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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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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和茶色男人足足冷战了一天两夜。
看着一言不发的他在房间里一点一点收集整理,变回空旷的房间如果有人说话,可能会听得到回声,只是没有人开口。
男人一早就离开了,彦一知道他是去公司拿最后的薪水然后辞行,如果按照原来的计划。
想着是晚上的火车,漫不经心的游荡在这个城市,最后却停在了熟悉的门口。
是因为和男人吵架所以才会不自觉的到这里来,虽然心里头自觉的嘲笑着自己这种赌气行为的幼稚,看到铁制的大门向他开启的时候,彦一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想进去的冲动。
“就知道你会来。”
钟森丢掉了小土铲从花圃里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土,掸了掸并没有弄脏弄乱的黑色西装裤。
还真是难得,以前连节假日都不见在家的人,居然在星期一的早晨在花圃里除草。彦一一边不动声色的安静跟在他的后面进屋,一边又忍不住受宠若惊的猜想钟森是不是真的特地的在等着自己的到来。
还是心照不宣的直接进了钟森的房间。
“人都走光了。”浴室里传来洗手的声音,“喝什么,你自己随意吧。热情的声音从浴室里飘出来,仿佛他们是熟悉到不必拘礼的老朋友。然而这样的热情洋溢,让彦一不痛快。
从酒柜里拿了瓶金酒倒了一杯给自己,需要想一个合理的理由,为什么要来,难道又要牵强的要那本早就过期的护照。
“一大早就喝这个,壮胆吗?”
钟森站在他身后挑着左边的眉毛在笑,彦一忽然明白了就算再冠冕堂皇的理由在对方看来也不过只是可笑的借口。
索性不开口好了,看他有什么要说。彦一刚拿定了主意,楼下的门铃就不识相的响起来。钟森说了句抱歉,扔下彦一跑了出去。
这是整栋楼视野最好的房间,可以看得到来访的是几个穿西装的陌生人,钟森微笑着把他们迎下车,浅浅的欠着腰,得体的礼貌,大概在说着欢迎的话。一行人进了屋就看不到了,依稀听到书房门开合的声响,又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人出来,也没见钟森上楼,彦一理解的想到自己应该又被顺序延后了,以前不就是这样吗的。让位给他的生意,让位给他的兄弟,反正永远直到最后才轮到自己。
等了好久才又听到开门的声音,冲下楼梯的当口,迎面撞见那几个陌生的拜访者尴尬的收住脚步。站在最后面的人悄悄的和同伴交头耳语,然后几个人同时抬头向停在楼梯口的彦一致意,公式化的微笑,毫不掩饰的猎奇的目光。
机械的回应,绝无带恶意的上翘着嘴角,可惜没有跟出来的钟森看不到,多么值得嘉许的客气。
就算听不到也猜的到对方的窃窃私语:这个就是,钟森从日本弄回来的人。就是为了这个家伙不惜和多年合作伙伴翻脸,甚至不顾是单枪匹马的只身在对手的地盘。不过那就是钟森了,那个有胆识有气魄的男人,不仅顺利的抱得美人归,还赢到了对方的尊重。
自己算什么呢,不过是这段有关钟森的传说的纪念品罢了。
彦一淡淡的笑着,连穿得不够帅气都懒得顾虑。反正自己不过是点缀而已,扮再靓也只是装饰了别人。何况在那个传说里,彦一的意愿从来都是忽略不计的。如果我告诉你钟森只是个不守承诺的骗子,你会不会信,会不会也这样瞪着眼睛好奇的瞄来瞄去,还是愤愤不平的骂我不知好歹。
一直到那些人开车离开,钟森都没有从书房出来。彦一推开门才发现他只是靠在椅子上愣愣的出神,也许早不记得自己的存在了。
“那些人是我的债主。”钟森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点落寞,“不过他们也看到了,我也拿不出什么了。”喉结随着他的声音在扣紧的领口下面隐约起伏。
“想做吗你?”其实彦一想说就算什么都没有了,还有我,但是好像很难说出口,所以开口就变成了想不想做。
嗯?钟森的落寞转成了啼笑皆非,不过他也没有拒绝。
过程永远是一样的和谐且亢奋,如果不多计较,也算的上身心愉悦。彦一伏在他身上,传说中的钟森就算保养的再好,仍旧会像一个40岁的男人那样肚子上有少少赘肉,□□时控不好节奏。沿着棱角分明的下巴沿着倔强的脖子一路摸下来,指尖停在那湿热的胸膛,仿佛摸得住他心跳。
“这个给你。”皮制的手包是从床头柜里取出的,现在被钟森放在彦一面前的被单上。
里头是一本红色的护照,和很厚的一叠钱。还真是扫兴这个家伙。
窗外的天色还不晚,阴沉沉的的落霞,晚上也许得找一件厚点的外套。
彦一迅速穿完最后一件衣服的时候,钟森又把那个皮制的手包递到他鼻子下面。
“拿着吧。”
彦一接过,抽出那本过期护照,再推回去,钟森不要,彦一就直接把皮制的手包扔在了他脚边。
钟森叹了口气:“不要再赌气了好吗彦一?何必和钱过不去。”
是没必要和钱过不去,但是如果是你要买我,这些不够。
钟森弯腰捡起了手包,带着投降的表情塞到彦一的手里:“拿去吧,如今我也给不了更多了。”
彦一拼命睁大眼睛,狠狠的盯着对方。钟森笨蛋,这世上谁都可以买我,只有你不可以,只有你不可以。这些不够!
因为怕被对方厌倦所以先离开他,却又怕消失的太彻底,纠缠着那本不太有用的护照,只要还留在对方手中,就表示他仍旧有不舍的眷恋。原以为自己是特别的一个,所以谁都可以用钱用物质来交换,只有你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