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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裂土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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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宠的国舅老爷从来不知道,偷鸡不成反会蚀把米,因为他一向都是抢的。所以,现在他也还不明白,那只会下金蛋的鸡怎么就飞了。金殿上,宏景帝庄严而凝重的声音尤响在耳畔“封平安郡主莫舒陵护国圣女,携定风珠巡游天下,待觅得五属神器,祈告天地,愿我国风调雨顺,万民昌盛,始帝基业,延绵不绝……”
长公主府上,莫舒阳正在和前来道谢的杜云疆攀谈。莫舒陵则在一边,低着头专注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定风珠——它怎么会转了一圈又回到自己手上了呢。
“陵儿,杜公子向你道谢呢。”舒阳提醒妹妹。
莫舒陵抬起头,一脸歉然。对杜云疆,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事情本不该这样呀。
杜云疆风清云淡的一笑,说:“莫小姐不必内疚,小姐义举,云疆早已感铭五内。如今,定风珠在小姐手中,想也是天意。况且,如真能求得天下太平的大愿,那可是造福万民流传千古的佳话了。”
“可我没想……”舒陵还想解释什么。
“陵儿,你太小看云疆了。”莫舒阳说道,“刚刚云疆说了,他可以帮忙一同寻找五属神器。毕竟,他家传记载了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真的?杜公子你不介意?”舒陵深感意外。
杜云疆深深地看着舒陵的眼睛,说:“定风珠之与小姐,便若云疆与小姐。这普天下,如今,也只有你,能护住定风珠了。”
夜幕下,京城某深宅大院的密室内,一个黑袍披身的男子,随意的散着还湿漉漉的长发,坐在灯下,手里把玩着一根少有的翠玉长簪。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翠玉的映衬下竟显得有些鬼魅妖娆。“原来是你。”黑衣人自言自语,然后发出“赫赫”的低沉笑声。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虽然和原计划不符,但是却比原计划更要完美上许多。
“少主”一个劲装女子无声息的出现,拱手请安。
“不用担心,既然杜云疆不好用,如今来了个护国圣女不是更好?树大好乘凉啊,这一回,我们连人手都省了。跟着他们走,一切唾手可得。”黑衣人说着“啪”的一声,生生的折断了手中的长簪。“呦,断了?可惜……”他摇摇头,随手把断簪递给那劲装女子,“给你了。”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这几日,杜云疆一直在和莫舒阳商讨寻找五属神器的路线,他们的依据就是一本《天佑年间武林奇侠异志录》。舒陵跑过来,拿起桌上的书翻了翻,“咦,怎么和我的那本不一样?”
杜云疆笑答:“陵妹妹真是博览群书,想不到这样的杂书也有所涉猎。”
舒陵不好意思地微微一笑,说:“还不是当初因为定风珠。”
杜云疆又说道:“我的这一本是家祖传下的,据说其作者当初也是神器的拥有者之一。当年长空公子寻到他时,以寻找神器的经历为交换条件,得到了水天一色长生链。并与作者约定,世间只此一本可以详细的记载其经历。那作者也是怪人,似乎只为满足听故事的愿望,不仅当即答应长空公子,还把唯一的这一本送给了他。只是可惜的是,当年长空公子找到他时,手中只寻得了射日金弓和裂土镜,也隐隐得知火之神器要去西塞边陲的火族寻找。至于木之神器和神殿所在之处,却没有提及。”
舒陵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听得聚精会神,她完全被吸引住了。天啊,这竟是真的吗?我也可以像长空公子一样,有这样的传奇故事?这样想着,她的心已经不受约束的飞向那广阔的天地了……
第二日,一个出乎舒陵意料的人来到了长公主府。
“明音?”舒陵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客厅上,用一条银色丝带束着长发,身着墨绿色长衫,洒脱飘逸的站在那里,脸上淡淡的,正是明音。
“本公子和你还没那么熟,小丫头,要叫明音公子。”没有什么感情的声音,听着令人真不舒服。
这人真是傲慢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舒陵暗中腹诽。
“你怎么来了?不巧的很,我哥哥他们出去了。”舒陵只当没听见明音刚才的话。
明音没有答话,只是好像毫不在意的,却又上上下下仔细把舒陵看了又看。
舒陵刚打算以其人之道,施还彼身,傲慢的转身离去。明音开口道:“你真觉得自己能和长空公子一样?若是将来,在你大哥怀里哭得死去活来的要撂挑子,趁早现在就跟皇上说去,也别浪费我的时间。”
舒陵气结,怎么这个人就会挑别人的短处。在外人面前就哭过一次,偏偏被他捏住不放。
“我又没请你来,要走请便。”舒陵觉得,跟这样的人没必要讲礼貌。
明音也不见不快,反而坐在椅子上。“我是想走,可是我师傅让我把这样东西送来给你。”
“什么东西?”舒陵身子刚转了一半,又停下来问。
明音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打开包裹的绢布,一个五彩流动的盘子露了出来,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做成的。
“一个盘子?”舒陵讶然。
“这就是裂土镜。”明音的声音有些严肃,细长的眼睛中居然没有露出对舒陵的嘲讽。
舒陵走了几步靠到近前,瞬间,裂土镜的彩光更盛。明音突然凤目一睁,盯着舒陵的胸前问:“小丫头,那是什么在发光?”
舒陵低头一看,忙回身从怀里取出一个小香囊,从里面拿出了定风珠。定风珠发出柔和的青光,漫射的光芒,像是与裂土镜的光芒交相呼应。明音眯了眯眼,伸出修长而秀气的手指,轻轻拿过定风珠,犹豫了一下,便放在了裂土镜的中心——一个不易发觉的小小凹进处。
片刻之间,两样东西的光芒都变了,它们交融着,像是许久未见的老朋友,正用彼此最熟悉的方式问候着。青光在五彩的光芒中穿梭,由缓而急,渐渐的,所有的光芒融合成一色,越来越亮,最终变成了耀眼的金色。突然,一束金光喷薄而出,怒射向屋顶,冲进蓝天,又迅速分成五束,一转眼的功夫,向几个不同的方向飞逝……
当一切平静下来时,裂土镜和定风珠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依旧柔和的散发着光芒。舒陵刚想将定风珠拿回,却惊讶的叫了出来——刚才还光滑平整的裂土镜表面,现在围绕着定风珠,出现了凸出来的字迹,好像每个字都有生命力一般,荧荧的五彩液体在字里流动着。明音低声念道:
长生殿吟长生调,
火舞情倾裂土摇,
金弓射日箭无悔,
水天一色丽人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