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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长安美男传(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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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清瘦修长的人影,在绛珠古记的附近徘徊了很久,紧锁着剑眉,似乎在犹豫是否要进去,最终幽幽一叹,自己似乎没有进去的理由,只是——她会记着昨晚的承诺吗?而他又该如好是好?自己怎么也想不到,会这么容易爱上一个人,就那么一眼,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酸涩感觉,难道这就是母后说的爱情吗?爱着一个人就会时刻想着那个人?母后对父皇的感情就是这样酸涩吗?那么母后又得到了什么?父皇爱的不是她,可是她为什么还要那样等待?
或者他直接跟太子,李泰他们一样,喜欢的人就直接纳为己有?不,不行……自己曾发过誓,绝不像父皇那样伤害女人,所以他今生只爱一个人,那就足够了……
这时,吩咐完事情的青烟,跨出大门,漂亮狭长的眼睛,半眯着幸福的看着碧蓝的天空,深吸了一口气,心想,这古代的空气可真是清新,发现自己来到这古代后,这悠闲的生活,似乎……让自己放松了好多,也是,自己在现代的时候,总是莫名其妙地不安,哪怕那些人都已经死了,也许是自己害死他们缘故,他们就像噩梦般缠绕着她。
看着蔚蓝的天空,湛蓝的让人兴奋,心中的漫溢着激情,而且一想到自己的战略计划,心里更是激动起来,好久没这么有挑战了,就像当年设计夺下皇朝古董集团的心情一样,兴奋到了极点,呵呵……只不过这次要征服那些美男们,还有在完全陌生的古代打造自己的古董集团,嘴角笑可怖起来——太有意思了!
不尤嚣张对着天空,大喊宣喊:
“……我要新生活……美男们你给我等着……”青烟,撩了一下头发,咳,优雅——自己似乎失态了,还好这里冷清没人,但真是舒畅……这么多年的紧绷——
紧绷——突地,青烟嘴角的笑渐渐敛了起来,神色黯然地低喃道,“如果没去那里,应该就是这样的吧……”这样的感觉就像回到了快乐的自己,在没去那个华丽的城堡前,她是单纯而快乐的……童年,好遥远。
想着童年,青烟的脸上布满了冷凝的恨意,也许她最该恨的应该是她,童年记忆中那个懦弱,又可笑的人——她的母亲,一个只会依赖男人的菟丝草,如果不是她,她就不会遭受那种种的恨,就算她把自己扔到孤儿院,也好过在那个地方糟蹋。
更可笑的是,她竟然还说那个人是好男人,如果是好男人,怎么会玩弄她,抛弃她不闻不问?也只有那个傻的可笑的人才相信,相信甜言蜜语的女人,活该被骗,嘴角的冷笑泛开来,幽幽的冷意。
不知道现在皇朝古董集团现在怎么样了,怕是乱成一团了,那几个一直试图把她拉下位置的“远方亲戚”,不是一直在找机会陷害她?她这一消失,他们只怕是早吞了这一切。
算了,想这么多干吗?也许上天可怜她,让她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吧,苦涩地笑了起来,自己终究只有一个人。
而站在墙角的人影,拽紧了袖口,神色复杂地看着青烟,如果起先那张狂的笑意,让他惊艳,那么现在这伤神充满恨意的冷笑,让他的心揪紧的痛——心疼。
次日,阳光依旧明媚。
长安十大美男聚集一处的概念是什么?
暴动,轰动,尖叫,最主要的是……要闪到眼啦。
话说,这天“浔阳渡”休业,原因当然是十大美男聚首。
于是乎,长安未嫁女子,都在在这浔阳渡附近徘徊起来……这天西市生意堪称兴隆到有史以来最“发”的一天,尤其是胭脂,水粉,花裙子,珠钗,香包……
而且,这男子的折扇,羽扇,纶巾,绣金的白袍,也非常畅销——据说是“自命风流”的装扮,为了这天能乘机吸引美人们的目光。
意外的是这天有个行业悄然兴起,那就是“租赁家仆”,也就是租丫环,奴仆,让那些好面子的“空壳子”世家,好炫耀自家的身份与家底。
“浔阳渡”位于西市的中央,木栅花窗,阁楼回廊,雅致盎然,这阁楼外延之上,紫藤蜿蜒垂空,浅蓝紫色的花穗,在翠羽般的绿叶衬托下相映成趣,形成天然的帘幕,虽是夏末秋初,这紫藤依旧开得逶迤,灰褐色的枝蔓如龙蛇般蜿蜒着朱红的梁柱,雕栏,顿时风光无限。
如果没有阁楼外边的喧嚣,那就更完美了……不失为一个幽静的古色古香的好地方。
“呱噪……”冷冷的话语,似乎不喜欢这里的喧嚣,此人乃鼎鼎有名的裴行风大将军,雕刻般的俊容,冷酷无情,一副嗜血的模样,一身黑衣劲装,斜靠阁楼的柱子,冷冷的脸,更是添了他的阴沉冷漠,一般人还真不敢直视,当然这天底下能让他“变色”的可不是什么战场敌人,而是活泼可爱的南沫少爷。
因为他乃是南沫少爷的亲舅舅,当然“南沫少爷”坚决不承认,怎么可以有个比他才大两岁的舅舅,所以南沫少爷还非常不礼貌地叫着“裴行风那家伙”,而且更过分的事是他跟外人介绍,坚决介绍这家伙是他的朋友,所以知道的人他们这层关系的很少,只知道裴行风大将军非常疼南沫少爷。
比如说,南沫少爷有求于裴行风大将军的时候,只有拉着他的手,小孩子一样摇晃,然后可爱的小脸上“装装哭样”,说一句“神秘的话”,裴行风大将军顿时手慌脚乱,什么都依了……据说,此“装模做样”屡试不爽——当然,众人对着“神秘的话”非常好奇。
“冷血、卑鄙的家伙……”南沫少爷,不屑地鄙视他,昨晚去他家的时候,竟然把御赐的美味甜点,随意丢在桌上,要是被人吃了怎么办?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曜月,似睡半醒的阴美的脸上,浮着无奈的笑意,大概也只有不知死活的小子才敢对着战场上杀人无数的裴行风大将军这么说,哎……这两人。
“呵呵……恪,听说你最近终于对女人感兴趣了?怎么样,要不要画一本‘艳情图’给你参考参考?免费赠送哦……坊间可是千金难求哩……”说话声倒是解了围。
说话者,身着轻柔的白衫,外罩一件常礼服,飘带松散,甚是随意,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着把象牙质的折子扇,潇洒万分,未了还摆出非常臭美的姿势,“啪”折子扇应声展开,对着吴王李恪,暧昧地眨着桃花眼,邪魅潇洒。
而,折子扇上,画着衣裳半解的美人图,那露骨令人脸红。
此人,阎莳凌,一个被阎氏家族赶出家门的异类,擅丹青书法,却“不务正业”,偏偏喜欢给那些美人们画“花下美人图”,或“艳情图”,顾名思义,“春宫图”,而且专门为那些青楼红馆的名妓而画,而他所画之春宫图,在坊间暗底下非常流行,甚至有些人家嫁女时作为压箱底的“辟邪”。当然按君子之道来说此人可谓是好色糜烂之徒,不过尽管如此,此人依旧非常受欢迎,尤其是坊间女子,对他称赞甚多,据说是因为他把她们当作真正女子来看,没有门第,没有贵贱,没有美丑,画出来的美人图中,不管你是默默无闻、身世可怜,他的画中总能找出沧桑下隐忍的聪慧,秀丽,甚至高贵,总能使人倍觉珍奇,甚至怜惜。
而作画之时,他那双深情的桃花眼凝视着你的时候,大概没有几个女子不为所动。这坊间的女子都称他为“多情邪魅的阎圣手”。
据说这阎氏家族的人,都具有独特的慧眼,被他们看中的人,身上肯定有着异于常人的风采,这阎立本,阎立德两兄弟也是如此。
而被这样戏谑的人,李恪,双颊微微泛红——真的是羞涩。
顿时静了下来,很好,问到点子上了,于是满眼好奇地看着他,就连冷酷的裴行风,眼里也浮着那么一丝丝好奇——毕竟他可是皇子,正日都有美人围绕,难道真的如传闻所说的是个“处子”?似乎,有点匪夷所思……
稍远处两个正在下围棋的人影,手中的白子,黑子,捻在半空中。
本来还在说着什么“现在天竺现在正是崇拜湿婆神的时候,还有他们那边的医术……”话也留在嘴边。
李恪温文尔雅的俊脸上,尴尬地看着众人审视的眼光,不自在地笑了笑,“昨晚……喝醉了……”
是吗?众人疑惑地看着他,虽然以前恪他确实容易醉酒,但,这么多年起码也锻炼出来了吧?
安莫洛更是幽怨地损着他道,“昨晚他可是非常老道呢,直接把人家姑娘家抱在怀里,我看啊,这姑娘家的名声都要给他破坏了,哎哎……还说什么纯情呢,照我看啊,根本就是真人不露相,我们被他的纯情样给骗了……可惜了那么个娇媚的美人啊……”
“呵呵……恪,这次确实叫人吃惊呢,昨日我跟曜月去看了那小姐,她确实非同一般,如果不是恪看中了,连我都想抱抱了……”南沫,努着小嘴,不甘的说着。
“哈……你这奶娃子也想女人,识相点滚一边去!”安莫洛讥笑看着眼前,白嫩可爱的小脸,怎么看,就像小孩子,不过他可知道,这小子鬼的很,装着无辜可爱的样子,心里满腹的诡计,上次竟然设计他买下那个什么“曹记酥饼”,想起来就郁闷,从来只有自己设计别人,哪轮到别人设计自己,要是被人知道了,他还在胡人里混什么?
“是哦,难道你这个吝啬鬼,外加老花痴就可以了?听说昨晚你被某人像拎小狗一样拖走,真是可怜哦……据说,那小姐从头到尾都没正眼瞅你……”一针见血,狠。
“你们这些风流片子,尽在这吐秽,没瞧见我这边在煎茶么?雅致都被折腾没了。”嗔怪的声音,酥软清脆,而面容更叫人惊讶,魏晋名士般的风雅气质,玉面红唇,精致而美丽——当然如果他的眼里没有严肃正经,那就更风雅美丽。
顿时,诸位美男,屏住呼吸,糟了,忘了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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