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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月下清歌舞长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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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耳目一新的现代曲调,声声句句饱含浓浓的相思情愁,直叫人痴然迷醉,深陷其中。苍冥侧目凝望着她,几分痴狂,几分神往,只觉得她就像是一个宝藏,里面装着无穷无尽让人喜悦着迷的东西,取之不尽,直叫人无可抵挡的深深沦陷进去。一曲歌罢,苍冥悠悠回过神来,语声带着一丝酸楚:“好美的歌,可惜不是为我而唱!”
朱默默淡然一笑,目光游离,落在远方,悠悠说道:“自负如你,当不屑于欣赏别人的东西!”此言一语双关,既是指歌,亦是指人,意思是说,自己的心在别人那儿,苍冥骄傲自负,当不屑一厢情愿地看上对自己无意的人,言下之意是想用激将法提醒苍冥不要打她的主意。
一席话似乎真的触动了苍冥心里那根纠结着的弦,只见他悠淡的神情微微一动,沉默片许,方自说道:“对你,什么都可以例外!”
气氛突然变得很微妙,朱默默唯恐他会说出些煽情的话来另自己难以招架,当下扑哧一笑打破僵局:“呵呵……被我点了穴道,在桶里泡上整整一夜,这想必也是苍冥城主让女人欺负的一次例外?”
苍冥面露窘意,垂眸凝视着朱默默,似怒似笑,暧昧之意逐渐升温,默默已感觉到他呼吸渐失平稳,心中暗叫不好,苍冥却冷不防的突然伸手环上她的腰,渐渐逼近的眼眸中一片温润柔和,偏偏又燃烧着炽热的火。
默默灵机一动,身子自他怀中转出,道:“不如我跳舞给你看吧!”那摇身一转的动作如流风回雪,仪态万方,牵扯间披肩的银裘正好落在苍冥手中,苍冥捧起银裘,轻轻一嗅,如温香玉软在手,魂牵梦萦。
默默轻舞着罗袖,随意地翩翩而舞,面上虽如流云出轴般飘逸洒脱,心里却苦无对策:“怎么办?我根本就不会跳古代舞啊,穿成这样,跳爵士是肯定不行的,芭蕾?不行,肚皮舞?唉……”默默不断地自我否定着,突然想起《飘凌七剑》,虽说是剑法,但姿势优美,刚柔并济,只要自己稍加改动,谁能看出是武还是舞?
想到这里,便依照《飘凌七剑》中的动作舞动起来,莹亮的月光薄辉轻酒,映着她素白的轻纱罗衫,如烟,如雾。纤弱的身躯玲珑多姿,轻翩曼舞挥洒间,灵气缥缈,明明真实存在,却偏又如梦似幻,仿佛不一留神,她便会化作一缕仙魂随风出尘。苍冥已看得痴然失神,如在梦中。但见轻缓柔美的舞姿陡变,丈许的白纱破空而起,直上云霄,撩过月心画一道优美的弧缓缓垂落,朱默默身形左右一荡,柔若轻波,偏又带着狂风巨浪的力道,牵动两条白纱穿林狂舞,如飓风,如骤雨,打落黄花片片,纷纷扬扬,萦绕林间,一场漫天花雨美轮美奂。
苍冥几乎已经忘了拍手叫好,他认为任何词汇都不足以形容当前的美,任何赞赏对她来说,都是一种亵渎。
倾城一舞深深感染了眼前人,朱默默自己却并未全神投入其中,她一直都在寻找,找一个合适的方位,造就一场意外,不要头破血流,断手断脚,能让自己昏迷就好,最好昏迷两天,一觉醒来,三日之期已满,苍冥就该送她出城了,而这期间,他便再也没有机会欺负自己。于是,她寻了一个不高不低的树丫,琢磨着从上面摔下来,当不至于要了自己命,却也不会摔的太轻。当下,白纱一抛,挂上树稍,轻身一纵,便攀了上去,头下脚上,倒挂金钩,这可是钢管舞里最有难度的动作之一。
苍冥虽当这是个新奇的表演动作,却仍觉得这动作有些冒险,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已做好及时出手保护的准备。果见朱默默一不留神,失足坠落下来,头在下,脚在上,不死也得摔坏脑子吧!苍冥心中一紧,纵身掠了过去,将朱默默拦腰一抱,空中翻了个筋斗,人便顺了过来,可动作难度较大,未能拿桩站稳,两人便一齐滚落到地上,直滚出数米之远,而这过程中,苍冥的手一直紧搂着朱默默的纤腰,不曾放开。
几乎是零距离的接触,将本就微妙的感觉加以升温,两颗心碰碰狂跳,相互撞击,苍冥会心跳加速,其原因不言而喻,而朱默默会心跳,一来是舞蹈动作过大,气息尚未平复;二来是下定决定从那么高的树上跳下来,不知鼓了多大的勇气,心里自然是又惊又怕;三来自也是出于男女之间的尴尬。而这些苍冥并未想到,他只道是女人在男人怀中脸红心跳,便逃不开一个情字,心中一动,臂上便拥得更紧。
默默挣扎着想要逃开,苍冥却欺身将她压在身下,默默清楚地看见自己苍白的脸倒映在他眼中,变成了红色,一种□□与怒火交融的红色。
“你居然为了他,不惜残害自己,从那么高的树上跳下来,只为了逃避我?”苍冥一字一句,咬牙道来,语声带着难以抑制的愠怒,就像是一只受到伤害的野兽,随时可能情绪失控,将人撕裂于爪下。
默默暗暗心惊,心中苦水翻腾:“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他,如何是好啊?”她知道否认没有用,争吵只会激怒他,只好一言不发,让时间去平复他的情绪。
“回答我!”苍冥咄咄相逼,态度霸道,不容拒绝。
朱默默也没有那么好的耐心,能忍则忍,不能忍则抗:“你既然都猜到了,何必还要多此一问?”
苍冥心中一沉,环住默默的手臂也不由得松弛了几分,片刻的失意后,眸间凌厉更甚:“为什么要逃避我?为什么不能给我公平竟争的机会,为什么不能坦然面对跟我的感情?只因他先入为主吗?”
朱默默心中一动,哭笑不得,心道:“这家伙还真是自作多情!”心中这么想,口里却不敢说出来,思量一番,轻声道:“苍冥,感情要一心一意,岂能四处投好?我若是水性扬花,四处留情,你还会将我看在眼里吗?即便你样样都好,只是出现在他之后,可那又能怎样?他已经在那儿了,那已是不改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