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蘅（黄药师同人）》然心

3、第 3 章

　　清风徐来，花瓣如雨。

　　桃花林里，黄蓉仰首望着漫天飞舞的花雨，黛眉微蹙。自她醒来后，再也不见娘出现。问爹，爹说梦不必当真，那真是一个梦吗？摇了摇头，黄蓉跑向海边。

　　衣拂动声响，只见一人在桃花林上空翻了个身，落在黄蓉身前，拦住她前进的方向。

　　“爹。”黄蓉见其人，撅起嘴唤道，似对他阻了前进之路颇为不满。

　　黄药师见她衣着单薄，皱眉道：“病刚好，蓉儿又调皮了。”

　　黄蓉一听，知黄药师虽未严说，但那说话的语气与往常着实不同。立刻转身，撒腿就跑。怎料她跑到一半，腰肢突被一手环住，人跟着飞起来，侧首望向抱着自己的黄药师。

　　半晌，黄蓉轻声道：“爹，梦里我真见着娘了，和爹画的画像一模一样。梦里淡淡的花香萦绕，我靠在娘的怀中睡着，后便醒了，那感觉一点也不像梦。”

　　听黄蓉这么一说，抱着她的黄药师面上虽不见喜怒，但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哀伤却被黄蓉给瞧见。知自己惹爹伤心，黄蓉双手环上黄药师的脖颈，沉默不语。

　　冯蘅站在屋檐暗处，那抹青衫映入眼底，顺着他们走的方向，侧身远远的看着黄药师，微微一愣。不解黄药师因何事难过，面无表情，使她想起当年九阴真经被盗，黄药师看着眠风他们挑去脚筋，那时也是这般，但冯蘅知道他的心在痛。他可是想起当年的事？

　　想到这里，冯蘅慢慢转身，望向那道出桃花岛的路，当年她怀着身孕，看着眠风他们挑了脚筋，缓缓的从正厅爬出，往那条路而去。她皱着眉，一步步的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爬上小船，试着阻止，才知其因，冯蘅只能看着小船划出自己的视线。

　　回到正厅，看着黄药师怔望着地上的血，冯蘅缓步走至他身旁。那一夜，冯蘅静静地陪了他一夜，直待药师亲口与她说出九阴真经下卷被盗。至此日后，药师会去海边待上六个时辰，直到蓉儿未出生的前两个月。那日，冯蘅正在屋子里休憩，忽闻一声怒吼，才知黄药师对九阴真经被盗，赶弟子出岛之事耿耿于怀，故起了重默九阴真经的心思，不愿看着药师这么痛苦。只是当年冯蘅一时硬记，时隔三年，她又怎能完整默出？五日不眠不休导致元气大损，终拼死生下蓉儿，撒手人寰。

　　***

　　子时过。

　　冯蘅从黄蓉的屋子里出来，转入主寝，一股酒味扑鼻。秀眉一皱，望向坐在小桌旁的黄药师，只见他一手握着酒壶，一手搭在桌边，人已是烂醉如泥。

　　冯蘅担忧的望着黄药师，不曾见他如此醉过。停了一会，缓步上前，伸手将酒壶移开，扶他回到床睡下，接着转身取来湿帕，轻拭他的脸颊。

　　“阿蘅……阿蘅……”

　　忽闻黄药师唤出她的名，握帕的手一滞，冯蘅怔怔地望着醉酒的黄药师，一滴泪从她眼中缓缓滑下，滴在黄药师的脸上。

　　黄药师慢慢睁开眼，望着冯蘅道：“阿蘅，别走。”说着手一抬，用力的握住冯蘅的手。

　　冯蘅惊讶地望向黄药师，目光缓缓移至紧握着她的手，温热的感觉从手背上传来，一股暖流似通过手臂涌上心头。片刻，再望黄药师，他的眼已闭上，只是那句话一遍遍的重复响起。

　　“阿蘅……别走……”

　　翌日。

　　黄蓉跑进屋中，见黄药师仍睡在床，立刻跑到床边，双手轻推着黄药师，说道：“爹，醒醒！”

　　慢慢睁开眼，循声望去，见是黄蓉。想到昨夜喝酒之事，黄药师撑起身，翻身下床，望向黄蓉道：“蓉儿。”

　　“爹，你说今日要教蓉儿“兰花拂穴手”。”黄蓉撅着嘴道。

　　抚了下额，黄药师笑道：“蓉儿先去试剑亭，爹随后就来。”

　　“不许骗蓉儿！”黄蓉微微一笑道。

　　黄药师笑着点点头，重复道：“爹何时骗过蓉儿？”

　　黄蓉一听浅笑盈盈，转身跑出屋去。待跑出门外时，又回了次头，嘱黄药师快些来。

　　听脚步声远去，黄药师慢慢站起身，在看见床下一方绣帕时，愣住。心里不禁道：他屋子里怎会有绣帕？自阿蘅逝后，他将阿蘅的东西全置于坟冢。

　　站在一旁的冯蘅见此情形，趁黄药师垂首抚额之际，走至绣帕前，用裙将其遮掩。尔后黄药师再望冯蘅所站的位置，方才的绣帕已不见。眉心一拧，黄药师只感头疼，眨了下眼，仍不见绣帕踪迹。

　　“应是醉意未退。”黄药师摇了摇头，转身走出房间。

　　见黄药师出屋，冯蘅松了口气，慢慢蹲身，捡起昨夜掉落的绣帕。想起昨夜她被药师握住手腕，怎也抽出手来！直到天色渐亮，手腕上的温热感消失，她也跟着失去了意识。直到蓉儿推门进入，她才恢复意识。

　　拉回思绪，望了眼手中绣帕，冯蘅离开屋子，将绣帕置于蓉儿的屋子里。转身之际，冯蘅突感不适，全身如进入火炉，人陷入昏迷。醒来时，人已附身于玉箫，不解此因。