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传说（原《脉脉此情谁诉》）》陵枣儿

4、重整旗鼓

　　听了杨氏的话，莫舒陵觉得头蒙蒙的，耳朵中除了怦怦的心跳声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了。懵懵懂懂的回到房里，直到就寝，她没有说过一句话，只觉得脑子里乱成了一团。
　　睡梦中，舒陵觉得好像又回到了那日的山崖，她找呀找呀，想找到那根带子。她觉得只要找到那根带子就能让一切重新开始，这一次她一定放下所有顾虑，先救了人再说。
　　山风很冷，吹得舒陵不停的打着哆嗦。没有，怎么什么都没有。山崖边除了寂寞的青草什么也没发现。她定定的站着，距离崖口一尺，却没有往下张望的勇气。泪在不知不觉中已流满了双颊。
　　次日醒来，原本的借口成了现实，舒陵真的染上了轻微的风寒。
　　一日，舒陵正依在床头发呆，两个孪生弟弟带着九岁的小妹舒岚，七岁的小弟舒辰跑来看她。
　　“姐姐，姐姐”小妹舒岚一进门就跑到舒陵床前献宝似的打开捂在胸前的小手，“姐姐快瞧。”
　　一只毛茸茸的小鸟正窝在舒岚怀里，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太小了，小鸟的眼睛紧紧闭着，身体抖抖的依偎在那。
　　“哪来的？”舒陵轻声问道。
　　“二哥哥捡的，”边回答着，舒岚还小心翼翼的拂了拂小鸟的身子，“我来当她的妈妈，娘说的，我可以当。”
　　“可是我也想当。”站在旁边的小弟舒辰也挤上来说到。
　　“妈妈只有一个，你不能当，只能我当。”舒岚小嘴一撅，当仁不让。
　　“为什么？二哥哥又没说一定给你。”小小子据理力争。
　　“因为，因为”舒岚一时没想出理由，眼睛一转，说道：“你要想当妈妈得变成女孩子，娘说妈妈就是娘，你见过谁的娘是男孩子？”说完舒岚得意得很，嘴角向上翘着。
　　舒辰一下子被噎在那儿，尴尬的不行，索性扑到舒陵怀里遮羞兼撒娇。“大姐，她欺负人。我不要理她，我只要大姐姐。大姐姐最好。”
　　舒陵被两个小人儿一折腾，连天来的抑郁竟去了大半。她笑眯眯的扶起小弟，又伸手搂过小妹，安慰他们说：“要我说，你们一个是它的姐姐得照顾它，一个是它的哥哥得保护它，好不好？”
　　“可是我想做妈妈吗。”舒岚也撒娇。
　　“那也好办呀，你虽是姐姐，但像妈妈一样的照顾小鸟，好不好？”舒陵又道。
　　舒岚到底年纪还小，觉得好象这个提议并不和自己的初衷冲突，便点点头同意了。
　　见搞定了一个，舒陵又转向小弟，“辰儿，你帮着岚儿照顾小鸟，还要和小鸟一起玩，还得保护它，好不好？”
　　舒辰本来就是想和小鸟一起玩的，那有不应之理。
　　于是乎，小小的争端解决了。两个小人儿，一起挤在舒陵身边，好不高兴的唧唧咕咕说个不停。笑容一直在舒陵的脸上浮现，好像所有的不愉快都消失了。
　　屋里的另外两个弟弟虽然一直没有出声，但都在仔细的观察着舒陵的表情。舒寰悄声对舒宇说：“我的主意没错吧，我就说这次一定能哄了姐姐开心。”
　　舒宇白了他一眼，“要是没有我捡到小鸟，你哪里来的主意？”
　　“那我不管，反正姐姐现在开心了，娘的任务完成了，爹爹也不用担心了。我只知道，姐姐不开心，娘担心；娘担心，爹担心；反正大家都不开心。我只要大家伙都开开心心的就好。大哥出门前交待过，爹爹照顾好娘，咱们照顾好姐姐和弟妹。”

　　“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小鸟的。”舒辰临走前像个小大人似的，挺挺胸脯向舒陵保证。他的眼睛亮亮的，清澈无垢。看在舒陵眼里，不禁心中一动，郁结已久的重块正在逐渐消去。
　　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是以至此，唯有替他保护好东西，才能让他放心，不是吗。小弟的话提醒了她，小弟的眼睛鼓励了她。莫舒陵是谁？她是当朝圣上最宠爱的外甥女，她有骄傲的家世，有睿智而奇特的母亲，有宠她爱她护她的家人。她有着这世上太多人想拥有而没有的东西。那还怕什么、顾虑什么呢？一瞬间，勇气、信心又重新回到了舒陵身上，头脑也清醒了起来。她一向引以为傲的聪慧机敏也回来了。

　　心病去了大半，本就不是什么大病的小小风寒自然很快痊愈。这几日，舒陵一直盘算着定风珠的事，她想问问爹爹外面是怎么传的。但是转念一想，爹爹遇事极为警觉，恐怕自己若显得太过关心，会引得爹疑心。
　　定风珠事关百十条人命，少一个人知道便少一分危险。即使是亲如爹娘，她也不愿再多牵扯一人。可是除了问爹爹，还能有谁会知道些消息呢？她边思考着这个问题边走在去给父亲请安的路上。一抬头，远远看到花枝招展的一行人，不禁眼睛一亮。我怎么忘了她呢？舒陵心中暗乐。
　　看着得意洋洋，神清气爽的表姑杨氏，舒陵知道，定是因为最近有什么事她小赢了娘亲一把，娘亲还没有扳回局来。不过，如此一来倒是最好，省了舒陵好多麻烦。
　　“给姑母问安。”舒陵接近杨氏的时候，规规矩矩的请安问好。
　　“呦，这不是大小姐吗。这么金贵的身子怎么就只带了一个下人跟着伺候着。怪不得前些日子听说你病了。哎呀，你那乡下来的娘，哪儿懂得我们这些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的精贵。平日里不娇养着也罢了，还放任你们四处去野。以为都跟她似的，可苦了我的承哥哥了。”杨氏阴阳怪气的说着，还不停的打量着舒陵。要知道，这小丫头牙尖嘴利的更胜其母，好几次都是因为她帮着她娘，害自己反胜为败。这会儿，她已经充分做好迎战的准备了。
　　谁知，一记重拳打出却落在了空气中。舒陵一点儿都没有反驳杨氏，甚至明明露出了不快的表情却又忍住了。只是规规矩矩又行了礼，告退一声，竟自离去也。
　　杨氏觉得不舒服极了，又感到怪怪的。想来想去觉得这丫头鬼花样最多，前些日子赢了阮西泠小半个回合，那女人至今还没找回场子，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不行，她得派人跟过去瞧瞧，提前有个准备，万一有什么呢。这一次，争取大获全胜，心满意足的回家去。

　　舒陵一边慢慢的走，一边留意着身后。当她发现身后那个尾巴时，嘴角微微往上一翘。观察了一下地形，找了一个最适于让偷听者偷听的位置停了下来，整了整裙摆，给某人充分的时间藏在树后站好，便鸣锣开戏了。
　　“小舞，你一定奇怪我刚才怎么一声都没吭。”
　　“……”丫环小舞不知所云的看着小姐。
　　“你也知道，上一次我娘小输一场，所以这次说什么也得赢回来不是。”不等小舞接茬，舒陵又自顾自的说下去。
　　“我爹想多了解了解定风珠的事，本想问问她，被娘拦下了，说不用问她，诺大个西泠山庄想知道个事还得问外人不成。包在她自己身上，三天内搞定。可是昨天已经是第三天了，也没探出什么新鲜的。所以娘叫我帮忙，还吩咐了千万别让她知道，因为如果她知道了一定会在吃饭的时候装作不经意的样子，一咕脑儿的全讲出来的。还会炫耀她婆家的人脉之广，消息之灵通。懂吗？”
　　丫环小舞更是一头雾水的摇摇脑袋。
　　“我也知道你不懂。”，舒陵边说边做出继续走的样子。
　　“所以刚才呢，我只是想让她继续得意下去，就不会留意我们了。我也探了一些新消息，一会儿用过午饭，我就告诉娘去。这会儿，先去给爹爹请安去。”
　　又往前继续走了一小段，拐了个弯儿，舒陵便停了下来。等了片刻，悄悄的探出头去，正好看到一个丫环跑远的背影，不是表姑的人是谁？
　　鱼饵撒了，鱼儿也上钩了，就等着装盘上桌了。
　　舒陵觉得得意极了，心情好的想纵声歌唱。她冲着莫名其妙愣在原地的小舞轻快的招招手，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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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男分之一或二，应该在后两章内可以出现了。
　　初次写文，请多指教。
　　那个那个，砖头别砸得太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