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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两个神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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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陵在药师府门前踯躅不前,她实在不知见到小言后如何开口。正在这时,织罗锦的马车回府,舒陵的样子被织罗锦看到。
“舒陵姑娘,来找小珍怎么不进去?”织罗锦一边被仆人扶着下车,一边招呼舒陵。
“我,我不找珍姐姐。我要找小言。”舒陵倒是有些期盼织罗锦能帮忙带个话。
“小言?谁啊?”
“是织罗言。”舒陵解释。
织罗锦突然沉下脸来,问:“你见过织罗言?在药师府?”
舒陵点头,织罗锦不屑的冷哼:“哼!再没见过这样软弱无能的男人。有胆子抛下责任一走了之,没胆子光明正大的回来认错,果然是贱婢所生,要他何用!”她说着看了看舒陵,又道:“我是不会给你传话的,顶多和我小姑说一句,你还是先回去吧。”
被织罗锦打发回客栈,舒陵沮丧的坐在川玉他们院子的门外,恰巧听到明音和阮宁山在说话。
“怎么也想不到一夕之间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阮宁山感叹。
“你怎么不说话,净听我一个人说。”阮宁山抱怨。
“我在想,如今走到这一步,我们好像被一层薄薄的窗户纸挡住了去路,只需捅破它,便可真相大白,功德圆满。但是,我心里有种感觉,极其不好的感觉。”明音的声音顿了顿,“好像窗户纸一破,就会失去什么东西。”
舒陵闻言身体一颤,她也或多或少的有此感觉。
“不管了,谁也不知道以后的事。我还是关心能不能早日追上杜云疆那个混蛋。”阮宁山说道。
舒陵一下子站起来,再怎么说,定风珠的事远远重要过她的面子,就这么连面都没见着,就打退堂鼓跑回来,实在不是她该做的事。想明白了这一点,舒陵抬脚又往外走。才出客栈,就碰到了正在下车的木隋珍。
“珍姐姐!”舒陵一喜。
木隋珍就势挽住舒陵的手,关心地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听说客栈里前天出了刺客什么的。”
舒陵叹一口气,说:“比这还要糟。珍姐姐,你能带我去见小言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其他事,咱们路上说。”
木隋珍心思一转,估摸着织罗言应该醒了,便答应下来,带着舒陵上了马车一同离去。
第二次站在地宫里,舒陵还是忍不住从心底往外冒凉意,她不安的等在上次见到小言的那座宫室里。四处散发着森森鬼气,仿佛随时都会有恶鬼呼啸而出。
舒陵突然觉得颈上一凉,她猛地转过头,织罗言已经站在她的身后,见她转过身,才直起腰说:“这么细嫩的颈子,我真恨不得咬上一口,赫赫。”
织罗言的哧笑声令舒陵周身起了一层疙瘩,“小言?”她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还是小言。容貌虽然没变,但是眼中空洞无光,面色发青,嘴唇发紫。
“你来求我了吗?我还真是意外呢。想不到无所不能的川玉也有今天,你是不是感到怕了?没有强者的保护,你这样娇美的小花可怎么活。”说着,织罗言的手掌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贴上舒陵的脸颊。
比冰还凉的温度,让舒陵半个身子都僵住,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呆呆的看着织罗言的眼睛。慢慢的,在织罗言空洞的眼中,舒陵感到自己像是被吸进去了,意识渐渐迷失。如果这里有第三个人就会看到,舒陵突然露出温柔羞怯的笑容,伸出双臂搂住了织罗言的脖子。织罗言一把将舒陵抱起,大步向石椅走去。
舒陵再次清醒时,正躺在木隋珍的床榻之上。
“醒了?”木隋珍探过身子,扶舒陵坐起来。舒陵看着自己身上仅着内衣,不禁疑问:“我是怎么了?”
木隋珍摸摸她的额头说:“你大概是太累了,刚刚在底下昏了过去。言抱你上来,我帮你脱掉了外衣。”
“那,那……神殿的事……”舒陵不知道小言有没有答应。
木隋珍一边把衣服拿给舒陵,一边递过一张图说:“神殿的事我就知道,给你一张地图,你们先去。言这几天有些累,还得养一下才成。”
“真的?”舒陵惊喜地抓过地图,这下任务可以完成了。她也没有多想,谢过木隋珍就急急匆匆的赶回去。
地宫里,织罗言阴冷的看着木隋珍走进来。“呼”的一声,一个铜瓶在织罗言的意念力控制下,呼啸着砸向木隋珍。“嗵”的一声闷响,木隋珍跌坐在地上,鲜血顺着额角流淌下来。
“再有下次,我就杀了你。”织罗言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
木隋珍平静的掏出手帕,捂在头上,慢悠悠的说:“我这也是为了你好,试验你的力量点到为止。你该相信,我是在真心的帮助你。”她慢慢的爬起来,走到织罗言的身边又说:“川玉已经功力全失,你想得到舒陵再简单不过。可是我还是觉得,你应该按照原计划行事。我已经自作主张把神殿的位置告诉了他们,咱们偷偷跟在后面,有的是机会让你成为他们倚仗的英雄。”
香傩被杜云疆重重的扔在看着有些荒芜的神殿前的土地上。她狠狠地盯视着杜云疆,“这个恶魔,这个该受诅咒下地狱的魔鬼。”她不停的叨念着。杜云疆以极其残忍的手段杀死了进入小道后,看到他们的所有人,连个孩子都不放过。她闭上眼睛,不禁又想起那天夜里的情景。
川玉一口血箭喷出,香傩顿时惊慌失措,她刚要找人来救,杜云疆已经走了进来。“哈哈,干得不错。”杜云疆看到川玉染血的白衫,满意的不住点头。
“你这骗子,你说过这是迷药,不会伤他性命。”香傩刚要上前抓住杜云疆,已经被他一掌掴出去。
“是啊,迷药变毒药可不是我做的,而是你自己做的。如果没有你的鼎力相助,川玉怎会强行运功,逆血散功。”杜云疆满脸的得意,他策划这一切很久了。相信凭他的周密安排,等明音等人能够上路时,他早已功德圆满的许完愿了。
香傩这才知道,她被利用了。“穿上衣服,跟我走。”杜云疆仍过香傩的外衣。香傩刚想反抗,杜云疆把手卡在川玉的脖子上。“你最好听话,否则先死一个他,下一个就是你。”
香傩愤怒的双手颤抖着问:“你为什么不现在杀死全部人,惺惺作态!”
“我也想。不过,我还得备个后手。万一定风珠非某些人不可,他们我还得留着以后用呢。”杜云疆说着,从川玉的手腕上取下水天一色长生链,戴在自己手腕上。
不等香傩把衣服系好,杜云疆一个手刀将她劈昏,扛在肩上就大步离去。
杜云疆看着面前的神殿,他心里无比激动,这一天他等了太久太久了。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因为穴道被点而无法行动的香傩,杜云疆轻轻嗤笑道:“女人,一个比一个蠢。”然后大步流星的登上长阶,往神殿里奔去。
来来回回找了近三天,杜云疆一无所获,哪里也没有定风珠的提示。他开始疑惑,难道搞错了。神殿有两处,一处是织罗城城主的家庙,有重兵把守;而这一处,虽然荒芜已旧,但是据九瑶的调查,这一带的居民流传着神庙百年前显灵的传说。他不甘心,又仔细的开始重新搜寻一遍。
夜里,香傩偷偷睁开眼睛,她看到杜云疆举着蜡烛还在一面墙上摸索。也许是杜云疆已经全心投入寻找神殿入口的事情里,今天他忘记吃过晚饭后再点香傩的穴道。香傩摒住呼吸,慢慢把手伸进怀里,那日杜云疆给自己的迷药还在。她小心的往杜云疆的水袋挪挪,轻轻扭开塞子,默诵了一遍放置的顺序,将两瓶药依次全部倒了进去。克制住抖动不停的双手,香傩终于又把水袋照原样搁回原处。
舒陵他们连夜兼程,带着睡在马车里的川玉赶到了神殿。还没进神殿的院墙,便被守卫的士兵拦下。无论明音和他们怎样交涉,回话只有一个“家庙重地,外来人不得入内。”
正在双方僵持不下时,马车里传来川玉的声音:“你们走错了,不是这里。”闻言,明音立刻转回到马车旁。门帘一挑,川玉探身出来。
“啊!”守卫的士兵发出惊呼,他们从来没见过发色全白的年轻人。
明音也吃惊的看着川玉苍白的头发,舒陵则已经扶住川玉,问:“行吗?你可以出来了?”
川玉伸手轻轻拍拍舒陵,说:“你们走错了地方,还是我来引路吧。”说罢,他坐在车前,让舒陵坐在身边,马鞭一扬,拨转车头向另一个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