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B》赛尔亚

9、第 9 章

　　九
　　喝到第6罐的时候，还是没能如愿的感觉到解脱的醉意，反而因为喝的太快太猛，全身不舒服。彦一跑了几趟洗手间，肚子还是火一样的烧着，很没形象的伏倒在餐桌上。
　　“都怪我不好，太多嘴了。”阿汤面带忧虑的推推他的肩膀。
　　说话的人明明就坐在对面，飘到耳朵里的声音却仿佛来自很遥遥的地方。对于阿汤这样自觉的内疚，彦一实在无话可说，自己现在这个样子，难道还能微笑着安慰对方哪里哪里，别多心了，也太没说服力了。

　　“我有点不舒服，今天先算了，下次再一起你吃饭吧。不好意思。”彦一强打起最后的精神。
　　阿汤抱着手没搭腔，若有所思的望着他。
　　“我说，今天到此为止吧。”彦一忽然觉得很生气，被当作会对刺激会做出何种反应的而受到观察的试验动物的感觉还真让人恼火，如果不是阿汤的话，彦一真不知道会不会拔出拳头把对方好奇的面孔揍个稀烂。
　　“该道歉的是我。”阿汤诚恳的道歉，“不舒服的话，早点回家吧，还是。。。不如今天到我那住一晚上吧。”
　　为什么？原有的费解在看到阿汤担心的表情之后就完全理解了。
　　“用不着，哪有喝醉了就要住到别人家去的道理。”彦一故意曲解他的好意，“何况我没有醉，只是肚子有点不舒服。”
　　总算阿汤没有坚持，坐上他那台算不上宽敞的小车里，秋天的微风从车窗里穿过来吹在彦一的脸上，身体上的不适逐渐逐渐的消退了。

　　男人没料到彦一那么快就回了家，来开门的时候鼻头上亮晶晶的都是汗，头发一缕一缕的纠结在一起。
　　“这么早。”男人冲着彦一笑笑，身体挡在狭窄的过道里。
　　但是还是看到了，摊在床上的还没整理的衣物，堆在地上已经打包好的日用品，和用来装行李的巨型皮箱。彦一不愉快的皱起了眉毛。
　　“啊，那个。。。”男人也知道被彦一发现是免不了的，尴尬的反复搓着双手，“想早点准备好，既然已经决定了。。。”他还想再笑，被彦一不耐烦推开。

　　下车前被彦一神情凝重的阿汤下了咒：“就这么放你回去，不会乱来吧。”

　　彦一赌气的靠在窗边，费力的尝试了三次才点燃了手里的烟。很少在男人面前抽烟的自己，今天放肆到无所顾忌。虽然提出要离开这里换个环境的人是自己，但是看着男人一额汗的和行李的搏斗居然会有种说不出的解气的感觉。
　　怎么都合不上皮箱的拉链，男人差不多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箱盖上，可同时又因为手不够长的不法摸到拉链头。
　　彦一吐着烟圈，一点想帮忙的意思也没有，男人放弃了转身坐在皮箱上喘着气，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汗，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
　　“慢慢整理吧。”彦一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安慰地说。
　　男人没有回应，失神的望着乱作一堆的行李，好半天才又像重新振作了一般说：“还是早点收拾好吧。”
　　皮箱盖又被180度的翻开在地上，男人把头埋在里头卖力地翻弄着，找出一些再次折叠一番或者索性拉出来直接丢掉。
　　“这件还要吗，好像都没见你穿过。”男人时不时的从皮箱里抽出一些彦一的衣物问他。
　　“随便吧，不要了。”怎么看都好象和自己没有关系，彦一把烟头丢到窗外，不感兴趣的绕过男人和皮箱，无聊的躺倒在床上。
　　“这件呢？”男人又举了件红色的球衣，已经有点旧了，最近都很少穿。
　　“啊。。。要吧。”
　　男人把球衣放在其他衣服上仔细的叠好，又在箱子里找了个空隙塞了进去，突兀的红色在一堆灰暗素净的颜色里异常醒目。彦一忽然恐惧的想到以后自己和这个茶色的男人也许也要这样纠缠一辈子。

　　“乱说什么？”听到阿汤说了那样一句话后，彦一不客气的反问。
　　阿汤的手指弹琴一样轻轻敲着方向盘，“固执又任性的家伙，还真是麻烦呢。”
　　就算对方的眼睛没看着自己，彦一也知道那个固执又任性的人指的是谁。
　　“所以。。这次已经确定过了吗？”阿汤想起什么的笑着把脸转向他。
　　“没那个必要。”彦一粗暴的说。
　　“呵呵，这一次这么自信吗。”
　　听不懂吗，没有那个必要，完全的没所谓，茶色的男人对自己的感情究竟是不是爱，根本没有想去确定的兴趣。彦一不想费劲的向别人解释，只是烦躁的推开了车门。
　　“不管怎样，我打算要离开这里了。”人都下了车，忽然转回身扶着车门。
　　“明白了。刚才看你那样还以为。。。我以为。。。”阿汤半张着嘴观察着彦一的表情，谨慎的选择着措辞。
　　“没有。”彦一斩钉截铁的说，暗中捏紧了扶着车门的手，幸好阿汤没有看到。
　　如释重负的表情浮现在好友的脸上，彦一想自己应该是通过试炼了。

　　偏偏收拾好的心情，被这一屋子的零乱瓦解粉碎。

　　“现在都几点了，为什么一定要急在现在整理呢。”彦一突然的责备，吓了男人一跳。
　　“不是还有好几天吗，何必非要现在就迫不及待的就收拾。”跳下床，踢翻了脚边已经打包好的物品。
　　“票是星期一的，所以其实也没几天了。。。”男人自知理亏的越说越小声。
　　“你！不是说好了坐星期三晚上的火车走，为什么要提前？”也不管是几点的提高了声音咆哮着。
　　“买不到其他时间的车票了。” 仿佛没办法面对彦一的质问，男人难堪的转开了头，脸色是彦一没见过的铁青。
　　“怎么可能。”这不是可以叫人接受的理由。彦一跳着脚，粗鲁的把阻挡他的障碍踢得四散，反正这是这个男人宠出来的坏脾气。
　　“好吧，我只是想早点带你离开。”眼睁睁地看着彦一发疯，男人最后终于承认。
　　盯着茶色男人满脸郁结的表情，彦一想为自己被设计而感到委屈，却早已浑身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