地问,“真的准备好了吗?”
      舒雅莫名看他。
      “准备好在这样的乱世,和公主一起对抗美实的力量,甚至,和公主一起,让这样乱世下的百姓,过上你所见过的唐人一般幸福的生活。”
      “造福百姓?我没想过。”舒雅觉得,这个梦想有点大,她只笑笑说:“不过,你跟公主想就好了。至于小人德曼嘛,甘愿为公主和庾信郎效犬马之劳,呵呵。”
      金庾信也笑了,但是他,其实问的不是这个。他松开抓住她的手,继续走道,神色的异动,舒雅毫无察觉。她还是那样,欢乐地跟着。

      回到住所的时候,她便看到了似是等待许久的毗昙。
      “毗昙郎,你找我?”她走上前高兴问。
      毗昙笑了笑,看一眼金庾信便挽上舒雅的肩膀要把她带到一边说话。
      “德曼,我还有重要命令。”金庾信突然发话。
      “唔?”舒雅好不容易才推开毗昙,望着金庾信问,“什么命令?”
      “进屋说。”金庾信说着转身往屋里走。
      “那……”舒雅只得看向毗昙急急道,“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也有许多话还要问你。庾信郎脾气古怪,恐怕在没事找事。你先回去吧……”
      “知道他没事找事,你还听他的?”毗昙拽住她,不让她进屋,忽而压低声音问:“是不是他也知道你是女人了?并且喜欢你,所以嫉妒你跟我走得过于亲近?”
      “怎么可能?”舒雅顿时打掉他拽住自己的手,义正言辞道:“不可能的。我掩藏得这么好,他绝对不会知道。”
      说罢,她不管不顾急忙溜走。毗昙的话却也让她想了许多。

      再找到金庾信的时候,她就开始仔细观察他每一个神情了。
      “为什么?”金庾信看到她来了就开门见山问,“为什么毗昙郎对你特别亲近?”
      “如果你对他友好一点,他对你也会很亲近啊。”舒雅不禁埋怨他的不是,“你总是对他摆着一副臭脸,还跟其他花郎一样瞧不起他,对他国仙徒弟的身份不服气。”
      金庾信听了气得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喝斥问:“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小人吗?”
      舒雅忌惮他发怒的样子,只低声嘀咕:“那你为什么对他……如此这般。”
      金庾信缓和脾气,终于闷闷道:“我给你的命令是,不要再让我看到你跟他有过多不恰当的来往。”
      “不恰当的来往?”舒雅真不知道要怎么理解这几个字。
      “怎么,听不懂吗?”金庾信看她懵懂的样子又要上火了。
      “懂……大概懂了,懂了。”舒雅看他发飙,总会头皮发麻。
      金庾信坐下,方才允许道:“回去歇息吧。”
      舒雅转身,想了想还是回头,小心翼翼问:“庾信郎,你是不是有点……有点喜欢……喜欢男人?像我这样的男人?”
      金庾信望着她,瞳孔一点一点放大了,面上的肌肉也跟之出现某种震动。舒雅见状,顿时丢下一句“当我没问”便一溜烟跑了出去。

      她回到屋里,飞快地将自己裹进被窝,生怕金庾信会追过来把她吊起来打一样。她想着金庾信那样古怪的表情,一时也不好判断。
      晚上,她梦见金庾信以一种邪恶的表情出现在自己床侧,待她醒来之时,扬言要暴她菊花,并且,他得手了。
      “啊——”舒雅惊叫起身,发现天亮了。
      竹方高岛等狼徒都被她的声音吓得直哆嗦。
      “德曼啊,做噩梦了吗?”竹方上前,温柔地询问,还说:“自从经过那几场生死之战,我们也常常做噩梦,梦见被百济军的刀砍死……”

      “你们在做什么?还不出去集合开始早练?”金庾信突然出现在门口。
      “庾信郎,我们刚从战场回来还没有喘口气……”竹方走过去,笑呵呵还想求得几天休息。
      “神国的狼徒,无论在何时何地,忘记吃饭,也不能忘记训练。”金庾信严肃地告诫,大家都低头说“是”。舒雅抬眸,发现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不禁吓一悸慌忙拿被褥裹好自己的身体。
      “德曼,”金庾信见状大喝一声,“你这是要继续睡觉吗?”
      舒雅直冒冷汗,方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忙麻利地穿衣服。
      接下来几天,她再不会跟金庾信对着干,再不会违背他每一个字,她甚至回避他,回避他每一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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