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传说（原《脉脉此情谁诉》）》陵枣儿

55、情惑

　　九瑶按照杜云疆留下的暗号，找到接头地点，杜云疆已经等在那里。

　　“见过少主。”九瑶毕恭毕敬的行礼。

　　“行了，免了。说说你的进程。”杜云疆背着身，声音快而急促，一点也不像平日里稳重踏实的形象。

　　“属下已经探明，这座圣火城实际上建筑在圣火所构成的结界里。因为上古的诅咒，他们如果通过打开城门的方式离开圣火城，必定逃脱不了被鬼门吞噬的下场。所以，他们通过结界的力量，打开一个虚幻的通道，直接连接在圣火旧城。但是，这个通道因为力量的缘故，只能单向行走，也就是只能出，不能入。”

　　“通道在哪里知道了吗？”杜云疆侧头问。

　　“已经探知，属下曾经亲自去看过，并没有太多的人把守，就在靠近凤凰岭的碧水潭边。”九瑶一板一眼的回复。

　　“不要轻易下结论，你有没有完全探清楚守卫的情况？圣火对我很重要，和定风珠一样，我势在必得，不能出一分差错。”杜云疆措辞严厉，身体也绷紧了些。

　　九瑶感到少主即将发怒，赶紧说道：“目前探到守卫分两班，由鲜衣和素衣分别担任。”

　　“两族少议长甄选那天，是谁值班？”

　　“嗯……”九瑶正在心中推算，突然杜云疆毫无预警的一脚踢来，正正踹在脸上。

　　“是不是好日子过多了，忘记自己的本分？”杜云疆此时的面孔可以用狰狞的扭曲来形容。

　　九瑶吞下口中的血丝，战战兢兢的跪倒：“属下不敢。”她跟在杜云疆身边十年，太了解她的主子。平时好像温文尔雅，但是背地里，心情稍不如意，像今天这样踹一脚还是轻的。可是，她并不恼怒，因为知道少主的苦。自己唯有尽心竭力，才能帮助他。

　　“两族少议长甄选在十日之后，你还有时间。”杜云疆突然语气又和善起来，但是听得九瑶浑身一冷。

　　“赶紧把自己的事办好，不要谈情说爱没了东南西北。”

　　“属下没……，”听到杜云疆的呼吸声一紧，九瑶急忙改口：“属下定不负少主的期望。”

　　“哼！大会前一天同一时间，再到这里来，我有事情安排。滚吧。”杜云疆重重哼了一声，便撵走了九瑶。

　　九瑶匆匆往果木大妈家里赶，忽听背后，远远传来卡加的声音“九瑶，九瑶？是你吗？”
　　她心里大急，自己的样子决不能让人看到。于是一扭身，拐进一条小街，运起轻功，飞快的消失在黑影里。

　　一闪身，终于回到自己的房间，九瑶迅速换下夜行衣。镜中自己的右颊已经高高肿起，她只能用水先擦净灰尘，再散下头发盖住伤处。心里想着明日如何能向明音要些伤药。正考虑着，院中卡加的声音又再次响起：“九瑶，你在吗？”

　　九瑶痛苦的捂住脸，天，怕什么来什么。她支支吾吾的说：“在，卡加有事吗？”

　　“你在呀，我给你带了一些东西。”卡加的声音带着一些期盼。“你说很想看的。”

　　“明天再给我吧，我都打算歇息了。”九瑶现在只想卡加赶紧走。

　　“噢，那……好吧。”卡加有些失望。“我把东西留在你门口了，你自己看吧。我走了，好好休息。”然后，他真的转身离去。

　　等了许久，九瑶确定卡加真的走了，她才小心的捂住脸，将门开了一条缝——地上静静的躺着一枝盛开的夜开水净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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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什么花？”
　　“……”
　　“啊，晚上才开啊，现在看不到？好可惜。”
　　“……”
　　“晚上也不能来？是禁地？卡加，想想办法嘛，我很想看看它开花。”
　　“……”
　　“没办法？那我不理你了。”
　　“……”
　　九瑶的耳边回响起几天前，自己因为想探听消息而随口说的话。

　　她愣愣的看着那枝卡加不晓得用什么方法得来的夜开水净莲，滚烫的泪珠情不自禁的滑落下来。

　　##############我是无可奈何的分界线################

　　舒陵有些尴尬的收回汗巾，她站起来问香傩：“少主怎么一个人找到这里来了？”

　　香傩一笑，向前走了几步，把篮子交给舒陵，这才回身冲门外招呼道：“快进来啊，还躲什么？”

　　门外一个磨磨唧唧的身影方蹭了出来。

　　“小言？”舒陵实在没想到。“你怎么也来了？”

　　小言看向舒陵的眼神充满委屈，舒陵有些慌神，“不是这样的，我没有不欢迎的意思。唉，来了干吗躲在外面。”说着，舒陵主动拉着小言凑到炉火前。

　　小言很小心的看了川玉一眼，见他还是专心致志的关注炉火，这才放下心来。他拉住舒陵的衣角说：“香傩少主到大妈那儿找你，我就陪着一起过来。而且，天色也晚了，我怕你一个人回来路上不安全。”

　　“哧。”香傩只是很不屑的轻嗤，并没有多话。她现在正观察着川玉的表情和动作。

　　“是吗，但……”舒陵很想继续陪在川玉身边，她实在舍不得离开。原本以为一个多月见不到面，现在虽然每天都能见面，却又嫌时间太短，分别总是那么快。

　　川玉这时突然说道：“你们一起回去吧，人多了，我这里不能专心。”

　　舒陵心里一沉，抬头发现香傩在一边看好戏的样子，急忙打起精神，好似蛮不在意的样子。

　　“好吧，那我们就回去了，明天再来。”

　　和香傩、小言离开川玉的院子没多远，香傩向他们告别：“我走这边，莫姑娘，我有机会的。再见。”说完，她轻轻松松的一个人走了。

　　小言拽拽舒陵：“她有什么机会啊？”

　　舒陵心里正烦，刚想向小言发泄不满，转念一想换了主意，她对小言说：“小言，你可要帮我。”

　　小言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舒陵继续说：“以后你帮我拦着香傩，如果她再去找我，别让她有机会插在我们之间。”

　　“我们？”小言好似很疑惑。

　　“嗯，那个，就是，我和川玉……”舒陵很不好意思。

　　小言的指尖一下子扣入肉里，平日看着喜欢的人和别人亲亲密密在一起是一回事，今天亲耳听着喜欢的人明明白白告诉自己，她喜欢其他人，又是另一回事。

　　但是，他的脸上很平静，除了眼中一阵失神，一丝表情的变化都没有。

　　“行啊，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小言很欢快的答应下来。

　　夜幕下，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并排走在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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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拿什么感谢我？”
　　“你是我弟弟，帮姐姐难道还要好处？”
　　“你有那么多弟弟，不缺我一个。”
　　“我不管，你比我小，不是弟弟难道想当哥哥？”
　　“除了哥哥呢？”
　　“除了哥哥？没了，什么意思？”
　　“没意思，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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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个和弟弟一般身高的少年郎，已经明显的超过了舒陵。只是她，从不曾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