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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连闯五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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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的深处,透过薄薄的晨雾,残破的一角宫殿的飞檐露出,川玉勒住马车,看向明音。 “杜云疆应该已经到里面了。你的功力已经恢复,但还是要小心,不要出手,探过即归。”川玉清冷的语调简洁而有力发布着命令。明音点头隐入林间。
川玉又让阮宁山搭弓上箭,静心聆听,在一边做警戒。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明音返回。他的神情非常奇怪,直接附在川玉耳边说了些什么。川玉朝舒陵看了一眼,沉思了片刻,便领着众人下马弃车,向神殿走去。
川玉在破败的神殿前站住,他仰望曾经光耀万丈的殿堂,低头看看自己苍白的头发——时光如果可以倒流——川玉苦笑,神都不能做到的事情,他还能怎样。
舒陵同样仰视着神殿,她似乎体会到什么,就如同当初见到川玉的那一瞬间,是熟悉感,还有……微不可觉的心痛。
“走吧,我们上去。”川玉拉起舒陵的手,“该来的,终于来了。”
大殿内一片狼藉,仿佛是有过一番打斗。角落里,悄无声息的有两个重叠的人影,上面的一个正是杜云疆。
明音和阮宁山把昏死的杜云疆提起来,阮宁山抢先狠狠地扇了杜云疆几个耳光,明音则很快从他身上搜出裂土镜、定风珠和长生链。然后,飞指点了他数个穴道,和阮宁山一起,狠狠地把他丢在地上。
舒陵也想凑过去,却被川玉拦住,他实在不想让舒陵看到香傩现在的样子。
明音虽然记恨香傩陷害了他们,但是见她已经遭到报应,反而无法落井下石。阮宁山也没想到香傩不仅被杜云疆殴打的这么惨,还惨遭蹂躏,他一直以为两个人是同伙。
明音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同样昏迷不醒的,香傩几乎赤裸的身上,又替香傩把了把脉。便放下她的手腕走回到川玉这边。阮宁山也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金弓和神木箫。
川玉将定风珠和神木箫还给舒陵,又各自拿好其他神器,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带上杜云疆和香傩,毕竟只有看管在眼皮底下才放心。
“舒陵,叫醒火舞吧。我们要开始了。”川玉沉静的吩咐舒陵。
随着一声凤鸣,原本墙皮斑驳脱落的墙面,突然流光闪动,定风珠发光的同时,墙面上也出现闪耀的二十八字偈语。紧接着,大殿内正面的墙壁像被溶化掉一样,渐渐消失,一条宛若梦境中的通路出现。明音刚要抬脚,被川玉制止,紧跟着他们的脚下突然闪现出五行阵图,在阵图里的人被强光笼罩着,送入通路。
光球包裹着川玉几人进入通道后骤然飞速下沉,舒陵刚要摔倒,被川玉紧紧拉住。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划过,舒陵静静的埋首在川玉怀里,仿佛时光停顿,永生永世。
当风声渐渐小时,舒陵探出头四处观看——他们完全站在漂浮的五行阵上,四周漆黑一片,只有不远处随着五行阵的飘移,渐渐接近的一处宫殿,闪耀着淡淡的光芒。
五行阵带着所有人飘进第一殿的大厅,然后阵法消失。
第一殿由纯白色玉石搭建,内殿四壁密密麻麻的刻着些文字。舒陵从头细读,惊奇的发现,文字里所讲述的故事,与镜潭边老道士的传说如出一辙。
众人一直看到故事结尾,一幅巨图赫然在前——图里的内容正是描述当年神殿众仙看到明珠死去哀戚不已,风神俯首痛哭的景象。图画的一角,孤零零的摆着一把梳子和一块圆形的缺失。
明音心头一动,他看了看川玉。川玉点头,示意他可以拿着裂土镜去试一下。明音走到巨图的底部,伸手放上裂土镜,大小完全合适,但是什么动静也没产生。明音疑惑,又把镜子转动了一周,顿时白光绽放,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强光过后,巨图裂开,通向第二宫的地道打开。
众人继续跟着川玉进入第二宫。这是一座翡翠碧色的宫殿,舒陵习惯的又看向墙壁,风神和明珠的故事还在继续。
风神不甘心明珠这样死去,他抱起明珠奔出神殿,追逐落日。风神的速度虽然疾速非常,但是仍然落后于太阳。风神大怒,他放下明珠,唤出金弓,仅一箭就将太阳射下。从此,太阳为风神所困,整日只能照耀明珠,延续明珠垂危的生命。天地万物也从此失去光明。
阮宁山有所感悟,他看到了殿内正中摆放的一支金箭,可是目标又在哪里?川玉举起手,遥指殿顶上悬挂的一枚方孔金钱。舒陵惊问:“难道要射那枚小小的金钱?”
川玉仰着头回答:“要射中金钱的小孔,阮宁山你可有把握?”
阮宁山眯眼瞄了一瞄,点头道:“没问题,我武功不行,但是箭法绝对自信。”说完,他搭上金箭,弓张满月,“嗖”的一下怒射而出。金箭在接近金钱的瞬间变小,准确无误的穿孔而过。金辉耀灼,宛若烈日,第三宫在他们的身后已经悄然开启。
火红玛瑙建造的宫殿内,墙上的故事还在继续。万物凋零天帝震怒,愈治罪风神,时光之神为风神求情,自愿劝解风神归还太阳。
时光之神看到玉床上沉眠不醒的明珠心痛不已,他没想到自己的爱恋会为明珠带来如此无妄之灾。心碎的泪水滴滴落下,形成一颗颗海蓝色的宝石珠。时光之神将自己的发丝取下穿起宝珠,注入法力,戴在明珠腕上。他告诉风神,虽然他不能逆转时空,但是他可以停顿时间。明珠带着珠链将永远保持住日落前的时间。这样,风神可以释放太阳,并有时间为明珠找到解药。风神同意,时光之神带回太阳,天地才恢复光明。
众人读完故事,四处搜寻,没有一处提示下面该怎样做才能继续。川玉则叫过舒陵,从自己的手腕上褪下水天一色长生链,戴在她的手腕上。蓝光在手链上轻快的闪过,第四宫的通道打开。
这一宫又如梦幻的城堡,充满着神秘色彩的紫水晶闪烁着盈盈微光,迷离缥缈。一枚巨大的紫晶石剑竖在殿堂正中,剑体内彩光闪动,不停凸现的字迹依然是在讲述风神和明珠的故事。
风神为寻求解药上天入地,每夜还陪在无知无觉的明珠身边不停的讲话,倾诉他无尽的情意。日积月累,也不知过了几千年,风神的嗓子哑了,他便日日吹奏神木箫,倾诉衷肠。
舒陵马上想到小言的神木箫,她望着川玉。川玉已经持箫在手,闭目吹奏起来。
听过小言的长生调,但是川玉吹奏的却感觉大不一样。飘摇的哀婉中,透着生命之初的喜悦;激烈的诉求下,一股超脱的细流婉转而出。川玉的长生调,有着对生命的叹息,渴望,追求,无奈;同时更多的是经历的感悟,有沧桑,激扬,哀痛,寂寞;同时还掺杂着稚嫩的欣喜和爱意。舒陵流下泪来,她仿佛看到川玉过去经历的成长,没有一帆风顺,虽曾笑傲江湖,但又如此黯然神伤。
当所有人沉浸在长生调中时,第五宫的通道已然打开。
黑曜石搭建的宫殿严肃沉寂,墙壁上没有刻写任何文字,众人刚有些不知所措,除了一开始就留在第一宫的裂土镜,定风珠、金弓、长生链、神木箫就连舒陵的凤凰梳都凌空脱离故主,飞向正前方。
几件神器在空中旋转,越来越快,渐渐的一个身影显现在中心——那是一个英俊的男子,黑衣玉带,卓尔不凡。
“火舞,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黑衣男子嗓音沙哑,取下舒陵的梳子问道。
“啊?是风神大人,我,我是这样了,我被处罚,不能以真身出现在石洞以外的地方。所以就附在这把梳子里,跑出来逛逛。”火舞在梳子里叫道。
“风神?!”除了川玉,其他人全部大吃一惊。
风神听了火舞的话点点头,他看向川玉,问:“你来了,来实现你当初的许愿?”
川玉微微一笑,说:“我现在才知道自己以前犯下的错误,但是如今,选择权我交给定风珠的拥有者。”
舒陵、明音和阮宁山惊惧的听着川玉和风神的对话——川玉他到底是谁?
风神看了舒陵一眼,只把梳子扔还给她,然后身影和其他神器开始模糊,在完全消失之前,他的声音在宫殿内回荡:“规则你知道。你们慢慢商量吧,我等了几万年,也不在乎多等这一天。还有,你们的朋友好像也过来了。”
风神离去后,大家谁也没有勇气先开口。突然一个阴冷的声音插了进来:“川玉公子,都走到今天了,难道你还不肯告诉被你蒙蔽欺骗的人们真相吗?”舒陵寻声一望,织罗言和木隋珍不知何时出现在殿里。
“你是?”阮宁山有些含糊,这个人眼熟得很,但是又不敢确定。
“织罗言。”小言面无表情的扫了众人一眼,“还是你需要我来揭穿你。”他冰冷的注视着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